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全身開始痛,地上的木盤抖的越來越厲害,我手依然鐵一般按在上面。這四個人嘴裡發出奇怪的聲音,我蹲在地上,全身越來越痛,居然是我全身都開始滲出了水?
這是怎麼了?
他們要想怎麼樣?詭異的水漫起在了馬路中間。
難道我要像這樣脫水而死?
那四隻手伸過來,我滿臉,全身,都是水漬。
詭異的水越漫越多,在馬路上形成了一大片,不一會兒,我已經是在水中按着羅盤。這四個人把手按在我身上,我跪蹚在水中,就像被泡着一般,已經爬不起來了。
我唯一的想法是,如果是這樣死亡,那麼我即將變成一個什麼東西?
這一幕非常的詭異,取下瞳片之後,白內障的眼神裡我看到羅盤的抖動越來越小,接着這些馬路上的水裡開始出現波紋。
不錯,就是波紋,這幾個人的嘴裡突然發出奇怪的聲音。
一種冰冷至極的感覺襲上心裡,接着我就看到,一隻手從這很淺的馬路水面裡伸了出來,接着一個人從裡面爬了出來。
這個人沒有臉,嘴裡發出唧唧的聲音,手都不能稱爲是手。慢慢向我身邊爬了過來。
這東西難道要鑽進我的身子,從此之後,我就成了個水耗子?
我趴在地上在心中怒吼,旁邊的四個人影按住我,嘴裡發出和這個水影子一樣的咯咯唧唧聲。
我意識開始有些模糊了。這一晚滿天繁星,卻沒有月亮,在星空下,這一處不知名的地方。難道就結束了?
風水,羅盤,這一刻,我只想到了那一年在家裡,我一個人對着陽臺的那一跪,從此入了風水門。
突然,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拉了我的腳一下。
旁邊的四個鎮民全都快速的回頭,看向了我身後的水裡。但那兒只是起了個淡淡的波紋,似乎有什麼東西從水裡伸出來拉一下我的腳,而瞬間又沒了影,這幾個人臉上露出奇怪的神色。
我腳上刺痛,猛烈的清醒了過來,我一眼邊看到,全部打溼的木盤居然指着一個方向。
這是怎麼回事?我使出最後的力氣,拿起木盤往那個方向丟,木盤啪的落在了馬路邊的什麼地方。
我爬起來,向着那個方向跌跌撞撞的跑去。更奇怪的是,剛纔的那四個鎮民。居然是等了好一會兒才追過來,我微微回頭看了一下,他們居然手忙腳亂的開始伸手去拉水裡的那個沒有臉的影子,那影子像是在掙扎,似乎淺淺的水面下有什麼東西正在對付他。
這是怎麼回
事?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往馬路的一邊開始繼續逃命。身後一路的溼了的雄黃灑下。
這一晚,是我經歷的最兇險的一晚。馬路旁邊有一座稀疏樹林的小山坡。
慌不擇路的我選擇的往山上藏。
怎麼可能?我腦袋有些發懵,滿身是水自己也不清醒,我突然響起了剛纔看到的一個場景,那對我伸過來的手,一開始是五隻。
追上我的時候,他們明明是四個呀。不對,我意識到了什麼,剛纔在馬路上,現場多了一人,那個人救了我?
跑了好一會兒,這片樹林周圍十分的安靜,看不出有什麼出奇。我在山上跑了二十來分鐘,而下面的位置,已經可以看到那幾個人上了山。
突然,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接起電話,裡面是一個只剩下喘息的聲音。
:我只能救你到這裡了,接下來得你自己跑。記住,只要天亮了,就沒事了。
這個聲音有些陌生,他似乎渾身非常的痛,我在那邊都還能聽到其他的咳咳咳的怪聲和啦啦的水聲。我沒有問他到底是誰,問題是那些玩意已經追上了山。我接下來該怎麼跑?
電話裡的聲音喘息的更厲害,:你不是風水先生麼?我看你的羅盤指向的是這個方向,才幫你爭取的時間。你問我,我也不知道。
這人說話的時候,像是泡在水裡,旁邊還有個什麼東西一直在叫喚。電話中的他猶豫了一下,接着說道:你們逃出來的時候那種辦法,在這裡反方向試試?
電話掛斷了。
最後的聲音,似乎他也不確定。聽到手機裡嘟嘟的忙音,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走在山上,我已經猜不到何時就要被那幾個玩意追上。
從山上看下去,四面全是茫茫的平原,和一些不高的山坡。羅盤從來指陰不指空,也就是我,有水耗子的地方,陰氣很重。不是我對我的白內障有自信,而是那個木盤我一直沒鬆手,原因就是想找出一個生位出來。
既然指的是這邊,這山上什麼都沒有,生位到底在哪兒?
我在心裡罵了句,不管那麼多了,死就死。接着我停了下來,站在樹林中。開始往四周邁着步子。
重點還是我的木盤,始終指向這麼一片荒涼的山坡地方,絕不會無緣無故,難道這個地方有什麼東西在影響着風水算位?
那塊布本來就邪,老範研究那麼久,只是研究出那些字跡的其中一個作用,用了之後,都怕的趕快把布燒了。如果真的按照那種步伐反方向的走,到底會有什麼結果
?
我自己心裡都在發顫。
一步,兩步,依舊沒有事情發生。我已經能聽到樹林周圍的腳步聲,那些東西已經來了?
在我走到最後一步的時候,我發現完全走不下去,因爲這一步需要把身子扭過來,人怎麼可能辦到?
在我強迫自己將右腳拐過去,往斜後方塌下的時候,骨頭拗斷的聲音傳來,我的腳碰到了平常的土地,劇痛之下,我兩眼發黑,荒地樹林四周像是突然起了風,吹的樹葉嘩嘩作響。
我呆住了。
風停了下來,還是這塊樹林。只是此時周圍安靜的出奇。
再也聽不到剛纔山下急促的腳步聲。
我敢肯定,這裡還是剛纔的地方,但卻給我一種異樣的感覺。
我發現了一些端倪,那就是安靜,之前的山上雖然也安靜,但多少能聽到一些衝鳥叫喚的聲音。但此時,這裡什麼都聽不到,只能聽到我自己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再往前的樹林深處出現了燈光,居然是一座老宅院的樣子。這兒有房子?
我第一反應是不可能,但這座老舊宅院確確實實就出現在哪裡,在荒山的林子深處顯得非常的祥和。
老宅的門沒有關,我猶豫了一下,看了看身後的樹林,一直安靜的樹林中,那些樹葉居然開始晃動,像是有什麼東西要追上來了。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去。
偌大的地方只有一間屋子亮着燈。我進去之後們就關了。裡面居然只有一個老年人,坐在桌子旁。
我沒有跟他搭話,這個古樸的宅院,看起來卻給我一種陰冷的感覺。老人說外面天冷,如果是路過,可以進來躲躲,我身上全是水,沒有看他,反而是朝着地上的方向說了一聲謝謝。
不一會,大門開始發出嗙嗙的敲門聲。我心裡冷了下來,甚至能聽到門外“咯咯咯“的聲音。奇怪的是,這個老人也坐着沒動。桌上放着一盞油燈,隨着敲門聲音變大,門抖得厲害,連那盞油燈的火焰居然也開始晃動。老人坐着動也沒動,最終敲門聲停了下來。他看着已經狼狽的脫力的我,說了句:小夥子,你莫怕,這些前人已經走了。
門再次打開,外面又是那個安靜的樹林,只是已經沒了人影。他來來回回的開始房間裡拾掇東西。
:小夥子,剛纔外面的是什麼人我不想管,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我牙齒都在打顫,本不打算開口,但還是哆嗦的說了句:我在海邊做生意的,半路上遇到了劫路的,往山上跑,就到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