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媽被洗胃的時候,萬曉從急救室出來看着簡明安慰小白兔,我心又被狠狠的攥疼了。
並不空曠的走廊中,來往人羣成了萬曉的陪襯,她安靜的立在急救室門口,側頭看着摟着小白兔坐在牆邊椅子上的丈夫,她那個眼神我很長時間都忘不了。
失望,難過,悲哀,無奈加上幾分苦楚揉在一起,看的我心口發堵。女人總是這樣,在感情中首先認輸,然後輸得體無完膚。
“給出個什麼主意?讓萬曉在那兒站着,我看着都難受。”魯寧和我坐在距離急救室十米左右的凳子上冒充着路人甲。
我沉默的看着萬曉,摘了藍牙耳機,輕聲對魯寧說:“這是她自己選擇要受的罪,再疼再苦,也得受。”
這也是爲什麼我不願意再相信愛情,因爲我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底線特別容易被攻破,一旦付出,就很難收回來。
將近一小時的折磨,醫生從急救室出來了,萬曉詢問了他幾句話就趕緊進了急救室,我重新戴上耳機,聽到她哭了,不知道是爲了簡明還是爲了婆婆。
哭給戲份增加了可觀性,萬曉這一哭,簡媽也跟着哭,我知道她絕對是被洗胃折騰的。
簡明和小白兔一起進屋,估計也沒法安慰兩個哭泣的女人。簡媽沒有立刻戳穿小白兔,這是我的計劃之一,誤會既然存在,發酵的時間越久,真相出現的時候震撼力越大,這是我的經驗。
萬曉自然是扛起了照顧婆婆的職責,簡明對她依然沒什麼言語,只是很疲憊的說會先將小白兔送回家,然後再過來和她陪牀。
萬曉拒絕了,只說讓他好好安慰小白兔,她肯定也嚇壞了。這個戲份是她臨時發揮的,聽的我更心酸。
簡明帶着小白兔走後,我和魯寧陪着萬曉送簡媽去住院部,因爲出現了洗胃事件,我特別不好意思,連句話都不敢說,倒是簡媽,相當樂觀的說她就當清理內臟污穢了。
剛到住院部,魯寧就接到了電話,告訴我事務所有生意,來人已經等了很久了,堅持要等我們回去。
在醫院也幫不上什麼忙,戳穿的日子安排在三天後,這段時間只能偶然打電話指揮萬曉一二,我和魯寧與她道別後開車回了事務所,見到來人,我差點從樓梯上摔下去。
我們事務所租在一家咖啡店二樓,這位客人就靠在樓梯盡頭的玻璃門邊上,一臉玩味的看着我。
狄瑾佑。
魯寧不認識他,但看見我的反應,她也猜到了一二。
“什麼事兒?”魯寧語氣不善,完全沒有招待客人的熱情。
“來做委託人。”狄瑾佑說着晃晃手裡的名片,我的。
魯寧看了我一眼,估計也在納悶我的名片是怎麼出現在他手裡的,開了門進去,我直奔裡間辦公室,他倒是客氣的坐在了會客廳。
按着流程,魯寧會先詢問他情況,我進屋拎着筆就是一頓咬,心裡各種亂套。魯寧過了一會兒進來了,把記錄的本子遞給我,上面什麼也沒有。
她一臉無語的看着我,搶走我手裡的筆說:“他說是秘密,要直接和你談。”
我撇撇嘴:“告訴他我檔期排滿了,沒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