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孫呀,你讓阿姨怎麼謝你呢?真是太謝謝你了。”宛如媽媽真誠的說。
孫建新深情的看了一眼宛如,對宛如媽媽說:“阿姨,您別這麼客氣了,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宛如媽媽立刻看出了孫建新的心思,她對宛如說:“宛如,小孫就是那天來咱家的客人,人家在這等你半天,你也沒回來。”
宛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又重新打量着孫建新,此時的孫建新臉上的血跡還未乾,頭髮也有些凌亂,黑色的背心上也沾着血跡,完全沒有醫院見他時的那種書生氣,倒顯得陽剛威猛。宛如不禁紅了臉,她略顯嬌羞的低下頭,雙手擺弄着衣角,孫建新不禁看呆了,他怔怔的看着宛如出了神。宛如媽媽和爸爸會意的交換了下眼神,露出滿意的笑容。
宛如和孫建新就這樣相處了。
一開始,宛如看上孫建新英俊瀟灑,威猛有力,可漸漸的,宛如發覺自己看不透孫建新,他就象一潭深水,深不見底。明明臉上帶着笑,可是宛如卻在他眼裡看見一種說不出的陰沉。
每天,孫建新都按時到宛如實習的單位門口等宛如下班。
“孫建新,看你那天打架,是不是學過武術呀,真的很棒。”宛如帶着明顯的崇拜。
“小時候在少年宮學過,我小時候愛看武俠小說,特喜歡那些武林俠客,就纏着我爸送我去學了幾年,後來上中學了,沒時間了,就放下了,不過我有空的時候還是去武術館打幾套拳,當健身了。”孫建新說。
“你喜歡看武俠小說呀,我喜歡看言情小說,你看過席娟的小說嗎?還有瓊瑤的小說?”宛如問。
“沒有,我喜歡看金庸的小說,每篇必看。”
“哦,我也看過幾本金庸的,不過我覺得沒有言情的好看。”
“孫建新,你怎麼想學醫的?我考大學時,我爸爸也想讓我學醫,可是我受不了醫院那股消毒水的味道。”宛如歪着頭問。
“我上中學時,有一次做生物實驗,解剖一隻青蛙,你做過沒?”孫建新問。
“我們也有做過,但我沒做完就狂吐不止,只好中途退出來了。”
“那時我忽然就對人體的構造產生了深厚的興趣,我總在想,人的身體裡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的心真的是紅的嗎?人的肺和豬的肺到底有什麼區別?人的大腸和小腸又是什麼樣的?”
宛如的臉微微變了變,但她並沒有打斷他,孫建新沉浸在他的世界裡,繼續說:“後來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你知道嗎,人的心臟跟拳頭差不多大, 它裡面又有左右心房和左右心室,由於心臟不停的跳動、提供動力推動血液在其中循環流動,爲機體的各種細胞提供了賴以生存的物質,包括營養物質和氧氣,也帶走了細胞代謝的產物二氧化碳 。”
提起了醫學,孫建新就猶如打開了話匣子:“你知道人體的肌肉是由什麼組成的嗎?其實肌肉
是就是肌肉組織和皮下脂肪,也就象我們平時吃的肥肉和瘦肉,肥肉多就是脂肪多,那這個人就是胖子,肌肉多也就是瘦肉多,那這個人就不胖……”
“停,停。”宛如忽然叫了起來,她一隻手捂着嘴,一隻手衝着孫建新直襬:“別說了,我要吐了,你別說了。”
“啊?”孫建新一下愣住了,他忙用手幫着宛如拍着後背,一邊說:“好點沒?我不說了,好點沒?”
“水,去幫我買瓶水。”宛如的臉色蒼白,扶着路邊的樹幹說。孫建新忙向馬路對面的超市跑去,很快,他拿了一瓶鹽水跑回來,遞給宛如,宛如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然後喘着粗氣說:“可別給我講這些了,我受不了。”
孫建新一臉的失望,但他還是點着頭,扶着宛如上了出租車,將宛如送回了家。
週末的一天,孫建新約宛如去吃她最喜歡吃的燒烤,坐在燒烤店裡,宛如拿着烤好的肉串吃得津津有味,孫建新說:“前幾天,我們醫院接了個病人,肺癌晚期,本來沒有必要做手術了,可是家屬非要做,結果病人沒下來手術檯,家屬這幾天天天來醫院鬧,真是煩透了。”
“怎麼會這樣?你們沒和他們講清楚嗎?”宛如邊吃邊問,一臉的好奇。
“怎麼沒講清楚,我們教授都說了這個手術不能做,可是那個家屬聽說是認識市裡哪位領導,還說出什麼事了他們自己負責,結果真出事了,倒把責任全推給我們醫院了。”
“真是不講理,和他們打官司呀,這樣的官司你們不會輸的。”
“唉,哪那麼容易,你不知道,那病人的胸腔一打開,那肺子都是黑的,癌細胞早飛得哪都是了,根本都沒有一處是好的了,那……”
孫建新還沒說完,宛如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跑,進了衛生間後大吐特吐,連酸水都吐出來了。然後,她一臉疲憊的從衛生間出來,無力的靠在牆上,對孫建新說:“跟你說了多少次了,別再跟我講什麼心肝肺呀,你怎麼就記不住呢?”
孫建新無措的看着宛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宛如看着他,無奈的搖了搖頭。
“孫建新,今天莉莉過生日,請我們去大撮一頓,一起去吧。”宛如給孫建新打電話。
“好,我下班去接你。”孫建新應道。
晚上,在尤莉莉的生日宴會上,宛如將孫建新正式介紹給了她的朋友們。這是一羣孫建新從沒有接觸過的另一類人羣,他們活力四射,不拘小節,開朗活潑。
“這不是那天那個帥哥醫生嗎?宛如,你行呀,怎麼釣到的,快從實招來。”一身盛裝的尤莉莉抓着宛如,大聲的問。
“什麼呀,他是我爸媽介紹的。”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哈哈。”
“宛如,你也太不夠意思了,現在你有男朋友了,那讓我們怎麼辦呀?”崔文說。
“就是呀,宛如,你怎麼能這樣
呀,太傷心了,太傷心了。”
“哈哈。”
“宛如,你看你把程浩和崔文他們都傷了,乾脆把你這個帥哥男朋友讓給我們得了,哈哈。”
一羣年輕人又說又笑,口無遮攔,宛如也跟着他們拍拍打打,毫無矜持的大笑着。孫建新則穩重的站在那,臉上始終帶着木納的微笑。
“好啦,好啦,入席啦。”尤莉莉拍了拍手,大家嘻嘻哈哈的向巨大的圓形餐桌走去。
“今天,是本小姐二十三歲生日,感謝大家前來捧場,我先幹爲淨,你們自己看着辦。”尤莉莉家是開超百的,說起話來也象個生意人似的豪爽,她一仰脖,一大杯啤酒灌了下去。
“祝莉莉生日快樂!”一羣男男女女齊聲喊着,全都是杯杯見底。
“本小姐今天正式對外宣佈,要結束單身生活,希望帥哥俊男踊躍報名啊。”
“怎麼,你不聽你爸的啦?他不說要給你找個商業鉅子嗎?”
“狗屁商業鉅子,一個個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本小姐找老公要自己做主,必須是一個真心愛我的,不能三心二意的,不能是圖我家的錢,而是衝我來的,必須是我說東他不能往西的……”
“打住吧,你這種十三孝老公怕是絕種了,乾脆,我勉爲其難的接受你得了。”
“哈哈。”
“程浩,宛如現在已經是名花有主了,你難道還要在這棵樹上吊死嗎?”微帶着醉意的莉莉直視着程浩說。
同樣帶着醉意的程浩毫不掩飾的看着宛如,一字一頓的說:“只要她一天未嫁,我是不會放棄的。”
“哦,哦,哦。”一桌子的人又是拍桌子,又是拍手的起鬨的叫着。
宛如毫不在意的笑着說:“程浩,等我哪天和孫建新吹了,我一定會首先考慮你的,真的。”
“宛如,有你這句話,我高低等。”程浩一仰脖,把杯子裡的酒一飲而盡,然後死死的盯着宛如。
整個宴會,宛如他們又是唱又是跳,所有人都喝得醉醺醺的。孫建新一直坐在角落裡,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說實話,這裡並不適合他,在他的生活裡,沒有這樣奢華的場面,從小到大,他所結交的朋友也都是一些狀況清冷的朋友,他們從不把時間和金錢浪費在這對於他們來講毫無意義的事情上。他也接受不了宛如和她的朋友們那種毫不避諱的談吐,更不能接受,席間程浩說的那番話。他沒想到,宛如竟會當着衆人的面說出將來和他分手的話,這讓他感到嚴重的危機感和緊迫感。
那天晚上,當孫建新扶着走路都走不穩的宛如從尤莉莉家的別墅出來時,他問宛如:“我們相處的時間還這麼短,你就想到了以後要和我分手?”
宛如帶着醉意,笑嘻嘻的說:“合得來就處,合不來就散,好合好散嘛,這有什麼的。”
“你怎麼能拿我的感情開玩笑呢?”孫建新有些生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