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周老師將毛毛託付給二樓的周阿姨,讓她幫忙照看一天,隨後就帶着蔡蔡,揹着大包小包的,又約齊了徐師公和古教授,一起去了縣城。
爺爺和白家三兄弟一聽說古教授能幫忙聯繫金醫生,都激動不已,感謝的話說的一籮筐。然後幾個大人商量着給白奶奶轉院的事情。
白奶奶手術動好沒多久,醫生建議不要馬上轉,觀察三天,沒什麼不良反應再轉。白家自然同意,古教授便先離開去了市裡,白爸也跟着一起去了市裡,安排事情。
下午,周萍帶着蔡蔡報去一中報好了名,不過,住的地方沒有按預期的安排,白蔡蔡沒有住在表姑那裡,而是在三叔和三嬸的極力要求下,周萍不好拒絕,就讓蔡蔡住在了三叔家裡。
用三叔的話來說,蔡蔡還可以幫忙輔導一下小楠和斌斌兩個。
三叔家裡,原來是三室一廳的,但三叔家正好在三樓,邊上連着一排二層的店面房,房頂就是平臺,於是,三樓這幾家住戶便將一個窗戶開成小門,連到了平臺上,而把原來另一面的平臺裝起來,成了一個小房間,一共成了四室一廳,如今,這個房間就成了白蔡蔡住的屋子了。
一切安排好後,周老師不放心家裡的毛毛,再加上小學也已經開學了,周老師也很忙,又拉着蔡蔡叮囑了好一頓,這纔回了寶嶺鎮。
奶奶的病情有起色,又找到了冶瘋癱的專家,白爺爺心情大好之下,雖然仍對三叔沒什麼好臉色,但卻不在提不認三叔的事情了。
三叔一家才鬆了口氣。而且,劉玲這陣子態度很好,再加上她爸又專門找了白爺爺爲女兒說好話,不看僧面看佛面,白爺爺自然不會過於記較。
三天後,奶奶轉院到了市裡,三嬸跟去陪護,本來白爺爺是安排大伯母去的,不過,三叔和三嬸一再請求,再說了,大伯母一輩子沒出過寧山縣,聽到到市裡便有些膽怯,怕方方面面的玩不轉,所以,最後還是三嬸劉玲去了。
經過這一遭,白爺爺對於三叔三嬸的氣也就全消了。
不過,下意識裡,白蔡蔡覺得,水牛嶺那塊地,仍是個隱患,三叔一家,經過這一回,不可能再爭,但這一次,奶奶病重,三叔一家花了不少的錢,雖說他是本着贖罪的心理,但白蔡蔡估計着,爺爺奶奶事後定會有補償。當然,那不關她的事情,也相信爺爺會處理好。
可白蔡蔡擔心的是自家和大伯家的關係,親兄弟,明算賬,隨着水牛嶺那塊地的利益越來越重,自家阿爸佔的股份可不少,白白的拿紅利,時間久了,大伯母又豈會沒有怨言。雖說,許多主意是自己出的,但在真正的利益面前,這無法擺在檯面上說,時間久了,還是要出問題的。
白蔡蔡考慮着,找個合適的時間,勸阿爸把水牛嶺的股份抽出來,該自己發展了。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了。
白蔡蔡上學也有一個月了,仍然同前世一樣,白蔡蔡在初一一班,是重點班,小豆花在三班,高飛在五班,小豆花同前世一樣,而高飛又是一個蝴蝶效應,前世,他沒有考到一中來,而是在寶嶺鎮中學讀的。
小豆花是住校生,而高飛住在他舅舅家,他舅舅在縣裡買了房子,又買了中巴車,專門跑縣裡到鎮上的客運。不知羨煞多少人,如今在寶嶺鎮,高飛舅舅那就是成功人士的代名詞。
“小豆花,你怎麼了?”這天中午,白蔡蔡下學,剛走出教室,正好看到自己表姑白曉玲同一個女學一起扶着小豆花從一班的門口路過,小豆花臉色有些蒼白,而扶着她的女生臉色卻紅樸樸,連自家表姑那臉色也有些紅。
“沒什麼啦。”那個個高個女孩揮揮手道,白蔡蔡一看到她,那臉上便不由自主的起了笑容,楊華倩,自己前世最好的閨蜜,她正是三班的,跟小豆花一個班。不過,這時候,兩人還不認識。
按說,以楊華倩有成績,考入重點班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她比較倒黴,考試的時候正好生病,發揮失常,這才分在了三班。
此時,楊華倩雖說沒事,可看小豆花那樣子,怎麼看也不算沒什麼啊,於是白蔡蔡便揹着書包跟了上去。
白曉玲直接將人領到了她的宿舍裡,看着表姑拿出一塊衛生巾,白蔡蔡才知道,原來小豆花大姨媽來了,臉色蒼白是痛經痛的。
白曉玲在教導小豆花的時候,也順帶的給蔡蔡和楊華倩上了堂生理衛生課,楊華倩聽的一臉紅僕僕的,白蔡蔡完全沒有任何影響,淡定無比。
隨後,白曉玲便讓小豆花躺着休息一會兒,又叮囑白蔡蔡照顧一下小豆花,然後讓楊華倩回家。說着,便去食堂打飯。
“表姑,多打一分,楊華倩也在這裡吃。”白蔡蔡突然道,然後衝着楊華倩笑道:“反正你回家還要自己燒,不如就在這裡吃省事了。”
白曉玲也沒多想,點了點頭,拿着屋裡的鋁鍋就出去了。
“你怎麼知道我回家要自己燒?”楊華倩一臉好奇,這時候的她還沒有後來那種灑脫張楊,還帶着稚氣。
“我聽表姑說過,你爸爸是公安吧,媽媽在鄉下,公安不是到處辦案,顧不了家的那種嗎?他哪有時間給你燒飯。”白蔡蔡反問,反正表姑是老師,知道學生家裡的情況很正常。
白蔡蔡記得前世聽楊華倩說過,他爸爸是個工作狂,很少呆家,而這時,她媽媽還是金山鎮的鎮長,還沒有調到縣裡,所以,白蔡蔡可以肯定,楊華倩回家得自己燒。
“太對了,我正煩呢,這會兒借你的光。”楊華倩性子爽朗,不會扭扭捏捏的,很乾脆的應下了。
“小豆花,還疼嗎?”白蔡蔡又問躺在牀上的小豆花。
小豆花的臉色永遠是一種菜色,這會兒就更難看,看着白蔡蔡兩人,皺着眉頭:“痛,痛得厲害。”
白蔡蔡看她那樣子,額上都痛出汗來了,想了想,便從書包裡翻出一塊康壽玉符,又用熱水將它泡熱,然後放在小豆花的手裡:“小豆花,你拿着這塊石頭在小肚子上揉揉,或許會有用的。”
小豆花也不管了,只要能讓她不痛,她都要試,接過白蔡蔡的玉符,就放在小肚子上揉了起來,過了大約一刻多鐘,那痛果然就減,只剩一點隱隱之痛,又過了一會兒,就一點也不痛了。
“怪了,這石頭怎麼能冶病啊?”小豆花又高興又奇怪的問。一邊的楊華倩也好奇。
“哪是這石頭能冶病,你沒看我剛纔用熱水把它溫熱嗎?電視上廣告不是說了,通則不痛,痛則不通嗎,這溫熱的石頭,再加上你一陣子搓揉,就通了嘛,通了,自然就不痛了。”白蔡蔡跟繞口令似的說了一通。半真半假的倒是那麼回事的樣子。
小豆花和楊華倩恍然大悟。
這時表姑白曉玲打了飯回來,喊着大家吃飯。
小豆花也起來了,白蔡蔡給她兌了點熱水洗手,這時候,還是不碰冷水的好。
“這是怎麼回事啊?誰打的?”小豆花正洗手的時候,一邊的楊華倩卻叫了起來,幾人才發現,小豆花捲起的袖子邊上,一道道的紅道。
小豆花悶聲不啃。
“是不是你阿爸又賭輸了,急紅眼的打人啊?”白蔡蔡問,這事情在小學的時候,就常發生。
“嗯。”小豆花點點頭。眼眶紅紅的。
“哪有這樣當爸爸的。”楊華倩氣哼哼的,而一邊的白曉玲也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道:“吃飯吧,這事,老師找個機會跟你阿爸談談。”.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