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掛斷電話之前,魏姐問我除了供奉之外,她還要不要做些什麼,以配合改運。比如行善、買彩票、多結識朋友等等。我說:“如果供奉有效,陰靈會以任何方式讓你看到結果,無論你是否刻意地去做某件事。比如我之前有客戶供了強效發財的東西,他在泰國買彩票中了幾百萬泰銖。但如果他從來不買彩票,估計也會以別的方式發財,比如撿錢包或者很多我們想都想不出來的事件,你不要操心。”魏姐哦了聲,半信半疑地說明白了。
幾天後,魏姐可能是不好意思再拖,就讓她表妹在淘寶上確認了收貨,我這筆錢纔算賺到手。那天晚上剛要睡着,手機響起,居然是登康打來的。他問我:“聽說你以前賣掉過兩個山精,是嗎?”我說沒錯,你問這個幹什麼。
登康說:“賣的都是什麼人,現在客戶是否還在供奉?”我想了想,說第一個是中國遼寧省的客戶,也是我老鄉,窮得要死卻非想大富大貴,四處借錢湊了十幾萬元人民幣把山精請回家,可後來被朋友偷走,兩方面都倒黴。另一個是河北省的某領導,價格差不多,但供奉過程中被兒媳婦偷回孃家,全家都倒了大黴,非死即殘。
聽了我的話,登康哦了幾聲,問我這東西好不好脫手。我說:“最難賣掉的就是山精,一是價格太貴,二是很多人也不瞭解這東西,方剛這麼多年才賣掉一尊而已,我是運氣好,兩年多就賣了兩個。”
登康沒再問,說以後再談這個事,就把電話掛斷了。我心想這傢伙不是想用那尊降頭師變成的靈體山精來修黑法嗎,怎麼非要問這些事,難道是急用錢,想賣掉換現金?
閒着無事,我給方剛打去電話,聊了剛纔登康的事。方剛哼了聲:“看來靈體山精比你以前賣掉的那種山魈的山精厲害得多,也許他搞不定,才找你詢問。”
我說:“鬼王派也禁錮不了靈體山精?”方剛說鬼王又不是閻王,不是萬能的。正聊着,話筒那邊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似乎是馬玲。我就笑問是不是馬玲在你家。方剛矢口否認,說不是馬玲,沒想到話筒那邊的女人大聲說:“怎麼不是我?是田七打來的電話嗎,你告訴他就是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田七,我就是馬玲……”方剛立刻打斷她的話,對我說這邊有事,明天再聊。
掛斷電話,我心裡暗笑,心想方剛對馬玲還挺長情的,這很少見。馬玲雖然長相和身材都不錯,但在泰國美女如雲,比她年輕漂亮的多得是,方剛肯定不是圖她的外表。那就只能解釋爲有感情了,對方剛這種浪蕩傢伙來說,居然也有長期的異性夥伴,緣分這東西很奇妙,說不定以後兩人真能結婚呢。
而魏姐這個事,也是讓我一直都在關注着。以她的情況,那真是慘得不能再慘,得怎樣纔能有改觀,難道真要中彩票?這讓我想起剛開始做佛牌生意沒幾個月時,表哥工廠裡的那名工人胡三強來,就是中了泰國的彩票,還買了別墅。
十幾天後,沒有魏姐的什麼信息反饋,我發過兩條短信讓她別忘了更換新鮮的供奉食物,她也沒怎麼回覆。只有兩次她給我打電話,說經常夢到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在她家裡玩耍,特別地鬧,還吵着要吃要玩。她出言訓斥,兩個孩子就生氣地說:“連吃的都不給,還說想讓我們幫你!”
“有這種夢就說明陰靈有要求,你必須滿足它,不管是託夢還是巧合,都不能太大意,就當真的去辦。”我告訴她,魏姐連忙說好,馬上就去超市買新的供奉品。
這天中午我正在和表哥吃飯,手機響起,是陳大師打來的。他說前陣子差女助理小凡出去辦事,她路過佛牌店就進去坐了一會兒,發現店長美瑛對佛牌的知識還是不夠全面,尤其有客戶提出要請邪牌、陰物和施法之類的要求時,美瑛還是要給田七打電話現問。
陳大師說:“她和我說了這件事,我覺得,希望你還是能來香港一趟,在佛牌店坐鎮些時日,讓美瑛他們的業務水平有所提高,不知道是否有時間,要是行的話,最好半個月後就到香港,如果能和Nangya同來,在香港小住幾天,那是再好不過了。”
我心裡暗笑,說Nangya那邊我不敢保證,只能打電話問問,我這邊倒是有時間,隨時可以動身。陳大師讓小凡稍後聯繫我,和我商定機票行程等事宜。
半個多月以後,我已經把魏姐那件事漸漸忘掉的時候,她給我打來了電話。
那天我正在外面辦事,手機響起,是魏姐打來的,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話:“抓、抓到啦!”
“什麼抓到了?”我問。
魏姐哭着說:“騙子,那個騙我丈夫的朋友,捲了錢跑的那個,抓到了!”我頓時愣了,大腦沒反應過來。後來聽了魏姐的話,我才知道昨天警方已經在雲南抓到了騙她丈夫合夥修建賓館的那位朋友。此君因爲心虛,帶着錢跑到景洪,想偷偷溜到越南去,結果被邊防警察抓到。一百多萬元的贓款基本都追了回來,只花了兩萬多塊。
這筆錢可謂是救命的,還清了貸款公司的債務,房子總算保住了,雖然夫妻兩家都被掏空,但好在沒了外債,無債一身輕。魏姐和家人總算不用成天東躲西藏,也不用大半夜戰戰兢兢地提防有人扔東西砸門,或者往牆上噴死字了。
我笑着說:“恭喜啊魏姐,你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以後的日子再慢慢努力。”魏姐哭泣着說沒錯,從來沒這麼輕鬆過,還問我是不是供奉物的力量。我說肯定是,極陰古曼童子是入的重料,效果肯定有,不過你也不能鬆懈,供奉物要經常換,禁忌也得守。
就這樣,又過了幾十天,魏姐告訴我她丈夫之前和同事在金融公司投資的項目有了緩解,雖然沒完全回本,但也收回三十幾萬。家庭的困境算是緩解了,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花銷起來大手大腳,不用擔心沒錢用,偶爾還出國遊,但起碼不需要再爲物業費等瑣事操心了。魏姐丈夫也開始反思之前的行爲,發誓以後再也不亂投資。
可能是因爲之前家庭陷入困境太深,神經繃得太緊,現在柳暗花明之後,魏姐神經鬆懈,反正大病了一場。她發燒七八天後纔好轉,夢中一直做怪夢,夢見那兩個孩子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大吃大喝,旁邊堆滿玩具,而自己的兒子卻蹲在旁邊的角落裡哭着。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就算今後魏姐和家人再也沒從極陰古曼童子身上得到橫財,也算是不錯的結局。說實話,警方把魏姐丈夫的那個朋友抓住,到底是供奉物的效果,還是警方的努力本應如此,誰也不知道。反正事情發生了,人也抓住了,而且還是在請了極陰古曼童子之後,估計就算別人對魏姐說不是古曼童子的作用,恐怕她也不會信。
對我來說,這是個好事,東西有效果就行,同時我也留了後路,告訴魏姐:“極陰物不是那麼好供奉的,禁忌多、規矩嚴,而且鬼這東西畢竟不像人,和*朋友是不可能的,也無法永遠禁錮它。你這邊既然有了效果,渡過了難關,建議把極陰古曼童子寄回泰國,我找法師重新加持,你也不用有後顧之憂。”魏姐想了想後說要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