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傾雲自然明白她話中之意,不由轉頭看了看宇文瀟,後者劍眉一挑,竟是毫不擔心百里傾雲會告他的狀一般。百里傾雲見狀苦笑,點頭說道:“是啊,王爺待兒臣很好,母妃不必擔心。”
宇文瀟一怔,倒是沒有想到百里傾雲居然會這樣說。虞妃一聽便高興地點頭說道:“那就好!那就好!傾雲,你與瀟兒坐在那邊,陪我和你父皇說說話吧,咱們一家人難得有機會聚在一起。”
百里傾雲答應一聲,和宇文瀟並排坐在了一旁。可是屁股還未坐穩,便聽到百里曦照淡淡地問道:“瀟兒,朕曾經跟你說過,傾雲雖然容貌不美,但性子溫婉柔順,足可成爲你的賢內助,因此你要好好待她纔是,知道嗎?”
還來?百里曦照,你究竟哪隻眼睛被蚊子叮了,以至識人的眼力變得如此之差?你女兒明明冷漠尖銳,嘴比刀快,跟溫婉柔順毫不沾邊好不好?
心中雖然這樣想,宇文瀟卻無比自然地握住了百里傾雲的小手,哈哈一笑說道:“是,兒臣記得了,一定會好好對待她的,請父皇放心!”
嗯……還是如玉般清涼舒爽,柔若無骨,握在手中讓人覺得出奇地舒服和安心,似乎自己一直以來所等待的,就是能夠牽着這樣一隻手,一直到永遠……宇文瀟似乎有些癡了,醉了,但是他知道,此刻不放開這隻手,不是爲了做戲,而是他真的不願意、捨不得放開。
百里傾雲只覺得自己散發着涼意的手突然落入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掌心,那種從未有過的踏實和安心
同樣讓她眷戀,真想永遠被這隻手呵護着,一輩子不要放開……可是她知道,那是癡心妄想,宇文瀟不過是在做戲給百里曦照和虞妃看而已……
聽到宇文瀟的回答,百里曦照顯然也很滿意,一向陰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好,你這樣說,朕就放心了。賜婚當日既然是傾雲找到了你藏的指環,就說明你們的姻緣是上天決定的,而上天決定的事情就是天意,天意不可違,因此你千萬不要試圖去改變,明白嗎?”
百里曦照這話顯然已經是話中有話,絕不僅僅是指這段姻緣而言,否則宇文瀟的手不會突然變得冰涼,不再像方纔一樣溫熱。保持着表面上的愉快爽朗,他點頭說道:“是,兒臣記下了,一定順應天意,絕不會逆天而爲。”
百里曦照,你也知道“天意不可違”嗎?那你當年爲何還要逆天而爲,犯下了那樣不可饒恕的大錯?
得到了自己中意的回答,百里曦照又點了點頭,接着說道:“瀟兒,朕聽聞你近日雖略有收斂,但依然經常往城中的煙花之地跑,可有此事?”
“呃……兒臣知錯,請父皇恕罪。”每次百里曦照只要一提起這件事,宇文瀟必定會第一時間認錯,態度還誠懇之極,“兒臣一向是不喜歡安靜的人,在府中着實有些呆不住,不如外頭人來人往的熱鬧……”
“是嗎?”百里曦照目中陡然精光一閃,接着便笑吟吟地反問了一句,“可是朕怎麼聽說,近日你安逸王府內也熱鬧得很呢?連平日從不與任何人來往的人,也三
番五次地往你府上跑了,還不夠熱鬧嗎?”
這話聽在耳中,百里傾雲不由一呆,直覺到百里曦照所說的人必定是冷少情無疑,因爲除了他之外,她並不曾在安逸王府見到朝中其他大臣。可是百里曦照爲何突然提起冷少情?難道他在暗示什麼?
如若不是的話,爲什麼宇文瀟握着自己的手突然輕輕地顫了一下,泄露出了心底深處的一絲緊張?
擡頭看了看百里曦照十分溫和的臉,宇文瀟終於放開了百里傾雲的手,嘻嘻一笑說道:“父皇在說誰?瀟瀟館的紅牌夜妖嬈嗎?兒臣是請她到府中那個……留宿了幾日,兒臣知道錯了……”
對於在“好色”一事上犯的錯誤,宇文瀟從來不怕承認,而且嘴裡雖然認錯,神情間卻得意無比,似乎這是什麼了不起的建樹一般。
百里曦照目光一冷,淡淡地笑了笑說道:“朕說的並非青樓女子,而是朝中大臣,瀟兒,朕聽說今日安陽王冷少情曾過府拜會於你,可有此事?”
好,問到臉上來了,百里曦照,知不知道你這叫做賊心虛?宇文瀟暗中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地微笑着說道:“不敢欺瞞父皇,確有此事,近日安陽王的確曾經到安逸王府來了兩次……”
“哦?”百里曦照的脣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笑容便顯得有些陰沉起來,“冷少情從不與任何人往來,一向獨來獨往,怎麼突然轉了性呢?朕實在是好奇得很。瀟兒,你且說說看,冷少情過府找你,所爲何事啊?總不會只是去串門子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