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剛嘿嘿笑着:“難道你這個叔叔對阿贊Nangya有好感?”老謝說不太可能吧,我說怎麼不可能,阿贊又不是和尚,女阿贊也不是尼姑,有好感也屬正常。老謝只好給阿贊洪班打電話,他表示也想去清萊和我們共同看望。
就這樣,次日早晨我們先到孔敬,四人一起出發來到清萊的時候已經是傍晚,阿贊Nangya的傷比我們想象中恢復得要快,方剛說:“你住的地方太遠,我們從曼谷附近出發,一個來回都要兩天,乾脆你換個住所吧,離我們近些,找你也方便。”
“可以去孔敬。”阿贊洪班說。
阿贊Nangya沒表態,我說:“曼谷以北的大城和沙拉武裡也不錯,那兩個地方有不少寺廟和白衣阿贊,很適合修法,離曼谷也近。以後就算你去泰南的巴蜀、宋卡等地,也不用奔波那麼辛苦。”
聽我這麼說,阿贊Nangya顯然動了心,微笑着說可以考慮。我告訴她,回去的時候我們可以到大城和沙拉武裡幫她物色地點,要是有覺得不錯的地方,就直接租下來,她搬過去就行。阿贊Nangya很高興,對我們表示感謝,老謝說:“你幫過我們很多忙,這點兒事還是要做的。”
正聊着,我的手機忽然響起,一看屏幕是陳大師的女助理小凡打來的,她焦急地說:“田先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陳大師他、他要跑!”
“什麼跑?往哪裡跑?”我問。
女助理說:“我也不知道,今天他在家裡發瘋,砸了很多東西,還用餐刀把陳母捅傷,說老太太根本就不是他媽,他媽媽在臺灣。然後他就走了,我和司機開車在後面跟着,發現陳大師去了機場,不知道要去哪裡啊!怎麼辦?”
我連忙告訴她一定要緊盯着,看他購買哪次航班。但儘量和陳大師保持距離,只要他不針對你,你就跟着,不要和他接觸,有什麼情況隨時通知。掛斷電話,我把情況給大家一說,三人都覺得很奇怪,阿贊Nangya問:“在香港,阿贊巴登不是已經給陳大師施過法了?”
阿贊洪班說:“東南亞法門無法解開中國外道巫術。”
我們幾人都看着他,方剛說:“阿贊洪班說得對,看來陳大師被興哥陰靈上身,那傢伙是臺灣人,客死的鬼魂都想返家,他肯定要去臺灣。我們馬上動身去清邁,乘飛機用最快速度到曼谷,隨時準備出發!”
阿贊Nangya也要跟隨,方剛不同意,說她還沒完全好。阿贊Nangya搖搖頭:“我的傷早就痊癒了。”我們都很瞭解她,只要她認定的事,就不喜歡別人強迫,而她要做的事,也最好不要一昧阻攔。
老謝臉上露出爲難的神色,我知道這傢伙膽小怕事,又怕耽誤生意,於是主動給他解脫,讓他留在泰國,我們四個人去曼谷。老謝感激地連連點頭,方剛罵他是縮頭烏龜,就知道賺錢。
在清邁要登上飛機的時候,我接到女助理的電話,稱她看到陳大師在機場買了去臺北的機票。我告訴她:“務必要跟緊,千萬不能跟丟,否則就很麻煩。我這邊有四個人,辦簽證也要時間,就辛苦你了。”女助理表示他會盡全力跟着陳大師,保證不會跟丟。
我們四人從清邁飛到曼谷,轉機時收到女助理髮來的短信,稱陳大師在臺北機場出來,又坐上了長途大巴車,不知道要去哪裡。而且她在跟隨的時候,已經被陳大師發現,可陳大師似乎並不認識她,連理都不理。
我說:“那你就不用擔心別的,默默跟蹤就行,但千萬把地點記清楚,不然我們去了找不到。我們已經在曼谷,正在辦手續,辦好後馬上趕到。”
爲了在泰國久留,我們都辦有長期簽證,這裡語言學校有很多,隨記找個一掛靠,能無限接續。而方剛因爲經常要去臺灣幫客戶解降驅邪的生意,所以和臺北駐曼谷辦事處的人也很熟。在他的打點下,有了泰國長期簽證,我們很快就辦好手續,但也次日纔出發。
從曼谷直飛臺北的飛機上,我們幾個人心裡都很忐忑,方剛說:“這個興哥的陰靈非要回到臺灣,就算見到他真正的老媽,又能怎麼樣,難道住下不回來了?”
從臺北下了飛機,方剛先買了一份臺灣地圖,按女助理髮給我的短信指引,我們四人轉乘長途大巴車一路向南,路越走越偏,好幾次都走錯了,要不是方剛會閩南話,別說找人,我們自己都得迷路。
好不容易來到了這個地方,位於臺中地區的某個小鎮,風景不錯,偶爾還能看到一些中外遊客來來往往。見到女助理的時候,她正在一家水果冰店內坐着等我們,神色特別焦急。方剛向她打聽情況,女助理說:“我在這裡守了兩天,陳大師去了鎮裡一戶開旅店的家裡,進門就對一個老太太叫媽媽。說的是臺灣話,我也不聽太懂,但能看出那家人的疑惑和驚訝,已經亂成一團。據說還有人給電視臺打電話,讓他們來採訪呢。”
“現在陳大師還在那戶人家裡?”我問。女助理說沒錯,還給我們看了寫在紙上的旅店名稱,說就在這條小巷向北幾百米的地方。
阿贊洪班問:“你去過嗎?”
女助理搖搖頭:“沒敢去,怕把事搞砸了,也怕陳大師不小心認出我來。”
方剛和我順着女助理指引的方向朝那家旅店走,快到的時候,我看到有個頭髮染着黃色的年輕人快步從街角拐過來,竟是興哥的表弟阿蟹。我連忙躲在方剛身後。他很聰明,立刻站住假裝掏出雪茄來抽,我偷眼看到阿蟹急匆匆地走進那家旅店。
“什麼情況?”方剛問。
我說:“那人叫阿蟹,是興哥的表弟,在香港的時候我見過他兩次,他也認識我。陳大師前陣子被人在地下停車場追砍,兇手供出就是阿蟹指使的。”
方剛點點頭:“明白了,你先回去,我去那家旅店摸摸底。”
在水果冰店坐了半個多小時,方剛纔回來。告訴我們,他進了旅店的門就看到陳大師坐在左側的一個房間內,蹺着二郎腿,邊抽菸邊不停地咳嗽。好幾個人圍着他問東問西,旁邊還有幾個看熱鬧的,根本沒人顧得上招呼方剛。
阿贊Nangya說:“他們都在問些什麼?”
方剛說:“向陳大師打聽興哥生前的一些事,讓他回答。”
“陳大師都能答得出來嗎?”女助理問。
方剛說:“誰知道呢,反正我看他答得挺流利的。”我問陳大師怎麼一邊抽菸一邊咳嗽,方剛想了想,說很有可能是興哥愛抽菸,而陳大師又不會抽菸。
我說:“陳大師雖然不是興哥,但他的思維看來已經和興哥完全一樣。搞不好那戶人家過幾天就會把陳大師當成興哥的轉世或附身,再說東南亞的巫術也救不了陳大師,還得另想辦法。”
就這樣,白天女助理和阿贊Nangya及阿贊洪班等三人負責盯着那家旅店的動向,以免陳大師再跑到其他地方去。而我和方剛則在絞盡腦汁地想辦法。我倆四處打聽附近有沒有厲害的道長或法師。在問及一家酒館時,老闆向我們提供了線索,稱從這裡往西南二十多公里的XX村有個會茅山術的師父,叫趙明印,在當地很有名,建議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