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南下

喬裝南下 衛水申火 青豆

朝裡做了姿態,三王爺劉鍶要帶着銀子帶着糧食帶着大兵來救災了。

可算有動作了,只是救災帶兵算甚麼?

說是要修大壩,這回可好,珠水水患能根治了。

就是就是,有了神機妙算的三王爺,啥事兒不好辦?

三王爺帶兵是好手,治水,行不行啊?

聽你瞎說,三王爺啥不會?

可前陣子大王爺不也去了,不也越鬧越兇麼?依我看,誰去都沒用,老天爺這是在罰咱呢!

罰啥?咱們衛國怕過誰啦?只要有三王爺,一定行!

我可覺得大王爺老在國裡,咱們小老百姓想啥他才知道,那個三王爺,打戰是好,可是也不能年年打戰啊?

可是聽說大王爺在南邊兒也沒幹啥,光顧着和地方那些狗官吃喝玩樂,隔三差五的向朝裡刮銀子。

你聽誰說的?

隔壁王二狗家的四娃兒,不是在鄢城麼?說得真真的!

他家四娃兒不過是個衙役,能曉得啥啊?我看還就三王爺是個辦事兒的主兒!

辦事兒?你怕是不曉得那個三王爺喜歡男孩子,府裡亂的不行,這號兒主兒要是管着咱們,還不得天天的送兒子賣老子舔□□兒?

老李,說話可得小心些,現在哪個當官兒的不是把弄這套?有本事就行了,能叫咱吃得飽我就服氣!

那跟着你的三王爺吃刀槍去啊,幹嗎下地打你那老牛?!哼!

你說話真是…

算了算了,莫說了,朝廷裡的事兒,讓那些吃官糧的老爺們去傷腦經,咱們還得下地呢!

也是,也是,走吧。

一羣農人散去,我放下茶碗,扔了幾錢碎銀子,起身上馬。

“三哥,慢些慢些。”劉銘提起包袱,連連輕喚。

一扭頭,打了一鞭子:“銘兒,快些,過了前頭柳河纔有客棧。”

劉銘一噘嘴,急急抽了幾鞭,趕到身側:“三哥放着好好的軍車不坐,偏要一個人先走,也不怕路上出事兒。”

我淺淺一笑:“那陣仗太過招搖,要想查些事體,還是整衣便裝爲上。”

劉銘道:“有何不同,橫豎不都是看?”

拍拍衣襟裡的兵符:“佛靠衣裝,人靠金裝,穿着華貴的,人人仰視,又怎麼聽得見實話,看得見實情。銘兒,日後爲官,記得三哥教過你,眼見未必爲實,耳聽未必爲虛。”

銘兒偏頭想了一陣才道:“如此說來,你前幾日在府中大怒,發作了文思哥哥也不是真嘍?”

我只一笑,狠抽一鞭子,估摸着官道方位,向柳河而去。

發作文思,不過是作個姿態。留他在府裡,明裡暗裡的總是躲不住,若是送到別處,莫說不放心,也叫文思心裡結個圪塔。難爲他想的出親自找連之去。

只是不曾想,他想得竟比我遠,也想得比我通透。

若在我身邊困着,留在府裡,現在就有不少下人背後私語,目爲賤鄙;日後劉灩進了府,也不會給他好臉子看,就算有我寵着,終不過是個孌童,差別只在高低而已。

若是外放了,也矮人一等。同僚目爲三王府裡出來的清客,不大看得起;下手視爲以身進爵,如何能號令行事?兩頭難作,只怕都不好相處。

但跟着連之去了豳國就不同。一者,豳國是文思舊地,有甚麼也好相助;二者,文思若能有寸功,也不會再叫人小瞧了去。何況從文思那日神色來看,連之當是被勸服了的,出不了大事。

如此一想,才順水推舟,讓他去了。也作個姿態,堵了議我之口,平了是非之語。

急急剖白,只會惹來更多流言,莫如自造流言,善加利導,將流言反助與我,纔是劉鍶本色。

五日前,大隊南下。我着郭俊坐於主車,令子敬守在車側,來個金蟬脫殼。自個兒帶了銘兒先行南下,也好實地看看災情,聽聽民意,想想對策。

誠如那幾個農人所言,我長於治兵,怠於朝政,人心馭守,不是戰場廝殺,權謀爭鬥一門,我如趙括。

紙上談兵爾爾。

這一路行來,聽得國裡百姓言語,方知內裡乾坤。

行到柳河,也算是快到珠水。越行越近,一片泥澤,雖稱不上哀鴻遍野,也是流離失所。地方官府裡仍是夜夜笙歌,吃穿用度比我府裡還精細,若非隱瞞身份不便聲張,直氣得想把那些個狗官綁來殺頭!由是想到蔣含當年起兵,真是不反不行!

猛一拉繮繩,前頭一條大河橫亙。

我目視四圍,不見車船舟馬往來行人,只一河浩蕩,滾滾東去。

銘兒趕上來:“三哥,這就是柳河?”

我一點頭,柳河本是珠水一脈,清流涓涓,水面和緩。今日卻是黃沙泥濘,木盆、家禽等什物漂浮其間,更有浮屍,泡得慘白腫脹,不忍卒睹。水患竟成這般模樣,看來劉鈿所陳也不全是虛言。

銘兒道:“三哥,我們如何渡河?”

想了一陣方道:“沿河岸走一陣,找尋船家。若是沒有,就撿着河淺流緩之地涉水而過吧。”

銘兒一皺眉:“可這水髒的…”

我呵呵一笑:“銘兒,三哥以前打巳國的時候,被困在恙城七日,切斷水源糧草,兵士個個疲累不堪,那時節互飲馬血人尿,還不是熬過來了。”

銘兒一怔,低頭不語。

我提起繮繩一指柳河:“看此處,也可推知珠水慘狀,那裡的百姓又能喝甚麼呢?”

銘兒點頭道:“我明白了,三哥!”

也就一笑,給了他馬屁股一鞭:“明白了還不快走?”

沿河岸行了三四里地,突地江邊有張空船。上面睡着兩三個漢子,破草帽掩着臉,看不真切。

我策馬走近,喚道:“船家,船家?”

一個漢子拿下帽來,眼中精光一閃,翻身起來:“這位公子,甚麼事兒?”

我捏起馬鞭一指柳河:“想勞煩大哥送我二人過河。”

另一個漢子也坐起:“過河?河那頭兒還不如這邊呢!”

剩下那個漢子抓抓胸膛,一身橫肉,一臉兇像:“爺爺們天天兒把那邊兒的人渡過來,好容易歇會兒,哪兒來遭雷打的!”

銘兒大怒,喝道:“甚麼話,口裡不乾不淨…”

我回身一瞪,銘兒後半句嚥了下去。

先搭話的那大汗橫我一眼,才道:“現在人人都往這頭兒跑,你們怎麼巴巴兒的往死路上送?”

我下馬走近些:“這位大哥,我家在鄢城。水患一來,家裡就斷了音訊,老母親六十多了,我又是小兒子,怎能不着急?還望大哥行個方便!”說着連連拱手。

三個人眼光交換一陣,渾身橫肉那個才道:“你看起來文鄒鄒的,是個秀才麼?”

心裡一疑,面上倒一笑:“不過是在東家幫閒,胡亂認得幾個字罷了。”又換作急色,“大哥若能渡我過河,感激不盡。”伸手掏出幾個銅板來,“身上也沒多的,還望幾位大哥看在老母分上,給個方便吧。”

打頭那人一指銘兒:“你是小兒子,那這個沒規矩的小子是誰?”

銘兒一怒,跳下馬來,我忙拉住:“他是…東家的小兒子,被老爺寵着些,不懂規矩,幾位大哥別見怪。”

一聽東家兒子幾個字,三人面上有些變化,又交換幾個眼色,才道:“那你們怎麼到這兒來了?”

我裝着羞赧一笑:“這個,幾位大哥,說來實在不雅。”

那一身橫肉的漢子道:“青天白日的,有甚麼說不得?”

我只得滿臉尷尬道:“其實,我是和公子逃出府裡,在關城躲了一陣,等風聲靜了些,纔想回老家看看孃親的,誰想發大水了,身上銀子也不多了,急得不行!”

聞得“銀子不多”,三人臉上顯出疑色。

我心裡雪亮,果然不錯,真是遇上水匪了!腦中轉過幾個念頭,裝着着急道:“幾位大哥還給個方便吧。”說着那腳踢踢銘兒。

銘兒心不幹情不願的一拱手,口裡胡亂道:“就如此吧。”

我上前一步,把銅板塞進打頭那人手中:“大哥莫要嫌棄,這可是我和他幾日的飯錢。”

那人掂了一掂,納入懷中,一掌船頭:“還不上來?”

我忙的稱謝,與銘兒棄馬登船。

剛一上船,就覺察三人將我引至船頭,二人卡在我與銘兒中間,一人橫在銘兒身後,分成兩段。這小船窄小,水中搖晃不定,站穩已屬不易,何況河中污穢。

我一轉念,利索的除下上衣,扔至一人腳邊,口裡道:“大哥,我也會搖船,不如幫個手,咱們也好快些過河。”

那人臉上果然露出失望神色。

我心道,果然!我與銘兒雖是喬裝,可高頭大馬、衣衫光鮮,難免被目爲肥羊,起了圖財害命的歹念。方纔那幾個銅板,現下這一脫衣,就是明明白白告訴他們,我和銘兒身上別無長物。

三人也不多話,默默搖船,只不時拿眼光看着我與銘兒。

雖都是男人,盯着看總是難受,我只得手上加勁兒,盼着快些渡河。

行到河心,那一身橫肉的漢子猛地把船篙一仍,口裡嚷道:“沒銀子也行,就衝着這臉子,爺爺也要了!”

銘兒一愣,正要過來尋我,卻腳下不穩,被另一人拉住。我才一動,打頭那人自船板下抽出刀來,直指我咽喉:“別亂動!”

後首那人叫道:“小心點兒畫花了臉,就不值錢了!,”

後院起火反守爲攻夜宿宮中長姐爲母永出苦緣蘭月蒲日守望相助三鼓還朝再議長姐爲母針鋒相對永出苦緣略施小計卻是無情如柳浣花綿裡藏針忙裡偷閒夜色撩人忙裡偷閒密侍密事箭在弦上如柳浣花安息香後院起火蘭月蒲日分道揚鑣橫生枝節蘭月蒲日一局之敗分道揚鑣反守爲攻針鋒相對忙裡偷閒作戲二鼓譫城如面與虎謀皮蘭月蒲日卻是無情還朝再議其心各異卻是無情忙裡偷閒箭在弦上三鼓命懸一線後院起火弄巧成拙一鼓守望相助後院起火挑撥離間略施小計夜宿宮中橫生枝節攻心爲上夜宿宮中漸行漸遠番外四美善不同存上父子之間忙裡偷閒命懸一線賞荷觀蓮忙裡偷閒永出苦緣那時花開今尤香非攻非守意料之外長辭八難籌措聯軍攻申難得快活喬裝南下一局之敗番外三蝴蝶不願一雨成秋夜色撩人夜色撩人箭在弦上卻是無情譫城如面箭在弦上針鋒相對忙裡偷閒十日之約二鼓鉤心鬥角二鼓分道揚鑣箭在弦上譫城如面綿裡藏針笑弄瓊花後院起火笑弄瓊花賞荷觀蓮反守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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