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赫邢會北京的時候湘琴並沒有去接人,直到晚上出來的時候看到人之後,才知道對方回來了。
“怎麼不先給我電話?”湘琴眼裡滿是驚訝。剛晃眼一看,還以爲看錯人了。
“給你個驚喜啊!”申赫邢攬過湘琴,幾天沒回,就覺得北京都變成了七色糖果,各色的人都多了起來。
湘琴嗤笑一聲,拍了下申赫邢的背,“嗯,的確挺驚喜的。”還故意做了個驚喜的表情。
進入夏季的北京還是熱意濃濃,夜晚的風也不再涼爽,還夾雜着白天的熱氣。
“我在廣州看到藝娟了。”走了一會兒,申赫邢忽然開口。
湘琴轉過頭,“真的?”實在是忙,她也有些時間沒有和林藝娟聯繫了,“她去廣州做什麼?”
申赫邢搖搖頭,那天沒聊幾句,人就走了。
湘琴不滿意了,冷下臉,一副教訓人的模樣,“藝娟可是我最好的姐妹,我爸媽都當她是自己的孩子,你也要好好關心關心她。”
申赫邢受教的點點頭,那次湘琴就 把林藝娟的情況大致說了下,這才真的瞭解了她的情況,也要豎起個大拇指。聽到湘琴這吩咐,想來也是把真的把自己當做自己人了,一臉滿意。
愛情只是生活的一部分,爲這條長河添上了景色。申赫邢回來後也很忙,和他的小團隊一起出謀劃策,吳易也不再去酒吧了,直接交給了錢經理,入了申赫邢這個虎窩。
商討了半天,吳易負責聯繫廚師,雖然廣州人的口味清淡喜歡甜食,可在廣東的外地人可不少啊,而且國外的人也多。現在世界都成了大家庭,總有人喜歡用國外的東西來展現自己高人一等。吳易是個紈絝,耐不住人家朋友多,國內國外一大堆。
小團隊的人基本上都去了廣州,準備看着那家酒店不行,那家公司不行了做個好人救濟一把,或者直接買了。剛開始去的時候還有些心急,過不了幾個月機會了來了。
林藝娟和袁莉彙報了自己探訪的結果,也是頗有同感,北上廣這三地可是個福地啊,再怎麼着也要佔個位置。廣州這裡算的上是最開放的,袁莉的點點星火也被林藝娟給點着了。不過,這事也不是個小事,還要回去和丈夫商量一下。
林藝娟也沒有太失望,出來一趟,也算長見識了,雖然南京也算省會可和廣東着地兒完全不一樣啊。心裡的火苗燃的極旺,連碰到申赫邢和吳易那兩人產生的不良情緒也沒有了。
“聽叔叔阿姨說你以後也要回廣州,是不是真是啊?”回了南京,終於騰出了點兒空閒來,林藝娟馬上給湘琴打電話了。
“是啊,我現在工作都辭了。”湘琴一來就給了林藝娟一個地雷,炸的人外焦裡嫩的。
“媽呀,還真的是啊,我還以爲你哄叔叔阿姨呢?”顏父顏母不知是在湘琴面前嘮叨也在林藝娟耳邊說了很多次了。
“去了趟汶川,我覺得什麼都看清了,還是父母好啊。”湘琴望着天空中唯一的亮光,眼睛迸出別樣的光彩,感嘆了聲。
那些回憶不是什麼美妙的東西,卻實實在在讓人學會了責任和成熟,“這也好,說不定以後我們還會一起呢?”要是公司真的準備在廣州辦學校的話。
湘琴一聽來了興趣,急急打聽消息,“那你一定要爭取啊!”天各一方的感覺真不好。
“當然。”林藝娟揚起笑臉,好像光明就在眼前,“哎,以前我們還說要在北京做一番事業,
現在居然落成這個模樣了。”仔細一想五年前的憧憬不是一般的單純和幼稚。
“沒事兒,不就是換了個地兒嘛?”湘琴也有瞬間的傷感和懷念,隨後給自己打氣。
空氣中帶着些火焰燃燒的味道,水立方已經建好了,鳥巢也已經完工了,就那麼矗立在北京平地上,獨特的造型,陽光下閃亮的光輝,讓人想忽視都不行。
昨天火炬踏過濟南,今天就飛過了河北,一轉眼,什麼時候就來到了天津。忽的,全世界的沸騰了起來,中國的外國人還沒有那麼多過,到處都能看見,說上一句話,什麼都聽不懂,可臉上的笑容成了最容易交流的語言。
湘琴他們的訓練結束,終於派上了用場。激動不足以訴說他們的心情,高興不足以描述他們的內心。全部的感情都化作了驕傲,全部的熱情都化作了汗水。陽光絲毫不留情,似乎比人們還要熱情,盡情的釋放着熱量,散發着光芒。
井然有序的車流,分派完整的志願者們構成了北京城最美的風景線。申赫邢走在北京城裡,看着忙碌熱鬧的城市與有榮焉。雖然沒有選上志願者,卻一點兒也不羨慕。他自己也可以找活做不是。
看到個外國友人,聊一聊;遇到語言交流困難的人,說上一句,好不樂乎。
吳易也被弄樂了,即使是在酒吧最歡騰的時候也沒有這麼開心過。奧運讓國人掀起了一陣英語風,聽着陌生的語言,熟悉的語調,彆彆扭扭,卻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愛國情。
八月八日那天終於來了,可以聽到水快要沸騰的聲音,歡呼聲是那麼響亮,笑容的那麼的明媚。當夜晚降臨,北京的上空踏過一個個足跡,每一步都是那麼響亮和歡騰,每一聲都是那麼的清晰和熟悉。
主持人的聲音響起,和平時一成不變的聲調相比,多出了怎麼也壓抑不住的激動,電視都紛紛轉入奧運現場直播,每個觀衆都準時守候,不願意錯過這時的分分秒秒。
近了,近了,當鐘聲準時響起,當歡呼聲準時爆發,一切都明瞭。開幕式上的歌舞耗費人心武力,只爲了讓世界看到屬於中國的文化和獨有的魅力,當畫卷緩緩展開,看到的是中國的驕傲和輝煌,當“和”字多姿的出現,展現的是文化的精髓和現代的精緻。
好像要把每個人的智慧都揮灑在這裡,好像要把每個人的努力都奉獻在這裡。場內的人保持着安靜,場外的人保持着振奮,一樣的,都是那種無言的喜悅。
開幕式的歌舞完畢,領導講話,宣誓完畢,一個流程一個流程的過去,時間越發的寶貴和激動。聖火飛躍了千山萬水,跨國了無數的國界,終於來到了這裡。不一樣的聖火點燃儀式,不一樣的格局。好像智慧全部都揮灑在這裡了。
不知道多少人流下了淚水,這個時刻,對國人來說是如此的神聖和激動。
開幕式完畢,湘琴的工作還沒有結束。每天穿梭在會場、在場外好不樂乎。即使陽臺不留情的照耀着,即使溫度越發的濃烈。
在這全面歡樂的時候,人們的生活還是一片正常,每天看看奧運的最新消息,看看 中 國又獲得了幾枚金牌。
最高臺階的如果是中國人,少不了爆發出一片喝彩聲,如果不是,卻也同樣喝彩。 體育的盛世,不分民族,不分國界,總是格外的友好,但民族的自豪感還是油然而生。
作爲東道主的中國,看臺上到處可見黃皮膚的中國人,隨處可見飄揚的紅色國旗。那樣濃豔的
顏色,刺得人心都沸騰了起來。
全民歡呼着,可也不得不面對自己的事業自己的責任。
申赫邢也沒有時間再去客串志願者了,創業之路很艱辛,他並沒有太多的時間去休息。搞得兩人很久都沒有見面,偶爾只是打個電話也說不上幾句。
顏父顏母也不時的打電話給湘琴讓她注意些,不要太累,可結果如何,誰也不知道。
林藝娟和袁莉回了南京,信心滿滿擬定了一份策劃書,可還是沒有得到謝耀陽的贊同。
“老闆,廣州現在的私立學校挺多的,而且還有些屬於貴族學校,雖然我們現在沒有知名度,我也已經想過了,可以先建立幼兒園。教育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如果小的時候沒有培養好,大了也不容易改變了,我們可以建立一套完成的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然後在逐漸發展的道路……”
這件事情並沒有再公司裡面討論,這只是袁莉和林藝娟共同的設想,如果可以通過的話,就可以提上日程。
很久沒有出現在公司的謝耀陽看了眼面前侃侃而談的人,真的變了,以前她還只是會微微笑着和自己打聲招呼。看了眼妻子,昨晚已經和妻子說過了。
他翻了翻已經看過的策劃書,面上頗有可惜之色,“你的想法不錯,可是藝文現在並不適合走那條路。”他以前也是辦過學校的,更知道其中的艱難,現在藝文剛有了成就,他並不希望爲了一個不切實際的願望而把藝文給拖下水。
“現在藝文在南京剛剛起步,就算是要在廣東建立分部也沒有那麼快,這樣太激進了。”男人比較沉穩,或者說多年的打拼已經磨掉了他起初的雄心,沒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理想,想的只是如何賺錢如何站穩腳跟了。
“現在經濟手國外影響越加不行了,現在擴張也不少個好時機。”先求自保,再圖發展,現在這個樣子,哪裡還有心思管其他的呢。
“藝娟,我想現在真的不適合,過幾年吧,等形式好些了或許還有希望。”袁莉也開口了,這個想法很好,好像光明就在眼前,可昨晚喝丈夫一番深聊之後,也想清楚了,現在他們已經不再只是一個人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不會再那麼心無旁騖的爲了所謂的夢想和願望而付出那麼大。
經濟危機的預兆,更是讓人民人心惶惶,現在的確不是好時機。她有些覺得對不起林藝娟,畢竟這是自己的提議。
林藝娟滾燙的心好像被一盆涼水從腦袋的裂縫中侵入,冰冷的一片。連袁莉也這樣說了。其實仔細想來也不無道理,可那種被打擊到的熱情好像被針尖戳破的氣球,一下子就癟癟的。
林藝娟好久沒有那麼明顯的露出失望的表情了,擠出笑容都不知道怎麼出了辦公室。
外面看到林藝娟那個模樣的人有些關心,有些嘲諷,林藝娟卻什麼都聽不見,明明那種秋收就要來了,忽然之間卻爆發了一場風暴,把糧食都吹的不知到了哪裡 。
同事們並不大清楚林藝娟爲何會被叫進辦公室,不過,從林藝娟出差回來後就一直美妙的心情也讓人嫉妒,現在這個表情更多的是讓人幸災樂禍。
林藝娟離開後,謝耀陽看着手裡的策劃書,扔到一邊,“還是太年輕啊!”
“年輕不也挺好,至少敢做。”袁莉心情有些複雜,剛纔林藝娟的笑容明顯的讓她心虛也心疼,可丈夫說的話也不無道理,藝文還年輕,腳踏實地纔是重點,更何況這個動盪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