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所過去查看,王哥很生氣,就罵是誰報的警。警察沒理,要抓兩人走,劉佳想犧牲自己讓警察放了王哥,警察沒時間和他多廢話,可劉佳還在胡攪蠻纏,警察只好把兩人帶回派出所。
在所裡盤問的時候,王哥突然暴怒,動手把兩名警察都給打傷,像瘋了似的,最後被用電棍放倒。因爲襲警罪,王哥進了拘留所,很有可能得蹲監獄,正在等判決書下來。王哥的家人四處託關係,但沒什麼進展。
其實在中國,還沒有針對男男之間的性犯罪法規,就算一個男人把另一個男人給爆了菊,也不算強姦,王哥和劉佳開房的事也連罰款都不用掏。可就因爲王哥那莫名其妙的暴怒,結果讓自己進了拘留所。
聽了這番話,我撇着嘴問:“王哥都進去了,請佛牌能有什麼用處?”
劉佳哭着回答:“他現在還在拘留所裡等法院的判決書,你要是有那種效果特別好的佛牌,我給他送進去戴上,看能不能改變命運,判決的時候不用坐牢。”我失笑,說你還是年輕,也想得太天真。進拘留所之前都要脫光,把一切飾物和金屬物都收走,以免出意外,你這佛牌怎麼可能送得進去?要是說香菸和食物還有可能,看守所管得不嚴,走個後門,但佛牌肯定沒戲。
“不會的!”劉佳說,“我已經和拘留所的管教說了,就是一個項鍊,只要鏈子和項墜外殼都不是金屬,他就能通融一下,大不了花點兒錢。”
生意送上門,沒有往外推的道理。但我告訴劉佳,佛牌非萬能,都進拘留所了才請佛牌,想不用蹲監獄,能不能成功我可不敢保證。劉佳說:“唉,我也是臨時抱佛腳,行不行就看天意吧。主要是……主要是他離不開我,一天看不到我都不行。天天晚上在拘留所裡用腦袋撞鐵門,說想我。”
我說:“有這事?就跟犯了毒癮似的?”劉佳說是啊,所裡的管教都奇怪,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想別的男人想成這樣。我問那你就是想借一切機會去探視唄,多看幾眼是幾眼,緩解一下王哥的相思之苦。
劉佳不好意思地說:“是啊,你看看能不能……”我心想,這種生意好賺啊,就算佛牌沒效果,劉佳也不會太怪我,就說你可以去我在瀋陽的佛牌店,讓我姐夫給你介紹幾種正牌。
“可是,我聽說邪牌和陰牌的效果更好?”劉佳又問。
我心想,劉佳和那個王哥都在瀋陽,出了事很麻煩,就說:“我瀋陽的店裡只賣正牌,不賣邪牌和陰牌。邪牌容易出事,正陰牌倒是可以考慮。但還是那句話,你想在短時間內就強效成願,正陰牌也不見得奏效。”
劉佳問:“你在吉祥市場的那個佛牌店裡沒有陰牌嗎?”我笑着說當然沒有,他說那你貨架最醒目的位置有兩個石刻坐像,看上去特別舊,人頭上還戴個尖帽子,當時你姐夫告訴我這叫古墓拍嬰,成願能力極強,屬於陰牌。
沒想到他居然還惦記上了那尊古拍,我連忙說那是我和朋友親自去柬埔寨東北部的深山裡冒生命危險帶出來的,放在店裡根本不是爲了賣,而是鎮店用,屬於非賣品,價高貨少。劉佳說價再高也有個數吧,看到他急成這樣,我心想,劉佳願意花五萬元給男人落情降,足以證明這個男人爲了“親愛的”什麼都敢舍。
猶豫片刻,我說要考慮一下,儘快給你回覆。
掛斷電話後我馬上給方剛打過去,說了這個事,問他這尊古拍以什麼價格成交纔不划算。方剛說:“這種古墓拍嬰,不比我們那次找到的勒泥差,就像又漂亮又悶騷的良家婦女,很難遇的!因爲現在的龍婆阿贊都加持不出來。再說,那還是我們冒險帶出來的貨,上個月有位香港的客戶開價兩萬港幣,我都沒有賣給他。”
好傢伙,兩萬港幣都不賣,那我得叫價多少?於是發短信給劉佳,說最低三萬元人民幣不講價,但不建議你請這個,因爲我不想賣,這東西現在整個東南亞也只有七尊,我這就有兩尊,要不是國家政策不允許,我都想上保險。
果然,劉佳說手上沒有那麼多錢,也不好意思總朝父母要,他們也不會給,就問我有沒有一萬以內的。也要正陰牌,成不成只能看天意了。
既然這麼說,那我還猶豫什麼,半小時後,我發了幾條白衣阿讚的用料足的正陰牌給劉佳的手機號,價格也沒太黑他,都在七千元左右。
劉佳回覆:“這裡哪個效果最好,你做主吧,幫我選一個儘快寄來。從泰國郵寄不是還得十天八天嗎,我都要急死了。一是怕他時間太長見不到我難受,二是怕宣判下來結果不好。”我幫他選了一條,讓他隨便在我的淘寶店鋪裡拍下,然後這邊通知方剛用最快的速度找貨,再發到我在瀋陽的佛牌店去。
方剛的出貨價是兩萬泰銖,利潤還是不錯的。但他仍然不滿意,說我有好賺的生意也不找他,中等生意也沒有,全都是零散佛牌的小生意。我心想你這也不能怪我,大生意一般都找登康,好不容易有機會跟你合作,還被老謝給撬跑了,也只能用佛牌安慰你。
數日後,劉佳到瀋陽的佛牌店找我姐夫把佛牌取走,我讓他儘快送去拘留所給王哥,再讓他於午夜把佛牌握在手中,念心咒三遍,以後效果如何,就看他的造化了,劉佳連忙答應。
掛斷電話,我心想就衝王哥這種德性的人,能有什麼造化。
大概不到十天,劉佳興高采烈地給我打來電話,說他親愛的王哥已經被放出來,王哥求他姐花錢託關係,又賠了那幾名受傷警察不少醫療費和誤工費,派出所這才同意網開一面,把他給放出來。
這讓我很不理解,正陰牌按理說沒有強效成願的功效,而且王哥這人也沒什麼福氣,更無功德,可他怎麼也能在短時間內化險爲夷,是巧合?反正不管怎麼說,劉佳樂得不行,一個勁說我是他的福星,他都要愛死我。我越聽越冷,心想你千萬別愛我,到時候給我落個情降,從此後我對女人都沒興趣,那還不如一頭碰死。
既然王哥已經被放出來,那就是好事,我現在最討厭的事就是善後擦屁股。
過了兩天,晚上我正坐在電腦前和女網友視頻,手機QQ收到王嬌發的消息:“哥,剛纔那小夥和那老爺們又來了,還帶了兩個男的,一個比一個壯。那小夥好像不太高興,那老爺們摟着小夥說不用怕,都是好朋友,沒事。”
這可有些邪門,我心想這不太可能,兩人明明已經被情降術搞得你儂我儂,誰也離不開誰,現在怎麼又有兩個男的,就算吃飯慶祝沒坐牢,也不用在酒店房間裡。難道王哥……我頓時想歪了。
王嬌問會不會出啥事,她心裡沒底。我多了個心眼,讓她馬上追過去,對他們說這幾天風聲緊,酒店要求客人必須登記身份證,走個形式,不然你們要扣錢。王嬌回覆好,馬上就去。
深夜,剛要下QQ關電腦,王嬌發來消息:“已經登記了那叫劉佳的小夥的身份證,另外三個人都說沒帶。他們一起進的客房,都好幾個小時了。剛纔我去偷聽,那小夥一直在哭叫,咋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