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易像是泄了氣的氣球,自己再怎麼猜測,也沒猜到這人是這般反應,深怕對方不相信自己,急了,拉住林藝娟的手,“藝娟,我是認真的,所以我纔來找你的。”
被吳易抓緊的手生疼,林藝娟扭了扭,見掙脫不開,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吳易說的話,她纔不信。說她小心眼也好,愛記仇也好,她沒辦法忘記吳易對她的侮辱,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不算什麼,但對她還說一點兒都不好受。
吳易這番話出來,林藝娟第一反應就是這人又在想什麼來整自己。腦細胞全部馬達開動,想着吳易到底是何想法,怎麼一餓想不通。
吳易見人不說話,小臉皺着,手又在掙扎,這才把手鬆開,臉上有些懊惱,“我只是想給你說我對你的感受,如果現在你不想回答我,沒關係,以後我會好好追你的,直到你答應爲止。”
林藝娟根本沒有心情聽吳易再說什麼,最後也不知怎麼回家的。等到見到屋子裡澄亮的光,這纔想起發什麼什麼事情,全身打了個寒顫,這表白什麼的,太恐怖了。
“喲,今天終於回來了,和你男朋友處的怎麼樣啊?”王媛穿着睡衣從浴室出來,還拿着一張大邁進擦着頭,就看到站在門口不動的人,露出曖昧的笑容,開口就打趣。
林藝娟被這聲音給驚醒,關好了門,往前走了兩步,把自己摔在沙發上,心裡噁心的不行,“男朋友?誰啊?”
還裝?王媛撇撇嘴,湊近 林藝娟八卦之神瞬間附身,“誰啊?就是那個來找你的帥哥啊?我就說你怎麼不關注帥哥,居然是已經有了。”
王媛的表情夠淫 蕩的,林藝娟聽着感覺那吃進去的西餐都要吐出來了,“那不是我男朋友。”見對方一副“你騙誰呢?放心我不給你搶”的表情,林藝娟真的知道吃了蒼蠅是什麼表情了。
“哎呀,那真不是。”她起身到了杯水,“我還找我阿姨給我相親呢,我要是有了能這麼幹?”
林藝娟不是個喜歡說謊話的人,這事兒也沒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雖然相信了,可帥哥的魅力還是無法抵擋,“那那人是誰啊,追求你的?”
林藝娟喝進口裡的水就這麼噴了出來,咳嗽兩聲,“別說這種像話了好嗎?”
王媛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樣,拿起紙巾遞給林藝娟。
林藝娟沒好氣的擦了擦身,“那人是我朋友的男朋友的朋友,這次是來出差的,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做做紅娘。”
“算了,我纔沒那本事呢,我在家那位就受不住了。”王媛今年也談了戀愛,據說也是相親相來的,感情很不錯。想到吳易的行爲,林藝娟更是有種衝動,“相親真的有那麼靠譜?”
王媛一看林藝娟這模樣就知道春心萌動了,作爲過來人,立馬來了興趣,轉過身,盤着腿坐在沙發上,對着林藝娟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先把她相親的情結簡潔了說了遍,然後又道:“……反正啊,就先看人唄,合意的就先處處,不合意就分了,很簡單,次數多了總會遇到一個滿意的。”
“這難道是做數學題,還講究機率和運氣啊。”林藝娟張大嘴,說道。
“你這個比喻也還行。”
作爲二十四歲快二十五歲的女人,沒有男朋友沒什麼,可還一直都沒有談過戀愛,真的有些說不過去了。愛情好像會傳染,本來一向清心寡慾的林藝娟也被周圍的朋友、同事給傳染的,不想再做孤家寡人了。於是在和湘琴說過要相親之後三月纔打
了電話詢問狀況。
聽申赫邢說吳易回來了,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林藝娟這電話一打就知道受到什麼打擊了。
有些不懷好意的問,“怎麼了,怎麼突然那麼積極了,是不是撞鬼了啊?”
離撞鬼也差不遠了,不知道吳易是出於什麼原因,林藝娟倒也沒有對他做的事情大肆宣傳,“是啊,撞鬼了,想通了。到底有沒有啊?”
“我回家問問我媽?”湘琴詢問道。
“那還是算了吧,多麻煩阿姨啊?”好像憋着一股子的氣,現在真的說了,又有些退卻了。
“哎,別啊,不麻煩,我媽高興着呢?”聽林藝娟那語氣就知道在想什麼,湘琴可要好好抓住機會。
“好吧。”既然都開口了,那就死吧。
還沒有等湘琴好好想林藝娟的事情,東新都快不行了。
說不行,不是倒閉的意思,主要是那些孩子太不如人意了,林亦辰還不容易想了辦法讓孩子們自己動手,可是回家之後又來好像一切又回到了原地,真是沒法活了。
林藝娟已經兩個多月沒有到過東新了,這次說什麼也要看一看。一走進幼兒園,就看到一個個小黑頭,比上半年多出了兩倍,小小的嗓音吼得震天響地,終於知道什麼叫做集體的力量了。
林亦辰還在院子裡和孩子們玩,有些遊戲是林亦辰和周凌等人自創的,爲了發展孩子的智力,培養他們的興趣和動腦筋的習慣。
雖然每天基本上都在玩,可從中學到的東西不比那些正規的幼兒園少。林藝娟進門的時候,孩子們孩子唱英文歌,林藝娟頓時羞愧了,她雖然英語不錯,可一句都不會說。
林藝娟對新來的孩子來說是陌生人,課堂是自由的,有些看到了林藝娟這個陌生人邁着小短腿走近了。
“請問你找誰?”軟軟的聲音格外好聽,如翠鳥鳴叫,杜鵑花開。
林藝娟看了眼旁邊的林亦辰等人,眼光一閃,來了興致,蹲下來,頗有些賭氣的用英語打招呼。
那孩子還真聽懂了,知道林藝娟問他叫什麼名字,然後道,“我不認識你,不告訴你。”又問林藝娟是來幹嘛的。
這下林藝娟開口的英文小孩子聽不懂了,摸摸小腦袋瓜,瞧瞧林藝娟,又瞧瞧林亦辰,胖嘟嘟的臉皺成一團,好像在猶豫着什麼,最後跌跌撞撞的跑過去,不知問了什麼又跑過來,連續跑了不下十次,終於把林亦辰叫過來了。
林藝娟上樓前看了眼那個小孩,衝着自己笑得很得意,好像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情,旁邊的孩子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什麼。
“那孩子真有趣?”收回目光,林藝娟看了林亦辰一眼,對他們的工作很滿意。
“你可真是幫了個大忙。”林亦辰白淨的皮膚在廣州大半年也被曬得黑了些,不過看起來更加的健康和俊美了,少了些稚氣。這時裂開嘴,爲林藝娟無心的好事高興。
林藝娟問了緣由,這才知道那孩子頑皮的很,因爲在一堆小孩子裡年紀又較大,頗有些自傲,不大合羣,不僅不和孩子們玩,連老師也不怎麼理會。剛纔林藝娟用英語交談,那孩子好像感覺到自己技不如人了,不得不低頭求助於人,看他剛剛和周凌他們接觸的樣子,或許是個轉機。
孩子也是感受得到是否被需要的,感受得到別人的善意或惡意的。上了樓,隔着陽臺,林藝娟和林亦辰看了眼院子,那孩子居然彆彆扭扭的在教身邊一個孩子說話的樣子。
林藝娟對着林亦辰笑笑,“那以後我就配合你們做演員的了。”
“那樣甚好。”什麼叫不客氣,就是這樣。
中午把孩子們哄好,六人吃了飯聚在一起。沒人說了些最近發生的情況,什麼感想,對孩子們的看法和問題。
“是說那些孩子獨立性不強麼?即使當天好轉可第二天一來又恢復原樣?”林藝娟聽他們說的最多的就是那些孩子被教的可以自己穿衣服了,週末回家後再來一切恢復原樣了。
“可不是?而且回來後脾氣又更加的暴躁,你不滿足他們就哭鬧。”周凌臉都皺起來了,她一向喜歡孩子,看來真的被這些孩子給弄厭煩了。
“現在還好了些,剛開始的時候集體活動他們都不大理人。”
各人又說了些問題,沒有上次九個孩子那麼好好帶,要說上半年是天堂,那麼下半年就是地獄了。想着每天那哇哇的聲音,林藝娟都覺得腦袋漲疼。
“那你們覺得這是哪裡的問題?孩子身上不行了,我們可以換個方向。”
幾人不說話,想了想。還在人家皺眉的時候,林亦辰說了兩個字,“父母。”
林藝娟讚賞的看了眼林亦辰,她在藝文的時候,就經常和孩子的父母溝通情況,這是從一些書上看到的方法,效果不錯。所以湘琴一給自己說的時候,心裡就有了想法。“那這樣我們應該怎麼做呢?”她問的是林亦辰,看向的卻是大家。
沒有立馬反應過來的人想一想也知道了,肯定是回了家孩子又被父母一溺愛,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一切效果就白做了。“我們總不能告訴孩子在家裡不要這樣那樣吧?”想想都不合理,誰那麼強意志力啊,有好處不享受,更不要說是心智沒有發育完全的孩子。
“我們可以給父母說,讓他們在家裡注意些,不雅再那樣了。”
“那些父母把孩子帶到學校就等於把孩子交給我們了,會配合我們嗎?”
問題很多,方法也很多,七嘴八舌的說完,最後決定把家長們聚齊起來,聊一聊,具體聊什麼,當天再見分曉。
既然都到了廣州,湘琴也想着就把林藝娟的事情一併解決了。和媽媽通了氣,下班之後,拉着林藝娟回到家,和顏媽媽聊了圈,弄得林藝娟一個大紅臉。
顏媽媽動作很快,七方八面的一打聽,還打聽出幾個不錯的,沒有照片,只有顏媽媽口頭資料,林藝娟不好選擇,湘琴看着這摸摸索索的樣子,心裡急得不行,乾脆出了個老土又實用的辦法,抽籤。
看着抽上的名字,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林藝娟吞了吞口水,“算了,就這個吧。”
最後的時間定在九月二十日,也就是說後天了。
徐斯冉聽到這個消息,忙裡偷閒的溜了出來,剛剛進公司的徐斯冉現在也成了忙人一族,本以爲和朋友在一個地方方便些,可工作了一個月,連人都沒有見一次。
徐斯冉又繼續發揮自己獨特的品位,說着大話,“你就信我,不管那人是什麼人,保準見了你就離不開眼睛。”
“那萬一藝娟不喜歡她被人纏住怎麼辦?”湘琴看着徐斯冉揮動刷子的手怎麼看都不靠譜,以前那個假小子現在會化妝了?
“而且啊,我有那麼差勁嗎?還要靠這個來吸引人目光,我又不是男人非要不可?”士可殺不可辱,即使是女人也是有權利的,被回國的徐斯冉傳播了一番國外文化,林藝娟的大女子主 義因子在極速增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