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四阿哥上身光着膀子,雙手抱臂,下身穿着瀾惠做的明藍色的沙灘褲,頭上頂着瀾惠依照韓國藝人金俊那樣髮型弄的假髮,還戴着一頂寬沿的白色遮陽帽,下巴微擡,嘴角微扯的立在屋內。
而瀾惠這邊正趴伏在桌上不時擡頭看四阿哥一眼,然後低頭繼續作畫。邊畫還邊說道:“爺,您這樣可英俊多了,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瀾惠其實還想說四阿哥比金俊有範多了,那股子威嚴尊貴的氣質可不是那些明星能比的。
而四阿哥挪動了一下站了很久的雙腳,對着瀾惠無奈的說道:“瀾兒做的是什麼衣裳,比褻褲大又比中衣小的,穿着真是彆扭。”四阿哥控制着自己勉強沒去拽裡面穿的那個緊緊的‘子彈內褲’,只是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然後又立刻站好了。
瀾惠笑着說道:“妾身做着玩的罷了您等會啊,馬上要畫完了。”說着低下頭更加快速的畫了起來,免得四阿哥一會不耐煩了。說起來今個她可是過足了癮,不僅見到四阿哥現代版的休閒裝束,而且海灘裝、運動裝都見過了,並且都留了畫像,以後她想看還能隨時掏出來看看,只可惜不能掛在房間裡這點有些遺憾了。
四阿哥又直挺挺的站了一會,好不容易見瀾惠伸了伸胳膊,放下了筆,於是忙走過去看向桌上的畫。只見人物雖然還是他,但背景已經換成了海邊,就跟他在天津時看到的大海一個樣。
四阿哥不由疑惑的問道:“瀾兒也去過海邊?”四阿哥雖是口中這麼問着,可是他對瀾惠清楚的很,知道她應該是沒去過海邊的。
瀾惠見四阿哥起疑了,也並不擔心,笑着說道:“誰說非得見過才能畫出來啊?妾身又不是沒聽阿瑪哥哥談過,再說上次去塞外的時候有看見海子的,妾身想着海子也只是比大海小了一點罷了聽說大海無邊無際的,妾身倒真想去看看。”
瀾惠這話可是當真的,她在現代時也沒去過海邊,只是在電視網絡上見過大海的畫面罷了說起來她當初住的地方本就是內陸城市,也是一直想去海邊旅遊的。
四阿哥聽了也就不再疑惑了,反而對瀾惠柔聲說道:“天津那邊就有海的,反正也跟京城不遠,有機會爺跟皇阿瑪說,帶你去那邊看看。”
瀾惠本是想高興的答應的,不過仔細想了想還是搖頭說道:“算了等過幾年再說吧”畢竟上次鬧市驚馬的事還沒着落,瀾惠也知道如今外面風聲鶴唳的,還是少出門爲妙。萬一四阿哥陪她出門看海的時候遇個刺什麼的,那他們一家的頂樑柱可就沒了。
四阿哥想了想最近太子那邊頻繁的活動,也放下了心思。見瀾惠雖是不捨但還是顧着大局的樣子,心頭一熱打橫抱起她向雕花的羅漢牀走去。
四阿哥把瀾惠往牀上一放,解開外面的帳子自己也鑽了進去,不一會四阿哥沙啞的聲音就從帳內傳來“這衣裳雖是驚世駭俗,但是脫起來還是蠻方便的……”
這頭兩人剛試完幾個羞人的姿勢,瀾惠正一臉嬌媚的窩在四阿哥懷裡,就聽門外高無庸稟報道:“主子,福晉,莊親王府來人了,求見福晉。”
四阿哥這面見瀾惠今個有求必應的,正想着是不是趁熱打鐵再來一回,就聽到高無庸的通稟聲,不由沒好氣的說道:“福晉病了,沒空。”
高無庸哭喪着臉站在外面,滿是乞求的看向旁邊的張嬤嬤,小聲說道:“嬤嬤,您就幫我說說好話吧莊親王福晉這是要生了,是老莊親王親自派人過來求福晉過去的,福晉不能不去啊”
張嬤嬤哪架得住高無庸這個四阿哥面前最得勢的大管家求情啊,她還想讓高無庸在四阿哥面前多提提自家主子呢或是四阿哥出門辦差,遇到狐媚子什麼的,那也是要靠高無庸幫忙擋桃花的。
於是張嬤嬤硬着頭皮對着門說道:“四爺,福晉,老莊親王親自派人來求見的,您要不見見?”張嬤嬤心想小兩口親熱啥時候不行啊,偏趕今天。
而四阿哥身上的寒氣愈加多了,弄得瀾惠身上的熱乎氣都少了很多。瀾惠趁着四阿哥要開口之際緊忙按住他的嘴,輕聲說道:“看來是有重要的事了,算算日子莊親王福晉也該生了。既是莊親王親自派了人前來,妾身還是去看看爲好。咱們、咳、咱們的事、等、等晚上再說不遲。”
四阿哥聽瀾惠這麼一說,上腦的精蟲迅速殺死,總算精神過來。不過他還是拿開瀾惠的手嘟囔着說道:“她們一個個要生兒子,偏還非要把你找去做什麼?弄得好像你去了她們就能生出兒子似的。”
瀾惠笑着邊穿衣裳邊說道:“只不過是個心理安慰罷了再說又不是所有人家都能請得動妾身的。而且也不只請妾身一個人去,沒見八弟妹也次次都在被請的行列麼?”
四阿哥自己也起身穿衣說道:“說來也是,爺的福晉豈是尋常人家能請到的?不過自從五弟妹和九弟妹生產時你和八弟妹去了,之後生下大胖小子之後,你倆現在真快成送子娘娘了。這次去莊親王福晉那就當最後一次吧以後這種事還是推了的好。”
瀾惠已經迅速的穿好了衣裳,正準備梳頭呢聽四阿哥這話不由笑道:“這事出風頭的又不止妾身一個,還有八弟妹陪着呢”
四阿哥走過來邊幫瀾惠在梳妝匣裡挑首飾邊無意的說道:“爺看瀾兒就是有福的,要沒有瀾兒的福氣,八弟妹五弟妹還有九弟妹都不一定能生出兒子。”說完挑了一支雙鸞銜福果金簪給瀾惠插在了兩把頭上,插完後又仔細看了看,滿意的點頭說道:“瀾兒插這個簪子好看。”
瀾惠摸了摸頭上的簪子,知道是四阿哥前不久送她的搬家禮物。四阿哥這人喜歡給她送各種樣式的簪子,不說年節或是重大節日,就是孩子們的生辰或是像這次搬個傢什麼的日子四阿哥都要送上一件。弄得現在她已經攢了好幾匣子的簪子了,各種各樣的層出不窮,要瀾惠看都夠開一個首飾鋪子的了。
她又帶好了三對赤金累絲鑲寶石耳墜,手上套了一對象牙包金鐲子,在脣上匆匆點了一點胭脂,這纔回頭向四阿哥看去。只見四阿哥早就收拾好了,正站在她身後笑看着她梳妝打扮呢
四阿哥見瀾惠穿戴妥當,於是攬着瀾惠的腰走到門邊,開了門之後才鬆開瀾惠的小蠻腰,當先走了出去。等兩人到了正廳後,只見莊親王的二管家正在裡面焦急的等着,見到瀾惠出來後忙跪下給四阿哥和瀾惠行禮。
接着也不等兩人叫起,仍跪着誠懇的說道:“我們家福晉要生產了,臨進產房時千叮嚀萬囑咐,叫奴才千萬請了雍親王福晉過去看看,王爺不敢擔待,忙叫奴才來請了,還望雍親王爺和福晉能移步過去瞧瞧,我們王爺說了,他感激不盡。”
跪着的雖是莊親王的二管家,但四阿哥仍是那張面無表情的臉,不過面上雖是一點笑意沒有,但四阿哥答應的倒快,他對着二管家說道:“這事耽誤不得,你帶路吧本王親自跟福晉去看看。”說着站起身交待高無庸去準備車馬出行。
沒一會一行人就出發向莊親王府而去了,等到了莊親王府,進門一看老莊親王正陪着五阿哥八阿哥和九阿哥說話,瀾惠愣了一下,結果就見頻頻向門口張望的莊親王見到他們夫妻倆來了之後忙站起身,那利索的動作一點看不出是六十多歲的老人。
老莊親王走了兩步,對着四阿哥和瀾惠說道:“雍親王夫婦來了,快進來。”說完眼巴巴的瞅着瀾惠,瞅的瀾惠渾身彆扭,不由說道:“我還是去看看王爺福晉,您們在這坐着,先失陪了。”
老莊親王聽了臉上立刻笑成了花,對着身邊的奴才吩咐道:“快帶雍親王福晉去產房。”說完還不忘對四阿哥說道:“雍親王快過來坐。”
四阿哥衝瀾惠看了一眼,見瀾惠對他點點頭後纔過去坐了。而瀾惠趕到產房後發現五福晉八福晉還有九福晉都在,三人站在產牀邊正陪着莊親王福晉。
而莊親王福晉見瀾惠到了之後明顯的鬆了口氣,不過她被陣痛折磨的顯然沒什麼精力打招呼,只是衝瀾惠點了點頭後就隨着產婆的指揮動了起來。
八福晉五福晉和九福晉都衝瀾惠苦笑着點了點頭,看來和瀾惠一樣也是被請來陪着生孩子的。說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這麼些個剛生完兒子的女人在旁邊陪着而氣場太足,還是莊親王夫妻倆對想要兒子的怨念太足已經直達天聽,總之就在瀾惠等人已經站的腿腳發軟,外面的太陽落了又升之後,莊親王福晉終於產下了一個六斤八兩重的孩子,咳咳,如她所願,是個帶把的。
莊親王福晉生了之後,六十多歲的老莊親王抱着兒子眼淚縱橫,也顧不上招呼陪他等了一晚的幾個阿哥,更不用說在產房柱子似的立了一晚上的幾位福晉了,只知道抱着兒子一會看一眼兒子的小,一會傻笑兩聲……
總之最後還是莊親王府的幾個管家把四阿哥這些人送走的,四阿哥等人出了莊親王府的大門後一個個紛紛抹了抹汗,然後招呼幾聲就緊忙各自回府補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