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任先生說家中已經沒了那種類似有人打架的聲音,我恭喜他說,以後你可以放心地睡安穩覺了。但爲了補身體,最好多吃海蔘、生蠔等生精補腎的東西。*可不比活人的那種*,*極耗陽氣,長期下去,人必定會被鬼將陽氣吸盡而死。你現在是嚴重的腎陽虛,得好好補補。
任先生對我千恩萬謝,爲了表示感謝,讓我去他的店裡坐坐,想送我一隻*。雖然這東西不能帶回瀋陽,但白給的東西誰不要,更何況是我喜歡的東西。男人天生對汽車、槍械和手錶這類東西着迷,我也不例外,於是我就去了。
在他的店裡,我簡直看傻了眼,這真是個槍械庫,長短*有近百種,整齊地碼在牆上,看得人眼饞。在任先生的介紹下,我拿下來挨個玩,最後任先生讓我在標價兩千港幣以內的槍械中任挑一個,算是送我的禮物。
“這多不好意思啊?”我邊客氣,邊挑了一把美國S&W的自動手槍。這種槍在美劇和電影中經常出現,是老美CIA和FBI都喜歡用的型號,拿在手上特別酷,而且尺寸不大,比較適合我的偏小型手掌。握把中有電池,用來實現自動連發和退膛,再配上專用的銅製彈殼,擊發的時候飛出來,落在地上叮噹直響,帥呆了。
越喜歡也越沮喪,帶不回瀋陽,怎麼裝B給別人看呢?傷心歸傷心,爲了回報,我請任先生在附近的餐廳吃飯,席間,我叮囑他說:“最近你要是遇到什麼可疑的人或事,一定要多加小心,實在不明白的就打電話問我。”
任先生問會有什麼意外嗎,我說:“不太清楚,但你之前撿到的那個紅包很可疑,希望是巧合加意外。”
“要是真和那個紅包紙有關,也肯定是意外。”任先生說,“你想啊,那東西是我在地上撿的,總不會有人專門把它放在路上,等着我去撿吧?我只是個開小店的商人,賺不到什麼大錢,也沒仇家,這條街上光*店就有十幾家,每家都比我的貨齊全,也不可能有人競爭。”
我心想也是,但還是告誡他。這時,任先生說:“對了,有件事不知道算不算怪事,我家昨晚被盜了,但沒丟任何東西。”
我問:“東西被翻,但是沒丟東西?”
任先生搖搖頭:“東西也沒有被翻亂的跡象,家中雖然沒有現金和首飾,但我還是找了比較貴重的東西,比如相機、遊戲機和幾十支*,這些東西都在。”這可是奇怪的事,我問你怎麼知道被盜的。任先生說,他是個很謹慎的人,因爲獨居,所以每天出門的時候,都會在門框上方夾一根細細的灰色尼龍線,和頭髮差不多粗細。晚上回家開門的時候,再把線取下來。昨晚他回家,發現灰線掉在地上,而且是整根的沒斷,說明門被人打開過。
“有這種事……你確定什麼東西也沒丟嗎?”我追問。任先生肯定地說,什麼也沒丟,不管值錢還是不值錢的東西。
我想了半天后問:“沒丟東西,也沒多出什麼東西?”
任先生失笑:“哪有小偷不偷東西,反而給我送東西的。”我笑着搖搖頭,說可能是小偷沒發現有現金,對別的也沒興趣吧。
幾天後的凌晨兩點鐘,我已經睡熟,接到任先生的電話,他說:“田、田先生,我剛纔又夢到那個女人,對我笑着說,現在我們又可以在一起了。然後就脫光衣服爬上牀,和我……和我……”
“你又*了?”我睡意消了一半。
任先生的聲音帶着哭腔:“是啊,我剛剛醒來,出了滿身的冷汗!”我讓他先度過這一晚,明天再說。
次日醒來,我邊刷牙邊想任先生這事,再次*是發生在任先生家被盜之後,是不是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給任先生髮短信,說我可以去他家看看。按任先生回覆的地址,我乘出租車來到他的家,離玩具店不遠,也是舊式公寓,和以前我接過那位吃軟飯的黃先生家差不多。
他給我開了門,臉色明顯很疲憊,家裡很亂,堆着不少帶包裝的*,和幾百本槍械雜誌,還有不少光碟。任先生只穿着背心短褲,我問這幾天有沒有聽到屋裡有打架的情況,他說沒有。我讓他把魂魄勇拿出來,當任先生遞給我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太對勁。
這條魂魄勇是扣在亞克力外殼中的,邊框爲純銀鑲藍,特別地漂亮。可裡面卻多了些淺黃色的液體,量不多,大概只有外殼容量的十分之一。再仔細看佛牌的各個角度,發現邊緣有明顯的劃痕,好像是被鋒利小刀撬過,還能看到粘膠的痕跡。
我掏出五毒油項鍊,在佛牌旁邊檢測,居然發現油的顏色變深了。這絕對不正常,魂魄勇是典型的入法正牌,沒有任何陰料,也不可能變色。
“這裡面的油是怎麼來的?你自己弄的嗎?”我問任先生。他疑惑地拿過佛牌看,說奇怪,之前好像沒看到裡面有油啊,這是從哪裡來的。我讓他找來一把小刀,用力把亞克力殼撬開半邊,湊近一聞,那股令人噁心的味道再熟悉不過,是屍油。
“怎麼會這樣?”我自言自語。任先生問怎麼了,我說這佛牌你是否給人看過,或者借給誰戴過。
任先生說:“沒有啊,這東西我是放在家裡供奉的,家中平時極少有朋友來,也從沒讓誰摸過。”我心想這就奇怪了,好端端的魂魄勇,裡面怎麼會有屍油?任先生既然沒動過佛牌,那又能是誰?聯想到前幾天任先生的家進過人,卻又沒丟東西,而佛牌卻被人做了手腳,我把魂魄勇的外殼再次粘好,讓任先生把它先放到門外,再用五毒油在臥室和客廳到處檢測。
當測到牀頭位置時,五毒油變深了。我立刻聯想起之前方剛被蔣姐下黑手的事來,連忙把牀上的被褥、枕頭和牀墊都翻出來仔細查看,當掀起牀墊時,任先生驚訝地問:“這是什麼?”牀板上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個紅包紙。
他伸手就要去拿,被我攔住。我慢慢拿起來,拆開紅包,支開口朝下,把裡面的東西倒出來。有兩張照片、幾塊白色碎棉布、幾綹頭髮和一張黃紙,上面寫着字:“陸秀珍(原名記不清了,隨便編了一個),女,生於XX年XX月XX日XX時,死於XX年XX月XX日XX時,未婚處子,黃花閨女,欲配郎君,有緣者得。”
任先生看着這張紙上的字:“這、這是什麼意思?”再看黃紙背面,畫了很多彎彎曲曲的符號,我也看不懂,還有兩個紅色的大拇指印。再把那兩張照片拿起來,上面是個大概二三十歲的女人,長相很普通,但比較胖,是人高馬大型的,穿衣打扮比較土氣。
這時任先生指着照片:“是她,就是她!”
“是誰?你認識她嗎?”我問。任先生說他上次撿到的那個紅包,裡面也有一張照片,他看了兩眼就扔了,但照片上的女人就是這個女人,錯不了。
我把這些東西用手機分別拍了照片,再裝進紅包裡,先用彩信把照片發給方剛、老謝和阿贊Nangya的手機,坐在椅子中,我盯着任先生的臉。把任先生看得直發毛:“你、你怎麼這樣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