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看了些什麼童話啊，說來聽聽。”林藝娟聲音還是淡淡的，也看不出是真的喜歡還是假的詢問。
好吧，死馬當活馬醫，周凌想了下，大部分知名的就說了個名字，一些西方的不大知名的就講個大概。越說語速越快，似乎回到了自己熟悉的領域，神情都輕鬆了不少，表情還配合着，等到說了十多分鐘，湘琴喊停了。
周凌臉上的笑容一僵，吶吶的閉上嘴。壞了，壞了，你那麼激動幹嘛啊？可一句話又把她拯救回來了。
“我們公司剛剛成立，恐怕除了讓你帶孩子，可能還會有其他的事情，你兼顧的過來嗎？”
周凌懷疑自己聽錯了，瞪大了眼睛，見兩人都看着自己，只知道木訥的點頭。
湘琴終於笑了，把公司的情況大致介紹了下，“……就是這樣，我們還在起步階段，就是說我們現在主要是找盟友，風險是有，可成功的機率也大，都說高投資高收入。”語調一轉，“如果你不願意的話，我們也不勉強。”
“那現在發工資嗎？”
“當然。”湘琴不解的回答。
“工資多少？”
“現在不高，底薪兩千，如果效果好，可以增的。”
“提供住宿嗎？”
點頭。
周凌哪裡不肯做，雖然辛苦了些，可有什麼比自己呆在家，什麼都不做更尷尬，只要這裡發工資，提供住宿什麼都好。
“那我願意。”
“明天就來上班吧。”
周凌出去的時候，湘琴和林藝娟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笑意。湘琴走了出去，在旁邊的等候室看了眼，裡面坐了十來個人，她拿着名單，一個一個按着順序面試。
“你認爲一個小孩子應該學什麼？”
“看書、寫字、學習。”
“你覺得你能教給小孩子什麼？”
“看書、唱歌、彈琴。”
“你最喜歡那個動畫片人物？”
“……”
“你願意扮演奧特曼嗎？”
“……”
“小朋友如果不吃飯，怎麼辦？”
“……”
十來個人，各有各的優勢劣勢，現在人本來就少，話雖是要精不要多，可人多幾個也有好處的。只要物盡其用，放在適合他們的位置就好了。
“你看得上人家，人家還看不上你呢？”林藝娟趴在五樓宿舍的牀上，指着上面的幾個名字。這層都做了宿舍，八間，每間二十多平米，就夠擺上兩個單人牀，還沒有衛生間。
“看不上就算了，我纔不稀罕。”湘琴撅着嘴。本來他們也都願意的，不過解釋了後面一長串後，就猶豫了，“不就是怕我們會失敗嘛？然後他們又沒了工作嘛？”
經濟危機的到來，讓他們知道有個固定的金飯碗是多麼的珍貴，“我們又沒有說自己公辦的，幹嘛來啊。”林藝娟看不慣別人對自己寶貝兒的嫌棄樣，“把這些人的名字記着，以後就是他們想來也不要讓他們來。”
這話湘琴愛聽，板着林藝娟的脖子湊到一堆，“就是，以爲我們發達了，有他們後悔的。”
腦中自動補腦那些人求着他們的圖像，不約而同的都笑了起來，狹窄的房間裡傳來了悅耳的笑聲。
“你就做夢吧。”拿着枕頭打在湘琴身上，臉上笑容不減。
“放心，會夢想成真的。”
笑
聲持續不斷，申赫邢和吳易還在樓下就聽到了笑聲，吳易挑眉，“看來今天他們成果不錯。”不然怎麼笑的那麼開心啊。
“我是覺得這裡的隔音不大好。”申赫邢笑眯眯的補充一句。
吳易嘴角的笑容都益開了，“走，上去看看？”
湘琴和林藝娟打做一團，被來人給破壞了氣氛。申赫邢和吳易問了些下午的事情。
“今天戰果怎樣？”
“有三個人吧。”湘琴拍了把林藝娟，“以後終於不是我一個人孤身奮戰了。”
有外人在林藝娟沒有那麼放得開，只是配合的笑笑。
申赫邢看到一旁放的白紙，拿過來一看，頓時眼睛就楞了。
嗓子有些發乾，擡頭看了眼笑的開心的人，舉起手上的東西，吞吞吐吐的開口，“這些就是你們今天面試的問題？”
和湘琴聊的開心的吳易見申赫邢那好像吃了蒼蠅的眼神，一把拿過他手裡的紙張，讀了出來。
“你喜歡玩什麼遊戲？知道多少種動物？是否喜歡看動畫片……”吳易覺得自己眼角都在抽搐了，可那兩個肇事者還一臉興奮的看着自己，“如果小朋友打架了怎麼辦？如果小朋友不吃飯你怎麼處理……”
吳易像是在一堆美麗的花裡發現了一隻蟑螂一樣，攤開手，“天，這就是你們所謂的面試問題？”
“是啊？”湘琴一點兒都沒有覺得自己被輕視了，一臉驕傲，“怎麼樣，是不是與衆不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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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確太與衆不同了。”吳易不以爲然，太驚悚了，還是小心的問，“你們這到底是在招什麼人呢，是幼兒園老師麼？”
“怎麼不是，難道只有那種經驗豐富，只會說教的人才會教小朋友麼，既然是我自己辦的幼兒園，那就要符合我自己的教學理念。”林藝娟看不得吳易那驚奇中帶着不屑的目光。
吳易想反駁什麼，申赫邢暗暗的拐了他一下，閉上了嘴。
“中國教育就是太死板了，我們就是要換個模式。開放他們的思維，減輕他們的負擔。”那種願望滿足的喜悅讓湘琴整個人都在發光，兩人雖然有些擔心，卻被說服了。“爲什麼中國人口那麼多，卻沒有人拿到諾貝爾獎嗎，不是因爲中國人笨，而是因爲思維……”
一番交談，更覺心胸開闊，前途光明。外面的天色漸漸暗下來，這一帶本來就不熱鬧，現在更顯得寂靜了，外面橙黃的燈光亮了起來，格外的孤寂。吳易說給他們慶祝，拉着人到了附近的酒樓。
“你們呢，怎麼樣了？”吃到一半，聊起了工作的事情。即使在同一個城市，湘琴和申赫邢也很少約會。
“還不錯，雅西小店效益還不錯，我們正準備再開幾家，多做些花樣，又貸款買了塊地，明年你就可以看到雅西的總部了。”吳易上挑的眉好不得意，似乎一切都是他的功勞。
確實他也付出了很多，以前只覺得累，現在看到逐漸上手的事業，那種滿足感是閒下來感覺不到的。他的身上多出了分氣勢和沉穩也是很明顯的。
雅西發展那麼快自然不是偶然，申赫邢有着幾年的經驗，不像湘琴和林藝娟那樣瞎摸。吳易的人緣和充足的金錢，顏爸爸不時又帶着申赫邢見見以前的老朋友。再加上經濟困乏的時機，還真讓他們鑽了空子。
湘琴聽了自然爲申赫邢感到高興，忽然間又覺得自己和林藝娟做的就好像小打小鬧一樣。
“來，祝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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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有所成。”湘琴舉起杯子，今天的起點讓她真的感覺到一切真的快要開始了。
“來，乾杯。”三人均站起來，盪漾在臉上的笑容如此的明豔和光彩，什麼東西都取代不了。
第二天一大早，人都來報道了，周凌、楊潔、羅博，兩女一男。除了羅博住自己家外，其他人都住在五樓。
東西收拾完畢，一起到外面吃了個飯，迎來了第一個會議。
四樓弄了個大會議室，五個人在五六十平米的房間圍着張橢圓桌子坐着，稀稀疏疏的，有些滑稽，但每個人臉上的認真沖淡了這種不和諧。
“既然我們有緣聚在這裡，我知道我們都是有着自己夢想的人，我希望以後我們能相互合作，把我們的東新做起來……”湘琴先的發表了一番洋洋灑灑的講話，再然後就開始大致講解接下來三個月的行動計劃。
“我們現在最重要是=的是要去招人，附近都是住宅區，可以介紹，一會兒我會具體給你們說怎麼做。然後，就是制定教學的內容和計劃，雖然我們現在是招小孩子，可也要有新意，我們不要那種應試的教育，而是新式。”說着，就把早已準備好的資料發給在坐的人。
湘琴之後，林藝娟開始了她的新技巧。還記得在演講的時候，袁莉曾和她說過，最好的演講就是激起人們的熱情，讓他們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沸騰，激起他們的慾望。前提就是自己先要有熱情和慾望，這樣才能感染到別人。
林藝娟一反往常的冷靜和平淡，說起話來讓人覺得光明就在眼前了，“……我相信我們都是爲了夢想才聚集在一起的，現在我們就是一體的，只有我和湘琴肯定不能完成，要做到最後，靠的是你們……”她指着公司計劃的扉頁，加大了聲音，帶着激 情，“現在公司不只是我們的，還是你們的，如果以後公司上市了，股份自然少不了你們的，所以，你們不是爲我做事情，而是爲自己做事情……” 她稍微停頓了下，然後又道，“要相信只要我們努力就一定會有回報，雖然我們這裡女多男少，不是還有偉人說過，女人也能頂起半邊天麼……”
林藝娟來的急，回的急，散會之後匆匆又回了南京。湘琴看着好像被打了雞血的三人，突然覺得有些應付不過來。
不得不說，人多力量大，三人都不是很大，也就大學畢業一兩年的樣子，家境也只是一般。這個時候的人最有闖勁和幹勁，不想湘琴看上的那幾個沉穩的人，更在乎的是安穩。
熱血的人有好處也有壞處，湘琴做事也都喜歡徵求大家的意見，每個人都恨不得把自己的智慧全部奉獻出來，特別是哪個唯一的男生，真是發揚了林藝娟說的不怕苦不怕累的精神。
“哎，你不知道，我今天起來的時候，小樓裡見不到一個人了，中午才知道是到附近搞宣傳去了。”申赫邢今天抽了個時間準備問候下好久沒有見面的女朋友，還試圖約她出來喝個茶，一聽這話就知道沒戲了。果然，那邊又傳來了聲音，“我都不好意思睡懶覺了，明天我就和我媽說搬到這裡住。”
“這樣不是很好嗎？這麼能幹的員工。”申赫邢端了杯茶看着窗外。搬到市中心的寫字樓就是好，隔着窗戶，就可以看到外面的車水馬龍。
“是啊，很好。”湘琴垂着頭，“我都不知道林藝娟的話居然那麼有煽動力，我還以爲只是幾天，沒想到半個月都過去了，他們還像打了雞血一樣。”天啊，林藝娟什麼時候那麼神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