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鴻初霍然站起,激動地道:“你特麼算什麼老師?”
“你的導師。”
“哪有導師教學生騙|炮的?!”司鴻初說着,一把抓住司空宥的手:“謝謝,太謝謝你了,這些知識在課堂里根本沒辦法學到。”
“不客氣。”司空宥淡淡說了一句: “我給你講這些,你固然可以出去騙炮,不過我的本意確實希望你明白……”
“什麼?”
“如果你想要找女朋友,一定要精挑細選,看對人。”喝了一口茶,司空宥悠然道:“這是一個多元化社會,什麼樣的人和事都有,固然有很多值得你付出一生的女人,你卻也有極大機率撞上人渣。”
“誰年輕的時候沒愛過幾個畜生?!”
“話是這麼說,不過只要能做人,還是不要與畜生爲伍。”頓了頓,司空宥似笑非笑的道:“這年頭,女人總是喜歡指責男人禽獸不如,卻不知有多少女人同樣是薄情寡義。”
司鴻初突然嘿嘿一笑:“話說你年輕的時候遇到過多少畜生?”
“現在說的不是我,而是你。”面對司鴻初的挖苦,司空宥仍舊悠然自得:“這個道理可以推而廣之,如果想要成就一番大事,就要在正確的時間遇到正確的人並作出正確的判斷。”
“說的沒錯。”司鴻初緩緩點了點頭,突然臉色一變:“司空宥,你是誰?”
司空宥看着司鴻初,波瀾不驚的道:“我是你的導師司空宥。”
“不。”司鴻初站起身,圍着司空宥緩緩地走來走去,目光一直在司空宥身上逡巡:“你絕對不只是導師,而是另有身份背景。”
“爲什麼這麼說?”
“首先、你對某些事情的瞭解程度,遠遠超過自己的身份能夠獲得的信息;其次、就算你偶然掌握這些信息,完全也沒必要說給我聽,因爲你不是一個很八卦的人;再次、你對我的關心,遠遠超出導師……”司鴻初完全不像平日裡的呆板木訥,雙眼目光炯炯,像是要洞穿司空宥的心思:“作爲導師,你應該關心我的課業,至多過問一下生活上有沒有什麼困難。但是,你關心的太多了,看起來你更像是指點我如何爲人處世。”
司空宥微微一笑:“這麼說你倒是應該感謝我!”
“我相信你沒有惡意,不過……”司鴻初拖着長音,緩緩說道:“我相信,至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
“你是司鴻初。”
“我說的不是這個。”
司空宥打量着司鴻初,目光若有深意,默然片刻,突然點點頭:“你很聰明,本來我還在猜測,你需要多久才能看出我的真實身份。”
司空宥這麼一說,司鴻初反而有些發愣:“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什麼?”
“我和掛冠堂有些關係。”
司鴻初聞言一驚:“你是我父親的什麼人?”
“你能這麼問,說明已經知道掛冠堂,更是知道自己的身世了。”點了點頭,司空宥似笑非笑的說道:“那麼我就告訴你怎麼回事吧……”
司鴻初本來猜測,司空宥其人有些來歷,卻沒想到跟自己的家族有關。
儘管家族對自己無情無義,但司鴻初還是充滿好奇心,於是趕忙坐下來:“你說吧。”
“你父親生前有個好友凌陽,他們兩個人的名字都帶‘陽’字,再加上脾氣秉性投契,因而相交甚篤。”頓了頓,司空宥繼續介紹道:“凌陽的家族財雄勢大,卻不在六大世家之列,隱世之心甚於掛冠堂。知道掛冠堂的人,多數卻也不知道淩氏家族,而我是凌陽最得力的智囊。”
“原來是這樣。”
“凌陽很早之前就已經過世,說起來還在你父親之前兩年,現在他兒子凌滄繼承了家業,遠遁異鄉做逍遙土皇帝,不問世事……”長嘆了一口氣,司空宥又道:“凌陽因爲絕症離世,在他得知自己罹患絕症的時候,面臨各方面的激烈爭鬥,而其子凌滄還年幼。他擔心凌滄無法承擔其責任,甚至可能丟掉性命。於是,他苦心布了一個局,把凌滄送到偏遠的地方培養,然後安排包括我在內的幾個得力助手將來輔佐凌滄出山。”
“這麼說,這個凌滄的命運,倒與我有些相似。”
“只是有些相似而已,凌滄當時面對的是外部威脅,而你面對的是家族紛爭。”司空宥說着,陷入對往事的追憶,目光愈發深邃:“當時,知道凌陽完整佈局的人,連一隻手掌都能數過來,其中就包括你父親司鴻陽。也正是這個局,給了司鴻陽啓發……”
“也把我送到深山?”
“不。”司空宥緩緩搖了搖頭:“就在凌陽死後不久,你父親與司鴻宇的爭鬥進入白熱化,他非常擔心司鴻宇會對自己痛下殺手。那樣一來,你的未來將會非常危險,於是他懇求我在適當的時機出來幫助你。你知道嗎,你父親這一輩子,其實樣樣都勝過好友凌陽,唯一不足的是身邊沒有凌陽那麼多的得力手下。作爲主子的好友,我必須同意這個請求,至於後來你父母飛機失事,丁晨帶着你夤夜出逃,完全是偶發事件,並不在意料之內。”
“於是,很多年後,當我來到這裡上學,你就以導師的面貌出現在我身邊……”司鴻初愴然一笑:“真是難爲你了。”
“我給自己卜過一卦,我這輩子就是隆中對的命,輔佐一代又一代的蓋世之才。”
“蓋世?”
司空宥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你應當蓋世!”
“但願如此……”司鴻初正說着,突然又想起一個人:“等等,你能不能告訴我,照月是誰?”
“我不瞭解她和你父親的恩怨。”司空宥緩緩搖搖頭:“這些隱世家族,往往有很多秘密,即令是身邊最好的朋友,也不會和盤托出。”
“原來是這樣。”司鴻初對自己的家族,所知基本差不多了,唯一不解的是照月爲什麼這麼恨自己。既然司空宥不知道答案,大概只有養母丁晨瞭解真相,可不知道爲什麼,司鴻初總是無法開口去問。
“你還想知道什麼?”
“還有個問題我不明白,既然我父親有這麼給力的朋友,爲什麼不幫助我戰勝那個叔父?”
“這畢竟是你們的家事。”司空宥一攤雙手,多少有些無奈的道:“從朋友的角度出發,能幫你到這個程度,已屬不易。”
“我覺得還有一個原因,是你沒說出來的。”
“什麼?”
“這對我也是個考驗。”司鴻初狡黠的一笑:“要是我不能通過自己的能力,奪回本應屬於自己的一切,也就不配做司鴻陽的兒子,這一輩子活該像個屌絲一樣死去。”
司空宥笑着點點頭:“你有這個覺悟,很好!”
司鴻初霍然站起,氣勢洶洶的道:“那麼,告辭了!”
司空宥嚇了一大跳:“幹什麼?你不會現在就去找你叔父拼命吧?”
“叔父的事情從長計議。”司鴻初說着,揉了揉肚子:“我現在餓了,正好晚上有人請客,我要去大吃一頓。”
秦壽生定好幾天晚上請客,包括主要幾位老師和同學,其實司空宥也應該來,但司空宥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
司鴻初到了之後才知道,也不知怎麼搞的,這次客變成王梓請了。
這樣更好,王梓有錢,比秦壽生那個老騷|貨大方多了,司鴻初可以毫無顧忌的大吃特吃。
王梓看到司鴻初,起身相迎:“司鴻初同學,你來遲了。”
“是你們來得太早了。”司鴻初呵呵一笑,感覺倒是挺滿意,因爲王梓對自己非常客氣。
“我們已經點過菜了。”王梓把菜單遞給司鴻初,笑着道:“你點兩個吧……”
沒等王梓把話說完,司鴻初開口就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 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
一連十幾個菜出口,在座的人全愣住了,紫瞳皺着眉頭問道:“你這是說相聲呢嗎?”
司鴻初沒理會紫瞳,似笑非笑的問王梓:“可以嗎?”
“當然可以,只要大家喜歡吃,點什麼都可以。”上萬塊就這麼花出去,王梓卻絲毫不在乎“你想喝點什麼?”
“來十瓶XO,喝不了就打包,等下我帶回寢室。”
服務生猶豫的看向王梓:“先生,這……”
王梓笑着點點頭道:“可以。”
司鴻初又開口了:“等等,我還要……”
藍萱咳嗽兩聲,用非常低的聲音說了一句:“差不多行了,你又吃不了……”
“好吧。”司鴻初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那就這些吧。”
看着司鴻初點菜,沈鵬樂壞了:“你這是餓了多少天呀?”
司鴻初裝作沒聽到沈鵬的話,只是對王梓道:“這頓記你賬上,改天我請你。”
“誰請誰的無所謂,只要大家開心就好。我們能在一個班級,這就是有緣。”王梓這番話說得很有風度,頗有世家子弟的做派,相比之下倒顯得司鴻初像個小人。
過了一會,進來幾名侍者,開始佈菜,其中司鴻初點的菜竟然佔了一半。