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惠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安撫道:“珺兒不要瞎想,咱們今個也是碰巧遇見她們了,即使珺兒不讓年氏進後山,你阿瑪碰到她哥哥也會見到她的。不過珺兒以後不要見到漂亮的人就幫忙知道嗎?萬一是壞人怎麼辦?要知道壞人可不是光看臉就能看出來的,你平時總跟着你十叔上街玩,也要注意安全才是。”
說實話瀾惠對這個嬌憨的女兒也是頭疼,這丫頭一點沒有弘暉和弘昀那樣的聰明頭腦,再加上家裡人基本上都寵愛太過,以後能養成什麼性格真不好說。看來她也要多注意些這個女兒了,不能總因爲對兩個兒子歷史上的早夭事件就把女兒忽略了。
而珺瑤聽了瀾惠的話點點頭,承諾的說道:“女兒以後會注意的。”
瀾惠見珺瑤應下了,又跟她說了些別的事情,過了一陣就到家了。
回府後四阿哥跟着瀾惠回到正院,瀾惠打發珺瑤回去梳洗後又伺候四阿哥換了家裡穿的常服,自己也梳洗一番才坐在軟榻上休息起來。
四阿哥見瀾惠回來後只是伺候他並沒說話,於是問道:“怎麼了?瀾兒累了麼?”
瀾惠心情有些低落,小年糕一直是她心裡的一根刺,歷史上小年糕可是雍正的寵妃,風頭一時無兩的,瀾惠今個見到她後當真感嘆不已。她那個類型可不就是四阿哥之前喜歡的嗎?那李氏武氏都是那個類型,前些年四阿哥正經寵過的。
這小年糕比起李氏和武氏來可更勝一籌了,不僅樣貌頂尖,還有內涵,看她今個說的那些佛家典故,連四阿哥都讚賞的。也不知道小年糕是本身喜歡看佛經還是真認準四阿哥才學的。莫非小年糕以前見過四阿哥?今天她來廣濟寺到底是不是有意安排的?
正在陰謀論的瀾惠突然聽到四阿哥的話,於是擡頭說道:“嗯,有些累了。”
四阿哥走到榻邊坐下後看着瀾惠說道:“用不用叫玳瑁給你捏捏,鬆快一下。”
瀾惠搖搖頭,想了想說道:“沒想到昨個剛提到年家小姐,今天就能碰到,也算有緣了。”
四阿哥皺眉說道:“是有些太巧了,爺派人查查吧”
“嗯,查不查的妾身可不管。不過那年家小姐確實長得國色天香的,怪不得了然大師說她貴不可言呢您說明年選秀她會不會被留到宮裡?”瀾惠問道。
四阿哥沉吟一下答道:“這也說不準,本來以她那個樣貌八成堅持不到皇阿瑪閱選那關,畢竟母妃們可能從中干預的。但她那個命數的傳言既然已經傳開了,也許皇阿瑪會對她有所關注,到時候情況如何就說不準了。”
瀾惠聞言從榻上坐起來說道:“是啊她這個貴不可言誰知道是說皇阿瑪還是哪位爺呢?”
四阿哥用大手捂住瀾惠的嘴氣道:“什麼都敢說。快禁言。”
瀾惠被四阿哥造一愣,不過馬上反應過來她說的那句‘皇阿瑪還是哪位爺’說錯了,按理來說康熙死後就應該有太子繼位的,畢竟太子現在可沒廢呢
四阿哥見瀾惠明瞭了,鬆開手說道:“瀾兒以後小心些,這種話是不能說的。”
瀾惠見屋裡沒人,嗤笑道:“雖是不能說但哪個人沒想過?太子現在情況可不妙,妾身看大哥和八弟那邊追得緊呢。就是三哥不是也跟清流們混着嗎?誰能保證他沒心思?”
四阿哥瞥了一眼瀾惠嘆道:“爺就知道瀾兒心裡明鏡似的,只是平時不說罷了現在局勢越加複雜,太子自從南巡之事後性情也變了好多,皇阿瑪雖然還如以往一樣寵愛太子,可是對八弟和十三弟也不比太子差到哪去,十三弟跟爺交好,對太子雖有不滿但也幫襯些,只是八弟那越加成了氣候,和太子那邊擂臺打的正響誰知道以後能什麼樣呢?大哥那個魯莽的性子想控制住八弟也是難的。”
瀾惠聽了這話倒是有些詫異,沒想到四阿哥能跟她說朝上的局勢,雖然沒詳細說,但倒也不再像以前一樣避着她了。
既然四阿哥不避諱,瀾惠自然也放開一些,她說道:“妾身瞧着皇阿瑪身體正好,太子那……”
四阿哥聽了瀾惠的話心裡一凸,他倒是從沒想過皇阿瑪長壽的話太子的處境有多尷尬,看樣子自己還是不能太過表現,免得成了槍把子叫皇阿瑪看不過眼。
四阿哥想到這些拉着瀾惠的手嘆道:“瀾兒這話很是,倒是幫爺下了決定了。”
瀾惠笑道:“妾身可不懂那些事情,只是感覺皇阿瑪身體尚好,咱們還是別太張揚罷了”
四阿哥聞言點點頭,瀾惠又把話題扯到小年糕身上道:“昨個聽十三弟妹的意思年家是想年氏嫁到阿哥府裡,並不是想進宮呢?您看有了那個貴不可言的命數,皇阿瑪還能允許嗎?”
四阿哥不屑的說道:“年家心大了,皇阿瑪知道的話心裡肯定明鏡的。咱們就看着他們折騰吧這個年家小姐雖然樣貌才情都不錯,只可惜是個冒尖的,一點未嫁女子的典範都沒有。你瞧今個她在廣濟寺的作爲,一個奴才秧子倒是在瀾兒面前顯擺上了。”
瀾惠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四阿哥,疑惑道:“您今個不是還誇過她嗎?怎麼現在又說這話?”
四阿哥說道:“這年氏雖是個差的,但她哥哥倒還有點用處。該誇的人爺就是誇一兩句也沒什麼,反正不是給年氏說的,是給她哥哥聽的。”
瀾惠低着頭翻了個白眼,心想着四阿哥還真是無利不起早了。
四阿哥這頭見瀾惠低頭不語,不由笑道:“瀾兒莫非是因爲爺誇她吃醋了?要說一個女子即使佛經讀的再多,心裡面不平靜也不行。雖然瀾兒平時不讀佛經,但瀾兒的心可是穩穩的,豈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女子可比。再說瀾兒的才情也是頂好的,爺看你前不久畫的那幅睡蓮圖就不錯,回頭表好了掛爺書房吧”
瀾惠一聽這話忙說道:“不行,那畫我畫了好久呢?爺再挑一幅,那幅不給。”
四阿哥有些得瑟的說道:“爺今早去瀾兒書房時已經叫高無庸收走了,瀾兒喜歡的話就去爺書房看吧”
瀾惠被四阿哥的無賴樣氣的夠嗆,這個四阿哥近一年來沒事就跑她這打劫,還偏喜歡打劫瀾惠弄了好久的物件,有一次瀾惠給珺瑤做了個小狗形狀的靠墊,直接就叫四阿哥給抱到書房去了,非讓瀾惠又給珺瑤重新做,害得瀾惠費了大半月才完成。
這次又是,那睡蓮圖瀾惠畫了進一年,從去年池塘裡的荷花開了之後她就動筆了,是一幅大畫卷,畫的時候有一點不如意就叫瀾惠給毀了,這麼畫畫毀毀的浪費多久才弄出一幅叫瀾惠滿意的,四阿哥竟然招呼都不打就給拿走了,真是太可氣了。
四阿哥見瀾惠被氣的胸口一聳一聳的,笑呵呵的過去親了一口,心想着瀾兒生氣的時候最好看,小臉紅撲撲的,眼睛亮晶晶的,連敬語都不記得說了。
瀾惠被四阿哥偷襲個正着,再也憋不住心裡的氣,隨手撈過榻上的靠墊劈頭蓋臉的往四阿哥身上扔去。
四阿哥大手一抓就搶過靠墊,剛要靠近瀾惠再逗弄一下,就見瀾惠又抓了一個靠墊拍過來,四阿哥另一隻手緊接着撈過,兩手隨意的把靠墊往牀上一撇,笑着湊過去說道:“瀾兒夠野蠻的,竟然還動起手來了,說說爺該怎麼懲罰你?”
瀾惠見‘武器’沒了,拉過四阿哥的領子衝着他的喉結狠咬了一口,咬完後快速的跑出房門,嘴裡還說道:“爺既然要賞賜妾身,那妾身就不客氣了,您書房那套端硯妾身現在就去收了。”
四阿哥聞言一張臉苦了下來,那套端硯可是他最心愛之物了。於是四阿哥也不管喉結那的疼痛,緊跟着就追了上去。
這之後一段時間四阿哥一直沒問瀾惠瞭然大師都和她說了什麼,對那個年氏的事也不再開口。瀾惠這邊則一邊忙着教導珺瑤,一邊派人打聽年家的事情。
這一陣年家開始着重打聽四阿哥的情況,看樣子竟是‘挑中’四阿哥了。瀾惠心裡面既不屑又焦急,生怕年氏真嫁進來。不過她也出不了門,根本見不到年氏,只能寄希望於皇家看不上年家的猖狂了。
這天剛好是覺羅氏大壽,瀾惠帶着幾個孩子回了孃家給額娘賀壽。一行人進了正廳後就見來往的賓客不少,見到瀾惠後都大禮參拜,畢竟瀾惠是皇子福晉,貴婦們是要行禮的。
瀾惠微笑着叫起,然後就來到覺羅氏身邊坐下,和廳內賀壽的貴婦們攀談起來。至於弘暉和弘昀早就跟着五格走了,而珺瑤則立在瀾惠身邊,臉上掛着微笑看着大人們寒暄着。
覺羅氏見了怕珺瑤站累了,忙說道:“珺兒快到克羅媽媽這來,讓克羅媽媽好好看看。”
珺瑤聞言走過去,立馬被覺羅氏摟在懷裡摩挲起來。
瀾惠見了滿意的點了點頭,大家就開始接着聊了起來,今個來的客人都是覺羅氏以往交好的,畢竟費揚古已經退休了,巴結的人自然少了,所以只請了關係好的來樂樂。所以大家說起話來也沒那麼多顧忌,有很多話題就跟京裡的八卦有關,家長裡短的新鮮事層出不窮,倒叫珺瑤聽了個仔細。
瀾惠怕珺瑤以後出嫁後吃虧,這段時間可沒少和她說些後院的事,但說的再多也沒有她自己看強,所以有些隨意些的聚會瀾惠都會把珺瑤帶上,使得珺瑤知道了很多家後院的辛密,倒是懂事很多。
正在大家聊着,只聽門外奴才通報道:“年夫人年小姐到。”
瀾惠看了一眼覺羅氏,只見覺羅氏也一臉納悶的,心想我也沒請她們,她們怎麼不請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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