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也來了。”楚佑霖並不傻,而且戚雪從來就沒有掩飾過她對他的感情,他當然知道戚雪的心思。
可問題在於,楚佑霖真心實意把戚雪當成妹妹一般看待,兩個人的接觸與交往,無關風月。
戚雪歡快地走下樓梯,彎月似的眉毛揚了揚,頗有些得意:“我怎麼不能來,南陵又不是你家。”
李老沒有兒子,只有一個女兒,因此最疼這個外孫女,痛愛而不溺愛。
“這次小雪跟我過來,她就不走了。”李老說。
楚佑霖的笑容僵在臉上:“老爺子,你這是派了一個小特務來臨視我,以後我們還能不能好好玩耍了。我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如果對小雪做出人神共憤的事,你們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那你就娶我。”戚雪白淨的臉上漾起兩片紅霞。
楚佑霖愣怔了一下,戚雪接着說:“你別以爲我和外公不知道你爲什麼來南陵。”
“我就是想保護趙凱的女朋友,這是他對我的臨終囑託,這件事我沒有瞞任何人。”楚佑霖直言不諱,在閱人無數的李老面前,最好不要說假話。
李老沒有吭聲,戚雪不經爲然撇了一下嘴:“切!你心思縝密,上次任務失敗,犧牲的七個人都是你的朋友。以你的性格,不會輕易放棄仇恨,你選擇南陵市,這裡是距離那片雨林最近的大城市,所以你是想……”
戚雪最後的話沒有說出口,楚佑霖臉上的笑意已然斂盡,一種悲痛在他肅穆的眼中凝聚。
他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但是在他內心深處,一如戚雪所說的那樣,他不會任自己的兄弟白白犧牲。
邪不壓正,血債就要血來償。
“佑霖。”李老終於開口:“你在南陵最好不要輕舉妄動,現在我們正在調查是什麼人泄露了上次行動的機密,如果你在這個關口上搞出事情,會讓我很爲難。”
楚佑霖牙關緊咬,一聲也不吭,他的心裡充滿了仇恨。
“所以我在南陵的責任就是監視你,不許你在這裡亂來。”戚雪心直口快。
楚佑霖體會到了李老對他的良苦用心,也就無法再拒絕李老的好意。
“我去給你們衝咖啡!”戚雪轉身走開。
李老盯着楚佑霖的左手,看了一會兒:“你的手沒事了吧?”
“和以前一樣,只是沒有感覺。”楚佑霖說。
“我來南陵之前去見了一次馬教授,他告訴我,你這隻手……”
“老爺子,你不要說了!”楚佑霖擡起左手,那隻手依舊冰也似的涼。
這隻手並非是血肉之手,而是馬教授用鈦鋼爲他重新做出來的一隻手,雖然看起來和真手無異,可是卻不能感知冷熱。
楚佑霖的左手在上次任務中,被一發K12真空流彈擊中,早已不復存在。
“別再想了,你在南陵好好休息,好好保護蘇詩茗。”李老嘆了一口氣:“她是趙凱唯一的親人了,也是他僅有的遺願。我過來就是看看你,叮囑你在這邊不要亂來,下午我就回京城。”
“京城那邊如果有任何消息,第一時間通知我。對了,還是讓小雪回去吧,我是一個不值得她愛的人,她應該找一個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