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傻,我太天真,我幫別人養別的男人的孩子。”他得不到我的反應只好繼續往下演,我側過頭看着米勒可能來的方向,順便和他保持距離,他繼續說:“桃子,我不求你原諒我,只希望你能過的好,我就放心了。”
“你哪裡看出來我過的不好了?”我回頭冷笑一聲問他,他被我這話堵了口。
他居然對我說他傻他天真?魯寧當初告訴我他去我家惡人先告狀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什麼貨色了,裝可憐的能力一點兒沒減,騙騙別人可以。騙我?他以爲他還是曾經一直在我身上找自信的那個男人麼?他以爲我還是曾經那個任由他和他媽拿捏的老實巴交的桃子麼?
米勒的車剛過路口,發動機的聲音就撕破了空氣,他開跑車過來的,速度很快。車子直接衝上人行道,停在了我身邊,開門後米勒下車衝過來對着唐明側臉就是一拳,打的唐明一個趔趄。接着他拉着我上車,毫不顧唐明捂着臉一臉惡毒表情,開車離開。
唐明被車頭逼的後退好幾步,估計還附贈的聞了好幾口尾氣。
米勒一臉陰沉的開車。我看得出他特別擔心我,安全帶提示音響起他才減速,停在路邊後幫我係安全帶,我還沒來及對他說謝謝。他就將我抱在了懷裡。
他在抖,我心一下就軟了,擡手拍拍他的後背,對他說了句謝謝。
“桃子,嫁給我吧,讓我保護你。”他的話聽起來好委屈,真的好委屈。
我僵了,這是求婚?我……我又不知道怎麼辦了。
“沒事,只是很擔心你,說多了,你聽聽就算了。”米勒說完鬆開我,重新開車,將車裡的音樂開的很大。
他總是這樣,不管悲傷還是難過都自己一個人消化了,從不想給我增加一點兒苦惱,我心很亂的低着頭。他開車帶着我沒什麼目的的在城裡繞了很久,許是調節好心情了才復又停在路邊,平靜的問我想吃什麼。
我低着頭,不知道該對他說什麼。
“我幫你找套房子,你搬過去吧,小區物業比你這邊好,車位也富足,房租你自己付。”米勒見我不說話。轉移了話題,我點點頭說:“行,我正好也想換換。”
米勒名下房子比魯寧都多,別墅公寓一應俱全,但他知道我不可能住他的房子,他凡事都在爲我考慮,可我卻不能答應他對我唯一的那個要求。
嫁給他。
我是真的不想結婚,米勒在不停挑戰我最後的防線,我早就告訴自己不靠着男人生活一樣很好,可他每次出現都會讓我覺得,有時候女人真的不需要這麼堅強。
“你家有面粉麼?”我回頭看着他,他略微一愣,突然就懂了,點頭,開車。
米勒帶我去的這套房子很乾淨,新區最繁華商業中心上層的住宅樓,落地窗全夜景陽臺,是他前幾年投資買的,這樓似乎還是魯寧她爸開發的,價格麼,賣了我也買不起。
我在廚房拆開面粉袋,差米勒去樓下的超市給我買點雞蛋,醬和青椒,準備簡簡單單的做一頓雞蛋炸醬麪。
米勒家的廚具全是名牌,但都是新的,基本只是用做廚房擺設的,很久不進廚房了,我手生。一頓炸醬麪折騰了將近一個小時纔好,做飯的時候米勒抱着瓶純淨水靠在酒臺上看着我,醬剛炸好就被他端走聞啊聞,口水真的快要流出來了。
我問他:“面過水還是不過水?”
他估計不明白我的意思。想了想說:“一碗過水一碗不過水。”
“你吃的完麼?”我笑着問他,他特別肯定的點點頭說:“吃的完。”
我解了圍裙幫他拌麪,他將純淨水遞給我,他接了碗端着看看我。被我回望了就趕緊看着面,然後繼續偷偷看着我笑,這傢伙真的挺萌的,萌的讓人心疼,卻找不到愛的感覺。
我沒給他弄太多,怕他吃不完硬吃進去會撐着,他吃相很好,有醬粘在嘴角上其實是不舒服的。但又怕我覺得他講究多,沒有拿餐巾紙擦,吃了一嘴的醬,末了還用舌頭故意舔舔。
我被他逗樂了,每次看到他,心裡有再多的陰霾都會散了。
“桃子,晚上你就住這兒吧,我回我媽那兒去。”米勒吃完後幫我整理餐桌,看得出來他真的是沒怎麼做過家務的,有的這點經驗估計還是幫我媽收拾我房間現學的,我將抹布從他手裡拿過來,塞給他一盆水果說:“行。那我不和你客氣。”
我今天確實不想回家去,那個小區有不知道隱藏在何處的陸凱,還有今天剛找到我的唐明,十面埋伏的感覺。
“那個人渣怎麼找到你住處的。”米勒紮了塊蘋果塞我嘴裡,我洗好抹布晾起來後對他說:“唐明他舅舅是車管所的,估計從那兒查的,他今天看見我車牌號了。”
這是我的失誤,我是那會兒開車走了纔想起這層關係,以爲唐明不至於這麼做呢,也只能呵呵,對於那個男人,我以爲的還真的就不是我以爲的。
米勒張了張嘴,又把話給咽回去了,我知道他想說什麼,他想讓我換車,但沒說出來的原因我也知道。他清楚我很喜歡小雪球,當初一眼看上,問魯寧借錢湊了首付買的,讓我換掉不可能。
他和魯寧從來不用錢砸我,所以和我說話經常小心翼翼,畢竟他和魯寧花錢大手大腳習慣了,買輛車買套房子不是什麼難事,對我則不一樣。
爲了掩飾尷尬。米勒轉了話題問我:“你最近需要去你們事務所麼?我那天去了一次,是個咖啡店,事務所在哪兒?”
沒想到他都沒能上樓,我笑着說:“樓上。你下次來打電話給我,那兒被魯寧弄的像禁宮似的,進門就差安檢了。”
“安全點好。”他倒是一臉贊同。
我嘆口氣,真是一桃被蛇咬,全員怕井繩,我神經過敏也就算了,這幫傢伙都跟着我一起過敏了。
米勒沒呆太久,可能是怕我尷尬,水果都沒吃完他就先走了。
房間有專門的保潔員定期整理,我也不用收拾什麼,折騰一天我也確實累了,米勒衣櫃裡有新的浴巾,我拎了一條放去衛生間,發現裡面有已經準備好的,這生活真的是太滋潤了。
偌大的房間就一個臥室,鋪的整齊的牀,灰白藍三色搭配,沒有任何女性氣息,就連空氣的香氛都和女性香水的甜膩無關,因爲我,米勒的私生活太乾淨,我生出一股罪惡感。
我總覺得自己被唐明禍害了青春,我又何嘗不是禍害了米勒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