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瑤聽到自家額孃的聲音忙諂笑道:“沒有,沒有,額娘可寵愛女兒了。嘿嘿,額娘梳洗完了?那個馬鈴薯什麼時候能成熟啊?女兒好想吃呢”
瀾惠看着女兒的小樣子搖了搖頭,嘴裡說道:“在等兩個月吧額娘只能做一點給你嚐嚐,剩下的那些還要做種薯繼續擴大種植呢”
珺瑤見額娘不糾纏剛剛她說的話了,也顧不上好吃的多少,忙點頭道:“嗯、嗯,額娘說過的,這些馬鈴薯是給百姓們吃的,女兒記得呢”
瀾惠也不管珺瑤一門子跟她說話的樣子,還是叮囑道:“快拼圖吧昨個拼了一個時辰也沒拼出多少,今個得加緊進度了,別忘了額娘說的話,要是你一個月時間內能拼好,額娘就叫你大哥帶你出府玩。”
珺瑤聽了眼睛一亮,也顧不得叫四阿哥幫忙了,連忙把那些圖塊散落在榻桌上,又把原圖平鋪在膝蓋上,這就開始拼了起來。
四阿哥看着安靜的珺瑤對瀾惠感嘆道:“瀾兒想的法子還真好,不過叫弘暉帶珺兒出府玩是什麼意思?”
四阿哥話音一落不說瀾惠彆扭氣氛的樣子,小珺瑤都驚得不知不覺掉了手中的圖塊,她擡起頭驚呼道:“阿瑪,您叫額娘什麼?”
四阿哥老臉一紅說道:“怎麼?阿瑪這麼叫你額娘就能把你嚇成這樣?”
珺瑤嘴裡藏不住話,四阿哥問了她就誇張的說道:“怎麼不嚇人啊?阿瑪,您以前可不這麼叫額孃的,怎麼突然這麼叫?讓女兒好不習慣啊”
四阿哥聞言板着臉沒好氣的說道:“大人的事小孩別管,乖乖拼你的圖去。”
珺瑤聽了吐了吐小舌頭,大大的眼睛一會看看阿瑪一會看看額娘,總之就沒把注意力集中在拼圖上。
瀾惠臉上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爲了避免跟四阿哥繼續接觸,她起身說道:“時辰也不早了,妾身去準備晚膳。”
四阿哥點頭說道:“恩,瀾兒自去吧”這話叫快出房門的瀾惠腳底一個踉蹌,覺着自己怎麼就沒聾了呢
瀾惠一走珺瑤就繞過榻桌爬到四阿哥身邊,仰着小腦袋八卦的問道:“阿瑪,您和額娘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啊?”
四阿哥望着珺瑤,心想自己以往是不是太寵愛這個丫頭了,竟然這麼明目張膽的問這種事。
珺瑤見四阿哥不吱聲,一個人嘻嘻笑道:“上次女兒去十叔家玩,聽到十叔叫十嫂的名字,心裡還奇怪呢十叔見女兒疑惑的樣子還問了,女兒自是跟十叔說阿瑪從不叫額孃的名字,結果十叔聽了說阿瑪太古板了,在家還福晉福晉的叫,純是把額娘當管家婆子呢哼,這回阿瑪叫了額娘名字,女兒說什麼也要跟十叔掰扯掰扯,叫十叔說額娘是管家婆子。”說到後面珺瑤握着小拳頭一臉氣憤。
四阿哥聽了滿頭黑線,揪着珺瑤就說道:“以後不許什麼都跟你十叔說知道嗎?特別是阿瑪和額孃的事。”
珺瑤說道:“女兒沒說別的,就是隨口提了一句。阿瑪,您生氣了麼?女兒以後再不說了。”珺瑤和十阿哥感情最好,本來見自家阿瑪臉色不好時想說不去十阿哥那玩的,結果話到嘴邊愣是嚥了進去,最後改成了再也不說了。
四阿哥見珺瑤有些害怕的樣子,最終還是嘆了口氣,心裡苦笑着想到,算了,自己也沒少被兄弟們笑話,不過管家娘子是什麼意思?莫非在外人眼裡瀾兒就只是自己的管家娘子麼?
又過了一會弘暉和弘昀從宮裡回來了,兩人進了正廳後,見到自家阿瑪在也愣了一下,不過倆孩子倒沒像珺瑤一樣問出口,只是變了一下臉色後就給四阿哥請安起來。四阿哥看到兩個寶貝兒子,心裡面關於瀾惠的思索也告一段落,趁着今個有時間又當場考起倆孩子功課來。
爺幾個正談論着,就見瀾惠進來說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用膳去吧”
四阿哥聽後起身說道:“走吧”然後就帶着孩子們去膳廳用膳了,幾人到膳廳後各自落座,又有大格格身邊的奶孃來稟報說大格格身子不適,就不過來了,瀾惠聽後叫人先去叫府裡的大夫去看看,等看完來回她,吩咐完後才見四阿哥動筷子,大家紛紛也舉筷用膳。
皇家規矩:食不言、寢不語,雖然四阿哥在寢不語上沒能做到,畢竟他習慣和瀾惠滾完牀單聊會天的,可是食不言四阿哥還是嚴格遵守的,畢竟能跟他睡覺的只有他的女人,而能跟他一起用膳的人可就多了。
弘暉這些孩子也從小就是這樣,所以一頓飯和平常一樣悄悄的用完。
等主子們用膳後就紛紛起身又來到正廳,四阿哥今個並沒有去書房辦公的意思,只是坐在廳裡和兩個兒子談起功課來,偶爾長篇大論一番自己對某些事的見解,倒是聽得弘暉兩眼發光,至於弘昀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只是仔細聽着,暗暗記下來而已。
這就讓珺瑤很無聊了,瀾惠見她左右張望的就把拼圖又拿了出來,坐在榻上抱着懶懶,腳邊依偎着小弘時,陪着珺瑤玩起拼圖來。
四阿哥說完一段後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悠閒的瀾惠說道:“瀾兒,回頭也做個拼圖給爺送去吧”
弘暉和弘昀也是第一次聽到自家阿瑪這麼叫額娘,不禁面面相覷。四阿哥和瀾惠說完這話後回過頭就見到兩個兒子訝異的樣子,乾咳了一聲後吩咐道:“行了,你們也回房吧時辰不早了。”
倆孩子聞言應了一聲,等收拾好拼圖的珺瑤下榻後,弘昀牽着珺瑤,弘暉抱着弘時,紛紛出了房間。
四阿哥在屋內見到幾個孩子出門了,終於鬆了口氣,他心想自己不就是給福晉改了個稱呼嘛那幾個小不點用得着整出那副表情麼?
結果四阿哥剛鬆氣就聽門口弘暉的聲音響起:“剛纔阿瑪是叫額娘瀾兒了吧?我沒聽錯吧?”
珺瑤嬌聲說道:“大哥沒聽錯,阿瑪今個下午就這麼叫額娘了呢”
弘昀的聲音也接着響起,這孩子難得八卦道:“珺兒快說說,今個下午發生什麼事了?”
珺瑤說道:“我也不知道哎我回來時阿瑪就這麼叫額娘了呢”
正在這時小小的弘時開口了,他磕磕絆絆的說道:“我知道,阿瑪今個去園子看額娘了……”
說着聲音越來越小,漸漸聽不到了。四阿哥沉着一張臉看向同樣無語的瀾惠,不禁氣哄哄的說道:“瞧瞧福晉把孩子們慣成什麼樣子,連自己阿瑪額孃的事都敢說。”
瀾惠沒好氣的說道:“爺怎麼不看看孩子們因爲什麼說這些話?要不是爺突然這麼叫妾身,能惹出這種事嗎?”
四阿哥見瀾惠氣哄哄的樣子,不僅沒生氣,反而樂了。他心想到原來福晉生氣是這個樣子的,以前他怎麼就沒注意呢說起來十弟說的話雖然不好聽,不過倒也有些道理,他以往還真是對瀾惠太不上心了,記憶中竟然最多的是瀾惠的管家水平和能生孩子的肚子。
瀾惠這頭見四阿哥還在那樂,心裡火氣更大,她白了四阿哥一眼氣哄哄的說道:“爺自己在這樂吧妾身安置了。”說完就向裡屋走去。
四阿哥見了也忙起身,嘴上說道:“瀾兒怎麼這麼早就睡了?算了,爺來陪瀾兒好了。”
瀾惠正一頭黑線的恨不得把四阿哥踹出去時外面高無庸的聲音竟然響起了“主子,鈕鈷祿格格房裡的春喜有事稟報。”
四阿哥皺了皺眉,對鈕鈷祿氏立刻不滿起來,竟然容奴才跑正院來找他?他剛想回絕就掃到瀾惠一臉好奇的小臉,於是又把話收了回來,心想瀾惠這是在好奇什麼?莫非是好奇鈕鈷祿氏派人過來的原因?
既然瀾惠想聽,四阿哥也收起不耐煩的情緒,開口說道:“叫春喜進來吧”
高無庸在門外應了一聲後就有一個丫頭走了進來,四阿哥打眼望去,隱約記得在鈕鈷祿氏那見過這丫頭,於是沉聲問道:“你主子怎麼了?說吧。”
春喜見到四阿哥好像很慌張,支支吾吾半晌沒說出話來。
四阿哥越加不耐,沉聲說道:“有話快說。”
春喜聽了四阿哥微斥的聲音後上半身幾乎要趴在地上,她顫顫的說道:“回、回四爺的話,主子叫奴婢來是有事通報福晉,這個、這個……”
四阿哥聽後皺着眉頭看向瀾惠,瀾惠這時自是要做出一副詫異的樣子,她開口問道:“你主子即使有話要回我,也用不着避着爺的,你儘管說吧”
春喜又害怕的看了一眼四阿哥,這才用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回福晉的話,主子叫奴婢來告訴福晉,今個早上烏雅格格給四爺熬的湯是民間偏方,專補腎的。這個……主子說她不敢隱瞞福晉,也怕四爺喝了會有不妥,所以叫奴婢來告訴福晉一聲,看看……那個看看是不是要請太醫來給四爺診診脈,別喝出毛病。”
春喜話音一落,只見四阿哥面色陰沉的彷彿沙塵暴發,身上那股寒氣叫他身邊的瀾惠都感覺到了,春喜這時更是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瀾惠感受着四阿哥的**空調,心裡感嘆道:“哎看來哪個男人聽到女人對自己腎功能的懷疑都是無法接受的啊四阿哥也不例外嘛”
【墅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