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些以熟客和自由行客人爲主的酒吧就不會,我和方剛去的這間酒吧就沒那麼討厭,所以很多兜裡錢緊的人,晚上就來花個幾十泰銖買瓶啤酒,坐着慢慢喝,目的就是看跳舞的性感美女。因爲這些美女不光跳,還經常和客人互動,要麼坐在你腿上用身體蹭你,更開放的就直接把下身湊近你面前,讓你看個清楚。不過那些雞賊貨成天就知道白看,既不給小費,更沒錢帶女孩出去玩。時間一長,酒吧裡的姑娘都認識你了,絕對不會再和你互動。
不過,像我和方剛這種人,要是成天來這種地方卻光看不享受,那還真是件很難的事。
“先坐一會兒,現在這個時間基本都是那傢伙在後面辦公室協調女孩的時候,半小時後再去找他。”方剛擡腕看了看錶,大概是晚上十點左右。
我問:“女孩有什麼可協調的?”
方剛笑道:“酒吧裡那麼多女孩以表演爲生,今晚誰上,明晚誰上,當然要有安排!”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我和方剛各喝掉兩瓶啤酒,在這期間,也有好幾個女孩過來和方剛打招呼,看來他真是熟客。
從酒吧舞臺走向側門,有個男人在旁邊坐着,既負責看管通向辦公室的通道,那些想帶某個女孩出去的客人,也都要來找他談價付錢。方剛和那人點了點頭,推門進去。裡面有幾個房間,在最裡面的房間見到這了這個人。
這酒吧老闆是泰國人,名字在方剛翻譯之後是阿諾,讓我會立刻想起施瓦辛格來。他個頭和我差不多,比較黑但很結實,頭髮濃密打着小卷,下巴有鬍子,方臉,穿個黑緊身半袖T恤衫,脖子上掛着純金項鍊的崇迪牌。
看到方剛和我進來,阿諾立刻誇張地哈哈大笑,拍着方剛肩膀:“今天看中哪個女孩子?”
方剛搖搖頭,把五毒油項鍊摘下來,假裝太熱了要擦汗。阿諾扔給他一條毛巾。方剛邊擦脖子,邊把項鍊握在手裡:“這幾天太累了,不想找,只是過來喝杯酒,順便帶朋友來看看熱鬧。”
“歡迎歡迎,芭堤雅最多的就是中國男人了。那你就幫他選,我看他比你年輕很多,叫兩個女孩也沒問題!”阿諾對方剛神秘地笑着,雙手做出類似摸的、下流的姿勢,“這兩天有從東歐來的兩個美女,剛纔在外面看到了嗎?可以讓你朋友試試。”方剛問東歐什麼地方,阿諾說,一個從烏克蘭,另一個是捷克,身材不錯,尤其是經驗非常棒。
我心想難道這酒吧裡的女孩都要通過他這一手?
桌上放着兩瓶啤酒,阿諾從旁邊的冰箱裡要拿酒,方剛說現在只想喝咖啡,讓阿諾找。阿諾嘟噥着:“你什麼時候喝上咖啡了?”就在他轉身去翻櫃子時,方剛迅速把右手中握着的五毒油項鍊在他後背晃了晃。油的顏色有些近似深灰,但並沒有特別深。方剛悄悄上下移動,從阿諾的頭部掃到小腿,發現顏色一直是深灰,沒什麼變化。
這時阿諾從櫃子裡拿了東西出來,方剛連忙縮回手,裝成沒事人似的。阿諾把兩包怡保白咖啡交給我們沖泡,我倆喝着咖啡,阿諾說再坐半個小時,要是方剛有興趣,就去賭場繼續玩,讓你的朋友在這裡自己挑女孩。
阿諾的手機響起,在他打電話時,我和方剛悄悄交換眼神。有了兩年多的默契,我倆已經能夠達到用眼神就可以交流三分。他的意思很明顯,既然阿諾主動提出要和方剛同去賭場,而他身上的陰氣又沒有想象中那麼重,說明兩個問題:要麼是阿諾並沒有佩戴什麼陰牌,要麼就是他的賭運並不是由佛牌旺起來的,也許是某種供奉物,反正這個東西並不在阿諾身上。
在阿諾的房間來回看,這屋裡沒有窗,也沒什麼值得特殊注意的東西,東西凌亂,除了一張大辦公桌和上面的監控電腦之外,就是那個木製的酒櫃,裡面擺着很多菸酒和飾品。
我心想,如果有什麼陰物在這屋子裡,最可疑的只能是這個酒櫃,別的地方也藏不了,總不能把供奉物和陰物藏在電腦機箱裡吧。所以,趁着方剛和阿諾聊天的時候,我假裝走到酒櫃前面,欣賞裡面供奉的一尊*女神。如果這酒櫃有什麼古怪,阿諾那邊的表情和神態肯定會有幾分不自然,以方剛的嗅覺,應該能察覺得到。
過了半個小時,阿諾又接了兩通電話,然後問方剛要不要去賭兩把。方剛欣然同意,我心想不是都告訴你這幾天先別賭嗎,怎麼還去。
來到酒吧舞臺,方剛問我去不去看熱鬧,同時悄悄使了個眼色。我就知道他不想讓我跟着,就表示沒興趣,想留在酒吧啤酒看美女。阿諾說:“看中哪個女孩子,就去找坐在門口的那個傢伙,他叫頌帕,說是方剛的朋友就行,讓他給你打折。”
不得不說,那兩名跳舞的東歐姑娘確實不錯,二十出頭的年紀,身材和相貌俱佳,但我對外國女人沒太大興趣,還是偏愛亞洲的。幾分鐘後,我收到方剛發來的短信:“想辦法給阿諾下點兒東西,讓他在房間裡發作,你好仔細搜搜。”
“什麼東西能立刻起效,降頭水還是什麼?”我回復。
方剛回答:“就用普通的強力瀉藥,我去弄。”我在酒吧呆了半個多小時,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打道回府,在方剛公寓附近找了家旅館住下。半夜時接到方剛的短信:“輸了六千多泰銖。”
我說:“活該,誰讓你去再賭的。”
他回覆:“這只是個測試,就想看看阿諾臨出門的時候不供奉不拜鬼,是否也能贏。這說明他肯定有厲害的東西,要麼在酒吧的屋裡,要麼在他家。”
次日一早,我來到方剛的公寓,他說:“我認識個朋友,專門從歐美走私各種藥,已經給他打過電話,明天就去取。法國產的小藥丸,把裡面的粉末撒在水裡,喝後五分鐘就會產生強烈嘔吐,大概要持續二十分鐘,他媽的,要兩千泰銖一丸!”
“還有這麼厲害的東西,我以爲得用降頭油呢。”我佩服地說。方剛哼了聲,說降頭又不是萬能的,某些情況下還得相信科學。
等他拿到藥丸之後,我和方剛簡單商量了一下,還是老套路,去阿諾在酒吧的辦公室裡,尋機把藥粉下到他喝的啤酒中,這傢伙嗜酒如命,屋裡肯定是離不開酒的。等他發作後,方剛就帶他去衛生間,我留在屋裡,用五毒油到處找找。
我問:“他不會有什麼防備嗎?最近總贏錢,就不擔心你懷疑他?”
方剛說:“他傢伙不只是贏我的錢,整個賭場幾乎都是他通吃,賭場老闆私下問我怎麼回事,我怕他以後把阿諾列入黑名單,就沒多說,只說那傢伙以前輸得太多,現在肯定是轉運的時候,不過沒關係,好運總有到頭的時候。賭場老闆這才同意繼續讓他來賭。”
忽然我想起一個問題:“如果說,阿諾真供奉了陰物,那他平時有沒有什麼異常表現?”方剛說只觀察到那傢伙似乎很容易出汗和神色疲憊,開始還以爲他是花天酒色、縱情酒色的結果,可兩個多月前並沒有這樣。阿諾這人身體強壯,又正當壯年,就算被酒色掏空身子,也得是四十幾歲以後的事。
“容易出汗和疲憊……這能代表什麼?”我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