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都勝境,已經用機械整畦的番薯地上正在加緊速度搭蓋溫室大棚。
本來蔡鴻鳴想採用塑料薄膜,後來想想,就忍痛用pc耐力板直接搭了。因爲塑料薄膜很不耐用,若有個狂風暴雨,一下就完蛋。況且,這邊春季時常出現沙塵暴,到時風沙漫天,若是飛捲到薄膜上,那也要報銷,所以他才決定pc耐力板。雖然初期投入比較大,卻經久耐用,起碼不用像塑料薄膜那樣,擔心會破掉什麼的。
不過,就此一項,又花了他一百多萬,這錢真的不經花。
正看着,外面忽然開來幾輛越野車,猛一看,全是名牌,不是奔馳就是悍馬、路虎,也不知是哪裡來的,貌似自己也沒這麼有錢朋友啊!就在他奇怪的時候,那幾輛車來到他前面,停了下來,從車上下來幾個或胖或瘦的中年人。
其中一人走上前遞過一張名片,“蔡先生你好,鄙人是西北牲畜交易有限公司的馬遂風,以後請多關照。”
接下來幾個也分別遞上名片,一個是武威肉製品有限公司的塗仁嶠,一個是武威屠宰場的厲藏陽,一個是涼州物流園的逯臨深。
蔡鴻鳴感覺很是奇怪,這些人是怎麼知道自己,找到這來的。雖然不清楚爲什麼,但來者是客,他就把他們迎進了家裡。
大廳中茶香嫋嫋,引人口齒生津。
現在蔡鴻鳴家裡泡的都是小胖蟲拉出來的“蟲茶”,雖然來歷可恥、可恨。但泡起來味道確實不錯,不僅提神醒腦,還有益身體,比普通的茶葉不知好了多少倍,所以他就用着,也省去一筆買茶葉的費用。
廳中的液晶電視上播放着新聞,蔡鴻鳴不知這幾個人來幹什麼,也沒話跟他們說,所以就對着新聞和幾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談論起來。
馬遂風等人哪個喝過這種茶,感覺真的不錯。只是他們來這邊有事。再好的茶喝起來也未免無味。
茶過三盞,看到蔡鴻鳴還在胡扯讓人倒胃的新聞。
馬遂風乾脆將來意說了出來,“蔡先生,這次我們過來主要是想邀請你一起共襄盛事。我們幾個打算成立一個新的大型牲畜交易市場。攬括西北。想把天祝和古浪這邊的市場交給你打理。你看怎麼樣?”
大型牲畜交易市場?
這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爲什麼要找自己?蔡鴻鳴聽到這話,有點摸不着頭腦了。還好他不是蠢人。聯繫到他說把天祝和古浪的市場交給自己打理,心頭頓時瞭然。
前幾天被他收拾的那個頭頭掌握着西北大部分的牲畜交易,這可是塊肥肉,他在的時候,大家畏懼他的強勢,不敢動。
可他現在人去了,一直不敢動的人,就像餓狼一般走了出來,緊緊盯着這塊肥肉,想把它分了。可當打聽到他被蔡鴻鳴收拾,而是他又是武.威公.安局局長的女婿時,頓時偃旗息鼓。何況,這些人還聽說這位局長明年有望升到省裡去,那可是勢力滔天的人物,可不敢亂來。
只是,這麼大一塊肥肉在眼前,也沒就這麼放過的道理,所以馬遂風等人才會代表西北從事牲畜買賣的一行人過來問問。
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們都不會白跑一趟。見面就是交情,說不定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熟人好說話。這些都是混了大半輩子的人精,對這些人情世事,自然不是蔡鴻鳴這個菜鳥能懂的。
蔡鴻鳴理清前因後果,想了想,斟酌着說道:“其實,我並無意於往牲畜買賣這塊發展,你們看看我這邊就這麼幾個人,也忙不過來。以前是看着山區藏民在買賣上被人欺壓,我自己也需要一點,但也就如此而已,多了我也忙不過來。”
天.祝藏區,乃至西北牲畜買賣就是塊誘人的肥肉,說不想去咬一口,那是騙人的。
但人貴有自知之明,自己有幾斤幾兩要認清,不要去做沒把握的事。
西北的牲畜交易對他來說,無疑就是沒把握的事情。那麼多人在旁邊虎視眈眈,他插手進去,人家懾於他後面身爲公.安局長的岳父大人不敢說什麼,但誰知道後面會不會有小動作。若是因此連累老丈人,那他可要愧疚一輩子。再說他也不是沒錢,何必呢?
馬遂風等人聽他這麼說,立馬說不用他出力。他這是乾股,只要等着拿錢就好,其它的事他們來做。
這種錢拿着燙手,蔡鴻鳴可不敢要。
“這事就不要再說了,不過我倒有一件事要請諸位幫忙。”
“有什麼事你說,不管是上刀山下火海,皺眉頭的是孫子。”厲藏陽在旁邊說道。
幹屠宰這一行的大多是粗豪漢子,他顯然就是這種,人直話也直。
“沒那麼嚴重,就是想請幾位幫忙買幾頭體格比較健壯,塊頭比較大的犛牛過來。因爲過一陣有個刁羊比賽要參加,我這邊的犛牛都是剛養的,太小不能騎,所以只能麻煩諸位了。”
“這事簡單,明天我們找一下就讓人給你送來。”
又聊了幾句,馬遂風等人就告辭離去。送走幾人後,蔡鴻鳴也往後面的屋子走去。
馬遂風等人開車離開西都勝境,臉色頓時輕鬆起來,這趟是試探也是合作,沒想到這麼順利,讓他們的計劃全部落空,轉頭看了一下西都勝境的城門樓,沒想到還有人不喜歡錢的,真是咄咄怪事。
蔡鴻鳴和八公等幾棟房子的後面又蓋起了一排沙漠風格別墅式的房子,經過一段時間裝修,已經可以住人,只是裡面還缺少傢俱之類的東西。
夏侯一家來了後,他就讓人去買了一些傢俱回來,讓他們住。
來到他們住的房子,只見達瓦措正在打掃衛生,小傢伙嘎嘎在旁邊幫忙,而夏侯昆岡則躺在窗戶邊上,曬着太陽。他身上的傷很麻煩,蔡鴻鳴一時之間也很難治好,這需要長時間的療養。
到這邊後,蔡鴻鳴仔細給他檢查了一下,發現他身上主要有三處傷。
一個是肋骨,這個已經差不多痊癒;一個是腿傷,腿傷醫院醫生處理的很好,就是醫療手段差了一些,蔡鴻鳴重新用藥,半個月後應該也能好纔對;第三個是脊椎骨,這最是麻煩。
脊椎骨斷裂涉及到裡面的脊髓神經和外部的韌帶,想要恢復非一時之功,要像治療計東那樣,先滋養健壯其身,再治療其傷,這樣才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現在,每天他都會過來,用特殊的手法給他按摩活絡筋骨,再用二十幾味滋補藥材和着犛牛骨髓油練成的牛髓油膏給他滋補,等他身體恢復過來後,就可以接着治療了。本來滋補身體骨骼之類,用虎骨、虎肉藥性比較強,不過上次買的已經被計東吃完,再買就需要一段時間,只能先用牛髓油膏了。
現在國內養殖老虎很多,要買很簡單,只是還得小心一點,免得陷入輿論風波,所以要等一陣。
給夏侯昆岡按摩過後,說了會話,叮囑他按時吃牛髓油膏後,蔡鴻鳴就來到神龜湖邊,打算和在湖邊啃食青草的金絲犛牛聊聊天。
這時節,是西疆吐魯番葡萄成熟的季節。
師婉兒的外公有一個非常大的葡萄園,今年喜獲豐收,就藉着這個機會叫她過去,順便帶蔡鴻鳴這個孫女婿過去給他看看。爲此,他還打算舉行一個盛大的宴會,到時會舉辦刁羊比賽。師婉兒說,他外公可能會讓他下場刁羊。因爲在他外公眼裡,她就是塔吉克最璀璨的明珠,想要摘走她這顆明珠,必須是能奪得刁羊的英雄,要不然根本沒有資格。所以蔡鴻鳴有難了。
說起這事,師婉兒還很沒良心的在那邊偷笑,看得他火大不已。
刁羊是邊疆少數民族最喜愛的一項傳統運動,塔吉克人也是如此。
一般這種運動都是在婚禮、割禮、和伊斯蘭“三大節日”裡舉行。其規則和其它民族的刁羊活動差不多一樣,都是幾十個人分兩隊刁羊,奪羊者勝。稍有不同的是塔吉克族在刁羊進行中,會奏起本民族的曲調“託木拜克”,用樂曲伴奏來烘托氣氛,特別是在比賽雙方爭鬥十分激烈的時候,樂曲會更加激越,使場面更加熱烈。
在刁羊的時候,不只要防備爭奪方,還要防備看熱鬧的人。
這些人唯恐天下不亂,會故意大聲喊叫,驚嚇坐騎,給刁羊的選手製造麻煩和困難。所以刁羊的人有時必須經過幾次反覆爭奪才能奪得山羊,衝出重圍。
有鑑於愛郎要過去刁羊,所以師婉兒特別提醒,他最好是自己帶座騎過去。雖然到那邊也會提供坐騎,但畢竟不是自己熟悉的,很難指揮。
所以,這幾天蔡鴻鳴都在和金絲犛牛溝通,打算騎它去刁羊。
金絲犛牛來到這邊後,吃好喝好,瘦削的身子頓時變得健壯起來,起碼比以前壯大了一圈,也長高了不少,看起來十分威猛。特別是它那被梳理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的毛髮,在陽光下閃着璀璨金光,更是引人奪目。到那邊後,估計不用比賽,只要站在那邊就能吸引全場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