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藝娟不急不慢的走進去,感覺和以前上班時候的心情很不一樣,還擔心昨天的事情他們聽到了,看着模樣應該沒有。到了現在她也不那麼在乎了,倒是大大方方的進了。
“不了, 老闆在嗎?”前一句是回到兩個大牌的,後一句問的是小南。
“昨天還瘋了一晚,今天哪裡那麼快來啊。”小南笑,“你找老闆幹嘛啊?”
“有點兒事兒。”林藝娟沒有明說,又問,“那趙經理在嗎?”趙經理是負責管理酒吧的,平時吳易不來,酒吧就屬他最大了,不過,好像他過年也回家了,還沒有來吧。
林藝娟不想自己白走一趟,順便問了一句,倒是得到了個理想的答案。小南呵呵笑了兩聲,“你運氣還真好,趙經理今天剛剛來,現在應該在庫房檢查東西。”
林藝娟說了聲謝謝,就朝庫房走去。她和趙經理並不熟悉,關係也一般,本就不是愛打關係的人,見了趙經理,也沒有拐彎抹角,直接把自己的意思說了,“錢經理,我要辭職。”吳易不在,和趙鑫說是一樣的。
趙鑫還在清點酒,聞言擡起頭,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眼鏡,“你說什麼?”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我要辭職。”林藝娟笑着重複了一遍。
“你找到其他工作了?”這裡工作的人也沒有籤什麼合同,想走提前說一句就行了,他也知道林藝娟是師大畢業的學生,不會在這種地方待得長久,不過都一年了才提,倒是沒有反應過來。
“嗯。”林藝娟不知道怎麼回答,順着就嗯了一聲。
“和老闆說了嗎?”
“和你說一樣的。”
趙鑫又推了推眼鏡,聽這話的意思就是吳易不知道咯。他也知道林藝娟是藉着老闆朋友的面子纔來上班的,不說一句不大好,“你在外面坐一坐,我先把這些酒清完了再說。”
林藝娟看看那些酒,不是很多,她今天也沒有急事,真要走了,出去和那些人玩玩也好,點點頭,走了出去。
林藝娟走出去後,沒有看到趙鑫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號碼。
“幹嘛呢,在家也毛毛躁躁的。”老人還在吃飯,就聽見樓梯上傳來“踢踏踢踏”的聲音,看了眼小兒子,罵了一句。
被罵的人是吳易,他吃了飯在樓上臥室午睡,還剛剛眯了眼,就接到酒吧經理的電話,說什麼林藝娟要辭職,被擾亂好夢的人心情煩躁,順口就說了句,“要辭就辭吧。”掛了電話眯上眼,又覺得有什麼不對勁,是了,要辭職的是誰來着,林藝娟?
搞什麼啊,想打電話問問具體情況,想到昨晚的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一趟吧。這急衝衝的下樓就被自家母親大人訓斥不穩重了。
“媽,我先出去一會兒啊,您倆老慢慢吃。”吳易一邊穿鞋子,一邊說。
“你下午不是還要送樂樂去學琴嗎?”老人叫了一聲,大女兒有事走了,外孫女就放到小兒子那,小兒子又把人帶回來了。
“要是我趕不回來,您就送一下。”
“少和你那些 狐朋狗友一起玩,多學學赫邢,都這麼大歲數了還不做點兒正事兒。”看吳易那樣兒,吳媽媽就忍不住嘮叨。
吳易最煩吳媽媽說這些,穿鞋的動作快了些,也不回話。要是以前他還會反駁兩句,現在學乖了,只要自己不開口,吳媽媽也嘮叨不起來了。
“媽,我先走啦。”
吳媽媽還想說兩句,就聽到門“嘭”的一聲響起,低聲罵了一句,“這小子。”
吳爸爸不說話,兀自吃着飯,也不理老伴。
吳易急急開車飛奔過去,看了店門口一個急剎車,把後面跟上來的一個女孩兒給嚇了一跳。
湘琴被尾氣掃了個下半身,恨的不行,這人也太沒有道德了吧。看到前面下車的人,長得人模人樣的,真沒素質。大白天的,她也不想弄得不愉快,沒有理會,朝着那酒吧的門口走去。
許久不來,酒吧門口的裝飾又換過了,放着兩顆高高的聖誕樹,上面還掛着彩燈,晚上亮起來應該很好看。
原來那人也是去酒吧的,大白天的還去酒吧,還真是奇怪 。她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大白天進酒吧的。
“老闆。”這聲老闆是坐在吧檯上的小南叫的。那三個人在那邊大牌不亦樂乎呢。
小南聲音很大,頗有通風報信的味道,這也太明顯了,雖然現在沒有人,既然在上班也不好意思當着老闆的面玩的那麼high,立馬放下手中的牌,藏好,站起來。
小南叫的也不及吳易的眼睛快,報信前,吳易就已經注意到了大牌的人,那笑得一臉燦爛的人是自己認識的林藝娟麼,吳易還沒有確認就被小南打斷了。
他看了一眼小南,小南被這一眼看的有些發覷。
林藝娟不知道吳易來是因爲趙鑫的原因,只當碰巧,她走過來,“老闆,我有事要和你說。”
那聲老闆,讓吳易覺得很彆扭,雖然以前林藝娟也經常這麼叫,但從來沒有這麼刺耳過。旁邊三人飄着眼睛看着這邊,吳易掃了一眼,“到我辦公室。”
湘琴趁着他們轉身的時候就喊了一聲,“娟娟。”她站在入口有一會兒了,她一進來就聽到小南叫那人老闆,立馬站住了。聽到他們要去別的地方,湘琴既然都來了,怎麼可能放心。
小南聽到聲音,看了眼來人,原來是藝娟的朋友,來過幾次,認識。
吳易沒有見過湘琴,示意林藝娟解釋。
“我朋友。”說完就朝門口的湘琴走去,她怎麼今天就回來了,假期不是還有兩天嗎?“你怎麼就回來了?”湊到湘琴耳邊低語。
“他就是你老闆?”她到酒吧那麼多次,就是沒有見過林藝娟所謂的老闆和她暗戀的人,沒想到第一次見是在這種情況下。
林藝娟點點頭,心裡已經隱約知道或許是因爲自己的原因湘琴纔來的,因爲看到吳易而不好的心情也明亮了起來。
“不是有事要談麼?”她朝前走了兩步,笑容滿滿的看吳易。
吳易不大清楚他們到底要做什麼,就一併請進辦公室了。
剩下外面的人在嘀咕,“藝娟找老闆幹嘛啊?還有湘琴怎麼也來了,看着樣子有些不對勁啊?”和林藝娟比較好的人都認識到過酒吧幾次的湘琴,對這個活潑開朗大方的女孩印象都不錯。
“不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吧?”酒吧的隔音做得很好,昨天他們在後面的房間打瞌睡,又是極困,還真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有什麼事,說吧。”吳易坐上他的獨特位置,公事公辦的問着。他有些煩躁,就爲了昨晚的事要搞辭職,至於麼?真會給自己找麻煩。
“我要辭職。”林藝娟當着吳易的面
更不想廢話,現在她是看着吳易這張臉就覺得噁心。
湘琴還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站在林藝娟旁邊聽着,沒有阻止。
吳易被氣笑了,這麼理所當然的語氣,他看了眼旁邊的湘琴,“你那朋友要不出去下,我們這是在說工作的事。”
“不用了。”林藝娟拒絕。
吳易的嘴角勾起個弧度,不知道這人是怎麼想的,難道以爲自己要欺負人不成,還帶個人來,“就爲了昨晚那件小事?”他無所謂的說了一句,真心記得林藝娟太過於計較,“你怎麼這麼認真?那不過是說笑而已。”
林藝娟也不再做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誇張的笑了笑,眼神嘲諷,語氣也有些變了,“是啊,只是說笑而已,我不想再做你們說笑的笑料了,所以請老闆你放我一條生路可好。”
話一出,房間裡其餘的兩人都是一愣。林藝娟哪裡會這般陰不陰,陽不陽的語氣和人說話,湘琴心裡更加不安,看了眼林藝娟的表情,濃濃的嘲諷一眼可見。看來這人真的惹到藝娟的底線了。
吳易更氣,他本就沒有受過別人的氣,林藝娟這冷嘲熱諷的語氣還真是讓他大吃一驚,臉色也有些黑了。
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打開暖氣,裡面還飄着冷凝的氣息,這一刻,好像寒冰生生凍住了一般。湘琴笑了笑,特有的清亮聲音平和的響起,“你就是娟娟說的那個送她去醫院的好心人吧?”她知道她不該開口,那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糟糕透了,如果藝娟不自己說,她總要找些辦法知道不是。
他們倆在說話的時候,湘琴也是心思百轉,記得藝娟和她說過那次不只是申赫邢幫了忙,還有他的一個朋友,而且就是酒吧老闆,就是因爲這樣,藝娟在這裡工作她也放心了些。
現在氣氛不對,她就開口了。吳易聽後一愣,好像沒有想起什麼事情來,湘琴又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藝娟還和我說你對她多好,在店裡也對她很照顧呢?”
她本意是想讓吳易解釋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卻不知這話就好像一個霹靂砸在林藝娟頭上。
“是啊,我把人家當自己的恩人,人家就把我當小丑逗着玩你?”林藝娟臉都有些扭曲了,笑的好不燦爛。
吳易本來聽湘琴這麼說還有些說不出的感覺,隱隱還有些愧疚,林藝娟夾棒帶槍的話讓他僅有的愧疚也沒了,剛想說話,又被林藝娟搶了個先,“就是不知道老闆你除了拿我在你小侄女面前講笑話,是不是還和你那些朋友也講笑話啊,他們肯定都笑的特別開心吧!你看我爲你的生活增加了那麼多的笑料,這個月的工錢是不是也要多給一點兒啊。”
這接着幾個“笑話”、“小丑”之類的詞讓湘琴隱隱有了猜測,看吳易那模樣,應該不是些說閒話的人,見湘琴越說越不像話,吳易臉也黑的比鍋蓋,拉拉湘琴的衣袖,“藝娟,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你老闆不像那種人啊?”在這社會上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要是以前,湘琴也會不顧原因後果就幫着罵人,現在的她卻不再那麼衝動,多了份理智。
湘琴本是調解的話,聽在兩人的耳裡意味不明。吳易覺得湘琴這是對自己的嘲諷,林藝娟覺得這是湘琴幫自己,當下就接着道,“不然你以爲人家是什麼人,都說女人喜歡說別人的八卦,真懷疑老闆你的性別。”說完還別有深意的掃了吳易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