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了一口氣:“你若說我是個極爲自私的女人也可以,阿俊說讓我置之死地而後生。就算夜澤他現在討厭我,不想看到我,我……我也不想放手……也不想和他分手。我想讓這件事來給我們之間做個選擇,如果阿阮也像你們一樣在這個世界上,夜澤想去找她,我不會再死纏着他不放。如果……阿阮不在……我會每天都纏着他,直到他原諒我爲止。”
我拉上了行禮,提起行李箱望着雲毀:“雲先生,你一直真心待我,我卻一直在欺騙你。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幫你查到如何能讓你還陽或者重新輪迴轉世。”
雲毀的神情又溫和下來,他伸手摸着我的頭髮:“小姿,你是個好女孩兒。你並未欺騙過我什麼。輪迴轉世,我是想過,但我不會讓你一個女孩子去爲我冒險。夜澤也不會願意。”
“先生,你還是執意去阻止我?”
我不想再對雲毀用什麼符咒,只怕昨天之事,我還傷了他的心呢。
雲毀望着我,聲音很輕卻是極爲肯定的:“我跟你一起去。”
“雲先生……”我嗓子又有些酸澀,雲毀微微一笑:“只看着你爲我們去冒險,那還是男人嗎?”
雲毀正式倒戈我和張俊的這一方,我問及張俊怎麼會變成那般模樣。雲毀說,夜澤在我離開後,天明時回來了,結果發現我不見了,就又臉色鐵青地不見了。之後。夜澤似乎和張俊發生了爭執,他趕過去時,張俊的肉體就已經被夜澤佔據,而張俊的靈魂則被夜澤用符咒定在了那裡。那符咒不同於我定雲毀的符咒,只怕也只有夜澤能解開。
果然與我想的相差無幾,但我沒想到夜澤竟然會這麼粗暴地對待張俊。張俊對他可真是推心置腹,完全爲他着想。
我跟雲毀道了歉,不該用符咒定他,雲毀後來每每說起這事。總說是自己大意了。
出來的時候,天色已晚,我拉着行李、揹着電腦,一手還抱着一盆櫻花,轉頭望了望自己在六樓的家,我又回頭望向前方。
人總是要往前走的,與其擔驚受怕,不如奮力一搏,或許還有轉機。婁姿。這條路是自己選的,你就該勇敢地走完。
心願旅館。
濛濛夜色中,隔着樹木隱約可見那閃爍的霓虹燈牌。雲毀出現在我身側:“這就是你說的心靈旅館?”
我點頭:“雲先生,你還記得唐元嗎?他也在這裡。”
“唐元?”雲毀微鎖眉。
我心裡咯噔一聲,我擦,差點兒連最關鍵的事情都要忘記了!雲毀忘了過去的一切,他怎麼還記得唐元?可唐元沒失憶啊,他不僅認得雲毀,連阿鎖婆婆都認識!我還告訴過唐元。雲毀和阿鎖婆婆是一對愛人!要是唐元看見雲毀,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那麼阿鎖婆婆以灰飛煙滅爲代價讓雲毀忘記她這件事,豈不要被雲毀知道了?
我很想用力拍拍自己的腦袋,千算萬算,就是忘了雲毀和阿鎖婆婆曾經救過唐元的這件事!不行,就算把唐元堵啞了,我也不會讓他對雲毀說出在虞村發生的一切!
大概我的表情太糾結,讓雲毀看出來了:“小姿,你怎麼了?”
我立刻收整表情:“沒什麼啊。啊……唐元,他跟包玥和我一起去過虞村,所以,他是在那兒認識先生的。”
雲毀帶着一抹苦笑道:“原來這樣,我如今失了憶,倒是不記得他了……他也能看到鬼?”
“……嗯,他能看到夜澤,但一般的鬼,他好像看不到。”
細細說來,就是最初的時候,我請唐元去捉鬼,他被夜澤嚇過之後,似乎就能看到夜澤了。後來在虞村,他也能看到雲毀。但他卻看不到一般的鬼,按照夜澤的說法,便是他通靈的體質不如我,而我又不如徐耀。徐耀身上要是沒有那隻博美犬狗神保護着,大概他真的會比我更得鬼的喜愛。
話說着徐耀,一輛車就停在了我們身旁,一瞧那車,我就認出來了是誰。
除了徐耀這個不要臉的,還能有誰,還有能誰啊!
徐耀按下車窗,倚靠在那裡,打量我一翻:“你帶這麼多東西來,是來當旅遊的嗎?也許明天你就用不上這些東西了,還要麻煩旅館的服務員幫你丟出去,你還真是好意思啊。”
徐耀的嘴真是賤到極品了,真是一次次刷新我的底線。我看他真是看我和夜澤在一起了,不舒服,所以每次只要看到我就狠勁踩我。
我咬牙切齒之際卻看到了肖朗坐在他旁邊!
不是吧,徐耀這個賤男這麼快就勾搭上了肖朗?!
肖朗衝我笑了笑,我也尷尬地牽起嘴角笑了笑,隨後他下了車,來到我面前,客氣地道:“晚上好。”
面對這樣的紳士。我真是不想再次破壞自己的形象,只好強壓下對徐耀的怒火,也點了下頭:“晚上好。”
肖朗看了看我的行李:“這都是你的東西?我來幫你拿吧。”
“沒事的,我自己可以拿。”
但是肖朗還是幫我拎起的行李箱,我只好說謝謝。肖朗說了句不用客氣,而後對徐耀說:“徐先生,我們在旅館裡等你。”
徐耀點了下頭,開車徑直走了。看他那副德行,我真後悔昨天應該再踹他兩腳的。
“你怎麼和他一起回來了?”我好奇地問。
肖朗笑了笑,嘴角就現出淺淺的酒窩:“我的車壞到了半路,被拖去修理了。正好遇到了徐先生,我就搭了順風車。”
我真想告訴肖朗,徐耀是個雙性戀,讓他務必小心徐耀,哪天被吃得骨頭都不剩了,有他後悔的。我是實在不忍看到一個大帥哥羊入虎口啊。
“這個盒子很好看。”肖朗看了一眼我懷裡抱着的木盒子。
此時雲毀已經回到了櫻花盆景裡,我對肖朗笑了笑,沒多說別的。就跟他一起進去了。
心願旅館。
依舊是很頹廢的外表,我們進去時,唐元也沒在前臺,不知道他去了哪裡。
肖朗一直幫着我將行李拿上了三樓,再次謝過他之後,我們就各自進了房間。我將行李箱放到一角,又將木盒子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打開木盒子,櫻花盆景原本合上的花瓣便又開了,帶着一身“仙氣”的白袍雲毀便出現了客廳裡。
雲毀一邊打量着四周一邊問我:“徐耀他出現在這裡又是爲了什麼目的?”
“誰知道啊,他那麼心理變態,來這裡就是爲了尋找刺激吧?大概是嫌自己活得太長,所以來找死嘍。我看他就是短命鬼相,他嘴那麼賤,一會兒被人殺了,我也不覺得奇怪。”我想起徐耀剛剛說的話,心中的火還噌噌地往外冒。
雲毀環視一週:“你說這裡可以幫助人實現願望,住到這裡的人都是受邀的人,剛纔的那位先生也是?”
我點頭:“對,他叫肖朗,就住在我隔壁,307。”
“這個肖朗又爲什麼而來?”
我搖頭:“來這裡的十個人都是帶着秘密來的,我感覺每個人都在試探別人的秘密,而對自己的秘密都守口如瓶。但肖朗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也許,我問問他,他真的會告訴我也說不定。”
但就算是我,葉小倩和肖朗問起,我也是不會說的。
雲毀坐在我身側道:“此人我們才認識,不知其底細,小姿,你萬不可輕信於人。這也是我和夜澤比較擔心你的地方。”
雲毀提起夜澤,我心中壓制的難受就翻騰上來。我“嗯”了一聲:“雲先生,你放心,在這種地方,我也不敢隨便相信人的。我會選擇適當的時機問問肖朗。”
“還有。這裡不是說是心願旅館嗎?可曾告訴過你如何才能達成心願?”
雲毀一句話算是問到關鍵上了,從昨天到今天,我其實都在等一件事——我在等人告訴我要如何才能實現自己的心願。但來到這裡之後,除了像待在普通的賓館,有一些詭異的人和詭異的事情外,我到現在還沒接到任何有關願望達成的消息和辦法。
唐元今晚說會來找我,說不定能從他那裡知道什麼。
下樓吃飯的時候,又遇上了葉小倩,還有那三個女人,她們依舊擺滿了整整一桌。但是,同樣的,我依舊沒有看到剩下的兩個人。
我和葉小倩吃飯時,我試探地問道:“小倩,我昨天剛剛來,有很多事情都還不知道,想問問你。”
葉小倩倒也是爽快:“什麼問題?”
“這裡叫心願旅館,這裡所發給我們的邀請函是說能幫我們實現願望,但是到現在也沒有人告訴我要怎麼去做才能實現願望。”
葉小倩喝了一口粥,看了我許久:“你難道連這裡的規則都不知道?徐大帥哥沒有告訴你嗎?我看你們很要好的樣子。”
我擦,她哪隻眼睛看出來,我和徐耀感情要好了?
我嘆了一聲:“別跟我提他了,他說他來這裡只是爲了尋找刺激,根本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小倩,你快告訴我吧,我到現在都還稀裡糊塗呢。”
葉小倩聽到我的話放下勺子:“徐大帥哥真這麼說?他來這裡是爲尋找刺激?”
“他那種人不是來尋找刺激的,我都不知道他來這裡還能爲了什麼。”
哼哼,別怪我出賣徐耀。他自己來這兒作死,本來就是自找麻煩來的。
葉小倩得意一笑,然後纔回答了我的問題:“那你聽好了,不會有人來告訴我們怎麼去實現願望。只要在這裡住滿一週就可以。”
我聽了很是不解:“只要住滿一週就可以了嗎?”
葉小倩卻又詭異一笑,湊過來,低聲道:“那也要看你能否真的能住滿一週……”
我更是不解,但隨後就明白了她的潛臺詞——如果你能活着住滿一週的話……
“活到那時候,活到走出去……”
葉小倩在我旁邊吹着冷氣,讓我寒毛直豎,噌地就站起來,驚嚇地望着她。葉小倩卻哈哈大笑起來:“你的反應真是太有意思了,我接下來的稿子要怎麼寫,看看你的反應就能找到靈感了……”
想我遇到過那麼多的鬼和驚險的事情,可現在碰到鬼和危險的情況,依舊會毛骨悚然,我也很有挫敗感。但凡我能有葉小倩一半兒鎮定,大概我就不會這樣草木皆兵了。
“臭婊子,你還敢來!”外面傳來石峰的一聲怒吼。嚇了我一大跳,葉小倩卻仍兀自地悠閒吃飯:“肯定又是今天早晨的戲碼了……這個小雅腦子真是病得不輕,石峰那麼打她,她還不長記性,真是瘋得可以。”
我直接跑了出去,石峰正騎在小雅身上猛擊着小雅,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小雅左閃右閃也躲不過,在那裡哇哇慘叫着。原本在餐廳裡吃飯的人都出來圍觀,那三個女人湊在一起,不時說着“可憐”,可誰也沒動一下。這次,連葉小倩都是看戲的態度了。
我實在看不下去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神志不清的瘋子,但還未等我去勸阻,肖朗已經跑了出來。他徑直跑過去,從後面一把扯住了石峰的衣領子,別看他長得沒石峰壯實,卻是很有勁兒,直接把石峰從小雅的身上拽了下來。
石峰啪的一聲就滾到了一邊。他趔趄地站起來,滿是兇狠地看向肖朗:“臭b,敢多管閒事!”
石峰一拳打過去,卻被肖朗利落地躲掉,肖朗一拳打過去,正中石峰的大臉,石峰就被打得後退數步。隨後,他又向發怒的獅子一般朝肖朗發起強攻,肖朗一個漂亮的迴旋踢,石峰就像電影裡那些壞蛋的慢寫鏡頭一樣,壯碩的身子硬是旋轉了360度纔像一頭從天而降的豬一樣華華麗麗地落在地上。
簡直就是讓人看得想要拍手叫好。
我又是“撿便宜當好人”的,溜過他們把小雅扶起來,她的臉已經被石峰打得像豬頭一樣,鼻血橫流,我連忙拉着她去了別處。
石峰又爬起來,衝過去的後果自然是被肖朗完全ko,趴在地上動都不能動。
除了夜澤和雲毀外,肖朗可算是我見過的功夫最強的男人了(活着的男人中)。
肖朗走了過來,葉小倩直衝她豎大拇指,又看着石峰的慘相直搖頭。
如果換做是夜澤,估計他直接會把石峰打殘了,這些人就不會露出佩服的神情,而是驚恐了……
“她被打傷了,還是帶他去醫院看看吧。”我道。
肖朗小心地撥開小雅因爲血黏在一塊的頭髮,看到她臉上的傷,眉頭也皺了皺,柔聲道:“疼嗎?”
小雅點點頭。
“幫我扶她去我房間吧,我那裡有藥。”肖朗道。
我扶着小雅去了他的房間,肖朗拿出一個醫藥箱,先用碘酒幫小雅處理傷口。因爲太疼,小雅好幾次都想躲開,我不得不拉住她。看到肖朗熟練甚至有些專業的手法,還有醫藥箱裡很是齊全的醫藥品,我開口問道:“肖先生,你是大夫?”
他笑着點下頭。
我“哇哦”了一聲:“那你在哪家醫院啊?是什麼科的大夫?”
“我在市醫院,外科。”
我之前看過《歡樂頌》王凱飾演的趙啓平,他就是一個大夫,簡直被他迷得七葷八素。而肖朗竟然也是大夫,而且長得還這麼帥,待人接物又這麼有紳士品質,從他此刻對小雅的態度上就能看出他是一個熱心腸、溫柔的男人,簡直就像從書裡走出來的完美男人。我心中對他的好感又直線上升(只是好感而已)。
這樣一個有型有品質的好男人,爲什麼也來這裡呢?
“肖先生,你真是個好人。”我不得不如此感嘆說,“說實話。像小雅這樣腦子不太正常的人,大部分人都不願意理會的,可你卻三番四次地出手救她,現在還幫她處理傷口,像你這樣的好人,真的太少了。還有,石峰那麼大的塊頭,我當時都擔心他一個拳頭就能把人打死,沒想到你輕輕鬆鬆就打倒了他。我相信,他經過這次教訓,再也不敢輕易對小雅動手了。”我又對小雅道,“小雅,快謝謝哥哥,今天要不是有哥哥在,你會被那個大塊頭修理得更慘。”
小雅望着肖朗,又看看我,像個孩子一樣說道:“謝謝哥哥姐姐。但是他是壞人,他殺了我的初初,我一定……我一定要給初初報仇……鍾馗大魔王也會吃了他!”
我幫她整整凌亂的頭髮:“那個大壞蛋力氣太大了,你對付不了他的,每次你只能自討苦吃。這樣吧,你告訴姐姐,你的初初長什麼樣子,姐姐有辦法讓她復活哦。只要初初復活了,你就不會再去找那個大壞蛋去報仇了吧?”
“你真的可以讓初初回來陪我?”小雅急急地問道。
我和肖朗相視而笑,我點頭:“嗯,但你要答應姐姐不要再去找那個大壞蛋報仇了。姐姐才能讓初初回來陪你。”
小雅立刻點頭:“只要能讓初初回來,我再也不找那個大壞蛋去報仇了!姐姐,初初在哪兒啊?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先要告訴我初初她長什麼樣子,姐姐才能找到她,讓她回來。”
在我的誘哄下,小雅把初初的“模樣”告訴了我。肖朗還幫我拿來紙和筆,我按照小雅所說,將“初初”勾勒出來,小雅看到後直點頭,說那就是她的初初。
“那小雅,你再告訴姐姐一件事好不好?”我問,“你告訴姐姐,你說的鐘馗大魔王是誰啊?你爲什麼說他會吃人呢?”
小雅捂住臉,一副恐懼的樣子:“鍾馗大魔王好可怕的!他會吃人哦!小雅要是不聽話,他也會吃掉小雅的!”
肖朗拿出手機搜出一個鐘馗畫像:“小雅,你說的鐘馗大魔王是這個嗎?”
“啊!鍾馗大魔王!”小雅一下就跳起來躲到了我身後,戰戰兢兢地說,“魔王大人,小雅很乖的,你不要吃小雅。”
送小雅出去之後,肖朗問道:“你似是很在意小雅一直說的鐘馗大魔王?”
我含糊地點頭,道:“感覺小雅說得這個鍾馗大魔王很恐怖。”
但肖朗剛纔隨便找了一幅畫給小雅看,小雅就喊“鍾馗大魔王”,大抵真的是她的瘋言瘋語吧。也許,我真是想多了?
我望着紙上的布娃娃發呆,這是一個普通的布娃娃,但越是普通越是不好找,我今晚大概要去淘寶好好翻找一翻了。
“你畫得真像。”肖朗站在我旁邊看着我畫的布偶說道,我笑了笑:“畫得像,但這也不是小雅真要找的初初。”
“那你準備怎麼還給小雅一個初初?”肖朗微笑着問。
我一擺手:“只能去萬能的淘寶上去看看了。這個布偶很平常,說不定很容易就能找到的。我既然答應了小雅要把初初還給她,就一定要找到。”
肖朗望着我:“你也是個這世界上難得的好人。”
“是嗎?”我笑容變得淺淡,想起夜澤說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就感覺自己於他或許真是一個累贅。他每次來救我的時候,是不是都感覺很累很心塞?
“這樣吧,我們一起來找,兩個人找畢竟快一點兒。”肖朗忽然提議說。
“不會耽誤你時間吧?這本來是我答應小雅的事情……”我不好意思道,肖朗笑了笑:“我現在也沒有事情做,就讓我們一起來幫小雅找回她的初初吧。”
望着肖朗溫曦的笑容,我很想問他爲什麼來這裡,但是我還是嚥了下去,因爲感覺不合適。
我從肖朗的房間出來時,便看見徐耀倚在了我房門前。他一看見我們,就挺直了身子,眸光裡放出了冷銳的光。
“徐先生……”肖朗跟徐耀打招呼,徐耀只冷冷地注視着他,一時氣氛有些尷尬。
我打開門,側身對肖朗道:“肖先生,請進。”
肖朗走了進來,徐耀也跟着進來。他轉頭深深瞥我一眼,就好像我被他捉姦在牀一般,那感覺可真是讓我倍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