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王梓真急了,一蹦三尺高:“司鴻初你不要胡亂誣衊好人,我什麼時候給人送花了,什麼花店倒閉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那我就奇怪了,你這花是哪來的?”
“剛纔從吧檯拿的!”
“好吧,鮮花的來源你能解釋,但你隨手就送來一束花,這恐怕讓人不好想吧?”
“我……”
司鴻初加強了火力:“還有,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如果約人喝咖啡,爲什麼只看到你自己?”
“我是偶然路過!”
“附近咖啡館這麼多,怎麼會這麼巧呢?”司鴻初嘿嘿一笑:“王梓同學你不會是派人跟蹤悅然了吧?”
王梓連連擺手:“這……怎麼會呢?我王梓從不做那種虧心事!”
司鴻初這一次還真是歪打正着,能在這裡碰見王梓不是一個巧合,不過王梓不是跟蹤詹悅然,而是司鴻初自己。
前幾天,王一刀偶然問王梓,對司鴻初是不是熟悉。這讓王梓上了心,王一刀可以認識司鴻初,但沒道理在家裡專門提起司鴻初,王梓覺得背後肯定有什麼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剛纔剛好碰見司鴻初和詹悅然進了咖啡館,於是悄悄跟蹤而來。
他過去熱情的跟詹悅然打招呼,其實正是爲了表明自己跟司鴻初沒關係,結果反而弄巧成拙。
司鴻初冷冷一笑:“既然只是偶然路過,王梓同學應該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是快點回家抱老婆孩子吧。”
王梓支支吾吾的解釋:“你……我還是單身,哪來的老婆?”
王梓沒料到被司鴻初如此狠咬一口,所以纔有些慌亂,在詹悅然看來卻是心虛的表示:“是啊,王梓同學一定很忙,我就不打擾你了。”
自己無端端枉做小人,這讓王梓無奈,只能起身告辭:“悅然,我還有點小事,下次約個時間,我請你吃飯。還有,請你不要相信司鴻初的鬼話,他總是喜歡栽贓我。”
等王梓走後,司鴻初又叫了一杯咖啡,用調匙緩緩攪拌着,說道:“你不要看這個王梓風度翩翩,好像很不錯的樣子,其實壞滴很!”
“是嗎。”詹悅然笑了笑,緩緩說道:“我找你有點事……”
“什麼?”
“你知道桃花集團嗎?”
“怎麼了?”這個問題讓司鴻初有點驚訝,桃花集團的組建還在議程當中,沒有幾個人知道,爲什麼詹悅然會好好的提起。
“前幾天……”詹悅然說到這裡,表情有些爲難:“有幾個人跟我接觸過,自稱是桃花集團的人,希望我能到他們的場子走秀,然後培訓一下他們的歌手……”
“對方叫什麼?”
詹悅然一字一頓地說了一個名字:“魏安復。”
“是我小弟。”司鴻初點點頭:“我告訴你吧,是這麼回事,我打算讓桃花幫步入正軌,所以要開始企業化經營。這個桃花集團是正經的企業,不過現在還沒正式組建。”
“我剛開始聽到‘桃花’兩個字,就猜到可能跟你有關係。”鬆了一口氣,詹悅然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更好辦了,本來我擔心又被幫派盯上……”
“你答應了?”
“沒有。”詹悅然搖搖頭:“抱歉,你們桃花幫經營的都是夜場,不太適合我這樣的歌手。”
“那麼你幫忙培訓一下我們的藝人吧……”司鴻初知道,魏安復搞了好幾次月冠評選,摟了不少錢,但答應歌手們的事情卻一件都沒做到。估計他可能也是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把別人忽悠的太厲害,於是纔去找詹悅然,希望這位大明星過去鎮一下場子。
詹悅然提出:“這個倒是可以。”
“你不要看不起夜店,其實裡面很多有才華的人……”司鴻初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你說,將來我們夜店要是出了個華夏好聲音或者快男超女什麼的,出去提起說當年曾接受過詹悅然的指點,你臉上也有光不是……”
詹悅然對司鴻初這番話不怎麼上心,她其實也是給別人上音樂課的,每小時收費五位數。看魏安復的樣子窮嗖嗖的,估計是拿不出來這麼多錢,詹悅然就算去上課,至多也就是友情給是司鴻初幫忙。
聽司鴻初嘮叨着,突然詹悅然神色一變,一下子跳起來:“小心!”
詹悅然動作太激烈,把桌子帶翻,咖啡潑灑而出。
緊接着,傳來“砰”的一聲巨響,兩個人旁邊的鋼化玻璃牆破碎開來,司鴻初的肋部火辣辣的痛。
玻璃牆砸到地上,碎渣嘩啦啦漫天而起,四射迸濺開來,彈在身上猶如被石塊射到一般疼。
緊接着,傳來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音,只見外面路上一輛車屁股冒煙飛速開走了。
“有人開槍!”司鴻初四下一掃,咖啡館裡已是亂成一團,所有人驚惶不定。
可能是因爲經歷過菁華爆炸案,詹悅然已經有了經驗,這一次表現得很鎮靜。她用手護住頭臉,伏倒在地上,確定襲擊已經結束,這才站起身來。
司鴻初下意識想追出去,突然傳來一聲爆炸,停在門外的一輛電動車“嘭”的炸開來,破碎的零件漫天飛起,隨後燃起了熊熊大火,映亮半條街道。
這讓司鴻初心中一驚,電動車又沒有汽油,不應該好端端的爆炸,更不應該產生這樣的威力。那麼答案只有一個,就是電動車裡安裝了**。
槍手在射擊前,可能已經預料到會失手,所以放置了一顆**,阻止自己追擊。
考慮的這樣周密,這個槍手來頭不一般。
司鴻初的肋部與子彈相擦而過,皮肉翻開,形成一道凹槽。不過,司鴻初顧不得疼痛,立即衝出咖啡館外,可那輛普通的轎車早已消失不見。
店員從震驚中恢復過來,趕緊撥通電話報警。
可以想見的是,又是槍擊又是爆炸,肯定會吸引不少圍觀羣衆。
各種各樣的無聊人士也不怕被槍殺或炸死,如同看到了腐肉的蒼蠅一般,“嗡”的一聲圍攏過來,興致勃勃的觀看着。
這個時候要是有誰設立警戒線,然後收費,一準能成百萬富翁。
你別看有些人一個星期都不捨得吃塊肉,但你要是讓他知道這裡有很精彩的熱鬧,他省吃儉用也會來參觀,因爲他們無聊的生活急需東西來刺激一下。
“是誰?誰要殺我?”司鴻初心中馬上想到:“難道是郭正毅報復我?”
詹悅然臉色慘白,輕聲問司鴻初道:“你沒事吧?”
“幸虧你提醒了我。”
“我看見有輛車開過來停在外面,隨後有人搖開車窗,舉起槍對準你……”倒吸了一口涼氣,詹悅然頗爲慶幸的道:“還好他沒打中……”
“咱們先離開這裡。”
詹悅然急忙點點頭:“好。”
那個被司鴻初當做菸灰缸,在胸部按滅菸頭的店員跑過來,急忙攔住司鴻初和詹悅然:“先生女士,請你們稍等一下,警察馬上就來了。”
“滾開,沒見我受傷嗎?” 司鴻初捂着傷口,指間全是淋漓鮮血:“我再不趕去醫院就會死的!”
司鴻初說着,一把推開店員,又擠開了圍觀者:“都特麼閃開,又不是你娘和你野爹當街果奔,有什麼好看的!”
圍觀羣衆也是有自尊心的,當下有個小夥子不服氣的人回嘴:“我艹!你特麼怎麼說話呢!”
話音剛落,這個人的鼻樑便捱了重重一拳。
隨後,司鴻初揪住對方的衣領,一個過肩摔。對方一米八十多的身體飛起來,直接摔進人堆裡,還連帶着撞倒了好幾個人,激起罵娘聲一片。
詹悅然是開車來的,司鴻初快步鑽進去:“快走!先離開這裡!”
“司鴻初童鞋,你果然是混江湖,竟然有人要殺你……”詹悅然匆忙發動起車子,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最後開到了一個分不出東南西北的荒郊野外。
這個時候,太陽落山,天漸漸黑了下來,四周寂靜無聲。
偶爾有風掠過樹葉的刷刷聲傳來,給這個逃亡的夜晚增添了幾分詭異。
“到底是誰啊……難道是王梓,懷恨在心居然找人來報復我?”司鴻初惱怒之中,想給郭正毅打個電話,質問是怎麼管小弟的,小弟又是怎麼管兒子的。
司鴻初跳下車,避開詹悅然,想要打電話。
不過,等到火氣慢慢消了,司鴻初卻又覺得這個電話不能打。
現在無從斷定這一槍到底是誰開的,如果跟郭正毅毫無關係,卻又被郭正毅知道了,這條老狐狸保不齊會拿來做什麼文章,現在當務之急是瞭解清楚事情的全部細節。
在咖啡館的時候,司鴻初把注意力全放在美豔的大明星身上,根本沒留意到窗外。
過去,司鴻初倒是多少有些警惕性,但郭正毅自從撤除跟蹤之後,這種警惕性也隨之煙消雲散。
司鴻初想趁原路返回,發現車子所有的燈全部亮着,詹悅然正在大聲叫嚷:“司鴻初……快出來……你在哪兒?”
“怎麼了?”司鴻初急忙趕過去:“詹悅然,出了什麼事?”
詹悅然神色慌張,抱着雙手很是無助,看見司鴻初才稍微安靜下來:“沒什麼……見你走得太遠,怕你遇到壞人,就喊上一聲。”
她明明是因爲黑暗而害怕,卻死鴨子嘴硬,非說是擔心司鴻初的安全。
司鴻初也不計較,只是笑了笑:“你現在能回想起剛纔看到的具體情況嗎?”
詹悅然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情形,告訴司鴻初:“是一輛很普通的黑色捷達,我沒看清車牌號,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過來,然後停下。接着,副駕駛座位搖下窗,有個男人就舉起了槍……”
司鴻初急忙問:“你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