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張俊打完電話,我又趕緊給徐耀打電話,但是,一直沒人接聽!
徐耀還真是個喜歡“自找麻煩”的人!如果阿阮的身體現在真被妖怪佔據了,他被吃了都是活該!要不是看在他屢次三番都幫我的份兒上,我纔不想管他!
徐耀一定又帶女人回家了,我又給唐元打電話,他那邊很嘈雜:“姐,你有事嗎?”
我大聲問:“你在哪兒?”
“我在陪客戶喝酒!”唐元說。
這麼說,唐元現在不在徐耀家,我掛了電話,打了車直奔徐耀家而去。
我又打了好幾遍徐耀的手機都沒人接,用力地拍門,沒承想,門卻開了。
“沈阮二號”!
她嫵媚地站在門口,漆黑的脣如墨一樣,此刻泛着點點光澤,卻帶着一絲陰詭的氣味。她瞧見我,似乎也不驚訝:“婁小姐?”
我往屋內看了看,有限的範圍內沒有看到徐耀,我心中急切,卻也不好明說,便道:“抱歉,打擾了,徐總在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他在洗澡。”“沈阮二號”閃身,我進了去。
房間裡很整潔,沒有打鬥的痕跡,亦沒有血腥氣味,難道是我多想了?
就在這時,我側頭看見身後的影子漸漸拉長,似是吐着長長的舌頭,那舌頭直奔我而來!
“砰”的一聲,我被猛力撞開。我沿着地毯滾了幾圈,磕得頭皮發麻,隨後就見到了讓我更頭皮麻煩的事情。
徐耀又像畜生一樣四腳着地,他肩膀處被扯下一大塊血肉來,傷口處血肉模糊,鮮血還不斷地從他傷口流出,滴答到地上,隨即淹沒到深色的地毯中。他低着頭對着對面的東西發出低嗚的嘶吼,身體還一邊顫抖着。
哎,怎麼說,不過是隻博美犬。
而對面。那副身體已經軟趴趴地倒在了地上,一個很是噁心的東西站在那裡。那個東西沒有手腳,只是一坨肉,一坨長滿噁心疙瘩的肉。但那坨肉的頂端卻是鑲嵌着一圈的鏡子!沒錯,是鏡子,光滑無比的鏡子!鏡子的間隙就是四張大嘴,從那嘴裡伸出黑色的舌頭,口水沿着那舌頭滴答到地上,腥臭難聞,讓我瞬間都嘔吐不止!
尼瑪,這到底是什麼怪物!
可是,這也證實了我的猜想,那真的是阿阮的身體,是被妖怪侵佔了!
那黑舌頭來回地吞吐着,朝着徐耀而來,徐耀也嚇得不斷後退。
那舌頭猛然就朝徐耀伸了過來,徐耀四條腿一蹦,閃開了那條舌頭的攻擊,卻沒伸開另一條舌頭的攻擊。那舌頭直接就捲住了徐耀,徐耀“汪汪”叫了兩聲,身體就被拖着走!
我撲過去,一把扯出徐耀的一條腿,想把他扯回來,但我也被拖着走。一條帶着腥臭的舌頭也捲上了我,眼看我也要被那張血盆大口吃掉時,我拔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朝着那舌頭就扎過去,奈何皮糙肉厚,居然沒扎透!徐耀還“汪汪”亂叫着,我猛然將他的腿扯到我這邊來,大喊:“咬!快咬!”
徐耀正好接近正卷着我的這條舌頭,他猛然一咬,那舌頭立刻疼得上躥下跳,登時就將我甩了出去。徐耀咬住不撒嘴,但卷着他的那條舌頭卻越來越緊!
我爬起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猛然看到桌子上有把水果刀,我拿起刀就衝了過去。在他的腦袋要被那噁心的大嘴要咬掉的時候,我撲了過去一刀紮在了它的舌苔上,登時一股綠色的東西噴出,噴濺了我一臉。怪物又慘叫一聲,直接將徐耀甩了出去,我也被掃了過去。
怪物的兩條舌頭因爲被我和徐耀攻擊過,上躥下跳,幾乎將周圍的一切東西都擊碎了。同時,那舌頭又直奔我們而來!
一道劍光閃過,一條舌頭被整齊地斬斷,那被斬斷的舌頭“砰”的一聲落在地上,還“邦邦”地亂跳着。綠色的粘稠物從怪物的傷口處就像噴泉一樣噴射出來。
張俊也被噴了一身,連眼鏡都被都變成了綠色,他整個人活像從腐爛的菜水裡撈出來一樣。
“嘔……”腥臭蔓延整個屋子,我又止不住嘔吐起來,差點兒沒把肝膽都吐出來。
趁着那怪物疼得東撞西撞時,張俊又砍掉了它另一條舌頭。怪物砰的一聲撞翻了桌子,我被徐耀咬着衣服拖向一邊。
張俊將眼鏡摘下,丟在一邊,拿着劍,與那怪物嚴陣以待。誰知道,那怪物忽然撞破玻璃,直接飛了出去!
我還以爲怎麼着都會有場惡戰,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張俊飛奔過去,我也跑過去,高高的樓下,漆黑一片,哪裡還有那個怪物的影子!它就這麼被張俊嚇跑了?!
我回頭看到還暈倒在地的阿阮,連忙跑了過去。我抱起她:“阿阮!”她身體還是熱的,也有微弱的呼吸。這麼說,阿阮這個身體現在還活着?!
張俊一直站在窗邊望着望着窗外發呆。我則趕緊打了120。
醫院。
我看着躺在病牀上的阿阮,醫生說她並沒有大礙,做過腦部核磁共診、ct、腦電圖,都顯示很正常,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我卻有點兒搞不清楚了,這個人的身體到底是不是阿阮的?如果說,阿阮是附在這個人身體裡的,那阿阮的靈魂離開後,爲何這個身體還活着?
看了看身上裹着紗布還硬撐着過來的徐耀,我把椅子搬過去:“你傷嚴重不嚴重?”
徐耀側頭看看自己那厚厚的紗布:“被咬下了一塊肉。你說嚴重不嚴重?”
“我看你就是作死。”
徐耀坐到椅子上,斜睨着我:“要不是我的話,你能這麼快找到這個女人嗎?”
我一怔:“你是爲了幫我?”
因爲我要找這個女人,所以他才趁機“勾搭”上這個女人,甚至知道我還會去酒吧,所以還把這個女人帶去了酒吧?但是,徐耀,你把她帶回家,不是爲了“幫”我吧?
徐耀沒再理我。
“那你把她帶回家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還能發生什麼呢?徐耀把“沈阮二號”帶回家,想和她上牀的時候,“沈阮二號”忽然原形畢露,要吃了他。多虧博美犬附身,他只被咬下一塊肉來,不然,等我再趕去,他肯定已經成了一堆骨頭了。
我又望着阿阮,對張俊道:“還要再麻煩你一會兒。我現在回去就把阿阮帶來。”
我擔心那個怪物還會回來,覺得張俊還是留在這裡照看一下阿阮的身體的好。
我出了病房時,張俊也跟着我一起出來了:“你做好打算了?”
我回頭看他,嘲諷道:“張大師,還想要我做什麼打算?你難道現在是想告訴我,不告訴阿阮和夜澤這件事。還是要我把阿阮的身體藏起來,或者殺掉她,再毀屍滅跡,讓她再也找不到這具身體?收起你的虛僞吧,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也沒什麼好讓你同情的。”
到了家之後,我卻沒看到夜澤和雲毀,他們都出去了?
等了片刻,雲毀回來了,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雲先生,你回來了?夜澤和阿阮呢?”我急忙問。
雲毀嘴脣微抿,臉色不是很好,我輕聲道:“雲先生,發生了什麼事?”
“阿阮走了。”雲毀道。
“什麼?!”我一驚,“她去哪兒了?她爲什麼要走?”
雲毀現在真是對阿阮沒好感,直接坐在沙發上,沒好氣道:“誰知道她爲什麼要走?許是也知道自己在這裡招人煩,待不下去了。”
“先生!”我着急道,“阿阮她什麼時候走的?你們去找她了沒有?我現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她!”
雲毀依舊臭着臉色道:“反正,我從張兄那裡回來,她就不見了。我和夜澤這一天都在找她。”
我心中一緊,難道阿阮是知道了我和夜澤的事?還是因爲我今天對她的態度。讓她覺得自己不受歡迎,所以才離開了?
“我看她走了也好,本來這裡就不是她該待的地方。”雲毀依舊火氣很大地說。
話音剛落,我便望向了陽臺處。
夜澤輕輕落在了陽臺上,而他……抱着阿阮。
阿阮摟着他的脖子,埋在他的懷裡,一動不動。長裙傾落下來,與夜澤的黑袍纏繞在一起,形成一幅絕美的畫面。
夜澤看着我,慢慢抱着阿阮進來。
空氣中有幾絲尷尬,我剛要張嘴。夜澤卻道:“阿阮有些累了,我先抱她回去休息。”
他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帶過一陣涼風,我道:“我找到阿阮的身體了。”
夜澤猛然止步,看向我,阿阮也從他懷中擡起了頭。
雲毀雖是討厭阿阮,聽到了我的話,卻也站起了身來:“小姿,你找到她了?”
我點頭:“她現在就在醫院,張俊和徐耀也在那裡,我想帶阿阮立刻去那兒。”
阿阮從夜澤身上下來,身體微晃,夜澤伸手扶住了她。她定定地“望着”我,她又擡頭“望着”夜澤,身體微微地顫抖。
醫院,我一個人帶着三個鬼就來了。
徐耀居然還在那裡待着,他大概是在等着“看戲”。看到我來,眼眉一挑,依舊坐在那兒不聲不響。
夜澤帶着阿阮與雲毀袍角翻飛地出現在了病房中,張俊靠着窗戶望着也一言不發地望着他們。
當阿阮看到躺在牀上的人時,她身體就是一軟,夜澤緊緊摟住了她的腰。她靠在夜澤的身上。全身戰慄得更是厲害。
雲毀站到了我身邊,也望着病牀上依舊昏睡的女子,眉頭忽地緊鎖。
“張俊。”我看向張俊,開口叫他。
他走了過來,一推眼鏡問道:“沈姑娘,這就是你現在的身體,對嗎?”
阿阮點頭,她癡癡地“凝望着”自己的身體。
張俊將手在那身體的額頭一點,又反身在阿阮的頭上一點,阿阮的頭上便出現了一層光圈,如同水紋一樣不斷地波動着。張俊道:“沈姑娘,我現在就要把你送回身體裡,你可願意?”
md,張俊真是囉唆,哪個離魂的身體不願意回到自己的身體裡?
阿阮望着夜澤,又面向我這邊,才輕輕點頭。
張俊從阿阮身體的眉心處,牽引出一道微弱的白光。白光落到地上,竟然又出現一個阿阮!
我一下就看蒙了,這是怎麼會回事?!怎麼會有兩個阿阮的靈魂?
但另一個阿阮就像她的身體一樣,閉着眼睛,而且十分透明、面容模糊,好像要消失了一般。
“你的靈魂被鏡妖打散了,現在,我要將你的靈魂重新聚集到一處。”張俊讓她們面對面立着,然後慢慢推近,就見兩個靈魂漸漸彼此融合。那個微弱的靈魂漸漸融合到阿阮的靈魂中,那張沒有臉的面孔漸漸出現了眉毛、眼睛、鼻子、嘴。
當那張臉完整地出現在我們面前時,夜澤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阿阮……真的是阿阮。
那張美麗的臉龐和躺在牀上的那個人的臉,一模一樣。
阿阮睫眉顫抖着,如同蝴蝶的羽翼。她如同新生兒一般慢慢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亦是光彩照人的,將她整個人的氣質襯得更上一層。她身上的衣服也變成了古代的長裙。長裙褶皺,迤邐於地,如同畫中走出的仙子。
阿阮轉頭,凝目望着夜澤,眼眸中淚水轉動,萬千情愫輾轉其中。她如蝴蝶一般跑到了夜澤身前,緊緊摟住了他,聲音顫抖着叫道:“澤……”
那聲音亦如雪山蓮花,清雅動聽。
“澤,澤,澤。澤……”阿阮一聲一聲喊着夜澤,淚水滂沱。
夜澤緩緩伸出手抱住了她。
我轉過了臉,不讓眼淚落下。
屋子裡很靜,沒有一絲聲音,只有阿阮的哭泣聲,如同霏雨絲絲。即使哭着,她也是那麼好看,讓人備是心疼。
夜澤低聲對她道:“別哭了,現在你回到身體裡要緊。”
阿阮梨花帶雨地離開夜澤的懷抱,握緊他的手說:“澤,你不要離開,你一定要等我。”
我感覺到夜澤的目光有一縷投向我,但只是一縷,他對着阿阮點頭:“我不走,我等你。”
阿阮又走到我面前,衝我行禮:“婁姑娘,謝謝你幫我找到身體。你的大恩,我和澤終生銘記,永世難以報答。”
我連忙扶起了她:“什麼大恩不大恩的,我就是幫了你一點兒小忙。你快回去吧,一會兒我們再聊。”
阿阮點頭。
張俊一點阿阮額頭的光圈,阿阮就漂浮在了身體之上,然後慢慢下沉,漸漸沉入了她的身體裡。
我們都屏息地望着,就見阿阮的眉頭皺了皺,手指動了動。她慢慢地睜開了眼睛,目光在我、雲毀、張俊的身上打量而過。
那一刻,我心中又酸澀,又激動。
阿阮的目光定格在了夜澤身上,她慢慢起身,我伸手扶了她一下。她看向我,我衝她露出一個笑容。阿阮赤着腳站在地上,她一步一步走到了夜澤面前。伸手撫摸着夜澤的臉,眼淚又奪眶而出:“澤,我回來了。”
猛然之間,她就被夜澤拉進了懷中,夜澤揉着她的頭髮,緊緊抱着她,如同抱着一個失而復得的寶物。
我望着他們相擁在一起的樣子,低下了頭。
“跟我走。”我的手猛然被一拉,我就被扯了出來。
我被徐耀拽到了醫院大廳,裡面還有來看病的寥寥病人。徐耀鬆開手,雙手插兜:“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忍住淚道:“什麼怎麼回事?”
徐耀涼颼颼地道:“我爲了幫你找到那個女人,不惜用身體做誘餌,還被啃下一塊肉來,原來不過是幫你找阿澤的舊情人?婁姿,你的心可真夠博大的,我從前怎麼就沒看出來?”
我握緊手,本來心裡就亂,現在又被徐耀冷嘲熱諷,便還擊道:“我又沒讓你幫我,是你自己願意多管閒事。你又真是幫我嗎?你要是真想幫我,爲什麼還要把她帶回家?徐耀,分明是你的好奇心和私慾在作祟。別把自己說得那麼高大。”
徐耀看着我,忽而又冷笑一聲:“你還真是一次次驗證了那句話: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連對情敵都能這麼博愛的女人,你就是阿澤踹了,也沒什麼值得別人同情的。”
雲毀的臉當即拉下來,上前想要教訓徐耀。我拉住雲毀:“我的事,不用徐總費心。”
徐耀勾脣一笑,有點兒邪邪的感覺:“你的事,我確實從來不感興趣,所以,也從來沒費過心。這一點,你就不用自作多情了。你說的沒錯,我感興趣的只是那個女人。但讓我現在更感興趣的是,你這麼大度地幫阿澤找回了舊情人,阿澤一定會摟着她出來跟你說thankyou的。”他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努力地撮合自己男朋友和他前女友複合吧,年終的時候,我會給你發一份特別的年終獎,名字就叫——中國好女友。”
徐耀挎着肩膀朝他的病房走去了。
我微微咬住脣。這時,張俊走了過來,扭頭看着徐耀遠去的背影,說道:“我也先走了。”
我點頭,還是道:“謝謝你。”
張俊又道:“佔據沈小姐身體的是一隻鏡妖。”
“這種妖怪很危險?”雲毀問。
張俊解釋道:“這種妖喜食人類,但不論其攻擊力還是自我保護能力都較弱,所以它們一般附身在人的身上來獵取獵物。沈小姐就被當成了它的載體。可能就是因爲它附身,沈小姐的靈魂纔會彼此分離,一部分留在了她身體上,一部分則被排擠了出去。雖然她的靈魂現在重新變完整,回到了身體中,但鏡妖可能還會回來。你告訴夜澤,讓他小心。”
我點頭:“我會告知他的。”
人有三魂七魄,張俊的意思應該是,阿阮的三魂七魄分爲了兩部分,所以離開她身體的這部分纔沒有臉。
“小姿,別勉強自己,你不想回去的話,我就去替你說。”雲毀道。
我搖搖頭,就算我現在不想看到他們,但夜澤還是會把阿阮帶回我家,還是一樣要看到。何況,阿阮現在無家可歸,我如何也不能現在趕她走啊。
當我們回去的時候,阿阮與夜澤正坐在牀邊,阿阮抱着夜澤,靠在他懷中。
兩個人看上去很溫馨。
阿阮就算回到身體裡,她也是能看到夜澤的,甚至,和我一樣可以觸碰到夜澤。
見他們這樣,我心中又是一暗,感覺被人剜了肉一般的疼。我愛的男人正和他的舊愛抱在一起,饒是我再大度,依舊壓不住心中翻江倒海地疼痛。徐耀說得沒錯,我還真是“中國好女友”。
見我回來,夜澤的身體一僵。我避開他的目光,衝着他們一笑。阿阮站起身。來到我面前,握起我的手,感激地衝我笑道:“小姿,謝謝你,要是沒有你,我就不能與夜澤相遇,更找不回我這個身體。小姿,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麼感謝你。”
我也握緊她的手,笑着道:“我說了是一點小忙,就別客氣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我感覺很好,可能是漂泊太久了。忽然又回到身體裡,還有那麼點兒不適應。”
我“嗯”了一聲:“那我們回家吧?有什麼話回家再說?”
阿阮點頭。
夜澤走到我們身邊,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夜澤又看向我,我卻轉了身,拉開門:“我們走吧。”
我回頭,看到夜澤也握住了她的手。
坐在出租車上,阿阮望着窗外,感慨地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清楚地看到過外面的世界了,我都快忘了它的模樣。”她伸手握住我的手,“小姿,這裡真美,你也很美。”
即使我、夜澤和她有着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即使我與她喜歡的是同一個男人,但我對阿阮卻一點都討厭不起來。她與夜澤坎坷的情路,她千年的未曾放棄的追逐,都讓我心生敬佩與心疼。不知道這千年,她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信念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