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雖然這麼說。但街道的情況卻完全不同,幾乎在沒有發覺的情況下,我們身後已經出現了幾個腐爛的盔甲影子。這些讓人發冷的陰兵面無表情的盯着我們。
老頭眯起了眼,
:你再說一次?
老範當着他的面拿出了一個袋子,捏爆灑在自己身上,那居然是一袋黑狗血。老頭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這麼做?黑狗血露出,這些陰兵鬼魂全都發出低吼聲,瞬間便向老範衝了過來。
而就連老頭也不敢相信,老範居然第一時間往一旁跑去,有這麼一瞬間,原地空了出來,只剩下我和這個老頭。
我兩步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前後羅盤落下,老人一臉陰沉。用腳輕輕踩了一下,地上石磚破裂,羅盤被瞬間彈起。
此時我已經移到了他的側面,定八字的羅盤被彈起後我露出了一絲驚慌。居然根本就沒定住這老頭的身子,等我反應過來,準備伸手牽盤,但已經晚了。
老頭早已轉過了身,一手伸過來,我卻怎麼也躲不過,被他捏住了我的右手。
我手被捏住,老頭隨意的嘆了口氣,接着一扭,卻沒有響起骨頭碎裂的聲音。
下一刻,就連遠處在黑煙中和陰兵廝殺的老範也不再喊了,他剛纔喊了一聲:兄弟,你快躲開了。
等老人反映過來,但已經晚了。
:你?
我的手已經換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居然反過來狠狠的捏住了老人的手腕。再一看,我哪裡還有剛纔驚慌的樣子,我面無表情。
老人認出來了什麼,
:你是李朝芬的什麼人?
老人拼命的想擺脫我的這隻手,看似隨意的手,卻像是長在了他的手上一般。一聲道號,老人連退兩步,腳底的石磚崩裂,老人拿出一把鐵錐,正要往我身上打過來,但突然看到了什麼,臉色慘白,連一切都不管逃命似的重新走了回來,將老手又放回了我的手上。就在他的身子剛纔逃脫的時候,出現駭人驚悚的一幕,即便他的身子擺脫了,一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影子依然留在原地,被我抓在原地不能動彈。要不是他的動作快,最可能的情況是他的身子退出去之後根本就沒機會丟鐵錐,便沒力氣的癱倒在地。
:就憑你,想要抓住我的魂兒?怪不得你纔是要動手的人。
純屬馬後炮的一句話,老頭似乎此時纔想通爲什麼是老範引開陰兵,看似普通的我卻留下來收拾他。
:天師在上,誰敢動我?
老頭的衣服裡不知帶了多少東西,此時居然全
身都開始冒煙,身上的風水道具齊齊抖動,似乎要護住他的魂兒。但他的身子還是開始冒煙,我的兩塊羅盤從地上彈起,打在了他的前胸和後背。
六個鐵錐從他衣服裡飛出來,瞬間已經向我打來,按理說人的魂兒被捏住了,應該沒辦法再有其他動作。難道這老頭就連身上都畫着符篆陣法?
:我敢動你。
一聲暴喝,居然是從老頭身後傳來,此時距離我抓住他的手不過二十多秒。一把短刀尖從他胸前冒出,老頭不敢相信一般的回過頭,最後看到的那髒西裝瞪滿了血絲的雙眼。
老人看了看髒西裝用刀捅他後背的那隻手,只見滿是血的手腕上,居然穿着一根細線,沿着細線看過來,直到看見細線的另一頭,是延伸向我左手的方向時,老頭倒在了地上。
這根從一開始便佈下,剛剛纔拉直的細線,由於繃的太緊,終於斷掉了。隨之,髒西裝像是失去了力氣一般,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這個老闆滿臉是血,臉上還帶着笑容,
;謝謝你。
他看了看地上的老頭,這老頭死的時候睜着眼,一雙狠目似乎死了都不敢相信。
:你們知道他是誰?這個岷山的老東西,身上的肉裡都嵌了風水道具,常年跟他的皮肉養在一起,百邪不侵,呵呵,還不是被弄死了。
街道另一邊,一圈的火圈和黑氣中,老範從一個巷子口衝了出來,樣子非常的狼狽,大叫一聲快走。
他身後還跟着好幾個腐爛的影子,我們拖着髒西裝,開始飛快的跑。火圈熄滅了,那羣東西已經衝了過來,老範把心一狠,一把雄黃灑在老頭屍體上。接着這老頭屍體燒的啪啪作響。像被破掉了術法一般,一大堆火團在街上顯得格外扎眼,火團另外一頭,那些陰兵居然不敢在往前追了,麻木的眼睛只是冷冷的看着我們。
大火燃起,之前的街道巷子傳來腳步聲,似乎有人正在往這裡趕。這裡一地的屍體,還有一個乾癟的灰塵西裝的人被掛在店鋪門口,所有的一切都令人毛骨悚然。
髒西裝被我們扶着,我們已經繞過街角往前,這地方已經是鎮子中心,周圍顯得非常的冷靜,完好無損的店鋪,乾乾淨淨的街道,一切都和我們路過的地方形成鮮明的對比,卻給人一種非常陰冷的感覺。
老範在一旁說着話,髒西裝老闆像是早就聽出來了這個聲音。
:範刻用,是你吧。
老範把臉上的薄膜扯開。
:鄭總,好久不見了。
這個大老闆姓鄭?
冷清的街上沒有一個人影。或許是有這個老闆在,我們一路進來,都沒有碰到任何詭異的事情,雖然我臉上帶着薄膜,但滿臉是血的老闆還是看着我。老範的聲音有些陰狠,問你們到底是怎麼被圍在這裡的?老子以前還以爲你們都是聰明人,怎麼這次?
鄭老闆說:範刻用,這都是遲早的事兒,還管什麼是不是在這個山鎮裡?
說話的過程,這個老闆一直在看着我笑。周圍冷靜的街上雖然沒有人,但卻給我一種這些房子裡肯定有眼睛在窺視着我們。
老範看這周圍:老鄭,你可得給你們兩江的人先打好招呼,都是自己人,別到時候把我們給弄死在這兒。
我擡頭去看,半空中的那些天燈再次飄了起來,隨之外面陸續的房屋倒塌聲,又是火光升起,這些火焰距離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經很近了。
這之後的幾條街和外面不一樣,顯得非常的短。盡頭不是路口,只是一個不長的圍牆街道。此時鄭老闆卻坐了下來。
:胡正,沒用了。
見我我一言不發,蹲下來開始用雄黃水處理他的傷口。此時的鄭老闆滿臉慘白,手腕還穿着之前的線頭。嘴裡流出的血多的嚇人,流到胸口,顯得觸目驚心。
:老鄭,你還有什麼心願沒?
髒西裝連扭頭都吃力,看了看之前的街道,那些照亮小鎮的火光和越來越近的各處吼叫聲。他看了看還在低頭包紮傷口的我,臉上露出陰狠的笑容。
下一刻,我猛的擡起頭,只見這個老闆最後一個動作,便是用手掐向了自己的眉心。下一刻他的身子中一個影子浮現了出來。只是這隻看得出和他有些像的影子瞬間變得漆黑,之後開始融化,這一幕非常的恐怖,人的魂魄在地上融化成了一灘黑水,慢慢的浸入了地上。
可以看到,一團黑影在地上移動,最後消失在了一旁的一間房屋裡,那間房屋灰塵大門輕輕的抖動了一下,老闆身子的手垂了下來,影子沒入街道,我和老範耳邊傳來一個聲音。
:我的公司,這一趟出來,那,那麼多的錢,老婆孩子,他們用的完麼,,,”
這人再也沒了動靜,只是那間房屋和這個短短的街道,安靜似乎變得更加的陰冷。老範的聲音有些不捨,在一旁說自己知道這人的家業,可惜白白便宜他的老婆孩子了。
突然,原本安靜的街道兩旁開始散發出絲絲黑氣,周圍的房屋裡似乎有黑影來回的晃動,老範的神色變了。看了眼遠處。
:已經快到這裡了,胡正,得趕快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