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即將來臨,兩人終於意識到火燒眉毛的緊迫感,臨近典禮,兩人這才發現,邀請賓客名單還只是一片空白,這才手足無措起來。
長輩們是操碎了心,特別是高秀玲,知道事情的真相之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就不應該相信你們兩個!”
關於確定賓客的名單,兩人絞盡腦汁,也無法確定。
“赫邢,你說我要不要通知我的大學同學呢?”
一臉苦惱的望着女友,申赫邢轉動着鼻尖,冥思苦想,最終咬咬牙:“就請熟悉的吧!”
兩家父母早已確定好了各家的親戚名單,留下來給兩人的指標還真是不多,刪刪減減,最終出來了模糊的名單。
許久過後,燈光靜靜照在兩人頭上,無言的陪伴,整個房間散發着柔軟的光芒,牀上盡是還未來得及整理的請柬,一片紅色,靜靜躺在白色牀單上,彰顯着它的喜慶。
在這樣的靜謐之中,申赫邢只是伸伸懶腰,嘆了口氣的說道:“總算是解決了!”
正當準備放鬆之際,湘琴的一句話,澆滅了他所有的幻想:“赫邢,我媽說,要回老家去邀請大伯他們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這是家鄉的習慣!”
話音剛落,申赫邢只是哀嚎了一句,朝着柔軟的牀倒去,目光呆滯,盯着天花板:“結個婚怎麼這麼麻煩!”
瞧見男友白天辛苦工作,晚上還要接受婚禮事宜的摧殘,湘琴很心疼,上前幫着申赫邢按摩:“先休息吧,有些事明天再說!”
疲憊至極,睡眠來之不易,耳旁很快響起均勻的呼吸聲,心疼的拉過被子,幫着男友蓋好,這才繼續整理賓客名單,原來人家都說結婚一生只有一次很珍貴,湘琴只覺得,一次儀式,着實是耗費心思的事。
寂靜的夜晚,房內只有呼吸聲相伴,卻也讓湘琴覺得內心無比安穩,檯燈橘色的燈光,投射頭頂,一絲光暈圍繞,似夢似幻的境界,只讓人感受到柔和和美好。沉靜在這樣的微妙氣氛中,只願時間能在這一刻靜止,永遠留在心中。
第二日,湘琴盯着兩隻熊貓眼出現在了東新,無精打采的模樣,讓徐斯冉不禁圍上來,伸手探着她的額頭:“湘琴,你沒事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無力的將好友的手給拿下,說道:“還不是給婚禮鬧得!”
見着她這副模樣,徐斯冉搖頭:“看來並不是所有的婚禮都讓人期待,我還是主張獨身主 義得了,也省的這些麻煩!”
已經無力再面對好友的調侃,湘琴只是趴在桌上,企圖讓思緒緩一緩,也給腦子放個假,昨晚忙到凌晨三點,才勉強將所有的名單給確定。
“斯冉,你就不要再刺激湘琴了,她現在是任重而道遠,雖痛但快樂着!”
面對這些,湘琴沒有迴應,只是換了個方向,繼續小憩,這一刻,瞌睡蟲襲來,一切都被拋之腦後。
“湘琴,你還是先去我房間休息一下吧!”
“我不要,就在這趴會就好了!”
“你這消極怠慢的樣子會影響我們的工作!”
林藝娟毫不客氣的回答,瞧着好友這模樣,只是鑰匙丟在了湘琴的桌上,硬是拉着她起來,望着她離開的背影,這才稍微輕鬆了點。
“藝娟,我看你這伴娘怎麼一點都不急呢!”
返回座椅,聳聳肩:“我不知道啊,湘琴到時候應該會通知我吧!”
當事人都已是一頭霧水,她更加不好去打擾了,再說了,顏媽媽早就說過,婚禮前一個星期,她這個伴娘可能沒有閒暇時間了。
一覺醒來,發現已經接近中午時間,湘琴晃了晃頭,有點暈乎乎的,沉重的似乎被千斤大石壓迫着一樣,在心裡琢磨,這該不會是昨晚熬夜給感冒了吧。
艱難的從牀上爬起,整理了衣服,感覺腳步
也無比的沉重,臉色也有一絲蒼白。
見着好友出現在辦公室,林藝娟頭也沒擡的說話:“怎麼樣?睡了一覺,應該舒服多了吧?”
遲緩的大腦,還沒有跟上節奏,好半天湘琴說道:“怎麼覺得像是感冒了一樣呢!”
下一刻擡頭,見到的是湘琴一臉的病態,林藝娟摸了摸她的頭:“湘琴,你是不是發燒了呀!”
眉頭緊蹙:“我也不太清楚!”
此刻,只覺得喉嚨酸澀的發癢,像是要冒火般的難受,聲音也不似之前清脆,依稀帶有一絲沙啞。
“還是先上醫院看一下吧!”
聽到這話,湘琴不斷的搖頭,天知道,從小到大,她最不喜歡的就是醫院的味道,高考那一年的非典,着實在心中留下了不少陰影。
“我不要去醫院,不要去!”
嚴重的牴觸情緒,藝娟似是猜到了什麼,也沒再勉強,叫着林亦辰外出買了感冒藥,伺候着湘琴吃下,這纔沒再說什麼。
頭痛欲裂,湘琴則繼續趴回了宿舍,想着身體還真是脆弱,短短的一個夜晚,竟也經受不住勞累的侵襲,直接感染了風寒。
閉眼的那一刻,她滿腦子想着的都是婚禮的事宜,思緒有一絲遲緩,慢慢地也進入了沉睡之中,忘卻了心中的煩惱。
中途,似是感覺有人開門進入,跟自己說了點什麼,可是沉重的睡意壓迫着她,湘琴只是翻轉個身,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再次睡去。
“怎麼辦?要不要叫醫生過來?”
徐斯冉看着溫度計上的數字,嘆了口氣:“還好,體溫不高,我們先將她叫醒喝點粥吧!”
外出辦事的徐斯冉回來,聽聞好友感冒的消息,趕緊下樓買了白米粥,想着病人的口味一般都比較的清淡。
坐在牀邊,林藝娟的手再次探上了湘琴的額頭,還是有點熱,抽手準備站起,卻發現被對方緊緊握住。
睡夢中的湘琴,只覺得額頭傳來一股涼意,似是可以澆滅內心的火熱,索性直接抱住了,不想放開。
瞧見好友孩子氣的模樣,兩人簡直是哭笑不得,好說歹說終於讓她起牀喝了點粥,見着她稍微恢復點元氣,這才放心的下樓工作。
午後,溫暖的陽光照射,萬物都沐浴在這樣的美好中,此刻,宿舍卻被厚重的窗簾阻擋在外,光線有點昏暗,牀上的湘琴,在這樣的朦朧中,嘴角露出美妙的弧度,似是在做着快樂的夢。
“斯冉,我再上去看看湘琴,實在是不太放心!”
點頭:“你先去,我倒杯水,到了吃藥的時間了!”
兩人無微不至的照顧着湘琴,唯恐有任何不測,好友的難受,她們看着感同身受,盡着最大的能力幫助她,讓她舒服片刻。
從外面進來,一時之間卻也不習慣房內的黑暗,沒有打開燈光,心疼的靠近湘琴,聽着稍顯沉重的呼吸聲,心裡滿滿的堵塞。
拿着水杯從外進來,卻差點與從房間內衝出的藝娟相撞:“幹嘛呢!”
“斯冉,快點給申赫邢打電話,湘琴在發燒,溫度更高了!”
徐斯冉手中的水杯直接掉落在地,腦海中顯現各種不好的情景,見着她愣在原地,林藝娟顧不了那麼多,跑下樓給申赫邢撥了電話。
緩過神來的徐斯冉,顧不得收拾地上的玻璃碎渣,拼命搖晃着湘琴:“醒來了,湘琴!”
睡夢中,有人在叫着自己的名字,湘琴艱難睜開眼,瞧見熟悉的面孔,嘟囔道:“別吵我,我要睡覺!”
見着牀上的人,掙脫了自己的手,換了個姿勢,繼續沉睡,心中的那些擔心,稍微散去了些許,但還是緊張的盯着對方。
一路,申赫邢無言,拳頭緊握,指節微微泛白,頭髮也有一絲凌亂。身旁的吳易看着正前方,熟練
的操作方向盤,安慰的說道:“赫邢,放心吧,湘琴不會有事的,藝娟跟斯冉都在那邊呢!”
沒有接話,只是從眼神深處流露的擔心,讓吳易看在心裡。
接到林藝娟的電話,他腦袋瞬間的空白,各種病症顯現於腦海,也在心裡安慰着自己,畢竟湘琴畢業於醫科大學,自己的身體多少還是清楚的吧。
可即使這樣,內心仍然被擔憂與焦急充斥,別人安慰的話語,只是當做了耳邊風,所有的思緒,早已飄到了湘琴身旁。
趕到東新,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宿舍,一眼就看到牀上面色蒼白的人兒,輕輕搖晃:“湘琴……”
熟悉的聲音在耳旁響起,睜開眼,發現自己已經在申赫邢的懷裡,蹙着眉頭:“赫邢,你怎麼在這裡?”
掙扎着,似是想要站在地上,卻被申赫邢拒絕:“別亂動,你生病了,我們去醫院!”
聽到敏感的詞彙,湘琴拼命晃動着手,想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一點都不像是發燒的病人。
林藝娟趕緊上前,拍拍湘琴的手,小聲說道:“沒事了,湘琴,沒事了,別害怕!我們不去醫院,不去醫院……”
情緒這才稍微安定,聲音也越來越小,似乎是又睡着了。這才鬆了口氣,見着申赫邢的詢問表情,只是說道:“先送她去醫院,剩下的,我們在路上說!”
吳易早已在下面等候,見着一夥人下來,趕緊打開後座,讓申赫邢抱着湘琴坐下。
跟着爬上副駕駛座,透過車窗,林藝娟衝着身後的徐斯冉說道:“斯冉你先留在東新,我跟着去就可以了!”
望着後視鏡裡,徐斯冉扔在望向這邊,雖是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模糊,但依稀可以感受到她濃濃的擔憂。
緊張的掛號,一夥人手忙腳亂,等到湘琴恢復意識,再次睜開眼,見着三雙擔憂的眼神,在身上流轉。
下意識的想要坐起,趕緊被申赫邢壓住:“湘琴,別動,還在打點滴呢!”
轉頭,果然,透明的管子中,透明的**正在源源不斷輸入體內,心頭的壓迫感少了許多,可聲音仍然有一絲沙啞。
“我怎麼會在醫院?”
“你高燒,所以……”
晃晃頭,輕輕拍打,回憶這才緩緩涌入腦海,只記得自己在東新的宿舍休息來着,原來感冒來勢洶洶,也不管時機的。
見着外面夜色已深,湘琴笑道:“我沒事了,時間都這麼晚了,吳易你先送藝娟回去吧,這裡有赫邢在呢!”
“是啊,你先送藝娟回去,這裡有我!”
此時,重複着女友的話,感受着滿滿的幸福感,擁有的感覺很微妙。
病房裡又只剩下了兩個人,湘琴擡頭看着藥水瓶,還有一大瓶,嘆了口氣,雖然極度想要逃離這個地方,但身體重於一切。
“赫邢,你去問問護士,看還要吊幾瓶?”
在一旁倒水的申赫邢頭也不回的說:“就這半瓶了,來,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溫水流過喉嚨,舒緩了澀痛,精神也恢復了不少,擡頭,瞧見申赫邢手掌心的大小藥丸,不禁皺着眉頭:“我不要吃藥!”
“湘琴,乖,不要鬧脾氣!”
好不容易哄着湘琴將感冒藥服下,申赫邢拿着雜誌在一旁陪伴着女友,氣氛雖安靜倒也溫馨。
些許是已經充分休息過,此刻,湘琴絲毫沒有睡意,眼神在男友身上打轉。柔和燈光的照射下,對方一臉的溫柔,那是對自己獨有的表情,湘琴很滿足。
漫漫人生路,身邊的人,行色匆匆,來來往往,到最後願意留在你身邊的卻沒有幾個。能夠獲得申赫邢這麼多的疼愛,她很慶幸,也很滿意。想着不久後,自己就要以另一種身份生活在他的身旁,還有些許病態的臉上是知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