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語笑了笑,沒有說話。
高信恭伸出手輕輕地揉捏着雲語的肩膀,被他枕了一個晚上,應該是很麻了。
雲語低低地唔了一聲,便沒有在出聲。
清晨的陽光一點都不毒,照在身上有一種暖洋洋的感覺,加之樹林中的確有些涼,氣氛簡直好地可怕!
“這是哪裡,你知道嗎?”在高信恭幫她揉肩的時候,雲語低聲地問道。
高信恭無奈地搖搖頭,雖然他的確很有能力,也走過不少的地方,但是這裡明顯就是人跡罕至,他又怎麼會知道。
“不太清楚,不過朝着一個方向走,我們應該可以回到南盛。”
“高信恭,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雲語眼瞼微垂,看着這雙手,她不是什麼心慈之人,上輩子也是見識過的,這些士兵明明是就想要弄死她和高信恭,那麼,她爲什麼要以德抱怨?
等着他們下一次來刺殺,然後死在他們的手下嗎?
“不着急,他們一定會找到我們的,而且樹林這麼大,他們肯定是兩至三人一組,身上攜帶信號彈相互聯繫,如果要逐一剿滅他們,需要好好策劃一番。”
高信恭看着雲語的側臉,正巧,他也不是心慈手軟之輩,你看,他們多配啊。
按照葉婉兮的話,那就是配了一眼。
高信恭的手法很獨特,三五分鐘,雲語的肩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還有些僵硬。
“昨晚來的時候,我有給他們留下一些線索,應該有人朝着這邊來的。”高信恭說道。
雲語轉頭驚奇地看着高信恭,昨晚那樣的情況,他竟然就已經在佈局了!
“不要這樣看着我,我會想吻你。”
雲語翻了一個白眼,從高信恭的懷中出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畢竟是坐了好幾個小時,等會可能要面臨的是大戰,她必須要讓自己回到巔峰的狀態!
“我們先去找吃的。”
雲語摸了摸自己腰間的飛刀,昨晚水流湍急,好在飛刀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而且匕首也保存地很好。
高信恭省事,臨時抓了一條蛇,剝皮洗淨後,他看着雲語,遞過去一塊生蛇肉,說道:
“這裡沒有辦法生火,只能吃生的。”
原本以爲雲語會拒絕,誰知道她十分坦然地接過了蛇肉,姿態從容地吃了起來,一點都沒有感到不適,這副樣子,顯然是吃過生食物的。
高信恭眉頭一挑,將蛇肉喂入口中。
畢竟是蛋白質,能夠提供能量,雲語和高信恭雙眸精光四射,兩人身形矯健,樹林之中仿若是他們的主場。
終於,在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探查之後,他們終於看見了那些追下來的士兵,這裡一共九人,如高信恭所猜測的,他們三人爲一組,相互背靠背,一旦有情況,便會立刻發現。
這樣的謹慎以及有序,要麼是刻意培養的,要麼是士兵,高信恭說他們是士兵,應該錯不了。
兩人十分耐心地潛伏着,眼神晦暗地在九人臉上掃蕩,雲語和高信恭都很清楚,真正經歷過戰火的士兵,對於眼神也是很敏銳的。
其中三人站起身來,跟剩下的六人交代了一句,便帶上另外六隻水壺,顯然是要去打水。
三人的行動一致,可
以最大程度地保證他們的安全。
雲語和高信恭相視一眼,極爲默契地選擇停留在原地,雖然打水的三人人數少,但是正是因爲是少數人行動,所以他們的警戒心會提高到最大,三人都極爲謹慎的情況下,他們兩人的偷襲難度會上升。
反觀剩下的六人,他們仗着人數多,警戒心反倒下降了許多,甚至於他們之間還有說有笑的,這正是雲語和高信恭想要看見的場景。
等着同伴歸來,他們此時的警戒心幾乎是降到了最低。
根本不用出聲交流,雲語和高信恭同時出手,四枚飛刀悄無聲息地滑破空氣,然後無比利落地抹過他們的喉管。
雖然他們三人背靠背,可以三百六十度地防着他們,但是這也意味着,他們對於同伴的一些情況會後知後覺。
雲語和高信恭打地就是這個時間差!
從靴子中一把抽出匕首,雲語身手極快,另一名士兵已經反應過來,卻只能看見雲語揮着匕首,輕而易舉地切割了他的喉嚨。
士兵的手放在腰間,雙目狠狠瞪着雲語,眼中的生機瘋狂地消退。
不消片刻,便已經倒下了。
高信恭根本不需要匕首,他伸手直接掰斷了那人的喉管,這名士兵甚至都沒有看清高信恭的臉。
高信恭看向一旁,雲語利落地解決了剩下的士兵,高信恭的眼神閃了閃。
雲語蹲下身,將士兵腰間的信號彈都收入囊中,同時將火摺子也收好,一番洗劫之後,雲語才滿意地站起了身。
高信恭站在她身邊,雲語揚了揚手中的信號彈,說道:
“越到後來,越難找人,索性讓他們來找我們。”
“語兒真聰明。”
然後雲語又把另外三人的東西掃蕩了一番,兩人收好飛刀,朝着大水的三人而去。
打完水的三人一路上都很謹慎,唯獨快要到集合地的時候,精神會鬆懈下來,雲語實在是太能夠抓住敵人的心理,在這一方面高信恭都自嘆不如。
兩人埋伏在一旁,手中的飛刀已是停在了指尖。
在茂密的樹叢之中,三人看着依舊坐在原地的夥伴,相互之間送了一口氣,而就在這時,死神的鐮刀,這才真正地來臨。
高信恭實在是太強大,兩柄飛刀無比精準地切斷了兩人的生機,這個角度十分刁鑽,但是高信恭卻是遊刃有餘。
剩下的一人,雲語自然不會放過他。
轉眼間,九人已經命喪黃泉,雲語和高信恭拿着信號彈研究了一會兒,高信恭用內力點燃引線,手中的信號彈便直接竄上了天,啪地一聲,聲音極爲尖銳。
兩人對視一眼,再次地融入樹叢之中。
……
高信然一臉冷漠地看着被綁住的刺客,他們的下巴都被卸掉相互捆在一起,有些滑稽。
“主子,沒有找到二爺和王妃,但是我們在山上找到了二爺留下的信物,山的另外一邊是懸崖,有十條繩索被綁在了巨石之上,二爺應該是跳下了懸崖。”謝安然眼中泛着冷光,竟然被逼到了這個地步。
“把他們的牙都敲碎了。”
立刻有人上來,三兩下就將一名士兵的牙給全部敲掉了,然後又接上了他的下巴,士兵滿嘴的血,有些驚恐地看着高信然。
當今的皇上可是在高信恭的身邊長大的,高信恭有多可怕,他們比別國的士兵更加了解。
高信然踢了踢刺客,說道:
“你們主子給的任務是什麼?是想要殺了朕,還是想要殺了朕的二哥?還是想要一鍋端了?”
高信然的聲音森然,他的雙眸泛着可怕的寒光,他才這樣年輕,但是氣勢已經強大的足以令人心悸。
士兵張了張嘴,只有血從口中流出,他看着高信然的眼神充滿了忌憚和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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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信然蹙着眉頭,再次說道:
“你只是沒了牙齒,舌頭還是在的,如果你不說,那很簡單,你也知道,朕和二哥素來要好,二哥也是不遺餘力地栽培我,方方面面。”
謝安然遞過來一把匕首,高信恭看着士兵的腳,說道:
“你或許很能忍,但是如果有匕首將你的腿骨鋸斷呢?你是不是還這麼能忍?”
高信恭手中的匕首泛着可怕的冷光,刀背呈鋸口狀,的確是非常適合鋸東西,他的確是不懼受傷,但是腿骨被生生鋸斷的苦楚……
太可怕了。
士兵看着高信然,仿若再看一個魔鬼。
“你也不用擔心,如果你死了,還有你的同伴,昨夜不曾對你們下殺手,你們還不知道朕準備做什麼嗎?”
被綁在一起的另外兩個士兵頓時打了一個寒顫。
魔鬼啊!
匕首很鋒利,輕而易舉地就陷入肉中,高信恭翻過匕首,正準備用刀背,士兵就驚恐而含糊地說道:
“我……招!”
因爲沒有牙齒,刺客的嘴裡不斷地噴涌出血來,高信恭覺得煩躁,問了他們的毒藥藏在哪裡,刺客艱難地說了後槽牙。
謝安然派人將另外兩名刺客的後槽牙都給打掉了,兩名刺客,驚恐地看着高信然,剛纔的一番話,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們說吧。”
兩人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中都看見了慌張與恐懼,最後是深深的無力與妥協,高信然這樣的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那麼高信恭本尊,將會可怕成什麼樣子。
“我們此次的目的主要是爲了殺高信恭,如果能夠將你一起殺了,最佳。”
“誰給你們下的命令?”
士兵的眼睛閃了閃,顯然是極爲害怕說出幕後的使者,既然能夠被派來做這種任務的,他們也是身不由己。
“你們可以說,我可以選擇相信。”
兩人相視一眼,然後吐出口中的血塊,說道:
“承德侯。”
高信然眼神微微一沉,他看着兩人,卻笑着說道:
“如果被朕查出來你們說的是假話,你們的四肢都會被鋸斷,當年,不會讓你們那麼痛快,來人啊,啓程,回南盛!”
三人被捆在了一起,直接丟在馬車上,由楚一負責押回南盛,而謝安然則帶着另外的人,同樣下了懸崖。
高信然和楚二立刻返回南盛,看來他們的手伸地太長了。
三天時間,高信然趕回南盛,回來的只有少數幾人,燕澤予發現高信恭和雲語沒有回來,問了謝安然,才知道他們遇刺了。
而且雲語去的時候被人家黑了一把,回的時候又被人家黑了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