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岸上等了一下,女子才從水裡冒出個頭來,“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冷冰冰餓的開口,就好像這是黑幫的交易現場一樣。
那嚴肅的表情看着很想笑。阿幸把手裡面的吊住遞過去,女子欣喜若狂把的吊墜給接了過來,看得出來她是很喜歡的。
她迫不及待的上前來,“幫我戴上,快。”阿幸傷腦筋的聳聳肩,嘴裡唸叨着:“都要服務周到才行,這世道啊嘖嘖嘖。”
雖然是這樣說着但是他還是很麻利的就把吊墜給人繫上了。
女子對着水面照鏡子,心滿意足的點頭,然後把手裡面的東西丟過去給阿幸,阿幸笑嘻嘻的說了一句:“謝了。”然後拉着我往回走。
我都看不真切那東西是什麼,又很好奇,幾乎是伸長了脖子看的。阿幸好笑的拍了拍我的腦袋,“就是給你拿的,怎麼怕我不給你啊?”
我十分心虛的搖頭,“不是不是,我就是比較好奇這還魂草是個什麼樣子的。”聽說是很漂亮的。
“你等我一下。”阿幸這樣說着,然後閉上眼睛想了什麼,接着遞過來一個水球給我,那水球只有我的拇指那麼大,上邊串着一根銀鏈子,特別的好看。
我接過來那水球,擡着手遞上去在陽光底下看,裡面好像有一株跟珊瑚似得東西,五彩斑斕的,顏色十分的奪目。
“考慮到這東西太小了你可能容易丟了,所以給你做成吊墜了,這銀鏈子是特殊加工過的,不容易斷掉。我幫你戴着吧。看看你那手短的。”
我的手很短嗎?
我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然後才後知後覺的知道自己被他給調侃了。不過有了還魂草之後我就覺得特別的安心。
“遲一點我讓人送你出去吧,你要在島上多玩幾天嗎?”阿幸問我。我搖搖頭,東西到手了我就該走了,而且我很擔心麒麟會因爲顧老狗的威脅做出什麼蠢事來。
“那行吧,我們先回到西瓜地去。”阿幸笑着拉我的手腕。但是我卻被突然闖入了嚴重的紅色影子給驚嚇到了,條件反射的一把扯過阿幸,“小心!”
我大叫一聲,擋在了他的面前,手裡下意識的去摸腰間,才發現自己兜裡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東西了!
阿幸一頭霧水的看着我,“怎麼了?”
“有人,有人闖進來了。”而且身上帶着相當不好的氣息,翻涌的陰冷的氣息,而且那身影,我是化成灰都認識的。
“你是怎麼上來的!”我大喝一聲,那人知道我是在叫他,也知道是暴露了,就乾脆不躲藏了,從裡面走了出來,笑着拍拍手,“是怎麼發現我的?”
“顧老狗,你的味道幾公里之外我都聞到。”我眯着眼睛後退,沒想到他踩了狗屎運了竟然也摸到了這蓬萊島上來了。
“這是誰?”阿幸的語氣非常不善,對於莫名其妙的帶有攻擊性的闖入者是我我都不喜歡,更別提他了。
“我的死對頭是個很過分的男人。阿幸,東西我已經拿到了,我不想連累你,你把我們都轟出去吧。”這是最好的選擇,既是是掉到海里我都不願意阿幸因爲我受到什麼傷害。
“說好了送你出去的,轟出去可不是什麼待客之道。”阿幸沉着一張臉,一瞬間他的手裡多了一個哨子,他吹了一聲哨子,顧老狗卻在這個時候從口袋裡面掏出了個什麼東西來,我眼尖瞧見了心中一驚,趕緊一把撲過去,將阿幸撲到在地上!
“砰!”顧老狗開了一槍!
“操!這傢伙怎麼會有槍?!”阿幸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一把抱起我就跑,我心中懷疑那時候是不是並不是樑子山的人開槍的,而是他在暗箱操作,然後讓我恨樑子山,差點和樑子山變成了死對頭!
“你也趕緊想一把槍出來用啊!”我使勁的拍了拍阿幸的腦袋!“不行啊我不知道結構啊!”阿幸一邊跑一邊想着一些障礙出來,多少是絆住了顧老狗的腳步,但是卻沒有攔住子彈的腳步。
我因爲是被阿幸抱着的,所以能夠透過阿幸的肩頭清楚的砍刀顧城陰測測的笑容以及他擡起來的黑色的槍。
“砰!”又是一下,這一下無可避免的直接打到了阿幸的腿上,阿幸一個踉蹌直接摔了下去,因爲抱不穩當我了我也被甩了出去,殺千刀的這裡還有一塊石頭,我的腦袋直接嗑上去了疼的我齜牙咧嘴的。
後混腦脹之餘我也沒有閒着,忍着頭疼趕緊的湊了過去,“阿幸!阿幸你有沒有事?”我叫着他的名字,阿幸興許也磕着什麼了,滿臉是血的擡頭看着我。
“你趕緊跑吧,我死不了,但是護不住你……”
“砰!”又是一槍,直接射在了阿幸的胸口處,我看着那個小洞瞬間出血如水龍頭流水一樣!阿幸身體軟綿綿的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我還以爲是個什麼東西,原來也是個人。”顧老狗冷着一張臉到了我的面前,用槍抵住我的腦門,“還魂草在哪裡?”
“你是不是很厲害嗎?都有那麼大的能耐上島來了還魂草你還拿不到?”我啐了他一句,他一個槍托砸了下來,正好是我腦門磕着的傷口,我疼的叫了出來。
“薛少白我勸你識相一點,我也能給你留個全屍,不然以你現在這樣我很可能會一槍爆你的頭,然後把你丟海里餵魚。”顧老狗一臉痞氣的對我說,眼皮聳拉着,帶着一種陰險的笑容。
我吞了一口唾沫,感覺阿幸的手在我的手心裡面溫度在急速的流失着,我知道他死了。但是我不能這樣死,讓顧老狗活着還不如同歸於盡。
我笑了,“我還沒有拿到還魂草,你倒好,把他給殺了。”我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坐在了地上,把阿幸的手放在他的懷裡。
“你拿到了。”顧城瞥了我一眼,我覺得特別的好笑。“你看見了?我拿到了那現在哪在哪裡?嗯?”我攤開手坦蕩蕩的讓他看。任他怎麼想都想不出來這還魂草是個什麼東西。
“你拿到了。”顧老狗還是這句話。我被他氣笑了,“顧城,你說我拿到了所以在哪裡?我吃了還是塞屁眼兒了啊?你要不要把我的腸子扒拉拉出來看看是不是藏裡邊兒了啊?”我大吼了一聲,被他一槍托砸下來砸的頭昏眼花。
我嗤笑着,血水滲進我的牙齒裡面鹹鹹澀澀的。
“我還沒有拿到,但是我知道在哪裡。你要麼就殺了我自己去找,要麼就給我一條活路我帶你去。你自己選吧,我累了我現在也不管那麼多了,你愛殺誰就殺誰我無所謂了。”
我攤開手,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他沉默了很久,試圖用他陰狠的眼睛看着我,讓我招架不住。但是我心裡面有另外的盤算,我一點都不動搖。
最後是顧老狗給妥協了,他踹了我一腳讓我起來,我慢吞吞的站起來,拳頭捏的緊緊的,放心吧阿幸,我不會讓他走出這個島的,就是賭上我自己的性命和他一塊死了,也不會讓你白白送命。
我帶着他往剛剛那個水潭走,到了那水潭面前,我指了指那水潭說:“東西就在裡面。”顧城狐疑的看着一眼平靜無波的水潭,眯着眼睛十分的嚴肅。
“你下去給我拿上來。”他這樣說道。
我點點頭,“行啊沒問題,你就在這裡等着我。”等死。
我下了水去,然後一點點的憋着氣下潛,剛下潛到一小段的時候,一雙手突然間拉住了我,往我的嘴裡塞了一點什麼,我看了一眼是五彩斑斕的,很好看。
“你下來做什麼?”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她的脖子上還戴着阿幸給她做的櫻花項鍊。我眼眶忍不住有點發熱,雖然是認識的時間並沒有多長,但是我還是很喜歡那小孩的。
他是因爲我的原因才被殺死的……
對不起,我想這樣說,但是一張嘴就灌進來水。
“我送你上去,潭子裡面好多個姐妹都還沒開葷呢,你下來是要死嗎?”女人嗔怪道,然後拉着我的手要把我送上去,我使勁的搖頭,感覺有熱乎的東西順着眼角下來。
女人對於我的這種抗拒的舉動十分的不解,“我識字,你想說什麼?寫在我的手心裡。”女子攤開她的手,灰白色的手掌心,手指連着的地方都有水蹼。
我趕忙在她的手心上寫,“岸上,壞人。阿幸,死。”寫這幾個字已經花了我不少的時間了。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表情十分的震驚,隨即又十分狐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證實我這話的真實性。
我立刻又拉着她的手寫到:“吃了他。吃了我。”我不知道她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那麼你要怎麼引他下來?”女子問我。
我扯了扯脖子上面的阿幸給我做的那還魂草的吊墜,一臉決絕。我是不能讓他白白死的。
“那我就幫你一把吧。”女子忽的張嘴笑着,滿口都是鋒利的牙齒,她猛然把我一把推上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