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瀾惠把這些大大小小的動物都收進空間後,才跑到四阿哥面前拉着他的手嬌聲說道:“爺,您真好”
四阿哥眼中的笑意更濃了,他拉着瀾惠的手向外走去,走出院子後右手放到嘴邊吹了聲口哨,之前放走的駿馬就跑了回來,四阿哥把瀾惠抱到馬背上,自己也騎上向杏花春館趕去。月壇雲居離杏花春館並不遠,兩人只用了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
四阿哥想要把瀾惠抱下馬的時候叫瀾惠拒絕了,瀾惠的馬術也是不賴的,見四阿哥下馬後自己竟耍了個花樣從馬上懸身跳了下來,唬的四阿哥不自覺走上前一步,見瀾惠平安落地後才鬆了口氣。不過他還是沉着臉斥道:“以後不許做這樣危險的動作了,聽到沒?”
瀾惠嘿嘿笑了兩聲,見院子裡的奴才束手立在下面,不由衝着四阿哥討好的笑笑,放棄了挽住四阿哥胳膊的打算。四阿哥見狀無奈的嘆了口氣,當先向臥室走去。
這時高無庸也趕來了,他還真不愧是四阿哥的貼身奴才,就是剛纔四阿哥和瀾惠走的時候沒帶他,這麼一會也自己趕了來。再往高無庸身後一看,連珊瑚都來了,瀾惠有些感動四阿哥爲自己想的周到,畢竟珊瑚對瀾惠來說是伺候慣的人,平時還真離不得她。
說起來珊瑚、東珠、翡翠和玳瑁的年紀也大了,瀾惠醒過來時就問過她們的意思,是想要嫁個小官做做官太太還是留在府裡配個管家。要是官太太的話瀾惠自認還是能護住她們的,畢竟她們雍親王府的侍女,還是福晉身邊的大丫鬟是有很多人求的。
誰叫她們這些大宮女眼力才幹都是突出的,更主要的是她們跟瀾惠的關係,而跟瀾惠扯上關係也就相當於跟四阿哥扯上關係了。所以四阿哥手下也有不少人是喜歡跟瀾惠身邊的大宮女結親的。
而如果她們要嫁給府裡的管事的話,以後就是瀾惠心腹的管事嬤嬤了,或是像福兒祿兒一樣幫瀾惠管莊子鋪子,也是有體面長富貴的將來。
結果瀾惠問了這幾個丫鬟,她們先是說了一些由着瀾惠做主的話,後來見瀾惠問的誠心幾人也就說了各自的打算了,東珠和翡翠是要嫁管事的,想着以後仍舊留在瀾惠身邊伺候着,只不過身份上是從大丫鬟變爲嬤嬤罷了而玳瑁則想着嫁給四阿哥的門人,以後或是外放或是留京都可,也算是幫瀾惠和四阿哥籠絡住門人了。
至於珊瑚只說終身不嫁,要一直伺候着瀾惠。瀾惠十分詫異,詢問了好久珊瑚才說嫁與人爲妻不如伺候瀾惠來的安心,還說男子都是三妻四妾的,她不喜歡那樣的後院生活,不過珊瑚有打趣的說道:“福晉要是心疼奴婢的話,等奴婢老的時候恩准奴婢在孃家過繼一個孩兒送終就行了。”瀾惠前幾年做主讓姜嬤嬤過繼了一個兒子,當時珊瑚看了就下定決心像姜嬤嬤一樣生活了,所以才說出這番話。
瀾惠雖是希望珊瑚能有自己的丈夫和親生的孩子,但珊瑚說什麼也不願意她也就不強求了。這之後珊瑚就安心的在瀾惠身邊伺候着,沒事管管新選中的幾個丫鬟,或是幫東珠三人繡繡嫁妝之類的。而這事四阿哥知道後沒說什麼,只是有事的話除了交待張嬤嬤或是姜嬤嬤外第一個就找珊瑚了。這次也是一樣,兩人本來在府上的,傍晚突然趕到圓明園來,四阿哥怕瀾惠身邊沒有合心意的奴才伺候着,就交待高無庸帶着珊瑚一起來了。
而跟着四阿哥向房間走的瀾惠看着高無庸手裡捧得那些摺子,對四阿哥這麼多年如一日的堅持也十分欽佩,四阿哥當真是今日事今日畢的最佳典範了,從沒有把當日的摺子推到第二日批的時候。瀾惠心想着四阿哥即使再兒女情長對政事上也是從沒鬆懈過的。
兩人進了房間後,奴才們就伺候他倆梳洗換衣,等收拾妥當後高無庸才問道:“主子,是否現在擺膳?”
四阿哥向多寶閣上的西洋鐘上瞧了一眼,見已經晚上九點鐘了,於是說道:“吩咐下去準備些好克化的膳食送過來吧屋裡不用人伺候了,你們下去吧”
高無庸和珊瑚帶着其餘的奴才退了下去,出門後珊瑚說道:“高總管,您在這守着,我親自去準備晚膳。”
高無庸笑着說道:“辛苦你了。”等珊瑚走後高無庸想着自家主子最近的異常,彷彿自從福晉醒了之後主子就基本上把公務都留在福晉房中批閱了,雖是有事時仍舊在書房裡交待他辦,但是晚上的時間可都留在福晉房裡的,而且還嚴令不許人打擾,把他和珊瑚兩個留在門口守夜,這可有些反常了。
高無庸心裡面猜測着莫非有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這個想法一出頭高無庸忙掐斷,主子的事他可不能瞎猜,既是主子不告訴他的事,他就必須把自己當瞎子聾子啞巴,看不見聽不着說不出纔是正理。高無庸心裡默唸着做奴才的分寸,一邊一雙眼睛仔細的觀察着四周,四阿哥可是吩咐過他守好門的。
屋裡面四阿哥就着燭光批摺子,而瀾惠則閉着眼在腦中觀察着剛剛送進去的動物們。那些籠子她在放到空間時就已經用精神力把它們打開了,籠中的動物見籠門開啓紛紛從裡面跑了出來。瀾惠給它們安排的地方也是最適合它們的,當然她有避開空間中那些工匠們居住的那片山林。
像老虎、獅子、狼、野豬、斑馬等動物都放到了南邊的山峰中,那些鳥類像丹頂鶴、朱䴉什麼的則移到小山谷中的小河邊,至於那隻熊貓瀾惠把它放到了空間中的一片竹林中,當然這片竹林的面積並不大的,瀾惠還打算再栽種一點,給這隻可愛的大熊貓多一點的地盤。
空間中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動物,小貂也興奮的跑了出來,它沒感受到瀾惠的氣息,也就知道瀾惠是在空間外指揮的了。小貂甩了甩尾巴,把跟它形影不離的迷你猴用尾巴捲到背上,放開了速度先去找那隻老虎的麻煩了。瀾惠看着進了空間露出興奮神色的那隻老虎,突然被潛伏過去的小貂騎到了背上,不由邊吼邊踢動着四肢,顯然憤怒不已。
瀾惠在外面注意着小貂調戲老虎的畫面,臉上不由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四阿哥看了搖了搖頭,不知道空間中又有什麼事讓自己這個小福晉那麼開心的了。四阿哥想了想對瀾惠問道:“瀾兒,之前爺看的那本《簡述西方各國》在空間裡吧你幫爺拿出來。”
瀾惠應了一聲,頭腦中浮現出木屋的狀況後瞬間找到了放在書桌上的書,她把書瞬移出來之後走過去交給了四阿哥。誰知四阿哥卻推還給她並一臉沉重的說道:“瀾兒也看了這本書了,想畢以瀾兒的聰慧早就能從中看出我大清的結局來了。”
瀾惠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卻被四阿哥打斷了,只聽四阿哥沉着聲音,那聲音中甚至能聽出一絲無奈來,他說道:“縱觀歷史沒有哪個朝代是長盛不衰的,爺早就知道大清不可能千秋萬代的存在,只不過沒想到大清的結局會是那樣罷了”
瀾惠腦中想着近代那屈辱的歷史,神色也黯然下來。
四阿哥接着說道:“只可惜這書中提到的並不多,爺只能猜測一番而已,不過這些國家的發展也不容小瞧,他們以後既是要搶咱們,咱們爲什麼要留着他們。今個批完這批摺子爺再進空間中好好找找相關書籍,不管是農業還是那個什麼工業的,有用的東西都要先記下來。如今皇阿瑪雖是嚮往太平盛世,改革什麼的比較困難,但爺也要做好準備才行。最起碼跟西方各國的交流上不能斷纔是。”
說完這些四阿哥看瀾惠一臉激動與支持的樣子,輕聲說道:“也許要做的事會有很多,但爺也不是一個人,咱們還有寶寶在,爺想着這些事也應該讓寶寶知道纔是。他如今越發歷練了,能爲爺分憂了。”
瀾惠一聽四阿哥誇弘暉也是一臉驕傲的神情,而四阿哥見此眼中飛快的流露出一股笑意,但很快就被他掩蓋過去了,他握着瀾惠的手說道:“瀾兒生的這幾個孩子都很好,爺很高興也很驕傲。”
瀾惠這時反倒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四阿哥怎麼這麼明着誇孩子們?他以往可是很含蓄的。
果然四阿哥拿着那本書塞到瀾惠手中,爲難的說道:“爺要做的事還有很多,而且這些西方國家的情況爺要是細細的跟寶寶說的話不曉得要說多久,不如寶寶自己看書來的簡單明瞭。只可惜寶寶一定不識得這些簡體字的,瀾兒,爺知道你最懂事明理,而且也最看重寶寶,這樣如何,你照着抄一份繁體字的版本,爺回頭好給寶寶仔細研究。”
瀾惠看着手中厚厚的書籍,渾身僵硬的看向四阿哥,只見四阿哥早就已經給她擺好了紙墨筆硯,連椅子都挪過來一張,就在四阿哥旁邊,她要是坐下的話倒成了四阿哥的‘同桌’了。
四阿哥見瀾惠半晌沒動,一把抓過她按在椅子上,輕聲哄道:“瀾兒快抄吧早些抄完也好早些給寶寶看哦”說着他翻開一張摺子細看起來。
瀾惠無語的執起毛筆翻開書籍,照着第一章當先抄了起來,而四阿哥在旁邊用眼角的餘光瞄着瀾惠,心裡面暗暗發笑的想到:這本書也能抄上一兩個月了,省得瀾兒總是明目張膽的看着空間傻樂,也不知道空間中到底有什麼事讓她那麼高興。四阿哥是不會承認因爲自己不能和瀾惠一樣分享空間中好玩的事而弄出這些事的。
看着瀾惠老實抄書的樣子,四阿哥滿意的笑了笑,可是想起書中看到的那些國家的發展和隱約從字裡行間猜出的大清的結局,四阿哥心裡面又苦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