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洪宇什麼也沒說,只是緊緊的將宛如圈在懷裡。他是憐惜她的,他是疼愛她的,是從內心深處涌發出來的憐惜和疼愛,他搞不懂,這麼好的女人,那個男人爲什麼不知道珍惜呢?如果是他,那他會把她捧在手裡,含在嘴裡的,可惜的是,他沒有那個資格。不過,眼前的一切,對他來說,已經是足夠的了,也是他所希望的,他不想拋棄他的家庭和妻兒,他也不想失去宛如,現在不就是這樣嗎?家還是那個溫馨的家,賢惠的妻子,可愛的女兒,而這邊溫柔可人的宛如,他全都擁有了,他不奢求太多,就這樣他就足夠了。
魏洪宇是個有理智的男人,在他們公司,有許多上屬和下屬的關係曖昧,這已經不算稀奇,人們茶餘飯後經常會拿這些人來當開胃點心,但他不希望自己成爲大家議論的中心,所以,他在單位一向很注意這方面的影響,他也會和女員工開玩笑,但僅此而已,他決不越雷池一步。沒想到林宛如讓他徹底喪失了自己的原則,他也矛盾過,也痛苦過,也猶豫過,但最終他還是不忍放棄宛如。
看着宛如每天那閃着陽光色彩的笑臉,他心裡也是舒服,他在單位很少和宛如開玩笑,有時宛如逗他一下,引來大家的笑聲,他也只是微微一笑而已,所以沒有人懷疑他們之間會出現戀情,這也正是魏洪宇希望的。每天,他只是坐在辦公室裡,透過那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宛如和同事們說笑打鬧,他在心裡感嘆,年輕真好。其實他也不老,只是他太老成,太成熟,他的心裡承載了太多的顧慮。
自從有了那個房子,宛如和魏洪宇經常會在那裡相聚。
魏洪宇按響了桌上的對講電話:“宛如,你把這個月的統計報告拿來給我。”
宛如拿起桌上的報告,快步走進魏洪宇的辦公室。魏洪宇接過報告時,向外掃了一眼,然後低低的聲音說:“晚上回家等我。”他們已經把那裡稱作是他們的家了。
宛如嫣然一笑,象一朵盛開的牡丹花,她心領神會的點點頭,輕快的飄出他的辦公室。魏洪宇翻開報告時,動了動嘴角,悄悄的笑了。
宛如下班後,去飯店打包了幾樣飯菜,然後打車回到他們的小家。她打開窗戶,讓窗外清新的空氣吹進來,又簡單的收拾了下衛生,畢竟不是天天有人在,屋裡總會落有一些灰塵,宛如打掃屋子的時候,心裡甜滋滋的,這與她在家收拾衛生的時候的心情皆然不同。結婚六年了,此時此刻,她才真正有一種祈盼丈夫回家的感覺。
她把飯菜放到盤子裡,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等着魏洪宇。她眼睛盯着電視,耳朵卻豎豎着,聽着走廊裡的腳步聲。正值人們下班回家的時間,走廊裡的腳步聲不斷,她仔細辨認着魏洪宇的腳步聲。
時間一點點移動着,宛如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樣漫長過,幾分鐘象幾小時。終於,有個腳步聲停在了門口,接着是鑰匙開門的聲音。宛如從沙發上彈跳起來,衝向門口。
魏洪宇拿着
鑰匙站在門口,宛如笑着撲進他懷裡,皆然是一個小妻子在等着纔回家的老公的樣子。魏洪宇笑着抱住她,低頭在她軟軟的脣上親了一下。
“等急了吧?”他問。
“嗯,我從來不知道時間竟然走得這樣慢。”宛如孩子氣的說。
“小傻瓜。”魏洪宇寵溺的說。
宛如蹦蹦跳跳的跑到桌子前,將準備好的飯菜打開。 “我不會做什麼飯菜,只好買了現成的回來。”宛如不好意思的說。
“這已經夠了,我可不捨得讓你這麼柔軟滑嫩的小手幹這些。”魏洪宇笑着說。
宛如嬌笑着坐在魏洪宇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嬌嬌的問:“想我了嗎?”
“想,這腦子裡全是你,你說怎麼辦?”魏洪宇點了一下宛如的小鼻子。
“呵呵,涼辦。”宛如笑着,猶如陽光般燦爛。
兩人一邊打情罵俏,一邊草草吃了飯,然後就跑到牀上去了。畢竟不是天天能在一起,有時間相聚,這種風花水月的事自然是第一位的,兩個人都很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恨不得把一分鐘都掰開兩瓣用。
激情過後,魏洪宇摟着宛如躺在牀上,“真快呀,又快十一了,前些日子說帶處裡的出去玩一趟,可一直沒有時間,我想趁這個時候去。”
“好呀,去哪?”宛如興奮的問。
“你想去哪呢?”魏洪宇用手將宛如的頭髮向後拂了拂。
“聽你的,只要和你一起去,哪都好。”
“你說去清涼寺怎麼樣?那有山有水,還有寺廟。”魏洪宇說。
“嗯,可以,不過那得先訂房間,去晚了可真是沒地方住。”隱約中,宛如記起她以前去清涼寺沒地方住的事。
“那明天我就讓大偉他們訂房間。”
宛如看了看牆上的時鐘,說:“怎麼我們在一起時,時間走得這麼快?”
魏洪宇親了親她的頭髮,說:“我真想就這麼摟這你一晚上,可是不行,對不起。”
“幹嘛說對不起,我跟你的時候你就有老婆,這點我很清楚,我不會難爲你的。”宛如理解的說。
魏洪宇知道宛如心裡也不舒服,便說:“等有機會,我還帶着你出差,到時候我們就又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你說話可得算話啊,別到時候不帶我。”宛如對他撒着嬌。
當宛如回家的時候,孫建新竟然在家,宛如看見他臥室的門縫裡透出燈光。宛如靜悄悄的去浴室洗了澡,又靜悄悄的回到自己的臥室。在她要熄燈的時候,孫建新推門進來, 宛如緊張的看着他:“有事嗎?”
“我可能要出趟門,去四川。”孫建新遲疑了一下說。
“哦,學習嗎?”宛如順嘴一問。
“嗯。”
“知道了。”宛如淡淡的說。
“我最近手頭有點緊,你能不能給我拿點錢?”孫建新又說。
“要多少?”
“這個……”
宛如奇怪的看着孫建新,他說話從來沒有這麼吞吞吐吐的。
“出了什麼事了嗎?”宛如問他。
“是有點事,急需點錢解決。”孫建新象是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說。
宛如看了看他,轉身打開梳妝檯下那個鎖着的小抽屜,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他:“這裡有錢,用多少你自己提吧,密碼是馨馨的生日。”
“你都不問問是什麼事?”這回輪到孫建新吃驚了。
“你想說就會說,不想說自有你不想說的道理,既然你想用錢解決,那一定是你急於擺脫的事,我只希望不要有下次。”宛如淡淡的說着,上牀鑽進了被窩:“幫我關燈,謝謝。”
孫建新也許是心虛或是沒有心情,竟然沒有再糾纏宛如,他默默的替宛如關了燈,走了出去。
宛如早知道孫建新外面有女人,孫建新在虐待她時,也不止一次的說什麼她比別的女人都好之類的話,所以宛如以爲,一定是孫建新在外面招惹了什麼女人,甩不掉了,才需要錢來解決。
第二天,宛如到了單位時,發現大廳裡特熱鬧,她問:“出什麼事了嗎?怎麼這麼熱鬧?”
“宛如姐,洪哥十一要帶我們去清涼寺玩三天,大偉哥已經去訂房間了。”夏季一臉的興奮。
“哦,真的呀,太好了。”本來已經知道的宛如還是裝做剛知道的樣子,笑着說。
“聽說清涼寺很靈驗的,我有個親戚孩子考大學,在那求了個籤,說是能考上,沒想到真考上了。”譚麗說。
“譚姐也信這個呀,呵呵。”宛如笑着看着譚麗。
“不由得你不信呀,我那個親戚的孩子平時學習真算不上好,沒想到高考時超常發揮呀。”譚麗說,
“那我也去試試,看看今年能不能結婚。”林海一臉認真的樣子。
“會計室那個小美女答應你了?”宛如調侃着問。
“還沒哪,唉,現在這女孩子怎麼這麼難追呀。”林海擺出一副苦瓜臉,逗得大家哈哈大笑起來。
坐在椅子上,宛如想起了她在清涼寺求的籤,她記得清清楚楚,那簽上寫着孫建新就是她命裡註定的丈夫,可是,難道老天就讓她這麼過一輩子?宛如不禁搖了搖頭,全是一派胡言,迷信罷了,虧她當時還信了,唉。
宛如想,如果當時沒有清涼寺一遊,沒有那個上上籤,她會不會嫁給孫建新?如果不嫁給孫建新那現在一定是另一個樣子,至少她不會象現在這樣苦吧。想到這,宛如越發對那個和尚不滿起來,如果不是他瞎說,她想,她是不會那麼輕易答應嫁給孫建新的,就是那個上上籤在她猶豫不決時幫她向孫建新偏斜了,結果使她掉進這個痛苦的深淵裡。所以,宛如聽大家說起清涼寺的籤,不禁心生厭惡。
三天後,孫建新帶着宛如給他的那張銀行卡,啓程去了四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