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策被雲語這樣一揉頭,那股精明的氣勢頓時就消散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雲語,認真地說道:
“這些都是因爲姐。”
“說的什麼話,這些都是你自己掙來的,我只是給了你一個進門的機會而已,以後漫長的路,也需要你自己走。”
“那是自然。”
而此時,蹲在外面數星星的燕澤予震驚了,因爲他明明看見,雲語!摸了!蕭策的腦袋!
天啊!
雲語從未對二爺這樣親暱過!
看來雲語真的和蕭策有一腿,不,有十腿!
他可憐的二爺啊,就這樣被拋棄了。
他應該跟二爺說嗎?啊,對了,他數了幾顆星星來着?
雲語送蕭策出去的時候,就看見燕澤予仰着腦袋,一副智障兒童的既視感。
雲語抽了抽嘴角,對着蕭策說道:
“回去睡覺吧。”
蕭策看了一眼燕澤予,朝着他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
燕澤予看着一臉坦然的蕭策,他的背影還是一瘸一拐,但是絲毫沒有那種被人抓姦了的慌亂感!
難道說蕭策竟然這樣囂張,一點都不將二爺放在眼中?媽的,雲語肯定是想將蕭策扶正,一腳踹了二爺。
他可憐的二爺啊!
燕澤予眼神閃爍,時而驚恐,時而慌亂,一看就是在腦補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把你腦中的那些廢料都踢出去,阿策是我弟弟。”
雲語翻了一白眼。
燕澤予微微一愣,他巴巴地湊上去,問道:
“蕭策比你大,你收爲弟弟?”
雲語看着燕澤予,這個傢伙,真是亂劃重點,現代不應該是她澄清她和蕭策之間是單純姐弟情誼的時候嗎?
爲什麼從燕澤予的嘴裡說出來,就這麼猥瑣呢?
雲語深吸了一口氣,對着燕澤予說道: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收你爲弟弟,這樣可以嗎?”
“早點睡。”說完燕澤予便匆忙地走了。
要知道,他和二爺的年齡相仿,二爺又大了雲語十幾歲,雲語你有本事認二爺當弟弟試試!
燕澤予倉皇離開,雲語無奈地笑了笑,轉身回了營帳。
第二天一早,雲語精神飽滿地起牀,走向校場,一些士兵看見雲語,叫了一聲頭兒還不算完,還在雲語面前晃悠了許久。
雲語冷眸微微一眯起,終於有些不耐地問道:
“有話就說!”
“頭兒!你真的不認識我啦?”
雲語看向士兵胸口的名字,她說道:
“王通,我現在知道你了。”
王通頓時十分高興地轉過身,對着衆人說道:
“頭兒真的不記得昨晚看過我們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了!”
衆人:“……”媽的,你嚷這麼大聲做什麼?!現在其他人也知道他們被頭兒看光了!
頭兒臉盲,但是並不代表着其他人也臉盲啊!
另外,王通,恭喜你,頭兒已經知道,她看見過你沒有穿衣服的樣子了,頭兒記不得樣貌,但是其他地方還是很可怕的。
早上的訓練依舊是常規,吃完早飯後,校場上出現了一架一架梯子,只是這個梯子比尋常的稍稍大一些。
衆人不知道
這個梯子用來做什麼的,但是他們的頭兒,總是有一些稀奇古怪,但是十分強大的訓練方式,這半年以來,他們已經被雲語徹底征服了。
“每一隊十個梯子。”
雲語的命令下完不到一分鐘,二十五支隊伍便已經拿好了梯子,擡眼看着高臺之上的雲語,等待着她的下一個命令。
“任務中,你們可能會遇見要攀爬的情況,在沒有東西可以給你支撐的情況下,多人用一個梯子是一個極爲不錯的選擇,但是,今天的訓練重點不是這個,畢竟這個對於你們來說,難度太小。”
士兵看着看着這個梯子,心中都是問號,這個梯子除了這個用法還能怎麼用?
“今天,我們的訓練主題便是每一個人平穩地穿過階梯間的空隙,助跑,然後快速地穿過。
因爲剛開始訓練,所以就簡單一些,只要將最中間的兩個穿過就算合格,要點是果決,切忌猶豫,就算是你要撞上去了!你也給我撞上去找感覺!
剩下的一些,我之前的訓練都已經教過你們了,日後我不會手把手地教你們,全部要靠你們根據之前學過的東西,靈活運用,清楚嗎?”
“清楚!”
衆人雖然這樣說,但是內心還是冷不丁地吐槽到,頭兒,你什麼時候手把手地教過他們,都是他們自己摸索的啊!
校場足夠大,二十五支隊伍各佔據一方,蕭策看着面前不算大的空隙,雖然一個人要鑽過去還是比較簡單的,但是如果要先助跑,然後再穿過去,那就有點難度了。
這對於起跳高度的要求,以及平衡的要求極爲精準,雲語說的沒有錯,不能有一點的猶豫,哪怕是撞上去,也應該找一下感覺!
就當是訓練抗擊打好了!
蕭策對着其中兩人說道:
“你們扶着梯子,我先試一下。”
蕭策是隊長,而且隊伍中也默認蕭策是最強悍的,之前的訓練他們也見識到了蕭策的強悍,現在蕭策這樣說,他們自然不會反對。
他們許多人都已經忘了,一開始他們是萬分鄙視蕭策和侯霜宜的了,現在一個成了他們心中偉大的隊長,一個成了他們的吉祥物。
真是講出來都要嚇死人了。
而其他人看見蕭策要示範,他們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蕭策沉吟片刻,後退十步,腦袋中回憶着之前雲語教給他的所有技巧,腿部肌肉迸發,雙眸盯住那個狹小的空間,三兩步快速上前,身體緊繃,雙臂貼在身側,整個人呈現一條直線。
蕭策找地十分精準,當腦袋和肩膀穿過時,他的身軀微微彎起,背部的肌肉猛地發力,一瞬間身體便穿了過去,在地上翻滾了兩下,卸了一身的力,平穩地落在地上。
雲語點點頭,蕭策完成地不錯。
衆人發出歡呼聲,蕭策開了一個極爲良好的頭。
蕭策先是把隊長們召集在一起,講了大概完成的要點,隊長們一一記在心中,然後返回自己的隊伍,果然大部分的隊長一次就過了,少部分兩三次過。
蕭策將這些收入眼底之後,就回到自己的隊伍進行講解。
雲語倒是十分悠閒,既然有蕭策這樣的解語花在,她也省心了不少。
一個上午的訓練,效果好的讓雲語都有些詫異,看來這些士兵的身體素質,真的進步了很多啊。
一天下來,中間兩個位置已經難不倒他們,但是靠近地面以及上面的兩個那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時間一晃,又是兩天的時間過去了,雲語這邊依舊是極爲忙碌地訓練者,但是王尚書府邸卻散發着一股十分低迷的氣氛。
這是第三天了,王尚書這三天,已經蒼老許多,就連手頭上的工作也有些力不從心。
同僚前來詢問,王尚書只能支支吾吾地含糊最近身體不適,如那個男人所說,他真的不敢將這事告訴旁人。
夜幕緩緩降臨,玩耍了一整天的三個孩子已經沉沉地入睡了,以往他們都是要上課,但是這三天卻讓他們肆意地玩,孩子們沒有過多的想法,開心地讓大人們有些心酸。
三位女眷沉默地坐在一旁,王尚書拿着一壺酒,自顧自地喝酒,隨着時間的流逝,躺在牀上的孩子們開始毒發,依舊是三天前的樣子,緋紅的臉,整個人無意識地想要撓死自己。
孩子的母親極力地抓住他們的手腕,她們眼中含着淚水,看向坐在一旁的王尚書。
女人的哭聲,孩子們的呻吟呼痛聲,在寂靜的房中成爲一股魔音,爲人忠耿的王尚書蹙着眉頭,臉色晦暗。
“爲什麼那人還不來?!”大夫人驚恐地問道,如果木嘉致不在,他們的孩子還是熬不過明天啊!
王尚書苦笑地看着躺在牀上的孩子,這些伎倆他哪裡會不知道,木嘉致就是要等到自己憋不住了,然後徹徹底底地向他投降。
狡猾的手段,但是他真的無能爲力了。
王尚書放下手中的酒杯,看向皇宮的位置,站起身來,重重地跪在地上,端端正正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對着外面空無一人的院子說道:
“你贏了。”
下一秒,木嘉致出現,他依舊木着一張臉,他看着王尚書,對於這人的執拗,他也是大感頭疼,好在主子早就謀劃好了。
他來到三個孩子面前,淡黃色的粉末撒在他們裸露的肌膚上,說道:
“這藥可以保他們一個月無事。”
“那一個月後……”大夫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若是這一個月王尚書做的好,那麼我自然再會過來送解藥,若是王尚書還是這麼硬,那我也沒有辦法了。”
聽到這話的王尚書臉色微微一變,不過還是保持沉默沒有說話,牽制罷了,對方不肯信任自己,這是很正常的。
“既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那邊跟我過來,看看你的主子吧。”
王尚書跟着木嘉致,原本以爲他會看見同樣是藍眼睛的外族人,結果當眼前的黑衣人轉過身來的時候,王尚書眼睛猛地瞪大,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瘋狂地旋轉、顛倒!
“侯、侯爺!”
黑衣男子看着王尚書,年輕的面孔,脣角微微上挑,他看着面前的王尚書,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事成之後,必然不會虧待與你。”
王尚書依舊難以平復心中的震驚,他呆呆地點點頭,他怎麼都不會想到,竟然是他!
心中不由得爲皇上和二爺擔心。
木嘉致掃了王尚書一眼,冷冷地說道:
“身在曹營,心在漢這種事情,不要讓我看見第二次。”
王尚書頓時冷汗淋漓,不敢說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