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颯然居內的燭火已經亮起。房屋正中的桌上果然已擺好了酒菜,然而房中之人卻並非宇文瀟,而是初寒醉、初弄影兄妹!
初寒醉軟軟地倒在牀上,只覺四肢毫無力氣,莫說起身了,竟是連手指都別想動一下。急促地喘息了幾口,他萬般不解地看着初弄影:“弄影,你究竟……究竟在茶水中下了什麼?爲何我會渾身無力……”
“哥,你慌什麼?不過一些軟骨散而已,難道我還會害你性命不成?”初弄影詭異地笑着,俯身將初寒醉的衣服解開,用力撕扯着。
“你……你……”初寒醉大急,偏偏無力阻止,很快汗如雨下,“弄影你要做什麼?爲何給我下軟骨散,又……又脫我衣服……”
將初寒醉內外衣扯下,又閉着眼睛扯下他的長褲,將他脫得赤條條一絲不掛,接着拉過被子蓋在他身上,初弄影才得意地陰笑道:“哥,你莫慌,我說過不會害你。不但不會害你,妹妹還要送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給你,好不好?”
“你……”初寒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急怒之下幾欲暈去,“弄影你莫胡鬧!此處乃王爺居所,豈容你亂來?若是王爺回來……”
“放心,瀟哥哥與夜姐姐去了瀟瀟館,一時三刻回不來。”初弄影得意地說着,“好戲馬上開始,哥,你慢慢享受,不必太感謝妹妹,啊?哈哈哈……”
初弄影仰天狂笑,跟着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小的瓷瓶打開,一股凜冽的甜香立即在屋中瀰漫開來。
春凝露?這不是瀟瀟館內常會出現的極品春藥?此藥藥性極爲猛烈,若是不小心聞到,縱是再貞烈的女子也會變成飢渴了千百年的蕩婦,主動向男子求歡。初弄影將其撒在房中做什麼?
初寒醉驚懼不已,極力掙扎,卻依然躺在牀上紋絲不能動。便在此時,只聽門外一人說道:“王爺便在裡面等候,奴婢先下去了。”
“好,辛苦了。”百里傾雲的聲音跟着傳來。
“來了!”初弄影頓時興奮得滿臉漲紅,捂着鼻子迅速從窗口跳了出去,“哥,今晚之後,妹妹便得償心願,自不會忘記你的大恩大德,哈哈……”
百里傾雲絲毫不知屋內的一切,滿懷甜蜜地推門而入:“王爺,我……嗯……”
房門一被推開,一股從未聞過的濃烈甜香便猛地衝入了鼻中,聞之令人作嘔。百里傾雲只覺腦中一陣暈眩,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王妃!你快出去……”初寒醉已知初弄影居然想以此污了百里傾雲清白,從而迫使宇文瀟放棄她,不由又急又怒,立刻出聲提醒。
然而爲時已晚!便在此時,只聽砰砰幾聲巨響,門窗居然已被人關起,緊跟着嘩啦啦幾聲被人鎖住,定要百里傾雲插翅難飛!
“弄影!你……”初寒醉氣急之下險些就此暈去,身上依然軟軟的毫無力氣,只得徒勞地大喊,“來人哪!快來人!來人!”
颯然居乃是宇文瀟居所,平日未經允許,根本無人敢隨意靠近,任
喊破了嗓子,周圍依然寂寂無聲,難道真是天要絕我?今日若真的玷污了王妃清白,我焉還有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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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您快叫人……”初寒醉急得目眥俱裂,“快……”
“嗯……”春凝露吸入鼻中,百里傾雲先是覺得飄飄然彷彿身在半空,暈暈乎乎十分受用。片刻之後,一股莫名的熱流便開始在體內亂竄,令她燥熱不堪,只想撕破身上這礙事的衣衫!
得益於平日對毒藥的研究,百里傾雲立刻便知端的:“春……春藥?”
“是!”初寒醉只覺生不如死,“王妃快想辦法叫人或者……離開此處,否則……”
百里傾雲不敢怠慢,立即撲過去用力搖晃着門窗,卻都紋絲不動,累得氣喘吁吁:“不行,門窗俱已被鎖,你我被人算計了,初護衛,你……”
“屬下中了軟骨散,絲毫動彈不得,”初寒醉急促地喘息,“王妃既出不去,便請殺了寒醉,以保……”
“不,本宮不能……”百里傾雲搖頭拒絕,卻覺體內的熱流越來越洶涌,理智正迅速被淹沒,不由自主地邁步朝牀前走去,“初護衛,你……你爲何躺在牀上,衣服扔了一地?可是……身上未穿衣服……”
糟了!王妃毫無內力,無法壓制春凝露的藥性,只怕已經有些抵受不住了!萬一她真的靠近自己……
“王妃快停步!”初寒醉大急,尖聲大叫起來,“來人!快來人!救命啊!”
百里傾雲俏臉通紅,脣邊帶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那般魅惑人心,居然令初寒醉一陣恍惚,被強行壓制的藥性頓時翻卷而上:“王妃……您的樣子好美……好美……”
“是嗎?你也……”
百里傾雲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剛要繞過桌子走到牀前,衣袖卻不小心將茶壺帶到了地上,發出了“噹啷啷”一聲脆響!
“啊!我……”百里傾雲的神智有了剎那間的清醒,這才發現自己居然已在春凝露的催情作用下靠近了初寒醉!
冷汗瞬間如瀑布,百里傾雲自知絕無能力撞破門窗出去,只得一咬牙跌坐在椅子上,俯身撿起一塊茶壺碎片狠狠刺在了自己腿上,跟着毫不猶豫地拔出!
“啊!王妃不要!請您殺了屬下!”鮮血瞬間涌出,初寒醉急得大聲尖叫,生恐百里傾雲有個好歹,“王妃殺了屬下!保您清白!王妃!”
劇痛令百里傾雲的臉色瞬間慘白,然而正是因爲那股劇痛,才令她保持着短暫的清醒,勉強一笑:“本宮怎會……傷害於你?你是王爺的人……嗯……”
春凝露的藥性果然厲害,最初的劇痛過後,理智很快便重新被情慾淹沒,百里傾雲無奈,握着碎片的手一起一落,第二次紮在了腿上,接着便是第三次、第四次……
血,很快染紅了米黃色的衣衫,滴滴答答流在了地上,觸目一片血紅。
“王妃不要啊……”初寒醉無力阻止,居然哭得淚流滿面,“王爺……王爺快來……”
是的,王爺,您
快來,否則我便連你最後一面也見不到了。百里傾雲苦澀地想着,大量的失血令她覺得渾身發冷,眼前一陣陣發黑。
幸而,天無絕人之路。
就在百里傾雲快要無力將碎片刺入腿上的時候,宇文瀟的聲音總算在門外響起:“咦?誰將颯然居的門鎖上了?”
“是啊!”宇文通的聲音跟着傳來,“颯然居從來不上鎖,這是怎麼了?”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初聞笛瞬間警覺,“老王爺,夫人,請退後,容我……”
救星終於來了!初寒醉驚喜萬分,聚起所有剩餘的力量尖叫道:“王爺快進來!王妃快要不行了……”
王妃?傾雲?
宇文瀟心頭一震,想也不想地飛身上前,通的一腳踹開房門衝了進去。入目那滿地的血紅令他渾身一顫,跟着飛身撲了過去:“傾雲?你……你這是怎麼了?春凝露?這……”
“王爺快帶王妃離開此處,打開門窗通風!”初寒醉急聲說着,“爹,莫讓老王爺和夫人進來,您……您來助我……”
不等初寒醉吩咐,宇文瀟已抱起百里傾雲飛奔而出,與初聞笛夫婦一起將她送入了翩然閣。小心將百里傾雲放在牀上,宇文瀟心痛得幾欲落淚:“傾雲,你……你撐着些,我已着人去請太醫……”
“我沒事……”百里傾雲微笑,此時纔敢放鬆了繃緊的那根弦,“你不必擔心……”
百里傾雲此言倒也不全是安慰。春凝露藥性雖猛,但百里傾云爲保持清醒而自殘,反而讓藥性隨血液流出了一多半,此時雖有些難受,卻已完全可以忍受了。
宇文瀟無暇多顧,急命太醫爲百里傾雲救治傷處。幸好失血雖多,卻只是皮肉之傷,還不至於危及性命。不過看到她的腿上一片血肉模糊,宇文瀟心痛不已,更是氣恨難平,誓要將主使之人揪出,殺之泄恨!
解了初寒醉所中的軟骨散,初聞笛讓他稍作休整,自己便趕到了翩然閣,急切地查看着百里傾雲的情況。
一陣忙亂之後,終於將一切收拾妥當。宇文瀟命太醫退下,這才坐到牀前握住百里傾雲的手,柔聲問道:“傾雲,感覺如何?痛得厲害嗎?”
“沒事……”百里傾雲臉色蒼白,渾身無力,“不過皮肉之傷,無妨……”
“公主!公主!您怎麼了?”月無淚跌跌撞撞闖了進來,撲到窗前哭得聲淚俱下,“王爺說您受傷了,究竟怎麼回事?奴婢瞧瞧……”
“月姑娘!”宇文瀟忙阻止了她,“傾雲傷處已經包紮妥當,萬不可亂動,否則會令傷勢加重。”
百里傾雲慘白的臉色令月無淚又是着急又是心疼,豁然回頭看向宇文瀟,咬牙問道:“王爺,您不是說在颯然居備好了酒菜,要與公主一敘?爲何會變成這個樣子?”
“什麼?本王?”宇文瀟詫異不已,連連搖頭否認,“沒有的事!本王與妖嬈去了瀟瀟館,此刻方回,何時說過與公主一敘?月姑娘,這話是何人所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