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爲中毒了。”他會意，毫不掩飾地說。
“中毒？”我驚訝。
“嗯。據在下診斷，姑娘所中的毒叫做‘火舞黃沙’……”
“其實你可以直接說你我他的。”我打斷他說。
楚皓愣了一下，笑眯眯地點頭，又繼續說：“這毒是一種奇毒。在這天下，會用的人大概就只有兩三個。”
“已經很多了。”我也笑眯眯地好心提醒，“就算只有一個會用，就已經是有機會中這個毒了。而我就是那個‘幸運’的人。”
“呵呵。你很幽默。”楚皓繼續用他那超有吸引力的die □□ile來回應我。
可是凌蕭狂卻不耐煩了，蹙着眉打斷我和楚皓交流感情，硬邦邦地說：“你不要插話，認真聽楚皓說。”
我朝他伸伸舌頭，做了個鬼臉。不過凌蕭狂也的確說得有道理，我也收斂了，直入主題：“你先說說我有沒有救。”
“有。這個毒我會解。”
“你爲什麼會解啊？不是說只有兩三個會用這個毒嗎？”
“實不相瞞，我就是兩三個其中的一個。”楚皓微笑着投炸彈，“當然也有會用不會解的。”
他這樣說是這天下只有他會解這毒的意思嗎？果然不出我所料啊，這人絕對會連同凌蕭狂一起害我於不知不覺之中。從今以後，爲了我的生命安全着想，我要好好對待凌蕭狂和楚皓。
“不過，我雖然會解但是藥的方面是個問題。”
“什麼意思？”
“解這個毒需要很多很珍貴很稀有的藥材，一共是四十種。但是我們錐雲山莊只能找到三十八種。”
這話一出，我立即皺起了眉，凌蕭狂也面露擔憂。
“那麼還有兩種是……”
楚皓清了清嗓子，微微垂下眼簾，慢慢道：“這兩種藥材只有在天下至北端和至南端纔可以找到。”
是北極和南極之類的嗎？
“一種是熊膽汁，要在天下至北端的雪山上才能找到的一種渾身雪白的熊體內取得。”
類似於北極熊的一種生物嗎？
“而另一種是魚鰭。在至南端海洋裡，一種兇猛的魚類的鰭。”
聽他的描述我會想到鯊魚，鯊魚的魚鰭，就是魚翅咯。
楚皓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微笑也消失了，語氣爲難：“這兩種藥材雖然不是說沒有辦法獲得，但是……”
但是？我挑眉。
他說了這麼多，能夠使他說“但是”的也就只有剩下的一個最主要的問題了。
“時間不夠。”凌蕭狂一語道出了我心裡所想的。
楚皓擡眼，臉色鄭重嚴肅，他略一頜首：“對。”
“你直說吧，我還可以活多久。”
“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
我難以置信。關係到自己的生死，我的語調不自覺地拔高：“怎麼會沒人知道？”
“這種毒是不定期發作的，而且每一次發作都會比上一次更加痛苦，中此毒者都是痛死的，也有人是因爲太痛苦而自我了斷的。目前爲止，最長的也熬不過六個月。”楚皓略一沉吟，“所以，如果你很幸運，毒發次數不那麼頻繁，你就能活長一點。相反，如果你不幸運的話，可能下個星期就不在人世了。”
我抿着脣思考。如果當初在“地獄”裡我已經中了這個毒，到現在也已經過了一個月了。也就是說，我頂多只有五個月的命？
我立刻意識到情況真的很不妙，試着問：“如果現在開始收集藥材，要多久？”
“兩種動物都很兇猛也很難找，能夠依靠的就只有少莊主。假如要少莊主去辦，從這裡到至北端再到至南端就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再加上煉製需要的時間都是九九八十一天。這已經是三個月的時間了，還沒有加上尋找和捕捉的時間。而且，熊只有在隆冬才能找到，而那魚鰭只有在盛夏裡取得纔可以。”
我激動得狠拍一下桌子，皺眉道：“這樣的話，這裡已經要等半年時間了。即使是中毒後立即發現立即去做也來不及。”
“你是什麼時候中的毒？”
“應該是在凌少莊主救我之前。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咬脣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那我是不是死定了？”
“總會有人有吧？”凌蕭狂問。
我使勁點頭表示贊同。
“對，是有人擁有，”楚皓考量了幾番終於把這句話吐出來，“這天下有兩個。只是……”
“只是什麼？”即使是一絲希望我也不打算放過，我不想死。
“其中一個人是當今的皇上。”
啊？要和皇帝老子打交道？這也頗艱辛啊。我一介女流，只有利用姿色去接近皇上，可是我琴棋書畫沒有一樣會擺弄，要獲得皇上的青睞難過登天！
我立刻否決了這個方法，急忙問：“那麼另一個呢？”
楚皓輕嘆一聲，有點爲難地看了我們一眼，開口說出了一個名字。
“時鳴幫幫主，陸緋狂。”
陸緋狂？怎麼和我的名字這麼相像啊？不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陸緋狂是時鳴幫幫主，那就代表他們不可能幫我了。剛纔瑜珂也說了時鳴幫與錐雲山莊水火不容，我是指望不上他們了。
“你們說怎樣纔可以找到陸緋狂吧。”我直接就問。
凌蕭狂皺眉，冷冷道：“你想做什麼？”
“去找那個人，再想辦法拿到藥啊。”我聳聳肩，“你們不可能幫我吧。”
“你怎麼知道？”凌蕭狂微眯起狼眼。
“是瑜珂剛纔說的。”
瑜珂點頭證明我所言非虛。
“哼。”凌蕭狂冷哼，“你什麼情況都不清楚你也敢去？”
“對啊，你這樣去可能活不到下一次毒發啊。”楚皓也勸說。
“那麼你們說說那人的情況吧。性別，年齡，樣貌，性格，愛好，知道什麼都說出來。”
楚皓搖頭嘆息，沒辦法地望向凌蕭狂。凌蕭狂感受到他的眼光，狼眼睛瞥了我一眼，語氣不太好地說：“瑜珂你慢慢跟她說，我和楚皓有事。”
這人怎麼這麼惡劣啊，推卸責任。瑜珂恭恭敬敬地應了吩咐，送兩人出了房門後把房門關上，轉身走到我面前就開始說陸緋狂這個人了。
“陸緋狂……”
“你坐下說吧。”我指指我旁邊的椅子，然後自顧自地躺下，作不太像洗耳恭聽的洗耳恭聽狀。
瑜珂遲疑片刻也坐下來了，道：“陸緋狂，時鳴幫幫主。據說是一位絕色女子。”
“據說？”
“因爲這天下見過她的人極少，就連在時鳴幫裡也只有閣主李、陳兩人和她的貼身侍從見過她。”
“很神秘的一個人。”
“嗯。所以詳細的情況可以說是沒有人知道，但是她殘暴無情和武功高強是出了名的，而且也是真的。”
“何以見得？”
“關於她，有兩件很著名的事件。一是在她十五歲時曾血洗武林大會，殺盡當時無數武林人士。”
“十五歲？殺盡？”我驚訝得眼珠都要脫眶了。
“嗯。”瑜珂點頭，“還有一件事是最近發生的。因爲她的惡行使衆人很是憤怒，所以大部分武林高手聯合朝廷軍隊一起去殺她。誰知她一人對抗這麼多人，去的人都非死即傷。雖然她自己也身受重傷，但還是成功逃脫了。”
我的嘴因爲驚訝張得可以塞進一隻雞蛋。這就是武林高手啊，武林高手之中的高手！
“其他還有很多關於她的事情，都不離殺人，所以她是個冷血的人這不會是假的。”
我邊應着邊把這些情報稍作整理，立刻發現疑點：“照這樣說，她也曾在衆人面前出現過啊，爲什麼不知道她的樣貌？”
“她把當時的大多數人都殺了，而且她還帶着面紗。不過，有人看見了她有雙鮮紅色的眼睛。”
這麼奇特？還真是個神奇的女子。如果她不是這麼作惡多端，我還是會很欣賞她的。不過也是，很多連續殺人狂魔都是有高智商的天才啊。
再低頭思索，我又想起一個詞來。
“那個，‘弒神雙狂’是指陸緋狂和凌蕭狂嗎？”
瑜珂似乎很驚訝我會知道這個，眼睛瞪得大大的，愣愣地點頭。
哼，如果是和殺人如麻的陸緋狂合稱‘弒神雙狂’，凌蕭狂也不見得有多正義多幹淨嘛。
“那麼爲什麼錐雲山莊和時鳴幫會是仇敵？”
“這個就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了。”瑜珂的臉色越來越凝重，語氣憤憤，“當時的時鳴幫幫主是陸緋狂的父親陸嘯風，而錐雲山莊莊主則是主人的父親凌劍衝。彼時兩幫已經不和，可是想不到的是，陸嘯風和妻子邱梓彤竟然將主人的父母殺死了。在此之後，陸嘯風兩夫婦也不知所蹤，時鳴幫的人也不承認是自己幫主殺了前莊主。”
我皺眉，上一代的恩怨情仇還真是撲朔迷離。
“當時主人只有五歲，還不能擔當莊主，所以就由現任莊主凌劍揚來接任並宣佈從此以後，兩幫誓不兩立。到現在兩幫戰爭也一直有發生，不過都只是小規模的。”
這次談話，不僅知道了陸緋狂的事，連以前發生的事也打聽了，雖然沒有一個特別有用。但是，我知道了，如他們所說，我這樣去找陸緋狂簡直就是去送死。可是還有什麼辦法呢？我不想就這樣等死。
“姑娘還是先好好休息吧，養好身體再說。”瑜珂站起來爲我蓋上被子。
我煩惱地搖搖頭。我現在是有千千萬萬的煩惱縈繞心頭啊，怎麼睡得着？瑜珂見我這樣也只好靜靜地站在一旁。
正當我還在爲自己的未來擔憂時，凌蕭狂風風火火地進來了，而且他還說：“我決定幫你從陸緋狂那裡拿到藥，但是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