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有了第一次,第二次那就不遠了……咳咳,這句話還是很有哲理的,特別是放在四阿哥和瀾惠的‘同牀共枕’上。
話說自從那天瀾惠被四阿哥留在書房留宿後,四阿哥立馬打蛇棍上,每天抱着要批的摺子顛顛的跑到瀾惠的正房聊天。聊天也是要講究技巧的,你說哪種聊天方式最完美,當然是蓋棉被純聊天了……
因爲瀾惠有孕的緣故,四阿哥也捨不得叫她晚睡,所以基本上晚膳過後會先陪着瀾惠在園子裡走走,然後回來就洗漱上牀聊天。說說弘暉的婚事啊,康熙的安排啊,弘暉新房的整修啊,總之全都圍繞瀾惠關心的話題聊,弄得瀾惠也不好把四阿哥踢下牀。
聊完這些瀾惠也該休息了,四阿哥就抱着瀾惠把她哄睡着後再去批摺子,瀾惠聽張嬤嬤說四阿哥因爲這個每晚都要忙到後半夜才能上牀休息。都說習慣成自然,四阿哥這麼軟磨硬泡的瀾惠漸漸也不會見他就煩了,晚上的時候在四阿哥懷裡也能真正睡着,不會像前一陣那樣裝睡到四阿哥下牀之後了。
她對此很是煩惱,有時候心裡面一有點要原諒四阿哥的架勢,她就會把烏雅氏招來聊聊。話說這招還真好使,瀾惠只要看看烏雅氏那碩大的肚子,對四阿哥那點心疼立馬煙消雲散。而烏雅氏每次來的時候都戰戰兢兢,特別是有一次注意到瀾惠瞧她肚子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差點把烏雅氏給嚇死。
後來瀾惠再找烏雅氏過來閒聊,人家也不來了,當然主母的要求你個小小的妾室是不能違抗的。但烏雅氏有身孕啊人家一句動了胎氣瀾惠也不能強迫不是。要不然豈不是謀害庶子?不過沒了烏雅氏還有更讓瀾惠火大的鈕鈷祿氏,瀾惠也不用見鈕鈷祿氏,人家禁足呢,她可不想給鈕鈷祿氏放風的機會。
但這難不倒瀾惠,瀾惠只要詳細的聽聽鈕鈷祿氏院裡傳來的消息就能達到目的了。你道爲啥,關鍵是人鈕鈷祿氏忒能折騰了,人家仗着肚子裡那塊肉真是見啥挑啥,吃的用的消遣的,就沒有她不挑剔的。瀾惠只要聽聽鈕鈷祿氏今個又嫌哪樣菜太鹹太淡太油太酸了,或是某個人伺候的不好了說話難聽了之類的,保準晚上四阿哥來的時候就對他沒個好臉色。
今個就是,四阿哥一進門就見瀾惠本來跟孩子們說說笑笑的正開心呢見他來了之後屋內立刻一股冷風吹過,氣氛驟降……四阿哥心裡無奈的苦笑了一下,對鈕鈷祿氏直恨得牙癢癢,可又不好告訴瀾惠他已經對鈕鈷祿氏有了安排。
在四阿哥心裡瀾惠是個心軟的女人,雖說管理府務上乾脆利落,有些管理方法還能讓他耳目一新。可是一輪到處置奴才就不行了,除非碰到瀾惠的底線,也就是傷害到她的孩子的人,纔會像對待李氏和杏兒那樣毫不留情。可是別的錯誤瀾惠就大多扔給姜嬤嬤帶她處理了,很少能見她親口決定別人的生死。
四阿哥到現在還記得瀾惠杖斃第一個奴才的時候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一連做了一宿的噩夢,當時四阿哥還十分不以爲然,只是盡着丈夫的職責哄哄罷了可是如今四阿哥卻不能不考慮瀾惠的想法了,這些年來凡是要人命的事他都攬在自己身上,已經很少在讓瀾惠參與了。
如此四阿哥只能心裡面苦笑一下,享受瀾惠時好時壞的情緒了。他走進廳內,屋裡的孩子都起身行禮,而瀾惠只是做做樣子的要起身,就被四阿哥快步走過來按在了榻上。四阿哥隨之坐在了她的身邊,把孩子們叫起之後宣佈道:“等過年之後咱們都搬到圓明園去住,你們一會回去準備準備。”
四阿哥話音一落珺瑤立馬跑了過來,滿是興奮的說道:“阿瑪,真的嗎?咱們都去?”說着不動聲色的向靖瑤和寧瑤的方向看了一眼。
四阿哥看到珺瑤的眼神後笑着說道:“嗯,都去。靖兒和寧兒也一起,府裡的事交給欣姑姑和姜嬤嬤就行。”
靖瑤原本有些擔心的神色立刻消失了,她溫柔的笑着說道:“女兒回頭就去把府裡的事物交接給姜嬤嬤和欣姑姑。”
四阿哥看着越發溫婉的大女兒,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時寧瑤卻有些忐忑的問道:“阿瑪,帶我額娘去嗎?”
四阿哥面色不變的說道:“你額娘最近動了胎氣,還是留在府上靜養的好。”說完還似笑非笑的瞥了瀾惠一眼。而瀾惠則對他的目光理都不理,一直歪在榻上扒橘子吃。
四阿哥見了有些無奈,拿過瀾惠已經扒好的橘子吃進了自己的嘴中,還滿是好心的對瀾惠說道:“橘子還是少吃爲妙,這東西吃多了上火,瀾兒還是吃些梨和蘋果吧”說着從炕桌上拿了一個蘋果,從荷包裡掏出一把小刀後削起皮來。
而瀾惠本來見四阿哥把她扒好的橘子吃掉後還不滿的哼哼,結果見四阿哥又給她削蘋果才神色微緩。
瀾惠最近能吃一些水果了,而四阿哥給水果削皮扒皮分塊裝盤這一系列動作也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這不他邊削着蘋果皮邊問着弘暉弘昀和弘時的功課,一心二用當真是不在話下。
等四阿哥弄好了蘋果才考察到弘昀的功課,四阿哥把裝着蘋果塊的盤子遞給瀾惠,瀾惠就歪在那邊吃邊瞧他們父子間的互動。
弘昀的學識一向是頂好的,四阿哥問他什麼基本上都能答得出來,這叫四阿哥不禁滿意的連連點頭。等四阿哥問完弘時的功課後一回頭髮現瀾惠早抱着空空的盤子睡着了。四阿哥笑了笑揮退了孩子們,起身抱起瀾惠回了臥室。
等把瀾惠放到臥室的牀上後,四阿哥摸着瀾惠瘦尖了下巴的小臉,心疼的喃喃說道:“以往有身子的時候都胖的不行,這次怎麼瘦成這樣?”說着又看了一眼瀾惠微凸的小腹,大手放上去輕柔的撫摸了一會……
這一年叫瀾惠極其頭疼胃疼的年宴終於不用參加了,這還多虧了肚子裡的寶寶,大年三十那天瀾惠送走了四阿哥和弘暉弘昀,帶着另外幾個孩子回正屋慶祝去了。她們幾個在屋裡樂呵呵的過了個年後,瀾惠身體受不住纔回到正屋休息。
之後的幾日各家往來不斷,覺羅氏和費揚古也親自來看了瀾惠,五、八、九、十三還有十四阿哥還有病癒的十八阿哥和他親哥哥十六阿哥都送了豐厚的年禮過來,四阿哥忙着招待兄弟,而瀾惠也不得不忙着招待妯娌,總之雍親王府一時間十分熱鬧喜慶。
這日瀾惠好不容易忙裡偷閒的休息一會,就見張嬤嬤走了進來,對着瀾惠說道:“福晉,年羹堯帶着他妹妹來給爺和福晉拜年了,兩人剛剛進了咱們府大門。”
瀾惠忙問道:“爺在哪呢?”
張嬤嬤說道:“爺現在在書房,正跟鄔先生在一起。”
瀾惠想了想說道:“你去看着點,瞧瞧年家兄妹的動靜。”
張嬤嬤忙應了一聲退下了,而瀾惠則等在屋裡,心想着不曉得四阿哥會不會見到那個小年氏。聽說小年氏樣貌也是十分出衆的,雖然比不上她姐姐,不過好歹比自家後院的烏雅氏和佟佳氏強多了。
瀾惠嘆口氣想到,也難爲四阿哥天天對着這幾個歪瓜裂棗了,瞧人家三阿哥後院那纔是奼紫嫣紅各色美人具備呢瀾惠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心想自己不算歪瓜裂棗吧‘呸呸,想什麼呢’瀾惠忙搖頭把這想法搖出去,雖然自己現在瘦的快皮包骨了,可是底子在那,等生完孩子養回來就是了。所以說女人對自己的樣貌還是很上心的,見到比自己漂亮的免不了要比一比。
正在瀾惠胡思亂想天馬行空的時候,張嬤嬤又進來了。她走過來說道:“福晉,四爺把年羹堯叫到了書房,另派人帶年氏來給福晉請安。”
瀾惠聞言坐直了身子下意識的說道:“年氏要來?”
“是,應該一會就能到了。”張嬤嬤回道。
瀾惠想了想又歪了身子靠在榻上,把毯子隨意的蓋在腿上說道:“去把珊瑚她們都叫來,我總不能屋裡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見年氏吧”
張嬤嬤領會了瀾惠的意思後去把珊瑚她們四個大丫鬟和一些小丫鬟叫了進來,又讓她們站在瀾惠附近,每個人分配點活做樣子。瀾惠看了滿意的點點頭,慵懶的靠在榻上吃着東珠削的蘋果,腿上還享受着翡翠輕柔的按摩,耳邊聽着玳瑁彈奏的舒緩的琴曲……
小年氏進來時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她瞧着被衆人擁簇服侍的四福晉,那雖然消瘦但還是顯得柔美的樣子,一雙仿若星辰般的眸子中偶爾流露出的精光,打量她時毫不忌諱放肆的眼神,仿若天神瞧着一個小小的螞蟻一般,一時間讓她覺得自己如塵埃一樣渺小,竟是被瀾惠的氣勢弄得站在那裡回不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