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旁邊嘆氣:小姐,太老爺的身體怕是不行了,臥病這麼些年,能撐到今天,已經不錯了。
要不是這種場合聽了這話我能跳起來?這老頭還身體不行?他和唐元清那個玩意兩個人,就差沒把田頁縣翻過來了。這個老龜兒子,那晚上我看到他的時候精神矍鑠,只是單手一揮,就讓我莫名的動彈不得。
我不敢相信這是個臥牀快要死的人?二叔在一旁只是眯着眼睛看這個老頭。
他突然開口問了聲:聽得到我說話麼?
一旁的醫生和護士都奇怪了起來。解釋道,白老爺子臥病這麼多年,聽覺和視覺早就很弱了,他是聽不到的。還問旁邊的西裝,你們請這兩個人來是做什麼的?
話說的委婉,但我還是聽明白了,這老頭是個植物人?怎麼可能?
就在這時候,讓所有人吃驚的一幕出現了,滿身醫療儀器的白老頭,一隻手居然微微動了一下,幾個醫生護士頓時手忙腳亂,一旁的西裝把我們請了出來。
這屋子還有偏廳,光是這偏廳就已經讓我花了眼。坐在椅子上,我管不住眼睛不斷亂看。二叔看的比我還厲害,直到白瑾咳嗽了一聲,二叔才罵了我一句:你個娃子沒見過世面?
我們兩個總算規規矩矩的坐好了,旁邊的人隔得遠,白瑾這時候才瞪着我和二叔。
:二爺,您就救救他老人家吧。
二叔嘿嘿兩聲沒說話,白瑾面色有些激動,這個女人說道:我太爺爺還有意識,他還沒有死,他能聽到。
我感覺到自己兜裡的手機震動了起來,白瑾正一臉焦急的看着我。我實在受不了,就開口問,
:那你說說?
白瑾看了樓上的方向一眼,眼神中帶着一些懼怕:
我太爺爺臥牀三年多了,就是這份家業,也是他老人家一手打下來的。誰知道幾天前。
說到這兒她看了看我,
:幾天前我太爺爺的身體突然好了過來,家裡人都奇怪,他的身子怎麼突然又變了那硬朗,連病都好了不說,精神還非常的足。以前家裡都是他說了算,幾天前他起了牀,說的事兒沒人敢不聽。所以……
白瑾繼續說着:我沒想到,他起來不久,便帶着人去了田頁。集團的事情一旦他老人家在,沒人管得着。
白瑾說,他太爺爺醒過來之前,其實身子都還很平穩,沒想到這一次再次一臥牀,醫生邊說他的命就已經差不多了,讓家人可以準備後事。
聽到這兒,二叔笑了笑。看
向了房間一個方向,我跟着看過去,只見那是擺放在樓梯拐角處的一塊牌匾,上面龍行虎走的寫着三個字“龍門道“。
二叔問了一句:龍門道,就沒人了麼?
白瑾不自覺的看了看屋外,一時沒有回答,我發現門口的方向,幾個穿着西裝的人還在盯着我們。
拿出了手機,說了句:胡二爺,我也是看過以前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才知道你們家的。
我知道那手機裡裝的是什麼,是以前我看過的那些奇怪的照片。全在川東的龍門山上。白瑾的話我也隱約聽明白了一些。
:二爺,您就再去看看吧,能不能救,都去看看他老人家?
二叔和我出了偏廳,這棟大房子裡,包括中年夫婦在內,其他的人幾乎都當我們不存在,但我發現,有幾個年齡大一點的穿西裝的,出門值周便跟在白瑾身邊。這幾個人看我們的眼神有些不同,特別是看着二叔的時候,雖然不動聲色,但眼睛裡居然全是戒備的神色。
最明顯的是來到大廳要上二樓,二叔突然想起了什麼一般,說火機沒拿,在我旁邊轉身。他一轉身,大廳裡幾個不起眼的人全都同時站了起來。
中年男人在沙發上看報紙,罵了句:德叔,你們緊張什麼?怎麼全都站起來了?
中年婦女也在一旁問:謹兒,快上去看看你太爺爺呀,剛剛醫生說你太爺爺醒了,我們上去之後他老人家又沒動靜了。你怎麼光站着不說話?你爸叫你呢?
一直到我跟着二叔走到二樓拐角,我回頭纔看到那幾個站起來的人重新坐了下去,眼睛還在看着我們的方向。
我不是傻子,問二叔這是怎麼回事?這時候我們已經重新到了胡老頭的房間門口,說話間白瑾也跟了上來。
二叔和我重新進了病房,叫其他人都出去,白瑾猶豫一翻,還是揮了揮手,一個西裝走到門口還瞥了我們一下。說話的語氣全是輕蔑。
:小姐,老太爺的病太過古怪,不適合外人過多的打擾。不然老爺會不高興的。
這些稱呼,老子以前就在電視裡面能聽到,沒想到還能在這兒出現,只是這高雅的稱呼就讓我頓時又規矩了不少。
病房裡只剩下我們三個。我問二叔,我們來到底要做什麼?
二叔反而看了看一旁的白瑾,說道:我這次上來,只是送他最後一程。
白瑾呆住了,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二叔讓我爬到那病牀下面去,本來這兒燈光就暗,牀上躺着一個將死的人,一時間
我怎麼敢?
二叔說,這事兒還真得你去,我去都還沒這個本事。他聽得到我們說話,只有你才能讓他開口。
二叔的話是什麼意思?
他從身上拿了個小袋子出來,裡面是一堆還帶着泥巴的米。他拿這玩意出來做什麼,但一旁的白瑾一看這些米,神色變得不同了。
“您這是?”
二叔說道:X萬一顆,愛要不要。
這些米到底有什麼不尋常的?白瑾直點頭,繼續問有多少她全都……要字還沒開口,二叔已經把袋子放了回去。
一顆米,就有這麼大的作用?
二叔把這顆米給了我,示意了一下。我心裡害怕,他罵我,老子就在旁邊,你怕什麼怕?
二叔給了我一張紙和一支筆。
我拿着紙筆,走向了遠處的病房,門處的二叔厚臉皮抽起了煙。白瑾居然一臉緊張的看着我。二叔突然對她念了句:接下來的事兒,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看。即使你想看,有些東西你是看不見的,只有我這個侄兒,才能看得見。
走近了仔細看,確實是白老頭,除了樣子瘦了很多,緊閉雙眼就是個植物人。
雖然隔得遠,但我正好聽到了二叔他的這句話,我慢慢的爬到了牀底下,絲毫不知道等會到底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把那一顆米舉在手裡,保持着躺在牀下的姿勢。
誰知沒一會兒,牀上便傳來動靜,我嚇得夠嗆,喊白瑾說你爺爺動了。
白瑾站在門口,一臉奇怪的看着我,說道:我爺爺還躺在牀上,他沒有動啊?
沒有動?那我怎麼聽到另外一側有聲音,接着我看到一隻滿是皺紋的手從牀邊伸了下來,這難道是白老頭的手,爲什麼白瑾他們完全看不到?
那隻手拿走了我舉着那顆米,不一會兒我聽到上面又有動靜,居然是那隻手又慢慢的伸下來,拿走了我手裡的筆和紙。
擦擦的聲音也不知道在划着什麼,我那回那張紙逃跑一樣從牀底鑽出來,跑到了門口。
二叔立刻問我:這個老頭說什麼?
難道白老頭在紙上留的是他想說的東西?但白瑾和二叔都表示他們剛纔沒看到老頭有所動作呀,只有二叔打開的時候說了句:這是他想說的話,也只有你纔拿得到。
白瑾強忍着哭腔說道:太爺爺,您到底想說什麼?
紙打開一看,上面的字跡很凌亂,還寫得是繁體,好一會兒我才認出來,這上面寫的是:你們快走,屋裡有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