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真是一個模樣呢四弟,好福氣啊”太子看了一眼後笑着說道。
大阿哥也緊跟其後的說道:“看咱們小侄女確實比小侄子壯一些,也怨不得十弟認錯了。”
十四阿哥也湊趣道:“哥哥們仔細看看,其實小侄子眉毛比小侄女重的。鼻子也挺一些”十四說完幾個阿哥就都定睛看去,見果然如此這才一個個紛紛誇讚道:“確實是,仔細看倒是能分辨出來。”
十阿哥抱着小格格說道:“哪用得着那麼麻煩,直接看胖瘦不就行了,胖的是小侄女,瘦的一定是小侄子。”
八阿哥在一邊笑道:“要是長大後小侄女不胖了呢?到時候你怎麼分辨?”
十阿哥嗨了一聲笑道:“小侄子過了週歲就要剃頭了,有啥分不出來的。”
十阿哥這話一出,屋裡的皇子們紛紛大笑起來,說十阿哥大智若愚了一把,總算說的靠譜了一次。
皇子們正圍着孩子說笑着,就聽前面有人通報說李德全來宣旨了。四阿哥請太子大阿哥和三阿哥在前面走後,自己也跟着瀾惠抱着孩子隨了出去。
皇子們見了李德全後寒暄了兩句,然後李德全就開始念起旨意來。大家都知道這是皇阿瑪給孩子們取名字了,只是不曉得會不會帶上小格格的名字,畢竟老四媳婦生的是罕見的龍鳳胎,但是皇阿瑪可沒給孫女起過名,連孫子的名字都是內務府根據孩子出生的時辰,再加上一些別的查算選出幾個字報給皇阿瑪的。然後皇阿瑪從裡面挑出一個順眼的,隨便一勾就算是起名了。
就這樣旨意在大家各有心思中唸完了,果然因爲是龍鳳胎的原因,小格格的名字也起了。小阿哥名叫弘昀(yún),瀾惠聽後心裡面總是有些不舒服,這弘昀原來是歷史上李氏孩子的名字,佔用別人的名倒也沒什麼,關鍵是這孩子在歷史上也是早夭的,只不過十一歲就去了。瀾惠只要一想到這個就難受,弘暉八歲那關還沒過呢,這又多出個十一歲一關的。
可是瀾惠又不能違抗康熙的旨意,只好悶悶不樂的打定心思以後多爲這哥倆操操心了。她就不信從小就給他們養身子,再加上不錯眼的盯着,這倆孩子還不能逃脫歷史上的命運?
至於小格格的名字瀾惠還是很滿意的。珺(jùn)瑤,珺和瑤都是美玉的意思,倒是很適合女孩子的。
李德全宣旨後看了幾眼孩子就回宮了,四阿哥也接着招待兄弟們,瀾惠則剛打算抱着孩子們回正院陪妯娌,就見高無庸在四阿哥耳邊說了什麼,四阿哥聽後緊皺着眉頭就過來對瀾惠說道:“烏雅氏要生了,聽說有些個難產,這頭爺管着,福晉先去看看吧別趕上這日子出事。”
瀾惠聽後心裡一陣彆扭,她寶貝兒子女兒的滿月,一生只有這一次罷了烏雅氏怎麼偏偏趕這個時候生孩子,不是還有半個多月纔到日子嗎?
可是不管瀾惠怎麼爲難,也只能去後院坐鎮了,雖然小妾生產時主母不用過去。可是剛剛四阿哥也說了,烏雅氏是難產,如果瀾惠在這種情況下還不過去的話,估計一個不賢的名聲就要壓她頭上了,更何況宮裡還有一個德妃在呢
於是瀾惠只好把孩子交給嬤嬤們,又吩咐張嬤嬤和紙兒硯兒好好照看着,自己則帶着姜嬤嬤和珊瑚翡翠她們四個匆匆趕往後院。
這時姜嬤嬤等人已經知道烏雅氏難產了,這幾人一個個心裡也恨,爲自己的小主子們不值,姜嬤嬤更是想跟瀾惠碎碎嘴,可是她看着瀾惠陰沉的臉最終也沒說什麼。
幾人一路無語的到了烏雅氏的靜香院,只聽裡面不時傳出烏雅氏的慘叫聲,院子裡的奴才也都混亂不堪的,一會你打水撞到我了,一會我拿東西撞到你了。還有一些本身不當值聽到動靜後跑出來看的奴才。
這番混亂的樣直接把瀾惠心裡的火勾了出來,她怒斥道:“都給我站住亂什麼亂你們不當值的回屋去。姜嬤嬤記下,有誰出來添亂的一會去領十板子、罰俸一月,忘了四貝勒府的規矩了是不是?要是誰再出錯直接攆走。剩下的該幹嘛幹嘛有什麼可慌的。”
瀾惠這一番怒斥總算把人都捋順了,大家很快悄默聲又快速的該幹嘛幹嘛去了。瀾惠見奴才們不亂了,開始聽起裡面烏雅氏的動靜來。也不知道烏雅氏是不是聽到了瀾惠訓人的聲音,總之這會她叫的比剛纔起勁多了。
瀾惠身邊的小連子這時不知從哪搬來一張椅子來,珊瑚和翡翠倆個攙着瀾惠坐下後才站到瀾惠的身後。瀾惠眼睛在院子裡掃視一圈,看到一個剛進產房的丫鬟後說道:“一會你出來一下,我有事問你。”
小丫頭恭敬的應了一聲就進了產房,她沒敢叫瀾惠等太久,進去放下熱水後轉身就走了出來,來到瀾惠身前後就跪下等瀾惠的吩咐。
瀾惠打量小丫頭一眼,淡淡的問道:“烏雅格格什麼時候開始的陣痛?幾時進的產房?產婆在裡面都說了什麼?你一一給我報來。”
小丫頭人雖不大,但說話還是挺利索的,只聽她清脆的聲音響起:“回福晉的話,烏雅主子半個時辰前在屋內摔了一跤,然後就開始陣痛了。接着烏雅主子就被送到了產房,產婆看了之後說是因爲摔到肚子所以要早產,而且胎位有些不正,很有可能會難產,這才叫人通知四爺和福晉的。”
瀾惠聞言詫異的看了一眼小丫頭,接着問道:“怎麼會摔倒?當時是什麼情況?”
小丫頭答道:“回福晉的話,當時奴婢不在跟前,只聽說是地上剛好有水,烏雅主子踩到後就滑倒了。”
瀾惠挑了挑眉毛,對着姜嬤嬤吩咐道:“嬤嬤去把灑掃丫頭先關起來吧一會再審問。”
說完起身對小丫頭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負責什麼的?”
小丫頭頭也不擡的回道:“回福晉的話,奴婢天巧,是烏雅格格身邊的二等丫頭。”
瀾惠默唸了兩遍這個名字,把天巧叫起後就走向產房的方向。
珊瑚和翡翠在一邊看了欲言又止的,可是倆人跟了瀾惠沒多久,還沒有膽子說什麼,只能跟着瀾惠進了產房。瀾惠一進去就感覺一股熱氣迎面吹來,打眼望去就見產房內倒沒有外面那麼混亂,一個個都井井有條的,產婆正忙着接生,烏雅氏帶來的周嬤嬤和貼身丫鬟山兒也在牀邊守着,其餘丫頭也都各司其職,至於烏雅氏正手拽着布條,撕心裂肺的叫着。
瀾惠也顧不上這叫聲如何刺耳,走到牀前幾步遠後就停了下來,趁着烏雅氏陣痛間歇的時候柔聲說道:“妹妹跟着產婆的命令使勁就行,我相信妹妹一定能爲爺平安生下子嗣的。”
說完也不看烏雅氏的反應,對着周嬤嬤吩咐道:“有什麼事就出來回我,我就在院子裡守着。”
周嬤嬤滿臉感激的說道:“多謝福晉,有福晉坐鎮我們主子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說完還跪下給瀾惠磕了一個頭。
瀾惠大大方方的受了,又叮囑了產婆和其他的人幾句,這才走出了產房,她自始至終就沒給烏雅氏任何一個眼神,她可不想給烏雅氏搭話的機會。
瀾惠出來後就吩咐小連子弄一壺茶水來,然後就坐在院子裡陰涼的地方邊喝茶邊等了起來。這一等就是一下午,烏雅氏的叫聲也越來越微弱,這功夫姜嬤嬤早就審訊完灑掃的丫頭了,但是她們誰都不知道爲什麼屋子裡會有水。不管姜嬤嬤怎麼問都問不出來。
瀾惠也說不清這到底是意外還是誰搞的鬼,在烏雅氏的院子裡她也不好問自己放在這的釘子,只好等烏雅氏生完再搞清楚這件事了。天越來越黑,四阿哥那邊也傳來信叫瀾惠先回去喂孩子,總不能在這守一宿吧
說來也巧,四阿哥傳信的人剛通報完,就聽產房內傳來一聲女人的慘叫,緊接着就是小孩嘹亮的哭聲了。瀾惠站起身不由也有些緊張,就聽產房內片刻就沒了聲音,過了半晌纔有周嬤嬤抱着一個襁褓走了出來,瀾惠仔細望去,發現周嬤嬤臉上有一絲失望劃過,緊接着又揚起笑臉,對着瀾惠說道:“回稟福晉,主子生了一個小格格。”
瀾惠沒有接過孩子,只是就着周嬤嬤湊過來的胳膊看了一眼,只見這孩子長得倒很結實,和宋氏之前生的那個病弱的女兒完全不一樣,不過也趕不上自己的珺瑤。也就是個普通足月孩子的樣子罷了。
再細瞅瞅五官,就發現這孩子倒是繼承四阿哥多些,臉型和嘴最像四阿哥,其餘的地方也看不出來像誰,總之跟烏雅氏那個平庸的面貌是不像的。只是一個女孩長了一張四阿哥那樣的容長臉,說到底還是難看的。
不過即使這樣瀾惠還是笑着誇讚道:“這孩子跟爺還真像,先抱回去吧叫奶孃好好喂喂。”說完又叫道:“小連子去把林太醫請來,給小格格看看。”
小連子應下後就出了院子,瀾惠則又返回產房看望了一下烏雅氏,見她臉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也就照例鼓勵了兩句話,然後又問了問產婆烏雅氏的情況,聽說她並沒有什麼大礙,調養一段時間就能繼續爲四爺添子嗣後,也就出去了。
她從產房出來後吩咐周嬤嬤等林太醫給小格格看完就去前院回她,然後就急匆匆的往正房趕去,畢竟倆孩子還餓着呢瀾惠可是着急給他倆餵奶的。
【墅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