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木重是誰,我知道。”聖邊琉璃在旁邊輕輕說。
羽島幽平將淺色的眼眸轉向她,似乎有點疑問,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問,把手機遞給了她。
聖邊琉璃輕輕喂了一聲,才嚴肅而認真地道:“她表面上是澱切陣內的秘書,但實際上澱切陣內卻是一個器官販賣與人口走私的地下組織,而真正的頭領就是鯨木重。”
平和島靜雄腦袋是走單行線的,也沒想過爲什麼身爲偶像明星的聖邊琉璃會知道這樣隱秘的信息,急切地問道:“她的電話是多少?”
聖邊琉璃雖然和平和島靜雄沒有太多交集,但是她知道,比起心思縝密、手段毒辣的鯨木重,平和島靜雄簡直像是可愛的憨厚動物一般可愛。
“在你聯絡她之前,一定要記住,她雖然看起來很溫順,但是絕對不是好惹的人物。在我看來,就算是折原臨也,也比她可愛很多。”
平和島靜雄皺皺眉頭,儘量用沉穩的語調答道:“好,我會小心的。”
之後羽島幽平也很不放心地對他叮囑了好一陣,中心是做事不要莽撞,多找人商量對策,平和島靜雄一一應了,終於掛上電話。
好不容易問到電話號碼,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一點。他沒有停下來理一理思路,或者思考什麼計劃,而是立馬就撥了號碼。
天知道那個叫鯨木重的會不會接他的電話。
手機在長時間連續工作之後,變得有些發燙,平和島靜雄聽着無人接聽的嘟嘟聲,心情更加急躁。
好在響了一陣之後,電話接通了,對面傳來一個淡漠的女聲:“喂?”
“你就是鯨木重嗎?”
聽了聖邊琉璃的介紹後,平和島靜雄對於此人滿滿的都是厭惡感,根本不想與她多談。
對面的女聲停頓了一下,似乎帶上了一絲笑意:“你就是平和島靜雄嗎?看來你比折原臨也說的要聰明那麼一點,至少能找得到我。”
平和島靜雄沒有理會她的挑釁,而是發現了一點不對勁:“你之前就認識跳蚤?”
“原本想着你笨的話,我也可以單槍匹馬把他救出來。”
平和島靜雄越聽越不是滋味,冷笑道:“你和跳蚤到底什麼關係,我聽到的鯨木重可不是這樣見義勇爲的人。”
近墨者黑,這段時間和路漫漫朝夕相處下來,他的嘴皮功夫似乎也進步了不少。
“的確,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可能根本就不會管。但折原臨也將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我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平和島靜雄不知道路漫漫和鯨木重簽訂的協議,聽到她的這番話,饒是遲鈍如他,也漸漸覺出他們兩人的關係可能不淺,雖然也不知道到底深到什麼地步了。
莫名地,平和島靜雄竟然開始生悶氣,那個跳蚤混蛋倒好,就算被綁架了,也早就留了一手,看來自己白做了半天熱鍋上的螞蟻。
讓他那些相好的去救他吧,勞資撂挑子不幹了!
“反正比陰謀詭計,我比不上你們的千分之一。你要單槍匹馬的去,那就只管去,我去睡覺了。”他氣悶地丟下這一句話,就要關掉手機。
鯨木重原本是在部署怎麼去救自己的美麗的哥特人偶,但光是進入慄楠會,也就是慄楠茜爸爸所執掌的幫派,就要花費不少功夫。但對方點名了要平和島靜雄帶她進去,如果有了她,進到裡面的事就好辦多了。
“呵,堂堂池袋最強居然這樣就放棄了嗎?如果不是擔心他,你不至於在這個時間打電話給我吧?”
“鬼才擔心他!只不過是吃太飽了,起來上廁所,蹲在馬桶上太無聊,所以亂打了個電話而已!”
平和島靜雄立刻借鑑了之前聽路漫漫說的藉口,原本揉着頭髮炸着毛,現在卻詫異自己爲什麼會無意間說出了她愛說的話。
一定是聽太多次,自己該不會已經中了那傢伙的毒了吧。
鯨木重似乎在那邊輕笑了一聲,才道:“哦,那我們真是太有緣了。就算你不想去,看在這奇妙的緣分上,幫我一個忙吧。”
狗屁猿糞!勞資一點都不想和你有猿糞!我好想睡覺!
內心莫名其妙亂成一團的平和島靜雄想砸手機的時候,聽到鯨木重慢悠悠地說出了後面的話。
“你帶我進去找四木春也,把折原臨也帶出來。”
“我幹嘛要帶他出來?不是你想單槍匹馬,英雄救美嗎?”悶了半天的平和島靜雄這纔開口問道。
“慄楠會估計是看不慣我們在這裡的所作所爲,他們平常可是自詡池袋的保護神,不過想給我一點教訓,給我個下馬威而已。所以我註定是無法帶走他的,你把他救出來,就是他的恩人,到時你說什麼做什麼,他不給你幾分面子?”
平和島靜雄這麼一聽,覺得也有幾分道理,忘了自己之前是爲了什麼生氣了。自從她知道響子對他有恩之後,就更加無法無天了,但該死的,他偏偏拿她毫無辦法。
如果救了她,自己就能和她討價還價了。
“哼,要不是因爲響子,我纔沒心思管他。”
最後,他終於哼哼着答應了。
鯨木重眼睛下的眼眸閃爍過一點亮光,道:“好,那明天我來找你,和你說一下我的安排計劃。你稍微配合一下就行了。”
“你知道我住在哪裡?”平和島靜雄剛舒展開的眉毛又皺起來了。
鯨木重似乎毫不以爲意:“靜雄君,我是一個組織的首領。我不僅知道你住在哪裡,而且我還知道你現在根本沒在衛生間,而是在客廳裡,哦,你旁邊還有一隻小貓咪,它真可愛。”
頓時,平和島靜雄渾身都僵硬了。他擡起極具穿透力的銳利雙眸,從窗戶一下子往外看去。
雖然外面黑漆漆的,憑肉眼根本不可能看到什麼。但是負責監視平和島靜雄的鯨木重下屬,還是感覺他兇惡的視線似乎穿透鏡頭,直直地射進自己眼裡。
鯨木重沒再聽到平和島靜雄說什麼,對方啪的一下結束了通話。
她看着眼前的計劃圖,也不計較對方的幼稚行爲,她對這威風赫赫但不夠精細的池袋最強並沒有多大興趣,她現在在意的不過是自己美麗的哥特人偶而已。
平和島靜雄掛斷電話後,洗了個敷衍的澡,然後倒在牀上雙眼一閉就人事不知了。黑甜一覺後,已經是下午三點。
他蹭的一下從牀上彈起來,腦袋裡霎時想起鯨木重說的要來找他商量計劃。穿上拖鞋,睡眼惺忪地衝出臥室,頓時傻了眼。
客廳裡不知何時出現三個不速之客,兩個穿着套裝的高大***着,中間坐着一個穿黃色套裝的女人,對方正隔着紅框眼鏡打量自己。
平和島靜雄連忙一手捂住自己大敞的睡袍,一邊挑起眉冷冷地問道:“你們是誰?”
擡頭打量了一下完好無損的門,知道對方有更高明的手法進來,怒火頓時噌噌噌冒了上來。
中間的那個淡定女子一看來頭就不小,看到憤怒的池袋最強即將爆發,卻依然臨危不懼地坐在沙發上,道:“靜雄君,昨晚我們約好的,你應該還記得吧。”
果然是鯨木重。他現在對於聖邊琉璃說的“跳蚤也比她可愛”深有同感了。至少折原臨也不會隨隨便便跑到他屋子裡來。
“記不記得是我的事。你們也太囂張了吧,沒有許可擅闖別人家裡。”平和島靜雄說着,以令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出拳打飛了鯨木重旁邊的一個護衛,眼睛不以爲意地在房間裡看了看,發現不知何時醒來的唯我獨尊丸正趴在另一張沙發上探頭探腦,似乎猶豫着是不是應該向那邊那個香香軟軟的雌性身體靠過去。
“唯我獨尊丸,過來。”他對着爪子打算往外爬的小奶貓喚道。
“哦,你的名字叫唯我獨尊丸嗎?真可愛,到姐姐這裡來,姐姐準備了最好吃的小魚乾哦~”鯨木重對於貓咪一向毫無抵抗力,對着誰都毫無表情的臉,一對上可愛的貓咪立馬變得柔和動人,連雙眸都閃爍着激動的光彩。
唯我獨尊丸歪了歪小腦袋,似乎有點難以抉擇。如果自己最喜歡的那個最愛給自己按摩的人在就好了,它一定毫不猶豫地向她撲過去。
平和島靜雄有點尷尬,要是這隻挑剔的小貓投入了鯨木重的懷抱,自己一家之主的架子可就難以維持下去了。
但最後,小貓咪邁開了粗粗短短的小腿,一步一搖地往平和島靜雄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心中大喜,臉上卻不願意表露半分,一把抱起肉呼呼的小奶貓,完全不理三個不速之客,徑自走進浴室洗漱去了。
因爲非常不高興鯨木重的擅闖民宅,但又要和她合作,所以平和島靜雄特意花了很久的時間洗澡,順帶着還給唯我獨尊丸洗了個澡,出來時已接近傍晚。
他換好衣服,將小小的唯我獨尊丸放進自己的外套口袋裡,小貓咪從口袋裡探出個腦袋,好奇地打量着又要被帶到什麼地方去。
這樣有愛的畫面看得鯨木重煞是羨慕。雖然很想逗弄那隻可愛的小折耳貓,但是來日方長,她並不急在這一時,她突然記起自己的外甥女,聖邊琉璃最寵愛的一隻貓,好像也叫唯我獨尊丸。
兩人大致說了一下計劃後,來到大街上,鯨木重打發了僅剩的一個護衛,只有她和平和島靜雄兩人一起前往四木春也說的地點。
到了門口,她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捆繩子,淡淡地對平和島靜雄說:“把我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