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旅行過後,終於給自己的雙腿放了假,雖然是挑選了一雙最舒適的鞋子,仍然沒有能夠解救她。
躺在酒店的大牀上,舒展四肢,柔軟的感覺,讓她睏意襲來,閉上眼睛,只想早點在夢中與周公來一個美滿的約會,卻又被徐斯冉給輕輕推醒。
不滿的說道:“幹嘛呢,我要睡覺!”
“我知道,先去泡個澡,這樣才舒服呢!要不然,明天你下樓估計都難!”
看着眼前的好友,無奈的準備衣服,走去了浴室。申赫邢睡在隔壁的房間,慶幸高峰期內,酒店的房間還有剩餘。
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臨近傍晚,徐斯冉的情緒突然低沉:“我不想回家,湘琴,今晚我要跟你一起住!”
察覺到好友表情的不對勁,倒也沒細問什麼,只是叫着申赫邢去跑腿,在酒店重新訂了間房。
一直到後來,才知道,原來是跟爸媽吵架了,所以才選擇了逃避的方式。人生路上,磕磕絆絆,吵吵鬧鬧總是在所難免的。適當的吵鬧,似乎更能增進感情,但詢問徐斯冉,對方一直搖頭,似乎不願意將心裡糾結的情緒告知他們。
踏入浴缸的那一刻,溫水浸遍全身,舒緩着身體每一處的神經,那些疲勞叫囂的細胞,在這一刻,也安靜了不少。
放鬆的躺着,覺得自己都要睡着的時候,卻聽到了着急的拍門聲:“湘琴,不好了,快點出來!”
徐斯冉的語氣是那麼的焦急,猛的一下睜開眼,腦海裡面閃現過無數的想象,不會是遇到了什麼壞人吧。
穿好衣服出來,卻見着徐斯冉已經換好了裝備,提包正坐在牀上等她,房門依舊緊閉,整個空間,除了她們兩個,卻也沒有旁人。
挑眉,不解的問道:“幹嘛呢?我還以爲來了壞人!”
“湘琴,剛剛藝娟的室友打過來電話,說是她住院了!”
正在系浴巾的手突然停滯了下來,擡頭,一臉的不敢相信:“你是說?藝娟?”
……
等到三個人着急着忙趕到南京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五點,天矇矇亮,整個城市還在沉睡,沒有甦醒,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輛出租車,才發現,只有他們依舊負責的堅守崗位,目的只是爲了養家餬口。
聽到林藝娟住院的消息,顏湘琴嚇壞了,一時之間都不知該如何反應,這麼漫長的歲月裡,她早已將對方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如果不看重她,怎麼會將她帶回家過年呢?如果不在乎她,又怎麼總會在第一時刻,跟她分享自己的喜悅呢?
伸手抓住申赫邢的手,一路上,內心極其不安,反倒是徐斯冉,相比之下要平靜許多,電話裡,那個叫做王媛的人也沒有說太多,只知道是身體不舒服,卻也足以讓本就擔心的湘琴,幻想了各種病症。
“赫邢,藝娟不會有事的,對吧?”
點頭,攬住女友的肩膀:“放心吧,如今醫療技術這麼發達,再說了,藝娟的身體一向都還不錯,不會有什麼事的!”
“是啊,藝娟,你還記得大學的時候嗎?我們三個都不小心喝了過期的酸奶,在我們兩個拉的不成人樣,躺在牀上不想動彈的時候,藝娟不也照樣活蹦亂跳,上躥下跳的照顧我們嗎?”
這倒也是事實,
想着以前的那段美好歲月,不禁笑出聲來:“那倒是,只希望她真的沒事!”
轉眼望向窗外,不想再說點什麼。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色也慢慢轉亮,依稀有陽光射入,卻也照不進內心,驅走不了滿心的擔憂。
到達醫院,才知曉,是闌尾炎,已經做好了手術,只是還在沉睡之中。
這樣的消息,讓本來緊繃的弦,放鬆了許多,不再亂七八糟的幻想,倒是感謝了王媛,聽着對方說明,這才瞭解了事情的經過。
中飯過後,林藝娟就察覺到身體的不適,胃裡脹鼓鼓的感覺,讓她以爲只是用餐速度過快的後果,所以食物沒有得到很好的消化。
一直到晚餐時間,袁莉爲了犒賞大家,直接拉着大家上了飯店,一桌美味的飯菜,她只挑了幾樣清淡的事物,到家之後,卻也將胃裡的事物給吐了個乾淨,直呼不舒服。
慘白的臉色,讓王媛不得不提防着,將她送過去了醫院,這才發現是闌尾炎,挑選了最近聯繫人,直接聯繫到了湘琴。
看着病牀上的好友,依舊那麼的脆弱,微微呼出的氣息,似乎在提醒着,仍舊有一條生命存活着。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了一種孤單的感覺,這讓湘琴心酸,也心疼。
將被子往上扯了扯,生怕她受凍,明明就不是寒冷的天氣,可仍舊是滿滿的擔心。額前的劉海給輕輕撇到了一邊,納悶的說道:“怎麼還不醒來?”
“湘琴,你別擔心了,她只是累了而已!”
病房裡,只有徐斯冉以及顏湘琴在照顧着,申赫邢去了解具體病情了,雖說現在身處醫院,可內心的不安,正在慢慢擴散,非得將一切掌控,才能夠勉強放心。
低頭,瞧着病牀上的人兒,一段時間沒有見面,本來嬌小的她,似乎變得更瘦了,眉心一直緊皺,深深紋路,讓人有一種想要撫平的衝動。
“要不要給王建新打個電話?”
沉默許久的徐斯冉,突然衝着湘琴說了這麼一句話,讓對方不知該如何迴應。
一路過來,卻也知道王媛只通知了她們,藝娟住院的消息,無其他人知曉,湘琴思考了好一會兒,內心似乎是有了決定,頭也沒擡:“一切還是等藝娟醒來再說吧,有些事,我們插手太多似乎也不太好!”
內心的訝異被鄉親深深隱藏了起來,藝娟還是前幾天聯繫的自己,這不就代表,她與王建新,也有好幾天沒說話了嗎,女人的第六感,提醒着她有不對勁的地方,卻也讓她疑惑。
這一夜,兩人輪流照顧着,誰也不敢閤眼,林藝娟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睜開眼,雪白的環境,獨特的藥味,提醒着她所處的環境。偏頭,與灼灼陽光來了個相遇,卻覺得格外刺眼,想要伸手阻擋,才察覺動彈不得。
“藝娟,你醒了?誒,不能動,你的手還在吊水呢!”
轉頭,果然,手背上一抹白色膠帶,透明**正源源不斷注入自己體內,一滴一滴,似乎在提醒着自己,還是一個病人。
掙扎着想要坐起來,徐斯冉趕緊上前幫忙。片刻之後,林藝娟恢復了意識,等看清面前的面孔,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眼神裡盡是不相信:“斯冉,你怎麼在這裡?”
幫着將病房的陽光給遮住了一些,這才坐下來,沒好
氣的說道:“來照顧你啊,誰讓你一點都不省心,身體不舒服都不知道說出來,怎麼?想憋着發財?”
對方的語氣不太友善,深知好友的性格,趕緊示弱:“我也是沒有注意太多,以後不會這樣了……”
剛說完,門被輕輕打開,首先走進來的是湘琴,見着好友已經甦醒,笑着晃了晃手裡的保溫桶:“怎麼樣?餓了吧,給你帶了點粥過來!”
“不行,醫生說她還不能夠進食,等24小時之後吧!”
徐斯冉趕緊在一旁提醒,湘琴走後不久,醫生過來巡防,特地叮囑了她們,現在,也只能夠將保溫桶遞給徐斯冉了。
“那你吃吧!”
“申赫邢呢?他去辦住院手續了,昨天急急忙忙的過來,什麼都沒辦呢!”
湘琴邊說着,邊將保溫桶放在了一旁的櫃子上,表情還是那麼的溫柔,隔窗戶不遠,陽光照射在身上,閃閃發亮,那一絲笑容,彷彿讓人覺得,任何消極的情緒,將會在那一刻,煙消雲散。
“湘琴,我……”
想要說點什麼,卻被她給止住了口:“不用說什麼了,想說的我都懂!”
這一次,疾病真是來勢洶洶,卻也讓林藝娟懂得,身體纔是革命的本錢,雖說後來袁莉也攜帶着同事過來看望她,卻也沒能夠讓好友將對袁莉的誤解給解除。
心想着,女員工都能夠被工作虐的進了醫院,可想而知,這樣的上司,簡直就是周扒皮。即使林藝娟多番解釋,也沒能夠成功消除誤會。
“藝娟啊,那這段時間,你就好好休息吧,你的工作任務,我會下發給其他同事的,不用擔心!”
“莉姐,謝謝你!”
“不用謝,都是我應該做的!”
望着上司和同事們離去的背影,再轉頭看着旁邊一堆的水果和鮮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總想着欠着他們的人情,這讓林藝娟的自尊心不能夠接受了。
“好啦,生病的人,就該好好的休息,沒事想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幹嘛!”
剩下的國慶假期,就在這樣的“兵荒馬亂”中度過,不過好在,手術過後的林藝娟恢復的不錯,讓大家都安心了下來。
最終,王建新還是沒能夠過來,好幾次打過來了問候的電話,都被林藝娟給巧妙的度過。
見着病房只有兩個人了,心思細膩的湘琴這纔開始問話:“藝娟,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搖頭:“沒有?你是指哪一方面?”
遞過去手上已經削好的蘋果:“當然是說你跟王建新啊?”
接過蘋果的手在空中一頓,努力掩藏的情緒卻也在這一刻崩潰:“有時候,我覺得自己很愛他,他也很愛我。可是我發現,一段時間不聯繫,我就提不起任何想要接觸的慾望,在我的世界裡,愛情不應該是這樣的!”
說完這些之後,林藝娟沉默了,手中的蘋果,在見着空氣之後,也出現了斑斑痕跡。愛情就像削了皮的蘋果一樣,乍一看上去,光鮮無比,明亮動人,充滿了誘惑。只是隨着深入瞭解,就會發現,接觸久了,很多都不盡如人意,失望也會隨之而來。
有時候會感嘆,得不到的,或許永遠是最好的吧。等到擁有那一刻真的來臨,卻又不會那麼珍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