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我和阿贊Nangya前往曼谷,從廣州轉路來到南昌。在機場的咖啡廳等了半個多小時,小楊到了,開的是一輛黑色奧迪汽車。她從來沒見過女阿贊,尤其阿贊Nangya氣質和容貌都不錯,所以小楊對阿贊Nangya特別好奇,拉着她的手問東問西。
吃飯的時候,小楊問:“阿贊Nangya姐姐,你又會修法,長得還漂亮,身材又這麼苗條,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能告訴我嗎?我做夢都想減肥啊!”
沒等阿贊Nangya回答,我狠狠瞪了一眼小楊,告訴她吃還堵不上嘴。小楊哼了聲:“這是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話題,你能不摻和嗎?”我反倒沒聲了。阿贊Nangya只好告訴她,自己從小就這麼瘦,不是減肥減下去的。
看來阿贊Nangya也挺喜歡小楊,我們三人在南昌的賓館住了一晚,小楊提出想和阿贊Nangya住在一起,被我拒絕了,說人家是修法之人,要清靜,你就別吵她了。阿贊Nangya只微笑沒說什麼,小楊見阿贊Nangya沒鬆口,也不好堅持,只是十分失望。
次日早早出發,我和小楊換着開車,按國道的指示從南昌開往吉安縣。不到三個小時就到達吉安,和齊表姐電話聯繫,她和丈夫已經在縣城等着我們了。齊表姐讓丈夫另外搭車回去,她坐進汽車的前排,阿贊Nangya和小楊坐後排,在齊表姐的指路下來到她家所在的這個村子。
吉安縣城看起來不錯,風景和綠化都很好,到處都是綠色。但這村子就很窮了,是在山裡,有很*竹,村裡不少人都是靠竹子吃飯。
小楊把車好不容易停在齊表姐家的院子裡,村中不少人都從屋裡走出來,站在院中偷眼朝這邊的方向看。一箇中年農民走出來,齊表姐介紹這是她爸爸,又介紹了我們。齊父連忙將我們讓進屋裡。
齊表姐的媽媽躺在牀上,還在上學的弟弟在旁邊發呆。齊表姐對我們說:“我媽這些天一直神志恍惚,還說胡話,求法師快給看看吧。”
只見齊母雙眼緊閉,額頭敷着毛巾,不停地喘着粗氣,嘴裡喃喃自語:“快送我回去,我有丈夫,快送我回去……”
阿贊Nangya取下齊母額頭上的毛巾,把手放在她額頭上,幾分鐘後,齊母不再嘟囔,沉沉睡去。小楊驚喜地說:“好了好了!”
“這、這就行了嗎?”齊表姐很驚訝,眼裡也有幾分疑惑。我知道她的意思,就說這只是暫時驅散你母親身上的陰氣。阿贊Nangya說,午夜時分要去墳地施法,讓齊家人做好準備。齊表姐連連答應,說她馬上就去叫幾個親戚來。
下午,齊表姐的丈夫才趕到村裡,對我說已經和齊家的幾個親戚打好招呼,半夜在墳地集合。他壓低聲音,對我說:“田老闆,我老婆家裡偷屍體配陰婚的事,你可千萬要保密,不能透露出去。丟屍體的那家人現在還不知道情況,要是鬧起來,那就壞了。”
小楊臉色很不高興地說:“你們居然去偷別人家剛死的媳婦,給齊大配陰婚,難道這事還能瞞一輩子嗎?”齊家人都沉默不語。我告訴齊姐夫,午夜十一點準時出發,再準備幾丈白色的麻布和麻繩,必須白色或灰色的。
晚飯是在齊家吃的,飯菜很簡單,爲了待客,齊表姐特地殺了一隻公雞做瓦罐湯。在吃飯的時候,幾名村民有意無意地總是從齊家院門口經過,走的時候腦袋始終對着屋裡的方向,而且有的人來回走了好幾回,我心裡暗笑,心想這些村民還真有意思。
到了午夜十一點出頭,村裡已經很安靜,除了偶爾的狗叫,土路上根本沒人。在齊表姐夫妻的帶領下,我、阿贊Nangya還有小楊步行朝村墳地的方向走去。小楊緊緊挽着我的胳膊,低聲問我墳地裡會不會有很多鬼出來逛。我失笑,問:“你以前的膽子不是很大嗎,現在怎麼小了。”
“半年多沒看到這種事了,有點兒害怕而已嘛!”小楊說。阿贊Nangya看着我倆,臉上帶着微笑。我心想,她肯定是把小楊當成我的女朋友了。
到了村墳地,藉着月光遠遠看到無數墳包,還站着五六個黑色人影,一動也不動。小楊嚇得直哆嗦問我那是不是鬼,我笑了:“你見過手裡拿着鐵鍬的鬼嗎?”
齊姐夫說:“那是齊家的親戚,不是鬼。”小楊這才長吁了口氣。
來到他們面前,這幾個人有中年男人,也有年輕小夥,都拎着鐵鍬和尖鎬,旁邊還停着一輛平板三輪車。其中一個小夥來到齊表姐面前,說:“行了不?”
齊表姐對他們說,這三位就是從泰國來的,這位女士就是泰國法師,專門解決齊大這個事的。又向我們介紹了這幾個男人,其中有一個是她舅舅,當初去鄰村盜女屍,就是他和齊表姐父親兩人共同乾的。
開始從上到下打量着阿贊Nangya,似乎不太相信她居然是法師。齊父指着一座墳包,對我們說那就是齊大的墳了,阿贊Nangya盤腿坐在墳前,右手持着一串紅色珠串,開始唸誦經咒。
這串紅色的珠子我平時看阿贊Nangya戴過兩次,也沒怎麼注意,因爲平時她都是用拉胡域耶來施法。而這次來得倉促,拉胡域耶要託某道具廠從泰國託運到國內,再從港口取出來,時間耗費長,所以阿贊Nangya就沒帶。
現在我看到她用這串紅色的珠子來施法,心裡也很好奇。正在我猜測那紅色珠串是什麼材質時,阿贊Nangya告訴我,墳墓中有兩個陰靈,一男一女,那名女子要求回家去。我轉告給大家,讓他們立刻挖墳。
五六個男人開始動手,齊表姐和我在旁邊放風,看有沒有人走近。時間不長,墳已經被挖得露出棺材,忽聽小楊低聲驚呼:“你看!”我轉頭看去,只見齊表姐的舅舅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幾個男人連忙圍過去,又是低喚又是掐人中。
齊表姐的舅舅嘴裡發出類似鳥叫的聲音,又尖又短,小楊嚇得臉煞白,問我怎麼回事,我告訴她,偷女屍給齊大配陰婚就是他和齊表姐的爸爸做的,估計現在是那具女屍在發怒,所以他才這樣。
幾分鐘後,齊表姐的舅舅昏死過去,一動也不動。有個小夥子焦急地問怎麼辦,我示意讓他先不要急。阿贊Nangya讓人將棺材蓋撬開,我告訴小楊把鼻子捂上,她馬上擡起手。在幾隻手電筒的照射下,我看到裡面有兩具呈斜側臥姿勢的屍體,臉對着臉,一個身穿黑色西服套裝;而另一個是淺青色的女式西裝,下面是套裙,長髮披肩,兩具屍體的面目都已經有些腐爛,看不太清楚五官。
即使捂着鼻子,但仍然能聞到強烈的屍臭味。小楊從皮包裡掏出手帕緊緊把鼻子捂住,跑出去十幾米,遠遠躲着觀看。阿贊Nangya站在墳坑的前部,右手平伸,握着紅色珠串。她邊唸經咒,邊朝我擺了擺手,我告訴齊表姐等人將白色麻布取出來平鋪在墳坑旁邊,幾個人跳下去,七手八腳地把那具屍體小心翼翼擡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