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恭從一旁的樹叢中躥出,雲語被他們圍在中間,一名士兵立刻伸手將雲語抓在了手中,冰冷的刀放在雲語的脖子上,一道血痕很快就出現了。
依舊趴在草叢中的謝安然頓時不敢動。
“高信恭,我們正在想該怎麼去找你呢?誰知道你就送上門來了,看來你還真挺看重這個女人的!”士兵看着雲語,刀刃上有一滴血緩緩地流下,刀背映出雲語此刻的表情。
鎮定從容地仿若根本沒有發現此刻她的安危正懸在褲腰帶上。
高信恭看着這一幕,雙拳緊緊地握起,他看見雲語那被綁地血色盡失的手臂,心中的殺意頓時滔天。
一開始吐血的那人如今躺在地上抽搐,幾息的時間,已經徹底沒了性命。
“這是我們的毒藥!”立刻有人認出症狀來,這樣的反應,的確是他們隨身攜帶的毒藥。
挾持雲語的士兵目光怨毒地看着高信恭,顯然,高信恭和雲語搜了他們的毒藥,然後加入了兔肉之中,他們還開心地分食起兔肉!
胸中兇猛地翻滾,喉間一甜,一口血便直接嘔了出來,與此同時,另外有五人也一齊吐血,看來高信恭下的毒很重啊。
士兵看着雲語,他記得雲語也是吃過兔肉的,只是她吃的是兔頭上的肉……
“好好好……設計是嗎?”
士兵沒有想到雲語竟然這個大膽,敢用自己作爲誘餌,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可惜百密一疏,終究還是落到了自己的手中!
士兵再次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陣陣地發黑,毒發作地很快,這些他自然是知道的,拿着刀的手都在顫抖,毒性太烈。
士兵眼中兇光大盛,正準備提刀一舉殺了雲語,手臂上猛地一疼,然後他就看見自己的右手已經完全斷了,斷裂的右手再也拿不住刀,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見此,另外三名不曾吃過兔肉的士兵們瘋狂地衝上前去,想要抓住雲語,卻在下一秒被人一把制服在地上,順便利落地將他們的下巴給卸了。
本就離雲語不遠高信恭箭步衝上前去,將雲語抱在懷中,手中飛刀將繩索解去,雲語的雙臂頓時就落了下去,綁地太用力、太久而完全麻木。
高信恭看着眼前還有一口氣的士兵,他從懷中拿出五枚飛刀,奮力一甩,饒是堅硬的骨骼都沒有辦法阻礙它的鋒利。
當然,有一處地方,是沒有骨骼的……
高信恭伸手將雲語的眼睛矇住,對着謝安然等人說道:
“除了三個活口,其他人有一口氣的全部剁碎。”
就算是中毒了,也不會讓他們死地太便宜。
躺在高信恭懷中,被他矇住眼睛的雲語睫毛輕輕抖了抖,纖長的睫毛劃過高信恭的掌心,彷彿從他的心臟中劃過一樣。
高信恭帶着雲語離開這處血腥的地方,抱着她來到河邊,此時,所有的刺客都已經被被制服,兩人不再需要像之前那般小心謹慎,這三天過得也是極爲辛苦。
抱着雲語,小心地放在一旁的草地上,簡直不敢相信面前的高信恭就是剛纔說要剁人的人。
不過剁人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上一次是爲了葉婉兮,她被人拷打,他當時吩咐把那些海盜剁了餵魚,特地囑咐他
們剁地細一些,不要噎着人家魚。
上一次也是火大的,但是遠遠沒有這一次來的生氣,看到被綁住的雲語,他簡直想把那些走狗的九族一起給滅了!
撕下一塊布,用水浸溼後,小心翼翼地給雲語擦着臉,擦到雲語的脖子時,白皙的脖子上,一道血痕是這麼地礙眼,如果他的動作在快一點,是不是就沒有這樣的傷了。
“是我不好,下次不會了。”高信恭將血跡擦去,低聲地說道。
其實雲語覺得倒還好,跟高信恭比起來,那些士兵簡直就是慈悲爲懷。
“沒事,就是綁地有些久,四肢血液供應不足而已,過一會兒就好了。”
高信恭看着雲語,半晌後又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語兒,我有些時候想讓你變得更強一些,這樣我纔不用擔心受怕,有些時候,我又想讓你不要那麼要強,如果能夠在我懷中訴苦,那就最好不過了。”
雲語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會。
謝安然等人很快地處理好了的那邊的事情,一羣人一身血氣地走過人,被綁地嚴實的三人被重重地丟在地上,三人的眼中是徹頭徹尾的恐懼,剛纔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可怕了,他們甚至不敢看高信恭的臉。
“帶上他們。”
說着高信恭抱起雲語朝着懸崖走去。
這一片樹林不知邊界在何處,從這裡走出去顯然是不合適,懸崖雖高,但是難不倒他們。
“放下我,我可以自己上去。”雖然雙手雙腳還有些發麻,但是現在行動已經不是問題了,只是高信恭硬要抱她而已。
“語兒,你能不能不要那麼要強啊!”高信恭哀嚎道。
雲語眼睛閃了閃,解釋道:
“你剛纔不是說想讓我變得更強嗎?”
“你聽話能不能不要只聽一半?!”
雲語閉嘴不說話。
高信恭還是放下了雲語,畢竟他說過要給雲語自由和平等的權利,她想要自己上就自己上吧,反正有他在身邊,不會出事的。
雲語先是活動了一下四肢,她自信但不自負。
用力地扯了扯垂下來的繩索,確定沒有問題後,雲語便快速地沿着懸崖往上爬,高信恭自然是亦步亦趨地跟在雲語身後。
謝安然等人看着這神奇的一幕,也不敢說什麼,只想說,這一手恩愛秀的,服氣!
不過緊接着,他們很快就把注意力轉向另外的地方了。
“王妃好厲害!”
的確,雲語攀巖的速度很快,而且出手十分精準,她輕輕地踩在凸出來的石塊上,然後縱身一躍,便能向上好大一截。
雲語不會輕鬆,都是實打實地在攀巖,作爲一個女人,他們實在是歎爲觀止。
“天啊!真的好快啊!”
一大波迷妹正在趕來的路上。
衆人不再耽擱,拿着另外的繩索也開始了攀巖,但是他們沒有云語那般技巧,大部分仰仗的還是輕功,但是他們的輕功又沒有二爺那般厲害,於是兩撥人便拉地越來越遠。
雲語和高信恭爬上懸崖,雲語的額頭出了一層的汗,但是十分地爽快,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爽快過了。
他們在山頂等了一會兒,謝安然等人終於爬了上來,然後
就聽到高信恭再向雲語鄙視他們:
“他們爬地這麼慢,我都可以在爬一遍了。”
謝安然等人頓時覺得胸口被插了一刀。
然後他們就聽見雲語說道:
“來的人是誰啊?”
謝安然頓時覺得眼前一陣刀光劍影,要把他整個人都給淹沒了。
“不想說他們的名字,丟人。”二爺是這樣回答的。
謝安然揉了揉眼睛,想哭有沒有!
一行人上來,已經被高信恭和雲語插刀插得沒有力氣講話了。
於是他們就沉默地下了山。
在客棧修整了半日,他們便朝着回南盛的路而去。
此時的南盛,高信然迴歸,對於周邊勢力的威懾頓時較之之前強硬了許多,一些完全是吃瓜羣衆的小勢力頓時有一種,我他孃的倒底得罪誰了的懵逼感覺。
南盛的氣氛有些劍拔弩張,早就回了鮮卑族的木絕倒是一臉的悠然,他看着走進來的人,手中的酒杯輕輕晃動,裡面的液體泛起了陣陣的波瀾。
木絕斜靠在躺椅上,一臉的悠然。
“什麼時候了,你還這麼輕鬆。”來人嗓音低沉,顯然是極度不滿木絕這樣。
木絕看着來人,喝了一口酒,淡笑着說道:
“看你這麼生氣,想來是那邊失敗了。”
“都是一羣廢物,連兩個人都擒不住!哼,如果不是你說要活的雲語,此時我們也不會這樣一敗塗地!”
木絕唔了一聲,看來他的合作伙伴真的是生氣了呢。
只是如果雲語真的死了,一來,他好不容易看上的女人沒了,他會生氣,二來,高信恭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這樣子大家都生氣。
所以現在最划算的就是讓他的合作伙伴生氣了,反正他生氣的機會以後多了去了,早點習慣也好。
木絕十分識趣地沒有說話,依舊在十分悠閒地喝酒。
“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來人罵罵咧咧,但是也總算把心中的一部分火給祛了,他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心平氣和地問道。
木絕將酒杯放到一旁,聳聳肩,說道:
“還能怎麼辦,先等到高信恭和高信然把火消了吧,畢竟這次你實在是太莽撞了,如果不是我攔着不讓你殺雲語,你以爲現在能夠這麼平和,我早就告訴過你,雲語不能動,高信恭會暴怒。”
來人袖袍一揮,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這件事情做都做了,難道接下來我們就只能等了?”
“話說,你能夠確定你派出去的那些人都能夠守口如瓶嗎?”
“那是自然,不過我也給了他們一些迷惑對方的信息。”
“小心把你自己也給迷惑了。”
“這個不勞你費心,記住,我只想要她,其他的隨便你,我不能久留,先走了。”
木絕看着他消失在房間裡,低頭看着懷中那個醜醜的娃娃,這正是當初和雲語在街上買的那個醜娃娃,湛藍色的眼睛被睫毛擋住,木絕淡淡的嗓音在房中響起:
“這年頭,還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半晌後,木絕將醜娃娃塞到懷中,然後將酒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再次說道:
“主要還是美人太誘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