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飛覺得他有一百分的機會。
此時他依舊在陵水花園蘇詩茗的家裡,腰裡繫着圍裙,儼然一副家庭主夫的模樣,將手機貼在耳邊,等待着蘇詩茗的回答。
他並不愛蘇詩茗,說心裡話,他都不是太瞭解蘇詩茗的性格,雖然說蘇詩茗在他的手下做過事,但是他做爲上級,很少去揣摩下屬的心思。
對於男人來說,一個並不瞭解心性的女人,是很難讓男人心生愛意的。
這段時間,袁飛將重心側到了蘇詩茗的身上,才發覺蘇詩茗是一個如此可人的女生,他的心有點動了,但是他還沒有完全愛上蘇詩茗。
越是這樣,袁飛就要越做出喜歡上她的樣子,他要的結果是想讓蘇詩茗愛上他,這樣才能加重戲劇效果,也更能打擊到楚佑霖。
做了一桌子的菜,而且樣樣精美,可以稱的上是色香味俱全,端端是一桌豐盛的菜餚。
很少有人知道,像袁飛這樣的人,居然還能燒得一手好菜,更沒有人知道他的過去是怎麼走過來的,他的廚藝如此之好,爲什麼會成爲一個十惡不赦壞人?
對於是袁飛的過去,知道人幾乎沒有,除了他的弟弟袁鵬。
他出生在南疆雨林的旁邊的一個小村裡,自小父疼母愛,他十歲那年,原來平順的家裡發生了一起變故。
那一天對袁飛來說終生難忘,也是他生命的轉折點,對於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發生那種事不怪他,要怪就怪……
記得那是一個夜晚,村莊的早早歸於寧靜,不時有幾聲狗吠,夜空中朗星閃爍,還有一彎新月。
時隔多年,袁飛再回想那個夜晚時,便多了幾分寧然之氣,還有雨林中樹葉的氣味在院子裡飄蕩,他坐在父親的懷裡,而弟弟則拱在媽媽的懷裡,撒嬌耍賴要奶吃。
原本那一切都可以一直持續下去,但是一羣人跳了出來,有二十幾個之多,而且他們手裡都端着槍,吼叫着打破了寧謐的夜。
對於十歲的袁飛來說,他當場就懵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老爸也許是被嚇壞了,扔下懷裡的他,拽起老媽就要跑。
就在他們試圖要翻過小院低矮的籬笆時,一陣槍聲響起,父母倒在了血泊中。
袁飛的父母被定爲是販毒份子,袁飛與弟弟袁鵬從那一刻起就成了孤兒,吃百家飯長的他,懂得了父母是壞人。
要是故事就此定格,時過六年已經十六歲的袁飛也就認了,但是偏偏父母被擊斃的那件事又重被提了出來,成爲一場荒唐透頂的錯案。
仇恨在十六歲的袁飛心裡升騰,他爲父母的死感到不值,於是他帶着弟弟毅然離開村莊,走進了那邊古老的雨林。
如他所願,他加入了一夥販毒組織,他年少,但他膽大,他人小,但他心狠。
僅僅兩年的時間,他便成爲一個響噹噹的狠角色,他縝密的思維,他果斷的行動,都讓人爲之刮目,於是那夥人的老大接到命令,讓袁飛離開的雨林,進入南陵,在南陵的這麼多年,袁飛差不多成爲南陵地下勢力中最有權勢也是最神秘的人物。
許多年過去了,說起來很漫長,但是發生過的一切,對他袁飛本身來說,都是如同在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件件都歷歷在目。
不管遇到什麼樣的事,他最疼愛的人始終是弟弟袁鵬,爲了不讓弟弟受委屈,袁飛做得一手好菜。
過去的事不能再提,袁飛有今天這一步,是他咎由自取,然而非要說出個所以然,怕是沒有那麼簡單,他父母的去世,纔是最大的原因。
不過,又有誰會關心過去的那些事情呢,所有人都認定袁飛是個壞人,那他也只能一壞到底。
沒有天生的惡人,沒有天生的好人,但是卻永遠也說不清楚。
袁飛雖然做得一手好菜,不過也有幾年沒有親自動過手了,這一次爲了討得蘇詩茗的歡心,他又下廚,精心烹製一桌的菜。
只是他的目的不再單純,懷着一顆仇恨的心,誓要治楚佑霖於痛不欲生的境地,可謂是煞費苦心。
蘇詩茗在電話那邊猶豫很長時間,她還是有點怕,怕單獨面對袁飛,如果袁飛真的做出一些其他事,那她這輩子還如何再面對楚佑霖。
辦公室裡針落可聞,電話對面袁飛有呼吸聲清晰可辨,然而蘇詩茗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從來都不知道,一頓飯與鴻門宴之間的區別,此時事到臨頭,蘇詩茗終於明白,原來有着天壤之別。
“詩茗,你回來吧,我不會傷害你。”袁飛這樣說。
蘇詩茗深深爲難,越發怪楚佑霖消失的離奇,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裡,這就是在火坑邊上啊,一個不留神,就會萬劫不復,永無出頭之日。
“好吧,不過我和我的秘書小宋約好一起中午吃飯的,你不介意我帶她回去吧?”蘇詩茗拽上了小宋。
袁飛倒是大度,當即慨然應允:“可以啊,反正我做了很多。”
於這一刻,蘇詩茗好像覺得袁飛沒有那麼可怕了,但這是一種錯覺,不管袁飛過去經歷了什麼,都與現在的他關係不大,現在袁飛是一個虛僞到骨子裡的人,他說的每一句話內裡都包含着另一層意思。
這於袁飛有另一面,蘇詩茗的體會遠遠沒有施文琪更深。
不管怎麼好,蘇詩茗是答應回來了,袁飛挺高興,解下圍裙走出房間,看小院中了流水淌過,心裡閃過一個邪惡念頭。
他舉步走過木質小橋,出了院子,想去小區門口,表現的殷勤一點,最好能讓蘇詩茗放下戒心。
不料剛出來,就碰到了萬陽。
萬陽認識袁飛,袁飛也認識萬陽,以前袁飛經常出入飛魚黨,因此說雖與萬陽沒有深交,卻也算得上是舊識。
與萬陽一起提着大包小袋給施文琪搬家的人是郭義,袁飛和萬陽只是對視一笑,算是打過招呼,但郭義的爲人作風卻不是這樣。
“大哥,你幫我拿着東西,我和袁老大聊幾句。”郭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