整個隊伍開始向西方前進,皇后等人站在城門樓子上只能眼睜睜看着秦東將皇帝帶走而無能爲力。普爾喀麗亞曾經也想過不能被秦東這麼脅迫,想不顧皇帝的死活派大軍將秦東等人全部絞殺,但是她不敢冒這個險,在名義上她還是馬爾西安的妻子,一個妻子不顧丈夫和皇帝的生命危險,只爲出一口氣,只爲自己的顏面,這個罪名她承擔不起,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只怕她回遭到所有人唾棄。
隊伍人數的人數較多,行進速度很慢,直到下午傍晚時分才抵達了西面幾十裡外的厄梅爾小鎮,讓秦東心疼的是他這次帶來的貨物的皮毛衣料有一半被城衛軍沒收了,一個銅板都沒拿到,不過最先賣掉的一部分貨物所得的錢也賺了幾倍,算是能夠補償被沒收的那部分貨物的價值了,只要東羅馬帝國把贖金送到邊境,他這次來君士坦丁堡就算是大賺了一筆。
在厄梅爾小鎮與佩特烏斯和曹查理等人匯合之後就在小鎮休整了一夜,這一也可過得真是難熬,夏天在野外的蚊蠅太多了,很多人第二天早上起來時身上長滿了紅斑,這都是被蚊蟲叮咬的結果,還有許多人根本是一夜沒睡。
爲了改變這種情況,秦東只能派人去向東羅馬帝國的官方索要帳篷,地方官本來不想給,五千人多人的帳篷,所需要的花費了不是一個小數目,不過被派去的人一個個凶神惡煞,都是匈奴騎兵,地方官嚇得半死,只能從當地駐軍中抽調了五百頂帳篷給秦東送來,秦東又派人去購買了大量的薰香,用來在夜晚驅蚊,也購買大量的糧食,如此這般又在原地耽擱了一天。不過這一天耽擱得是值得的,至少這天晚上再也沒有人因爲被蚊蟲叮咬而睡不着了。
這一天除了準備行軍帳篷、購買糧食和驅蚊薰香之外,秦東還派人對這五千多東方人進行了登記和分類,這項工作由佩特烏斯和曹查理負責。佩特烏斯負責登記拉丁文名字,曹查理負責登記中文名字。
經過登記和分類辨別之後,得知一共有五千一百二十三個漢人,這些人當中年輕人和中年人佔了絕大多數,這其中有八成是純漢人,還有兩成是漢人與其他歐洲人的混血,少數是老人和小孩,漢人的女人不多,一共只有六百多人。
除此之外,還有兩百多印度人、東南亞人。另外還有四百多突厥人,一共加起來有五千七百六十八人。
這天晚上,秦東將衆人召集在一起,看了五千多人的登記名冊之後,秦東說道:“我看了一下。這五千多人當中有一百三十七人識字,其中又有二十五人的水平不錯,而這二十五人當中卻又有七個人很有文采,阿法爾德,你派人去把這七個人都請過來!”
“是,大人!”阿法爾德答應一聲後就出了帳篷。
沒過多久,被請的七個人進來帳篷。一起向秦東行禮,而且是行大禮,秦東慌忙起身將他們扶起來。
大家入座後,秦東對這以鍾琿爲首的七個人說道:“幾位都是德才兼備的有識之士,都是文學大家……”。
秦東這話說得就有點太擡舉了,太給面子了。以鍾琿爲首的七個人連忙起身行禮連聲說不敢不敢、繆贊之類的話。
“這次諸位連同外面那麼多人一起被羅馬士兵逮捕入獄,其實是受了我的牽連,我實在是慚愧啊,怎麼說這件事情都是由我而引起的,我有責任。因此我以皇帝的安全威脅他們將你們送了過來,現在你們在東羅馬帝國也呆不下去了,我的意思是請諸位隨我一起西去,現如今匈奴帝國內鬥不止,正面臨四分五裂的局面,正是動亂之時來臨了,但同時也是少有的機遇,諸位都是頭腦清醒,才智高絕之輩,你我等人何不趁此機遇幹一番大事?”
秦東說完之後看着這七個人,其中鍾琿在曹查理的遊說下早就答應跟隨,他從前還是北魏朝的一個刺史,年僅三十多歲就做了州刺史,家中也沒有任何背景,能力可見一般,但也因此得罪了很多權貴,爲了避免家族被滅的下場,不得不捨棄了官位帶着族人一起遠遁西域,後來輾轉來到了君士坦丁堡,就在此安了家。
鍾琿起身說道:“我等在此西方之地,人生地不熟,周身到處都是異族之人,言語不通,交談困難,西人對我等都存在敵意,能在君堡住下已屬不易,現在君堡不能呆了,我等又當何去何從?現承蒙秦大人看得起,琿願意追隨左右,主公在上,請受琿一拜!”
其他幾人互相看了一眼,也都起身向秦東拜下,口稱:“承蒙主公看重,吾等必誓死追隨!”
他們這些人也是沒辦法,就算他們心裡不願意跟着秦東去匈奴也不行,這裡都不能呆了,再呆下來連命都保不住,而且一看秦東就知道他是漢人,大家都是漢人,算得上是同鄉,而且秦東還是匈奴的千夫長,官職不算小,跟着過去說不定能混得不錯,再說出門在外,同鄉在一起也能有個照應不是?
秦東見這七人都答應跟隨,頓時心花怒放,連忙將他們一一扶起。想要做一番事業,在這西方之地打出自己的地盤就必須要聚集足夠多的人一起完成,單靠一個人是絕對不行的,秦東深知這一點,他身爲漢人的後代,手下卻都是匈奴人和希臘人、羅馬人、日耳曼人,這怎麼行?就算他再有能力,武力再強大,但總是跟這些人有一些隔閡,自己感覺很孤獨,但是如果有了這五千多漢人,情況就完全不同了,這些人可以看做是他的孃家人,一旦有事,這些漢人必然會力挺他,因爲他們都知道,如果秦東倒了,他們必將遭受滅頂之災。
接下來秦東說道:“諸位,現在我們這裡有五千多人,人數衆多會讓我們行進速度變慢。又因爲人數多,以至於很容易造成混亂,難以管理,我們要怎麼樣管理好這些人呢?如果出了變故。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不會四散逃逸呢?不知道諸位有什麼辦法沒有?”
鍾琿站起來道:“主公,此事不難,只需在每十戶人當中命一人當任亭長,在每十亭人當中命一人當任里長,在每十里人當中命一人當任村長,這裡有五千多人,可以組成六個村,大人如有命令只需傳達給這六個村長,只要管好這六個村長就能管理好這五千多人!”
這鐘琿真是有些才能,這個問題在他這裡竟然如此簡單。秦東大悅,當即命令其他六個人各自擔任一個村長的職務,管理一千人,而命令鍾琿當任鎮長作爲這六個村長的上官。
接下來秦東又任命剩下的一百多個有點文采和能讀書識字的人分別當任里長和亭長,這些人能讀書識字。一般來說能讀書識字的人都懂點道理,而且在這個時代讀書人都是非常受人尊敬的,由他們這些人當任里長和亭長,其他的漢人們應該不會反對,而且他們都能讀書識字,還能看得懂秦東的發下的公文,他們這些人還能教會其他的漢人讀書識字。可謂一舉多得。
這些問題定下來之後,秦東當即讓他們連夜去確認自己轄下的漢人都有哪些人和多少人,而那些被分到某個亭的漢人則要認識自己的亭長和里長,待這些人和自己的亭長和里長互相認識之後,六個村長也到來跟他們轄下的漢人互相認識,這樣一來就便於管理了。至於剩下幾百印度人、東南亞人和突.厥人全部打散了編入各個村中。
清早。吃過早餐之後,隨着秦東一聲令下,這五千多人在各自亭長和里長的管理下很快集合在一起,匈奴騎兵們分散在周圍警戒。
秦東騎馬走到這五千多人的正前方大聲道:“父老們,兄弟姐妹們。我和你們一樣是東方人,我的父親是北魏人,從血統上說,我們是同族,血管中流着相同的血液,由於我的原因讓你們被抓進了大牢,現在我把你們救出來了,可以說我們誰都不欠誰的,但不管怎麼說,是我讓你們不能回到君士坦丁堡了,不過你們可以跟着我一去更西的地方,那裡有我的領地,我的領地上有一望無際的草原可以牧馬放羊,有肥沃的良田可以供你們耕種,有縱.橫交錯的河流小溪可以供你們打漁,有茂密的森林可以供你們打獵,我在這裡承諾,只要你們跟我一起過去,你們每一個人都可以得到五畝良田,而且是無償地給你們,以後那些田地就是屬於你們自己的!有不願意出去的嗎?有親人還在附近,想將親人一起帶過去的嗎?只要有從北魏朝來的人,不論是漢人還是鮮卑族,又或是其他族人,都可以得到相同的待遇”。
沒有人不願意去,不去那兒去哪兒?這裡已經沒有容身之地了,不過有很多人都爲自己留在君士坦丁堡的房子和家產就這樣沒了感到可惜,不過總算保住了一條命,此去匈奴帝國說不好還能過得更好。
既然沒有人不願意去,秦東當即道:“好,沒有人不願意去,現在發糧食,每人二十磅糧食自己揹着,這是你們二十天的口糧,每天早上拿出一磅交給你們的亭長,由亭長指派人做成饅頭當做一天的口糧,然後再分發給你們,每個里長在每頓飯的時候要安排人員挖野菜,再到你們的村長那兒領肉,一起煮成野菜肉湯,分發給每個人就着饅頭一起吃!還有其他的問題嗎?如果沒有了現在就開始發糧食!”
接下來由鍾琿指派人員給每個村的人發糧食,各個村長領走之後再發給下面的里長,里長領回去之後再發給亭長,亭長最後發給每一戶,有的戶只有一個人,有的戶有兩個,甚至三個,還有的是一個家族,幾十人。
兩個小時便將所有的糧食分發下去,接下來就是收拾帳篷之類東西準備上路了,太陽升起之後,五千多人的隊伍開始出發,浩浩蕩蕩向西行去,而周邊不時出現東羅馬帝國的騎兵一路監視着,不過這個騎兵根本不敢靠近,秦東等人對這些東羅馬帝國的騎兵也不予理睬。
爲了防止馬爾西安被東羅馬帝國派人來救走,秦東命人將馬爾西安的皇帝衣冠全部脫下來,給他穿上一個平民的衣服,再讓一個身材與馬爾西安相似的人穿上皇帝衣冠坐上馬車裝扮成馬爾西安,來了一個調包計。
果然不出秦東所料,整個隊伍才路過呂萊布城就有一夥人前來營救馬爾西安,當天晚上,隊伍在呂萊布城外宿營,深夜時分有一夥人潛入營地摸到了馬爾西安乘坐的馬車附近,當很快被守衛馬車的護衛發現,雙方一場大戰,前來營救的人員損失慘重,在發現不能成功之下只能選擇了撤退,不過此時這些人想跑也跑不了。
第二天早上隊伍繼續前進,過了一個星期之後,秦東等人率部抵達了埃迪爾這座巴爾幹行省的首府,行省總督利奧的治所就設在埃迪爾。
這天晚上,秦東等人依舊選擇在城外紮營,當天晚上營地又遭到了一夥僱傭兵的關顧,這次這夥僱傭兵竟然將幾個守衛馬車的護衛全部殺死,不過他們找到的卻是一個假皇帝,隨後這些人被秦東的隨從護衛全部包圍後殺死。
隊伍離開埃迪爾之前,秦東派人將這些傭兵們的頭顱全部砍下來堆成一個塔,還在現場留下了文字,表示再有人前來偷偷摸摸營救皇帝,他就立即將皇帝殺死,讓那些人只能救走一具屍體。
秦東這招一出,東羅馬帝國那邊頓時偃旗息鼓了,再也不敢再派人前來偷偷營救,只能老老實實籌措秦東要求的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