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欠費了,不會是沒錢交話費吧,這讓他竊笑了很久。可過了幾天心情越發不好,或許良心發現,準備和那人談談,不就是一件小事嗎,有必要麼?電話還是欠費,最後找了好友申赫邢,要了林藝娟朋友的電話號碼,今天才打過去,對方那語氣又把他氣得夠嗆,都那麼久了,一個二個這是做什麼啊,女人就是愛記仇。
“林藝娟在嗎?我找一下她。”懶得廢話,吳易直接說道。
不提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湘琴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在嗎?要不是你,她肯定就在。
“不在,她走了。”硬邦邦的一句話。
“走了?什麼意思。”吳易皺眉,直覺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湘琴哼笑一聲,剛想開口, 又想了一下,“藝娟說既然你那麼討厭她,那她就離你遠遠的,虧她以前還天天對我說你的好話。”幾不可聞的感嘆了一句,聲音有些低沉,帶着些失望,無端的讓聽到這話的吳易心裡一堵。
一句話不經思考的脫口而出,“她說過我什麼?”
湘琴一愣,拿開手機一看,不會是換人了吧,心裡一計較,“是啊,她經常和我說起你呢,說你不知是在生病的時候幫過她還給她工作,還有……”湘琴緩緩的開口,好像真的在回憶。
吳易越聽心裡越發不是滋味,嗓子有些發乾,抿了抿嘴,說不出話來。他都不知道電話是怎麼掛的,只知道心裡澀的厲害,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後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想問的問題都沒有問到。
掛了電話的湘琴衝着手機那端看不見的人恨恨的呸了一聲,真是的,把人都逼走了,還要找別人幹嘛,真不是個東西。
時間的腳步輕輕的走過,一晃三月就來臨了,城市裡花壇裡的話都競相的開了,迫不及待的想聞一聞暖陽的味道。
面試的時間終於到了,湘琴有些緊張,一大早就跑去了學校,快一年沒有見過的學校看起來變化並不大,只是到處都是新面孔。青春飛揚的學生們穿梭在校園,或者再背書,或者在運動,讓湘琴也想到了自己的大學,好像過的沒有那麼精彩。
不再多做理睬,別離了一年的校園並不陌生,很開就到了規定的會議室,還沒有走進去,只在外面一看,就發現裡面坐了不少人。湘琴看看時間,還早呢,還沒有八點,要九點纔開始,看來這些人都比較心急。
“真的是你?”
忽然肩膀被輕輕的一拍,又響起一個沉穩的男聲,帶着些驚訝。
湘琴轉過頭,也驚了,這不是,這不是……“申赫邢?”
“是,你也來這裡面試?”他指着會議室,猜測道。
湘琴點點頭,發覺到不對勁,“你也是?”
申赫邢爽朗一笑,“是啊。”他也看了看時間,“想不到這個時間就來了這麼多人了,走吧,我們也進去等着。”
湘琴跟着走了進去,還好裡面的座位比較多,坐的也稀稀疏疏的,所以看起來人很多,尋了個位置坐下,觀察了下四面的人,大讀書看上去很年輕,應該還是學生,也有一些年紀稍微大一些的,每個人看上去都一副精英樣,即使準備充足,湘琴也不免有些發覷。
“你也是這個學校的?”湘琴對着旁邊的申赫邢問了一句,好像是按學校分的面試地點哎。
“是啊,我是讀的工商管理。”申赫邢答道,“想不到我們還是校友
呢?”
以前沒有深交,也沒有發覺,社會就是這樣,有了什麼作爲聯繫,總是特別容易熟悉,兩人就這麼交談起來,說了些關係面試的事情,預測了下面試的題目,倒是沒有那麼的緊張了。
九點,面試的人員準時來了,在隔壁的會議室作爲面試室,一個一個的叫過去面試,規格挺嚴的。
“加油,你的英語挺好的,應該不成問題。”下一個就是湘琴看,申赫邢安慰道。因爲有許多的外賓,英語的要求很重要。湘琴還是有些自信的,深深呼了一口氣,待到叫自己名字的時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申赫邢給她一個加油的手勢,走進了面試室。
湘琴出來的時候,一陣恍惚,都忘了那些評委問的是什麼問題了,好像自己答對了,又好像沒有,就那麼一會兒,感覺整個人都飄忽着一樣。
在外面等了一會兒,看到申赫邢笑容滿面的走出來,她心裡直嘆氣,“看來你答的很好。”
“我覺得都是暈乎的。”申赫邢笑,“你感覺怎麼樣?”
“我好像說了很多次的pardon。”湘琴哭喪着一張臉,好像做了壞事一般。畢竟和外國人接觸的少,聽別人說英文始終有些不適應。
“沒事,我好像也是。”
話是這麼說,誰知道你是不是安慰我啊,湘琴暗地裡翻個白眼。
“放心吧,還有一個複試呢,希望到時候我們還會一起。”
人家都那麼自信,她也不要掃興啊。事情都過去了,反正不管怎麼樣盡力就好了。這一年來逗不忘了看英語,看關於文化地理方面的書,特別是最近接到消息的兩個月更是天天趕着看,要是這樣都沒有上,那就真的是自己太差勁了。
“哎,藝娟怎麼樣了?”那次喝酒分開之後,申赫邢因爲尷尬又忙着加班,也沒有怎麼關心林藝娟,最近去酒吧沒有見到林藝娟,問了吳易,他才吞吞吐吐的說林藝娟辭職了,給林藝娟打電話也是停機,也沒有過多理會。見到湘琴記起來了少不得問一句。
那次的事情有些尷尬,雖然後來林藝娟打電話對那天的事情道了歉,還是不自在。
“她啊,到南京去了。”對申赫邢,她也沒有那麼排斥,這和她不知道申赫邢和吳易那麼好也有點關係也和他是他們從小的朋友有關係。
申赫邢一愣,懷疑自己聽錯了,“南京,她到南京去了?”
“是啊,出了點兒事,就辭職了,然後重新找了工作。”湘琴走了兩步,她只知道個大概,也不清楚細節,從林藝娟口中得知申赫邢對她頗爲照顧,全都吐出來了。
申赫邢聽這話也大概知道那個事是什麼事了,不過,鬧到要離開北京的 地步他也覺得有些過大了,那畢竟是別人是事,也不好說。看樣子還真是個自尊心強的人,這樣也好,出了那事,雖然也不能全怪吳易,也不好受,“她還真勇敢,男孩子也沒有幾個人比得上。”
“誰說不是。”朋友被誇,她也與有榮焉。就是多了些心疼。
剛好中午,又是好久不來學校了,對學校周圍的小飯店都有些懷戀。以前還覺得這裡的飯菜貴,真的到了外面,才知道學校周圍的東西都是比較便宜的。
兩人在學校旁邊的小餐館吃了頓飯,那熟悉的味道又回來了,又是一番感嘆。
吳易自從和湘琴通了電話之後湘琴就不大好,知道今天申赫邢
去面試志願者了,說是給他慶祝,邀他到了酒吧。
“還沒有結果呢,有什麼好慶祝的。”嘴上雖然這麼說,還是端起了杯子。
酒吧裡的燈光還是那麼的濃豔,音樂從音響裡鑽出來,充斥着整個巨大的空間。現在正是狂歡的時候,舞池裡的人扭動着身子,揮灑着白天還沒有用完的精力。
“你最近很好來這裡了,怎麼那麼忙啊?”吳易不滿的喝了一口。雙手攤開搭在沙發上,翹起個二郎腿,要是吳爸爸看到了,又是一陣好罵。
“是挺忙的。”音樂有些大,兩人沒有去以前的專用包間,而是在外面享受着那份黑夜的喧囂,申赫邢揉了揉自己的眼角。
“哎,你知道嗎,藝娟到南京了。”想到上次朋友打電話問自己關於林藝娟的事情,突然把今天聽到的消息說了。
吳易伸出去端酒杯的手一頓,然後又縮回來,眉毛擰成了一條直線,看着申赫邢,“去南京?”去那裡幹嘛,那麼遠。
“好像是工作?”具體的申赫邢也沒有問。
申赫邢不說話了,就看着吳易,吳易被看得偏過臉去,想到了一種可能,心情更加不好起來,“因爲我?”
“不大清楚。”可那眼神可不是這個意思。
吳易自討沒趣,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那種煩躁的感覺又來了,“真是小氣,又不是什麼大事,居然說辭職,還跑到南京去了。”他不屑的笑了聲,端起酒杯,遮住了自己難以辨別的情緒。
申赫邢無奈的嘆口氣,這事,誰的錯也不好說,要是吳易那侄女沒有說錯話,依吳易的教養倒也不至於當着林藝娟的面說那些話。
“算了吧,畢竟別人也把你當朋友才那麼重視的,不然也不會覺得那麼受傷。你以後也注意點兒。”人也不知道還會不會回來,未來的事誰知道呢?
“我稀罕她把我當朋友。”不忍落了下風,吳易下意識就回嘴。
申赫邢知道吳易的脾氣,也不再勸。音樂漸漸的靜下去了,他感覺好受了些,全身放鬆的躺在沙發上。
“申赫邢,你有沒有接到複試的電話。”湘琴儘量壓抑着自己的激動,但那語氣還是暴露了她的真實心情。
申赫邢沒有幅度的嘴角慢慢勾起,昨天他就接到複試的電話了,聽湘琴這話應該也接到了吧,“接到了,你也是吧。”
對方平淡如水的態度倒是讓湘琴覺得自己太誇張了,情緒慢慢迴歸正常,“嗯。”這一個字說完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複試就快了,好好加油。”還好另一邊的申赫邢開口了。
本來就是關心一下,說了兩句也就掛了。
有了希望也就開始好好準備了,又要上班,讓湘琴覺得頭有些大,這兼顧多種工作讓她有些不適應,這個時候更加想念林藝娟和父母。卻也沒有給他們打電話,怕自己會不小心把自己的委屈說出來。
現在和申赫邢有了共同的交集,沒事的時候也會一起出去玩玩。本來在林藝娟走後孤單的湘琴有了申赫邢不時的問候也舒心了不少。
奧運會的志願者也不是隻要想做就能做的,要求還是比較高的,湘琴一點兒都不敢馬虎。畢業後還抱着書本,就是爲了這件事情,馬上就要複試了,讓她緊張的不行。都說期望越大,失望越大,都走到這一步了,要是最後一步被刷下去,倒不如第一次就被刷下去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