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外面好像有什麼東西。”
此時的學生會內,冰汐正站在飲水器前爲逸衝着速溶咖啡。
忽然,她只覺得眼角的餘光恍惚好像看到了窗外有什麼東西忽然閃動了一下,然後便轉瞬間不見了蹤跡。
隨即,冰汐便一臉疑惑的攪動着手中的咖啡,漫不經心的對逸說道。
“嗯?你剛剛說看到了什麼?”
說着,只見逸旋轉了一下轉椅,正準備順着冰汐所指的方向望去時。突然,冰汐口中的那個‘東西’便驟然從雲層中竄出,對準了逸所在的位置,便兇猛的衝了過來!
嘩啦——
學生會的玻璃應聲碎了一地,而那個從天而降的不明物體,則是正正好好的砸在了逸的額頭上。
而學生會的其他人也被這突如其來,且又有些大膽的突擊行爲着實嚇了一跳。隨後便紛紛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並迅速凝聚起魔力之源,準備隨時應對接下來還可能發生的未知狀況。
“逸,你沒事吧!”
這時,只見冰汐慌忙跑過去,將從椅子上摔下來的逸扶了起來。
“沒,沒事……”逸揉着自己的額頭,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痛感,正徐徐的從額上被砸出的腫包裡,清楚傳來。
冰汐心疼的用指尖輕觸了觸逸額頭上鼓起的那個包,然後用魔力在上面輕薄的附着上了一層薄冰,以便讓逸覺得舒服一些。
隨後,她便一副怒氣橫生的樣子,朝窗外探出頭去,試圖尋找那個罪魁禍首。
其實,空島學院的結界屏障是很強的。而爲了保護學院裡這些尚未成年的魔使,在外少歸的學院長,幾乎是每次發現了什麼不同種類的新型魔力之源,便會製作出與之相抗衡的魔力元素,並注入屏障結界中。
所以,這所空島學院雖不是目前世界天秤上最好最大的魔力院校,但它卻是衆多魔力院校中的頂上存在。
但自從在學院祭時,那隻不受控的大章魚出現,造成了部分人員傷亡,以及損壞了結界屏障後。空島學院的學生無論是F組,還是身居A組的學生會成員,都猶如驚弓之鳥一般,時刻警戒着。
所以剛剛的突發事件,也讓其他人都紛紛聞聲色變,迅速的進入到了戒備狀態。
“好了,不是什麼大事,你們都各忙各的吧。”
逸簡單的平復着其他的人緊張情緒,然後便只見逸彎下腰,從地上拾起了那個破窗而入的罪魁禍首。就在他把那個東西拿在手中稍加查看後,忽然,只聽‘噗嗤’一聲,逸竟笑出了聲來。
“那個笨蛋,竟然沒有將寫完的「魔力信箋」虛幻化就直接丟過來了。難怪要打破玻璃,直接落到我頭上了。”逸看着掌心中,那一小塊如同紅色牆磚一樣的物體,語氣中帶着笑意的輕聲自語道。
冰汐轉過頭,看到逸手中拿着的那個紅色信箋後,轉瞬間就明白了這是怎麼一回事。臉色也隨之暗沉了下來。
……
片刻過後,學生會的人便把被打碎的玻璃碎片收拾了起來,並先讓冰汐用魔力暫時凍結出了一塊解釋的寒冰窗面。等到查明瞭損壞原因,並像魔導師報告過了之後,在去調配新的玻璃過來。
不過,學生會的人卻也算是因此而因禍得福。畢竟在這樣燥熱的夏天裡,雖然房間裡裝有空調,可又哪及的過冰汐這扇天然的魔力冰層中,釋放出的寒氣來的舒適。
冰汐沉着臉,其實關於熾汐和臨楓這兩人的事情,她已經不知道多少次明裡暗裡的勸說過逸打消這個念頭。但逸卻總是含糊其辭的將話鋒帶過,不與她深談。
如今,熾汐那傢伙連魔力信箋都送來了,看來這件事真的是已經到了她無法阻攔的地步了。
冰汐看着逸用指尖輕輕一劃,便打開了那個紅色的信箋,一臉欣喜的看着上面那一行幾乎屈指可數的寥寥數字,只覺得心中的不滿和氣焰,如將要噴發的火山一般,難以平復。
“逸,你跟我出來一下。”
忽然,只見一旁的冰汐微低下頭,對背對着身旁擺弄着手中的信箋,並一副若有所思模樣的逸冷冷說道。
隨後,兩人便來到了學院樓最上層的天台上。
在空島學院內,除了學院裡的那與圖書室合併建成的鐘樓外,就屬這裡的地勢最高。
從這裡朝外望去,爭執夏末秋初的時節,雖然花已經凋零的不復存在,但那一片綠樹林蔭的景象,卻給人一種倍感清爽的視覺感。
屋頂的上風遠比想想中的要大,雖隨風帶動而來的是一陣溫吞的感覺,但樹葉間摩擦出的‘沙沙’聲,卻彷彿催眠曲一般,驟然襲進大腦一陣慵懶。
冰汐關上了通往屋頂的那扇門,她不想此刻會有人上來,打擾到很可能是她最後一次,與逸的談話。
“冰汐,你……”
逸欲先開口,卻只見冰汐緩緩走到了天台的邊緣,僅留給逸一個背影,淡然說道:“你爲什麼一定要那隻貓成爲你的專屬魔使,如果你覺得我不夠好,想要趕我走的話,不用背地裡做這些事情。只要你一句話,我便絕對不會死皮賴臉的留下來。”
“冰汐,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樣……”
逸不知道冰汐會因爲這件事受到這麼大的打擊,本想要解釋些什麼,卻只見背對着自己的冰汐,忽然伸出手來,阻止性的對他搖了搖手。
“不是這樣?那你說,是什麼樣?是你喜歡上了那隻司徒熾汐,在拿那隻貓僕做幌子?還是真的如我剛剛所說的那樣,是我不夠好,才讓身爲主人的你,一直覬覦別人的專屬魔使……”
說着,只見冰汐的肩膀忽然不間斷的輕輕抽搐了起來。像是一直在強壓着自己的情緒,爲的只是不讓逸發現自己此時早因無法控制,而留下的眼淚。
這是逸第一次看到冷傲而又有些霸道驕縱的冰汐,此時竟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樣,背對着自己,強忍着不發出抽泣的聲音。生怕暴露出她此時的不安、和脆弱。
逸沉默不語,他不止是不知道該怎麼對冰汐說這件事情的經過。而更多難以啓齒的原因,還是因爲他不想讓冰汐知道,自己竟會對男人產生好感。
畢竟冰汐和逸兩個人,從小一起長大。逸並不是傻瓜,他很清楚的知道冰汐對自己的心意,早已絕非單純的主僕、以及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
可逸卻不希望冰汐只把心思放在他一個人身上,這也是爲什麼自從熾汐出現後,他曾抱有很大的希望,能讓熾汐把冰汐帶離出那個只圍着他轉的怪圈,去發現外面更寬廣世界的原因。
但如今看到冰汐現在的樣子,逸這才清楚的認識到。原來在自己在冰汐的心裡早已是根深蒂固道無可動搖,甚至一點點小事,都會讓冰汐這個完美主義者,覺得是自己不夠好。
可是,冰汐喜歡自己的這個事實,雖然他心知肚明,可此時卻是根本無法提起……
“冰汐,不管你現在還相不相信我,你都是我唯一承認的專屬魔使。但關於臨楓的這件事,你全當讓我賭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不管我最後的結果輸是贏,我都會對你坦誠一切,和告訴你我的想法和用以。”
說完後,逸煩躁的扯了扯自己的衣領,然後便朝着來時的大門處走去。
學院樓的天台上,逸與冰汐背對着背,一絲溫熱的微風輕撫過兩人中間。清風捲起了冰汐悠長的櫻粉色長髮,也帶起了逸胸前微散開的領帶。
兩人的距離,明明那麼近。在此時,卻又顯得那麼遙遠,而不可觸及……
“信不信你又能怎樣,誰讓你纔是主人。哪怕我不是你需要的,我會幫將你想要得到的東西,拿到手……”
逸離開後,冰汐轉過身,無力的將身體靠在圍繞着天台而支撐起的高聳欄杆上。一點點的,滑坐到了地面上,輕聲自語。同時也把自己的臉,深深的埋在了膝蓋中……
……
送完了魔力信箋後,熾汐忽然有一種如釋重負般的感覺。可緊隨其後而來的,便是從此刻起,不得不努力去提升魔力的壓力。
隨即,她便定了定神,照舊輕盈邁步的離開了房間,然後如同一隻脫繮的瘋熊一般,朝小百合的辦公室跑了過去。
緊接着,熾汐便好像是搬運工一樣,開始把從小百合那裡借來的書籍,超市裡買回的零食,一趟又一趟的搬進房間裡去。
可隨着熾汐開始莫名其妙的折騰後,臨楓也必須在暗地裡悄悄的跟着她。漸漸地,這種一來一回,而又毫無實質性的往返,便開始讓臨楓感到一陣明顯的煩躁。
“距離野外狩獵活動大概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
熾汐悄聲自語的站在房間門口,看着自己折騰回來的無數有關於靈獸捕獲,以及結界屏障有關的書籍資料,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滿意的點了點頭,再次轉身朝房外走去。
而這時,只見躺在沙發上的臨楓,眉眼間忽然向上的輕輕的抽搐了一下。緊接着,頭頂的耳朵也開始不耐的左右顫動剛起來。
“司徒熾汐,你這傢伙到底要做什麼!”
突然,臨楓終於無法再安奈下自己的興趣,猛的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一臉不耐的看向熾汐。
“你,你睡醒了?”
熾汐一驚,看着明明一直在睡覺,額頭上卻莫名浮現出好多汗水的臨楓,歪着頭奇怪的問道。
心想着,會不會是因爲自己的動作太大,才把這隻貓吵醒的。
“我不想在睡了!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你和逸,你們兩個傢伙究竟在背後搞什麼鬼!”說着,臨楓便趁着一張臉,一步步的朝熾汐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