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垣太一郎走過來,弓着腰問道:“怎麼樣?”
“拒絕了。”石原浩長嘆了一口氣:“這個朝彥親王,還真是扶不起的劉阿斗,實在讓我失望。”
“那麼我們該怎麼辦?”
“我早就聽說過,這個有棲川宮朝彥在皇族中是個異數,終日只知吃喝玩樂。如果不是沒有辦法,我真的不願來找他……”又嘆了一口氣,石原浩頗爲無奈的道:“之前很多組織接連失敗,就是因爲沒有皇族坐鎮。紘州會想成大事,必須有皇族加入,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支持。”
“可是他不同意……”
“這件事只能等等再說……”石原浩說到這裡,突然皺起眉頭:“等等,朝彥親王剛纔說,扶桑有隱世皇族,華夏有隱世家族……”
“這又怎麼了?”
“他倒是提醒我了。”石原浩回頭望了一眼北島太家的門,若有所思的道:“剛纔,跟朝彥親王一起吃飯的是司鴻初,這可是菁華大學的一位名人呀。”
“那又怎麼了?”
“朝彥親王雖然散淡,卻也是心高氣傲之人,能上他飯桌的必不是一般人。”呵呵一笑,石原浩的表情變得有些陰狠:“難道司鴻初來自隱世家族?”
稻垣太一郎對此一無所知,不知道該說什麼,所以沒出聲。
“朝彥親王這是在對我暗示嗎……”默然片刻,石原浩緩緩又道:“司鴻初……司鴻……華夏最強大的隱世家族是司鴻世家,常被稱作掛冠堂,難道司鴻初真是掛冠堂的人?”
“或許吧……”
“過去我只是懷疑,現在我可以肯定了。”石原浩說着,面部肌肉不斷抽搐,樣子有點讓人駭然:“司鴻初果然不是小人物。”
……
武術社團再舉行活動,所有的社員都傻眼了。
司鴻初是社長,嚴映綺是副社長,兩個人之間好像沒了任何過節,工作上配合得恰到好處。
更重要的是,兩個人時常眉來眼去,不是郎情妾意劍,就是情意綿綿掌。
連林弘揚都大惑不解,悄悄問一起參加社團的張藝磊:“到底是司鴻初吃錯藥了,還是嚴映綺吃錯藥了?”
張藝磊斬釘截鐵的下了診斷:“兩個人都有病!”
等到社團活動結束,司鴻初給金寶寶打去電話:“我想到了。”
金寶寶興沖沖地問:“你想到跟刁凱樂比試什麼?”
“沒錯。”司鴻初用力點點頭:“讓他來空手道道館,他只有十分鐘。”
其實,刁凱樂本來有其他的事情,就算是推掉這場比試也很正常。
但是,他太想得到金寶寶了,也太想比贏司鴻初,結果推掉其他事情,果然在十分鐘的時間裡就趕到了空手道館。
他以爲這種行爲可以感動金寶寶,熟料金寶寶卻沒有任何反應,司鴻初更是在心裡給了他兩個字的評價:“逼|奴!”
刁凱樂看了看道館,冷冷一笑:“怎麼,想跟我比打架?”
司鴻初一挑眉頭:“不行嗎?”
“不怕老實告訴你,我是空手道黑帶,我的老師曾在扶桑空手道比賽中拿過季軍。”刁凱樂說到這裡,越發得意:“跟我比空手道你簡直死定了。”
司鴻初只是要教訓刁凱樂,不管什麼道都行,因爲任何搏擊技術的根本目的,都是把對方擊倒。
你說你們這個門派的功夫如何牛B,剛一上場就被職業炮子一拳打出屎來,那你也是連屎都不如。
真要說空手道,司鴻初也是高手,不過玩的跟刁凱樂不一樣。
司鴻初憑空賺來三千萬是最厲害的空手道。
有那麼一剎那,司鴻初很想把支票拿出來,狠狠抽刁凱樂的耳光:“哥也是高帥富!”
但想到刁凱樂的身價肯定遠超三千萬,司鴻初又只能忍下來。
“那麼就開始吧。”司鴻初說着,活動了一下身體。
“對不起,雖然我擅長空手道,但不想跟你比這個。”
司鴻初愣住了:“爲什麼?”
“之前,你們說要比試,我同意了。”刁凱樂說到這裡,狡獪一笑:“但是,如果連比什麼都讓你們決定,對我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金寶寶馬上道:“喂,姓刁的,當初說好了,你們兩個比什麼由我決定。”
“是呀。”刁凱樂不敢看金寶寶,只是對着司鴻初說話:“但是,顯然是你們兩個商量好了,纔要找我比試空手道。我作爲參賽者,也有發言權的,你們必須考慮。再說了,咱們比的是爲寶寶做到什麼事,如果咱們只是打得頭破血流,對寶寶又有什麼意義呢?”
刁凱樂之前非常大方,任憑金寶寶決定比試規則,現在卻要自己發表意見。
他倒未必是對自己沒信心,只不過要是這麼拖下去,會更省事一些。
因爲金寶寶如果拿不出足夠的理由回絕這門親事,雙方家裡人就會逼着兩個人成親。
金寶寶的父親資金壓力越來越大,只有儘快促成金寶寶與刁凱樂的婚事,才能拿到刁家的融資。
金寶寶明白其中的玄機,根本不管父親的生意到底如何,接下來是賣王八精還是超白金,只要自己不嫁給刁凱樂就好。
見刁凱樂不認賬,金寶寶有點火大:“那你說怎麼辦?”
刁凱樂嘿嘿一笑:“想要比試也可以,但要大家共同研究決定……”
“和你辦事真磨嘰……”司鴻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就跟看別人下棋似的,老半天才走一步。”
“下棋?”刁凱樂眼睛一亮:“好啊,我們就比下棋。”
司鴻初愣住了:“什麼?比下棋?”
“對啊。”刁凱樂馬上點點頭: “琴棋書畫都是雅事,我們就比下棋,看誰棋藝高超。”
“那個……”司鴻初猶疑着道:“還是換一個吧。”
“你害怕了?”刁凱樂看着司鴻初的樣子,登時更有信心了:“你要不會下棋,可以提出來,咱們換!不過,有資格留在寶寶身邊的,應該是一位雅人。”
說罷,刁凱樂得意洋洋的看向金寶寶,那意思簡直就是指責金寶寶,竟然找了一個連下棋這種雅事都不懂的粗人。
司鴻初試探着道:“飛行棋?”
刁凱樂不屑的笑了笑:“你開玩笑吧?”
“要不跳棋、軍棋或者五子棋?”
“你能不能選點高雅的?”刁凱樂說着,擺弄了一下領帶,好像自己非常高雅:“象棋,或者圍棋,這纔是正道。”
“我知道人間正道是滄桑。”
“別廢話,要是不會下棋,直接提出來。”
“圍棋?”
刁凱樂聽到這話,以爲司鴻初可能懂點圍棋,而自己要以己之長搏對方之短:“象棋怎麼樣?”
“我們不比了。”金寶寶下意識的認爲,司鴻初頂多也就會打打麻將鬥鬥地主,對下棋這種雅事根本一竅不通,於是氣鼓鼓的告訴刁凱樂道:“我回頭再想想,到底應該比什麼,今天就這麼算了。”
刁凱樂似笑非笑的問道:“你一個電話把我找來,就這樣打發我回去?”
“要和你比武,可是你不敢。”
刁凱樂狡辯道:“比武沒有徵求我的意見。”
“好了,別吵了。”司鴻初打斷兩個人的話,不耐煩的道:“就比象棋!”
“你可別後悔。”刁凱樂倒是悶騷,馬上逼着司鴻初同意:“牛皮不是吹的,火車不是推的。你要是不敢比,我可看不起你。”
司鴻初一咬牙,爽快道:“我不但敢比,還讓你三個子。”
“什麼?”刁凱樂見司鴻初這樣蔑視自己,剛想要發火,旋即又冷靜下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你可別後悔。”
“說了讓三個子,就讓三子。”
“好。”刁凱樂好像早有準備,回車子那裡,從後備箱拿出一副象棋,跟司鴻初在路邊的石凳上對弈起來。
司鴻初執綠,說話算話,果然拿掉了一組車馬炮。
這個時間,學生們剛好吃過晚飯,正在校園裡閒逛。
見這裡對弈,馬上有很多學生圍了上來,興致勃勃的看着。
這讓刁凱樂情緒高漲,如果在這麼多人面前贏了司鴻初,金寶寶沒辦法賴婚了。
說起來,刁凱樂還真不是吹牛,不僅得到空手道高手的指點,在象棋這方面也曾拜過名師。
再加上司鴻初讓了三個子,刁凱樂覺得自己必勝無疑。
刁凱樂看着司鴻初,人陰柔的勾了勾嘴角:“可以開始了。”
還未開戰,司鴻初自毀半壁江山,已然是一副敗局。
雙方很快廝殺起來,刁凱樂進攻非常兇悍,直接來個當頂炮。
局面明擺着,司鴻初力量羸弱,刁凱樂採取進攻是最簡單的辦法。
司鴻初似乎不得要領,遲頓一會才跳了馬,作出防守態勢。
很快,刁凱樂也跳馬,隨後出車,直逼司鴻初薄弱的防線。
對方大軍壓境,眼看要搏於楚河漢界,處於弱勢一方的司鴻初竟然頻頻出擊,而且落子越來越快,似乎不經過思考。
這讓刁凱樂大樂,似乎已經看到自己挽着金寶寶走向婚禮殿堂的場景,就差哈哈大笑了。
事實上,他是被勝利衝昏了頭腦,沒有發現司鴻初走的每一步,其實都經過嚴密計算的。
刁凱樂確實是個棋道高手,但他過於自負,又被司鴻初讓了三子,幾乎完全被麻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