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了傳音符,雖然得到的並不是個好消息,卻也給咱們圈了個大致範圍,只是這一回去的難度大大增加了。
首先,必不可少的就是斂息符和隱身符這一類藏身的玩意兒,還有每人必須一張的防禦符,多幾層彷彿終歸錯不了的。
並且我還要給大家準備聯絡用的傳音符和極速符。
在電子設備全部都失去作用的叢林裡,這兩樣堪稱必備佳品,一個能和小夥伴及時聯絡,另一個則是逃跑專用,隨隨便便的激發就能竄出去老遠。
至於治癒符等等其他的輔助符篆,更是隻能多不能少。
於是我和張續的任務就重了起來。
雖說咱們張家輝這些符篆的小弟子不在少數,可以說都是出門在外的必需品,沒有弟子不會做。
但是道行擺在那裡,修爲不一樣的人煉製出的符篆威能也是全然不同。
張續在符篆一道上稍遜我一籌,然而拿出手的也不會是凡品,張張都是精品。
故而咱們估摸了一下原始叢林的危險程度之後,就率先開水準備這些平時看着沒大用,然而實際沒有不行的輔助符篆了。
而馬天宇反而是輕鬆一些,控物之術和空間法術本來也沒什麼好提前準備的,他只需要保證精神力充沛,休息好就夠了。
因而繼續蒐集資料的工作依舊交給了他。
至於咱們這兒年紀最小的柏菱,則是一言不發的去了安排給她的休息室,關上大門後不知道自個兒琢磨啥。
我有心要問,人姑娘家卻不樂意搭理我,搞得我在倆小夥伴的面前碰了一鼻子灰,被兩人嘲笑了好一會兒。
不甘心的冷哼一聲,我撇下還笑個不停的馬天宇,拽了憋笑的張續進了他的房間煉製符篆去了。
保命的傢伙什不準備多一些,我心裡定不下來。
咱們幾個就像勤勞的小蜜蜂似的忙忙碌碌的一個大下午,期間還時不時的拌拌嘴,扯扯樂子,要不這時間可忒難熬了。
臨近吃飯的時候,赫茲隊長居然親自來敲了咱們休息室的們,閒人一個的馬天宇打開門的時候還愣了會兒才叫喚我們出來。
“正好晚飯時間,不如大家一個吃個飯再商議好了。”
這位人高馬大氣勢十足的隊長,一改下午冷傲的模樣,僵硬的扯着不怎麼靈活的面部肌肉想要和我大打個招呼,但我卻看的出來這貨很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除了繃着臉就沒別的表情了不然的話怎麼面部神經會那麼扭曲。
笑了還不如不笑,看着就像不懷好意的。
我輕咳一聲,努力將自己的視線從對方微微上挑的脣線上挪開,我敢打賭,這絕對是赫茲隊長自個兒對着面鏡子練習的成果。
即使如此,我和小夥伴還是受寵若驚,一個兩個的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自己出門,跟在男人的身後朝着他口中的皇家餐廳走去。
說是說餐廳,但真正到了門口也就是比普通的大學食堂稍微裝修的好看一些而已。
我撇撇嘴,再一次肯定了小王子生活的艱苦。
食堂面積倒是聽到,窗明几淨,一眼看過去一片白色,靠着牆壁圍了一圈的窗口,不少身穿警衛制服的人排隊等在那裡。
看到我們跟着赫茲進來的時候都是一愣,不過很快的收斂住了面上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衝赫茲點點頭,看上去似乎都認識。
不過這位隊長冷漠的很,沒有和他人交談的意願,直接帶我從邊兒上的樓梯走,我這才注意到原來這食堂裡還有兩層。
上了樓一看,這兒是一間間的小包房,比起底樓來說更加的安靜,我都不好意思踩在鋪着的大紅地毯上。
最後我們幾個被引入了靠近中間的包房,一進門就看到了一桌子的熟面孔,都是下午在格鬥場上看的第二小隊成員,也就是這一次會和我們一起去的特工。
我還以爲赫茲是代表他們隊伍來和我們商議的,沒料到對方直接就把我我們帶了來,看起來打一場嘴仗是跑不脫的了。
簡單的自我介紹之後,我當機立斷的從懷裡摸出了今天下午煉製而成的一部分輔助符篆爲他們講解。
A國在這方面沒有經驗,國內有天賦的人也少,大多還都是和別國的混血甚至是大夏國早年間過去的移民,偏偏他們自己人倒是不多的。
故而對於我熱情洋溢推銷着的符篆是一點概念都沒有。
沒辦法,眼見這些小夥伴一個個的繃着個臉看我像說書似的,我只得耐着性子和赫茲提出要現場試驗。
起初他們都是一臉的不樂意,根本不相信我的符篆有這些本事。
“你口中的這些,以前溫蒂中尉也用那個奇怪的球做過,但是耗費的時間長,效果也不好,隊長,咱們還是按照以前的那樣來不就好了麼,反正小王子也說了,我們就是探路的唄,死了也不打緊。”
說話的是坐在長桌最後面的矮個兒男人,說話的時候還撅着個嘴,手裡的叉子在碗裡一戳一戳的,配上那張娃娃臉,看着倒有些像小孩子。
我頓時樂了,心裡也大概摸清楚了這羣人爲什麼看到我們進來沒好臉色了。
估計就是因爲波頓最後說的那幾句話,讓他們覺得我們是拿他們的性命當做是墊腳石了吧。
無奈的緩緩搖頭,我還真沒有那麼想過,純粹就是胡思亂想的小包袱而已,念頭其實一點兒也不重的。
馬天宇是個能說會道的,一聽對方有人是那麼認爲的,這一大波人裡也沒一個跳出來解釋,這鍋就甩在了咱們肩上。
這都要被人冤枉死了,我可不會再藏着掖着,總得給人家露一手唄,於是我乾脆的打出一張防禦符在馬天宇身上,繼而兩手合十默唸法決,隨後一道深紫色閃電在我掌心若隱若現。
“你想幹什麼!!”
最先有反應的是剛纔說話的小個子,“嗖”的一下站起來連擱在長桌上的飯盆都給打翻了。
赫茲看向我的神色也戒備了起來,不自覺的就抽出腰間別着的特質熱武器。
反倒是我這裡的人一個個懶洋洋的半靠在長桌邊兒,小眼神還在瞄着貼在門被後的菜單上。
這裡最淡定的就是身爲試驗品的馬天宇了,衝我吹了聲口哨,示意早點完事兒早點吃飯。
領會之後我二話不說,手裡的臨空畫的雷爆符就打了過去,懸在空中的符文如同爆裂的煙花,竄向馬天宇。
坐在長桌上的那小隊人皆是驚呼一聲,幾個沉不住氣的都站了起來,就連赫茲隊長都上前一步,像是隨時要衝過去似的。
高級雷爆符帶起的陣陣威壓可不是假的,震的空氣中泛出一道道波紋,而就在紫色的雷電即將觸碰到馬天宇的時候,一道半透明的乳白色屏障忽然出現,看似薄薄的一層,卻瞬間擋住了聲勢浩大能量驚人的雷電。
“這……怎麼可能?!”
“溫蒂中尉也從沒辦到過這種事!”
還在怔愣中的隊員們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的相互看來看去,口中呢喃的都是些差不多的話。
我有些得意的甩甩手,扭頭衝緊皺着眉頭的赫茲笑道,“這下隊長應該能相信我我們不需要犧牲任何人就能進入叢林中心了吧。”
雖說這話是對着赫茲說的,但我的目光不着痕跡的在那些隊員的臉上游蕩,果然看到了好幾雙生機勃勃的眼睛,和初見面相比,有朝氣的多了,看向我們的視線也少了幾分漠然和敵意。
“……坐下說吧。”
終於,赫茲隊長長嘆口氣,招呼我們在空座位上落座,那些見識過我符篆的隊員們一個個激動的要給我打飯盛菜,那興奮的勁兒搞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那個,要是有危險的話,你能來得及給我們每人身上都套上一個嗎?”
坐在我對面的憨厚男人摸着腦袋不好意思的問道,我立馬坐正,嚴肅的和他說不一定來及,眼見在場衆人的臉色又是一變,我趕緊的出聲解釋,還將懷裡揣着的各種符篆都拿了出來鋪在桌面上,給他們介紹有些什麼用處。
“……基本就是這樣啦,我們會趕在出發之前儘量多做一些,你們每人身上都要帶着點兒,這樣也能加快我們行進的速度,當然,符篆不夠用了要及時和我們倆說。”
詳細的說完之後,我在衆人崇拜的眼神中一把拽過正在開小差的張續,讓大家人人臉。
當然,至於柏菱強大的治癒能力我也稍微提了兩句,從剛纔起就有人在盯着她看,我要是不說些什麼的話,這姑娘多半會不受重視,到時候關鍵時刻被捨棄就完了。
不過和馬天宇有關的能力我反而沒有多說,只說是能控制物體而已,並沒有提空間的事兒。
畢竟以前天人也對他的能力很感興趣,我不能保證那麼逆天的天賦不會被A國人看重,好歹有了這種能力,若是想要暗殺個什麼人再方面不過了,不知道省了多少力氣。
赫茲隊長在聽完我對小夥伴的介紹之後,一直緊繃着的臉終於是有了點變化。
他說還以爲我們就是那小王子沒辦法之下找來充數的,卻沒有想到咱們幾個都有那麼多讓人驚歎的本事。
被人稱讚的感覺不錯,尤其是被赫茲這樣老練漠然的人。
我嘴角微揚,看來這一次的任務也不是多難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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