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這男人到底是誰?”魯寧靠在桌邊一臉嚴肅的望着我,每當她臉上出現這樣的表情,基本上是不得答案不罷休。
我怎麼給她解釋,一年前一夜對象?工作性質完全對立的傢伙?陰魂不散總出現在我面前的男人?
“是不是一年前那個人?”魯寧問出口,我低頭扭着手指頭,她猜到也沒什麼稀奇,從我離婚到現在基本天天和她混在一起,身邊除了米勒就沒出現過別的男人。
突然冒出來這麼一位,我又這般不自然,她那麼聰明肯定一想就明白。我沒告訴她我和唐明離婚其實是拜這男人所賜,不然這會兒狄瑾佑已經血濺當場了。
“我去打發了他。”魯寧說着要出門,我拉住她說:“算了,我去。”
總得面對。
我整理了一下頭髮和衣服出門,狄瑾佑面帶微笑的看着我,我偏開頭不接觸他的眼神。
他個子高,坐在會客沙發上有些憋屈,雙腿微分開,手肘撐在膝蓋上,指尖合十觸碰着鼻尖。穿西裝襯衣不繫領帶微敞胸的男人,我喜歡看出現在電視裡的,瀟灑又迷人。
現實中冒出來這個,氣場太強,我只想躲。
他禮貌的起身和我握手,我沒有迴應坐在了他對面,他倒是也不尷尬,收回手再次坐下來,從始至終很放鬆,和我完全不同。
“什麼事。”我語氣特別淡。
他將我的名片推到我眼前說:“找你幫忙治療婚姻。”
我忍着不爆發,將名片拿回來後看着他說:“先生,我沒空和您鬧着玩,門在那邊,請自便。”
所有的勇氣,只被他看一眼,就全都碎成了渣渣。
他的眼睛好看,我很喜歡。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一年前我明知道他是來害我的,可能還是會選擇上當,更別提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起身,打算逃回屋裡,打發人的事還是得魯寧出馬。
“關於我母親和父親的事,我父親有外遇,好像還不止一個。”他在我身後叫住我,不管語氣再怎樣真誠,我都覺得他是個騙子。
將這樣的秘密暴露給我,是在博取同情,還是乾脆編的?分析一番,我覺得他這種爲了接近我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將父母都能搬出來利用的行爲,很下作。
可能我太把自己當回事了,這男人對我的所作所爲,我不能深想,越想邪火越旺。
渾身的刺又豎起來了,我豪豬一樣的擺出攻擊姿態回頭看着他,半冷笑半嘲諷的說:“如果我是你,我就去親自勾引那些小三,省錢又能證明你的魅力,那可是你長項,你覺得呢?狄先生。”
他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情緒,我沒能成功捕捉到,可我產生了幾絲錯覺,我的話傷到他的自尊了。但我很快就自我安慰結束,像他這樣沒底線的人,談什麼自尊?
他耐着性子,並沒有發火,一邊朝我走過來一邊一字一句的說:“我希望你能認真考慮,這件事拖了很久,不是我能解決的了的。”
我被他逼的退到了內間辦公室門口,想捂嘴,怕他犯二的親我,氣氛好像又不太對。
損他的話就掛在嘴邊上,最終還是沒說出口,我迅速轉身,閃進內間辦公室之前幽魂兒一樣的說:“你的生意我不做,原因不用我給你解釋,再見。”
關門,上鎖,確定百葉窗都是密閉的,桌上杯子裡沒水,我煩躁的想找根筆來咬,發現全抓在魯寧手裡。
魯寧看我臉色特別差,有些不高興的想出去,我拉住她的手臂,靠在了她肩膀上,眼淚止不住的流。
這種時候,我特別感激還有她能讓我靠一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