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老師生氣的說:“你這是在侮辱我,我要告你。”宛如突然換上一副嬌滴滴的樣子,嗲聲嗲氣的說:“老師,別生氣嘛,其實我就是來找你聊聊的。”
約翰老師嚇得忙着後退一大步,指着她說:“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說完忙拉開門,衝了出去,宛如看着約翰逃出去的身影,哈哈大笑起來。
晚上回家,馨馨一進屋就哭了起來。嚇得林母忙放下手中的活,問:“這是怎麼啦?告訴外婆,這是怎麼啦?誰欺侮你了?”
馨馨哭着說:“你問媽媽,她今天去學校幹什麼去了?”
宛如媽媽驚訝的看着正從樓上走下來的宛如,問:“你今天去學校了?”
“是呀。”宛如若無其事的說。
“你去學校幹什麼去了?”宛如媽媽追問着。
“我去找那個老師聊聊天。”宛如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
“你那是隨便聊聊嗎?約翰老師說了,你侮辱了他,還勾引他,他說你有病,而且病得不輕。”馨馨委屈的抹着眼淚。
宛如嘟囔着:“老流氓,他倒是惡人先告狀。”馨馨一聽,立即放聲大哭起來,邊哭邊說:“我沒想到媽媽變成這樣,你真丟人,你讓我怎麼去學校再見老師?”
“是你們老師沒臉見你纔對,你怎麼會沒臉見他?”宛如不解的說。
“約翰老師一直對我挺好的,現在他說了,不敢再對我好了,他怕你了。”馨馨哭着說。
宛如爸爸看着宛如搖了搖頭,說:“你呀,怎麼說你呢?”說完進了自己的臥室。
宛如媽媽生氣的說:“你以爲所有的男人都是色狼嗎?你以爲所有的男人都是壞人嗎?宛如呀?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呀?”
宛如看着大家一臉生氣的樣子,也發現自己好象做錯了,她嚅嚅的說:“我是怕他欺負馨馨。”
“以後我的事不要你管,不要你管,聽到沒有?”馨馨哭叫着。
宛如愣愣的站在那,一臉的無措,最後她默默的轉過身,上了樓,將房門緊緊的關上了。
那一夜,大家都是悶悶不樂,馨馨更是不理宛如,宛如象一隻受了傷的小貓,將自己關在屋子裡。從那以後,宛如更不出屋了,甚至話都很少說,她經常呆呆的坐在房間裡,一動不動的可以坐幾個小時,林宛的人看着她的樣子,又可氣又可憐,張雲說:“我看宛如的情形不對呀,是不是應該找個醫生看看?”
宛如媽媽看看宛如爸爸,也說:“我看宛如是不太對勁,最近越來越不愛出聲,也不出屋,這樣憋也會憋出病來呀。”
爸爸沉重的嘆了口氣,說:“我看宛如是精神上的問題,實在不行,帶她去看看精神科的醫生吧。”
宛如媽媽和張雲都不相信的睜大雙眼,眼裡流出傷心的淚水。
宛如媽媽並沒有急着帶宛如去醫院,而是先去找了幾個精神科的醫生諮詢了下,醫生建議還是帶着患者來醫院做下檢查,以防延誤病情。宛如媽媽心情鬱
悶有回到家,遠遠的看到宛如坐在她臥室的窗前,正向窗外看着,那神情是那麼落寞,那麼可憐,宛如媽媽的眼睛不禁潮溼起來。
林家父母商量着還是決定帶着宛如去醫院檢查一下,可是當他們跟宛如說要帶她去醫院時,宛如竟然象是被刀刺了一樣叫了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去,我沒病,我真的沒病,不要送我去醫院,我沒病。”爸爸媽媽沒想到宛如竟然這麼激動,他們怎麼勸也勸不住激動的宛如,無奈,媽媽緊緊的抱着渾身顫抖的宛如連聲說:“不去,咱們不去了,咱們哪也不去,就在家。”宛如這才慢慢的平靜下來,但是,從那以後她更加沉默了,甚至不說話,最後連樓都不怎麼下了,看見誰都是一副怯怯的表情,就連見到馨馨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表情。
林家父母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給安志軒打了電話,告訴他宛如的情況,看看他能不能給點建議。安志軒一聽,覺得宛如的情況不太好,馬上從澳洲飛到美國。
安志軒下了飛機,遠遠看見宛如爸爸站在接機的人羣裡,他快步走到宛如爸爸面前:“伯父,宛如怎麼樣了?”他關心的問。
“不太好,以前還能起來坐在窗前看看外面,現在整天躺在牀上,也不看外面了,還把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的,屋子裡整天只點着一盞牀頭燈,稍微亮一點就一副不安的樣子。”
“應該早點送她去醫院,看樣子她的病情已經嚴重了。”安志軒擔心的說。“我只能從心理方面來治療她,身體上的還得需要醫生。”
宛如爸爸不解的問:“你說她是精神上的病嗎?”
“這個,我去看看再說吧。”安志軒跟着宛如爸爸回到林家。
安志軒來到宛如房門外,他輕輕的敲了敲門。屋裡沒有人應。安志軒輕輕的叫:“宛如,你在嗎?我是安志軒。”
屋裡有了響動,門開了,宛如站在門口,頭髮散亂,小臉蒼白,但她的臉上卻露出一抹驚喜的微笑。
“志軒哥哥,你怎麼來了?是帶我去沙灘嗎?”
安志軒的心往下一沉,但馬上露出一臉可親的笑容說:“是呀,你還在睡懶覺呀,跟我去沙灘玩沙嗎?”
“好呀,好呀。”宛如象個孩子似的拍着手,然後她用手摸了摸頭髮,“我、我的頭髮好亂,我要梳頭,志軒哥哥你等等我。”說完,她急急忙忙的跑到梳妝檯前,找着梳子。
“我的梳子呢?我記得就放這了呀?爲什麼找不到了?我的梳子呢?”她越說越急,最後竟然有暴躁的叫了起來。
安志軒走過去,一把抱住她,急切的說:“宛如,宛如,你冷靜點,你的頭髮不亂,一點不亂,不用梳。”
“真的嗎?真的不亂嗎?可我怎麼覺得好亂呀?”宛如一臉的迷茫。
安志軒看了看屋裡,一片昏暗,窗簾遮得嚴嚴的,透不進一絲光亮。屋裡只有牀頭的牀頭燈是開着的。
“宛如,爲什麼不打開窗簾呢?外面的陽光很好呀,你不喜歡陽光嗎?”
安志軒問。
宛如怔怔的看着窗簾,弱弱的說:“宛如喜歡陽光,可是宛如不喜歡光亮,宛如想看到希望。”
安志軒明白了宛如的意思,她是指黑暗之後將會是曙光,那就是希望,是新的開始。原來她還記得他帶她看日出,告訴她黑暗之後就是希望,就是新的開始。安志軒的眼睛有些潮溼,他的心痛起來,他難過的將宛如輕輕擁進懷裡:“對不起,宛如,我不該就這麼讓你離開,我應該把你帶回去,治好你,是我錯了。”
宛如不解的看着安志軒,竟然安慰起他來:“志軒哥哥怎麼了?是不是安叔叔不讓你去海邊?那我去和安叔叔說,讓他不要說你,就說是宛如要去的,好不好?”
“好。”安志軒有些哽咽的說。
宛如終於跟着安志軒出了屋,下了樓,猛的一眼看見客廳裡站着的父母和張雲,她一驚,轉身就往回跑,安志軒忙拉住她,問:“怎麼了?”
宛如怯怯的看着父母,悄聲對安志軒說:“爸爸媽媽生我氣了,他們生了我很大的氣。”說完她又想往回跑。
安志軒拉着宛如的手,柔聲說:“沒有,爸爸媽媽沒有生宛如的氣。”
宛如怯怯的轉過身,看着站在客廳裡的爸爸媽媽。媽媽的眼睛裡含着淚說:“媽媽沒有生宛如的氣,媽媽真的沒有生宛如的氣。”
“可是,媽媽要送宛如去醫院,宛如不想去醫院。”宛如躲在安志軒的身後說。
“不去醫院,咱們不去醫院。”媽媽哽咽的看着怯怯的宛如,心痛得淚水直流。
安志軒拉着宛如的手,慢慢的走下樓,樓下的明亮讓宛如覺得有些不適,她用手捂着眼睛,說:“太亮了,太亮了,快拉窗簾,不要看見陽光。”
安志軒堅定拉開宛如的手,說:“黑暗已經過去了,現在是新的開始了,看見陽光就是新的開始了。”
宛如怔怔的看着安志軒,突然流出淚來:“可是宛如看不到希望,爲什麼看不到希望?”
安志軒平靜的說:“希望是要你自己去找的,你不找怎麼能看到呢?”
“去哪找呢?宛如要去哪找希望呢?”宛如天真的問。
“這就要宛如去找了,我們一起去找希望,好不好?”安志軒柔聲說。
宛如點着頭,臉上露出一絲笑容。
安志軒拉着她,對宛如父母說:“我帶她去我朋友那,她開了一家診所,我想對宛如會有幫助的。”宛如父母感激的點點頭,“那我們等你們回來吃飯。”
安志軒點點頭,帶着宛如出了門。
宛如已經很久沒有出門了,她看見外面的人立即渾身發抖起來,安志軒緊緊的擁住她,安慰着:“不用怕,不用怕,沒有人會傷害你。”宛如嚅嚅的說:“他們都看不起我,說我有病。”
安志軒說:“沒有人看不起你,你不用怕,看着我,不要看他們,看着我就好了。”
宛如盯着安志軒的臉,就這麼被安志軒帶着上了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