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工資多少啊?”爲了工資,拼了。
“如果是試用的話,三千,轉正了有五千,而且有時候有些客人還會給小費。”徐斯冉把那店主的話原原本本的轉告給她。
三千?五千?不得不說,林藝娟心動了,就是做老師,開始也應該沒有這麼高吧。
不過,酒吧,這個詞在她的印象裡可沒有什麼好印象。電視劇裡,電影裡很多事情不就是在酒吧發生的嗎?
“那裡,會不會很亂啊?”林藝娟小心翼翼的問。要是那樣的話,她還是不去了,錢再重要,貞操也很重要。
這話完了,徐斯冉兩眼挑剔的掃了一圈林藝娟,然後嘴一癟,頗爲嫌棄,“你以爲你國色天香,男人看了你一眼就想撲上去啊。”
知道徐斯冉是安慰自己,不過,這也太打擊人了,林藝娟枕頭一揮,“我纔不是那種想法呢?”
典型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徐斯冉哈哈大笑,從沙發上站起來,“那你是什麼想法,我看啊,你就是那些垃圾電視劇看多了。”現在中國流行起了偶像劇,“難不成你也想遇到一個王子,然後……”
“你給我閉嘴。”越說越不像話,林藝娟提着抱枕就追氣來。
徐斯冉家裡的客廳頓時成了兩個小朋友玩遊戲的地方了。
湘琴假期回家和父母一起回了延邊小鎮,好久沒有回去的顏父顏母有些近鄉情怯。
每到過年,廣州的火車站的人流量還是一如既往的多。廣州的發展已經成了許多人尋夢的地方,即使現在國家普遍都發展了,廣州一省還是那個福地。
到了春節,在外面忙碌了一年或者幾年的人回家過年了。火車站旁,坐着的,站着的,躺着的,各有人在。這些遠來的農民工們有的親自建設了廣東的磚瓦,有的親自體會了國家的發展,有些已經融入了這裡。
火車站人太多,時隔七年的迴歸,他們坐的飛機。
提着大包小包的所謂廣州特產,補品。飛機場旁邊出租車在旁邊等候着,顏父爲了方便直接包了一輛車到市裡。
“真的變的哎。”透過車窗,看着外面豎立起來的高樓大廈,各色的小店,還有一些辦公樓。真的不一樣了,即使七年前回來,也沒有變的那麼多。
“是啊,你看,那不是沃爾瑪超市嗎?這裡也有啊?”遇到了紅燈,車停了下來,那家熟悉的超市馬上引起了爸爸的注意。
“爸,人家那是國際連鎖超市呢?”湘琴笑,她想到了家鄉的變化,但這也太快了。
弟弟也乖乖的坐着,兩眼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上了小學的弟弟似乎也在外面尋找着自己熟悉的東西。
“爸,還有那個。”終於找到了熟悉的東西,原來是和家裡那個一模一樣牌子的小轎車。
“你們是從外面回來的吧?”綠燈亮起,司機發動了車子,聽到後面的討論,笑着插了句。
“是啊,都快七年了呢。”爸爸感嘆一句。
“七年?”每年春節,他都會在機場或者機場邊拉客人,但還沒有碰到七年不回來的,也驚訝的重複了一句。
“嗯,上次還是七年前回的,”熟悉的鄉音勾起了爸爸交談的興趣。
這個在廣東打拼了十多年的男人,早已不是原先在小鎮上那個靦腆、不會說話的男人了。或許他還是有些老實,但卻增加了幾分聰明,擴寬了他的眼界。
緩緩的交談聲中不時的夾雜着幾絲笑聲,幾絲感嘆。濃濃的鄉音和略帶廣東口音的方言現在已然沒有了區別,都是那麼的讓人覺得親切。
到了市裡,還要轉車去小鎮。上次林藝娟說可以直接坐車到家門口,還真的是事實
。不同於鄉間的泥土路,平滑的公路讓三人都覺得這裡不像自己印象中的小鎮了。
“還變的真多!”下了車的長貴沒有馬上離開,看着鋪起來的新路怎麼看都覺得神奇。
“是啊。”顏母也掃了一眼,旁邊是土地,這裡卻被弄成了公路,雖然比不上城裡的寬,不過兩輛小車還是可以通過的,“我記得這裡以前都是土地呢?”顏母比劃了一下。
下了車,就不用走多遠了,只有幾分鐘的距離,遠遠的,湘琴就看到了堂哥。看了眼還在感嘆的父母,扯扯母親的衣袖,“媽,堂哥來了。”
堂哥是大伯的孩子,當初讀了高中就沒有上學了,後來也出去打工了,想來夜深沉纔回來不久。
“叔,幾年不見呢?”堂哥也有二十六七了,長的算不上很高,或許是長期在外的關係,還有些不一樣的風度。
“可不是,都怎麼大了,什麼時候結婚啊?”長貴見到許久未見的侄子,有些激動,一隻手拍着堂哥的肩膀,爽朗的笑着。
堂哥臉微紅,“還早呢。”說完就提過湘琴和顏母手上的東西。
一行人到了大伯家,大伯家沒有怎麼變,還是以前的老舊房子,不過,家裡的傢俱多了一些,看得出這幾年家裡過的也不錯。
哥倆說了會兒話,又見了老爺子。爺爺很高興,除了大哥和嫁人的二姐外,三哥也是外面跑着的,能聚在一起的確不容易。大哥,二姐,三哥,長貴一家挨着問了好,又聚在一起說話聊天。
其中少不了談起家裡的變化,談起孩子,談到家庭。久違的親情讓一家人都有些懷戀。即使以前心裡有些小疙瘩,幾年未見,似乎一切都化作塵煙,被風吹散了。
林藝娟去上班了,酒吧,這個對林藝娟依然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在她心裡,這個地方就像是古代酒館的翻版,不過更容易發生事情。早些年香港的電影看多了,有些陰影。
林藝娟是被徐斯冉帶着去的。按徐斯冉的話說,怕林藝娟找不到地方。
酒吧位置有些偏僻,在外面看着和其他的店子沒有什麼區別,就是燈光閃了些,門做的精緻一些。
上面亮晶晶的兩個字“天堂”閃閃發光,外面沒有人駐足,或許是現在天還比較早的緣故,裡面並不熱鬧。
“就是這裡?”林藝娟擡手指了指,微微有些退卻。
“嗯。”徐斯冉沒有注意到林藝娟的表情,拉着林藝娟就往前面走,“放心吧,裡面那人是我一個朋友的朋友,很好說話的。”
既然都走到這裡了,哪裡還有回去的道理,林藝娟挺了挺身子,深呼一口氣,算了,拼了,我就不信裡面是什麼虎穴狼窩。
酒吧裡面空蕩蕩的,也沒有想象中的燈光璀璨,沒有那種光怪陸離,只有一些穿着好看制服的人在走着。林藝娟覺得他們的衣服都很好看,至少比自己的衣服好看多了,而且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暴露,心裡安了安。
兩人一進去,引來了大家的目光。徐斯冉也是經常來這裡的人,和店裡的一些人也都比較熟,立馬一個相熟的人走了上來,熱情的打着招呼,“斯冉啊,今天怎麼來這麼早啊?”走進了,這才注意到旁邊的林藝娟,“這是……”
“你們店主呢,我來找他。”徐斯冉沒有先回答男孩的問題,反而問道。
“在後面呢?哎……”一眨眼人就不見了,男孩摸摸自己的頭,要不是轉身還看到了他們的影子,都以爲自己撞鬼了。
徐斯冉熟門熟路的拉着林藝娟往裡面走,林藝娟扯扯徐斯冉,“你經常來這種地方啊?”剛纔在外面就覺得她和這裡的人挺熟的。
“有時候來吧。”徐
斯冉沒有想那麼多,“來,就是這裡了,一會兒好好表現啊。”咧開嘴角,笑道。
林藝娟整理了下衣服,動了動臉上的肌肉,覺得差不多了,朝徐斯冉點點頭。徐斯冉被林藝娟的鄭重逗笑了,“放心吧,沒事的,都說好了,就是見見人。”
徐斯冉敲了敲門,得到裡面的人應聲後,才一手推開門,一手拉着林藝娟進去。
門開是瞬間,林藝娟覺得心臟有那麼一刻停止跳動了。小心的打量着裡面,裡面空間很大,但佈置的很簡單,一張辦公桌,上面擺着一臺電腦,對面還安置着一臺電視。旁邊放着沙發,看上去整潔又幹淨。房間裡面好像放着歌,有幽幽的聲音飄蕩着。那人就坐在電腦面前,背對着她們。
“哎,我來了。”徐斯冉很自然的喊一聲。
那人這才緩緩轉身,眼睛一掃,頓時愣住了。愣住的不只是吳易,還有林藝娟。
“你說要來工作的人就是她?”吳易覺得自己的臉有些扭曲,手指着林藝娟。
“對啊。”拉着林藝娟上前一步,發展兩人表情有些不對勁,試探的問,“你們以前認識?”
“嗯,見過幾次。”這是林藝娟答的,吳易恢復了正常,什麼都什麼說。
以前半開玩笑的說要不讓她開這裡工作,沒想到還真的成了。真是個烏鴉嘴。
“既然認識,那就更好了。”爲這個認知感到高興,想着這樣林藝娟就更不會受人欺負了,興奮了她沒有注意到吳易真正的表情,“那吳易,你以後可要好好照顧我這姐妹啊。”
吳易其實很想問徐斯冉怎麼認識林藝娟這種人,當着林藝娟的面,還是忍住了,既然都答應了,也不好反悔,也不是什麼大事,笑着點點頭。
林藝娟沒有看出來吳易的不情願,想着上次吳易叫自己做家教,還送自己到醫院,心裡還挺感激的,知道自己這個工作也是吳易給的,對他更有好感了。畢竟有個認識的人,看樣子還是老闆,林藝娟的擔憂全部都不見了。臉上的忐忑換成了濃濃的笑意。對着吳易一個勁道謝。
吳易閒着沒事開了個小酒吧,作爲朋友的聚會場地,開着開着還招攬了些生意,後來也沒有關,就這麼一直混着。找了個人,帶林藝娟下去熟悉一下工作,其他的,吳易可沒有時間管。
來指導林藝娟的就是開始喝徐斯冉打招呼的男孩,徐斯冉又叫那人照顧這點,看着事情搞定就先離開了。
“這個呢,是我們這裡的員工守則,你慢慢看,不懂的再問我。聽說你還在讀書,如果有什麼事情的話可以請假。”指着那些細則,慢條斯理的說。
林藝娟接過,掃了一眼,想着是不是要和人打好關係,掛起一張笑臉,“我叫林藝娟,你怎麼稱呼啊?”
“我啊,你就叫我小南就行了。”然後又接着說道,“我們這裡基本上都是晚上上班,所以白天可以休息,你不是全職,下午五點到,晚上十一點呢就可以離開了。”
林藝娟心裡咯噔一下,徐斯冉可沒有說這麼詳細,雖然知道可能晚上上班,但這也太晚了吧。想問一問是不是可以早些回去,就聽見那叫小南的又說道,“像我們,如果忙的話,一兩點了都還不能休息。”
林藝娟想問的話生生的堵在了嗓子眼。算了,工資那麼高呢,忍了。就是那麼晚了,可能都沒有車了。
“這裡晚上車多嗎?”她問。
“哦,我都忘了這茬了,你是在師大是吧,那可是好學校呢?”小南有些羨慕,“放心吧,外面的出租車挺多的,你打個車回去要不了多少的。”
“嗯,謝謝啊。”打車,誰那麼有錢啊,林藝娟心裡滴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